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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人想要還沒有呢。”

水瑤不由得驚訝的瞪大眼睛,怎麼還會有人這麼說?一個人年輕白頭,怎麼會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聽見她說時,我也是你這樣的反應。”蕭輕宇看她的表情就笑了,滿臉淚花,卻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其實,是蠻滑稽的,“我也為之頭發煩惱了很久。可是,如今我看開了。”

水瑤點點頭,剛剛“轟”的一下白板的大腦,開始恢複了運轉,有稍微片刻的出神,便想到一個問題了,“我給你的錦帕,怎麼會在‘無塵公子’的手上?我一直以來都以為……”

“我知道。”蕭輕宇輕歎,“那是我讓交給你的。你被征選上了入宮的名額,而我卻不能見天日,不能拖累你。便這樣了斷了吧。”

水瑤聞言就呆住了,“怎……怎麼會是這樣?你居然是因為我要進宮,所以才……”

“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如今在皇宮裡,比在我的身邊好。今天我來見你,是為了讓你能放開,彆再糾結於當初的一場相遇。我們還可以是朋友的,不是麼?”

蕭輕宇把話說的太輕鬆了,輕鬆到,會讓人誤以為,這兩年的時光,水瑤都是在一廂情願。實際上呢?他隻是希望她好而已……

水瑤不可思議的後退了一步,“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絕情的說出這種話來?我等了你兩年,你今天這麼輕輕鬆鬆的出現,就說了這麼兩句,就打算拋下我不管了麼?”

“那你是要我如何呢?”蕭輕宇歎息,這一聲歎息,有訴不儘的無奈。

水瑤就這麼看著他,搖頭,拚命搖頭,“不會的,當初那個答應帶我江湖逍遙的人呢?當初那個救我逃出生天的人呢?他答應要保護我一輩子的!”

“可是你如今已經不再需要他的保護了。”蕭輕宇極無奈,若不是水瑤的反應太激烈,他是怎麼也不會把這句話說出口的,“你如今很好。”

水瑤就因為他的一句話,就這麼怔忡著,眼淚不爭氣的往下掉,被拋棄的痛,令她悲痛欲絕,“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答應的事情,我等了兩年,你就這麼一句話,就把我打發了,你當我水瑤是什麼?”

“你就是你。”蕭輕宇嘴角逸出苦澀,卻也是隻能這麼說,“你還是你,而我卻不是當初的我。我們已經回不去了。回不去的從前,何苦眷戀?”

☆、【一百一十四】心結

“你……”易水瑤硬是把哽咽吞下去,忍著滿腹的微酸,“你欠我的承諾,你就這樣拋棄了麼?”

蕭輕宇蹙緊一雙劍眉,“你是希望我把你帶走,就此離開這個宮闈麼?你做得到置這個家族的人的性命於不顧,就這麼跟我浪跡天涯,四處亡命麼?你不是一個人,你身後還有整個的易家。”

是啊,她的身後還有個家族,她走了一了百了,卻會給他們帶來後患無窮。哪個皇帝能容忍自己的皇後跟人私奔?水瑤那顆苦澀的心,這下子就更疼了。

“是啊,我不能視而不見,我不能棄他們於不顧,那你呢?你怎麼就可以拋棄你的諾言,一拋就是兩年,你何不讓我以為你死了?死了就乾淨了,一了百了啊!”

蕭輕宇在搖頭,俊朗的麵容泛起酸楚,他關心的人不多,不希望這少數關心的人裡,有她這麼難過的,“瑤兒,很多事情我們要麵對現實了。”

“現實?”水瑤抹了淚,望著他,“什麼現實?”她更多的是疑問,不明白蕭輕宇此言何意。現實是什麼?

蕭輕宇微然一笑,那笑容是炫目的,才緩緩道:“你如今的一國之母,是皇後,不再是當初一個普通的官宦人家的小姐而已。你有許多的拋不開,國、家,哪一樣你都不能釋懷。你離不開了。”況且……

水瑤就此定住,眼中有千絲萬縷是疼痛,她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連臉上都掩蓋不住,就這麼淚流滿麵。

蕭輕宇執起手帕,替她拭去滿臉的淚水,那動作是嗬護一個未長大的孩子般,卻不如情意深重的愛人,“以後,你要麵對很多事,要學會堅強了。”

“可是誰來陪我?”水瑤用哭腔道。

蕭輕宇揉揉她那一頭青絲,寵溺道:“自然是那個能夠陪伴你一生的人了。”

有些話他不想說破,水瑤自己也明白他話中所指,反而笑得更加苦澀,“那你呢?”

“我麼?”他卻是在笑的,“我從此浪跡天涯、雲遊四海去了,這裡並不適合我。”

水瑤不懂他話裡的意思,那是因為她並不知道,蕭輕宇、蕭若塵和蕭馭飛,其實是兄弟,那是個秘密,不足為外人道。或許哪一天,蕭馭飛會%e4%ba%b2口跟她透明這個秘密。

但是,那是以後的事情了,就目前來說,蕭馭飛前有豺狼、後有猛虎的現狀,越少人知道這個秘密越好。若是這個秘密公開了,被有心人利用了,便會牽涉出前朝的一大堆事情來,屆時,蕭馭飛就更難了。

刀口浪尖的位置,不好待的。至少蕭家的四個人裡麵,隻有蕭馭飛是自願往皇位的火坑裡跳的。他是最偉大的一個,舍己為人。

“你以後就不回來了麼?”水瑤不確定的看著他。

“沒什麼事的話,就不會回來了。”蕭輕宇淡然道。在沒有什麼事之前,他也是不會輕易離開的,洛嘉也好、也好,都需要他的幫忙。隻不過,這些話不能再在水瑤的麵前說。

“那我……”硬生生吞下到口的話,水瑤忍住不去那麼難過,說,“你自己保重。江湖險惡,你常說的。”

“會的。”蕭輕宇含笑點點頭。他最希望的,是水瑤能放開。

這麼久的念念不忘,在相見時才發現,原來不過是一份牽掛、一份心心念念的執著,放下了,就好了。放下了,痛過便雨過天晴了。他已經明白了,希望水瑤也同樣能明白、能放開。

他們的人生,已然不同於相遇之初了,易水瑤貴為皇後了,他也不再是當初那個血氣方剛、目中無畏的蕭輕宇了。

念念不忘,實是一心的執著。看開了,才明了,其實沒有那麼愛的,這麼久的牽腸掛肚,是對一個承諾的信守,就這麼放開了,也好了。

“那我們……是不是就此後會無期?”水瑤雙眼含淚望著蕭輕宇。

“嗯,也可以這麼說。”蕭輕宇本不忍心說,無奈事實,她總是要接受的。

如今她是蕭馭飛的妻子了,他最希望他們都好。如果水瑤是樂小米那樣的人,他也就不用猶豫了三天才出現了。

早在三天前,他就想進宮的,可是思前想後,蕭若塵又把自己和樂小米關在房間裡不出來,他就一再的猶豫了,猶豫到了今天。

他們進宮了,水瑤也沒把自己關在寢宮裡哪裡也不去了,終於覺得是時機成熟了,一並說清了,沒有牽掛的,水瑤才能去尋找自己應有的幸福。

“你怎麼可以……”水瑤本是要多說兩句的,卻忽然體力不支,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蕭輕宇慢慢遠了,“啪”的一下子便掉入了黑暗中。

蕭輕宇一驚,及時接住她,直奔她的寢宮『錦央宮』。

這條路上,秋葉紛紛飛落,滿園的秋意,沒什麼行人,寧靜安詳的也似乎怡人,就快中秋了吧?

☆、【一百一十五】措手不及

朝陽新起,霞光漫天,便是新的一天。

陽光從窗口射進來,照得一屋子都亮堂堂的,床上熟睡的人,也在這日光明媚的號召下,慢慢轉醒了。

水瑤緩緩睜開眼,便想起身,被子卻被壓住了,一看,才發現床沿有個人正手單手托腮的坐著,看見她便稍稍正坐。

水瑤也得以坐起身。

“醒了?”他微笑。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水瑤以為自己看錯了,愣了好半天沒反應過來,他這種笑容不應該是對著自己來的呀。

“怎麼了,還沒完全醒麼?要不要再睡一下?”

水瑤眨眨眼,這才好不容易如夢初醒,“君……君上?”難以置信啊。

被“點名”的蕭馭飛,笑嗬嗬的看著她,“怎麼了,是我啊。還暈不暈?”

“我……你……臣妾,臣妾……”水瑤也結巴了。原來這種事,是誰都會有的。

“禦醫說你是情緒波動太大,一時悲喜交加導致的氣血淤阻,開帖藥服下,休息休息,醒來便可。”蕭馭飛直接忽略她的結巴,道。

大概水瑤也忘記了自己是為什麼會在床上的吧。蕭馭飛這麼說,無疑就是提醒了她。

“那我……臣妾,怎麼會在房間裡的?”她明明記得,最後見到的人,是恩人,不是君上啊。怎麼會……

“你本來就在房間裡。還記得你自己先回來的麼?發現你的時候,你就在房間裡了,倒在床上。還是我叫人去請的禦醫。”蕭馭飛解釋道。

解釋一下事情真相吧,真相就是,蕭輕宇把水瑤送回來,然後聽鬆去找的蕭馭飛,再由蕭馭飛派人去請的禦醫。繞了一圈之後,蕭馭飛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好像也沒有,沒什麼他不該知道的,反正就是都知道了。

水瑤“哦”了一句,還是認為是蕭輕宇把她送回來的。她明明在半路就沒有意識了。

水瑤的漫不經心,都沒有發現蕭馭飛的話裡有話,不過換了誰也是一樣的,誰會想到,這個看上去神采奕奕的人,竟然是在床前守了一夜,眼睛都不曾合上過。他是在等,等禦醫說的“醒來就好”,不看到水瑤醒來,他是不會放心的。

“君上。”有個很刺耳的娘娘腔在門口響起。

都不在狀態的兩個人皆是一震,才都看過去,那人不就是蕭馭飛身邊的太監總管、還被任命跑去“無塵林”宣旨的娘娘腔麼?

易水瑤奇怪的看著他,再看看眼前的蕭馭飛,總覺得是有什麼說不上來的。

蕭馭飛就慢慢遊她的那份疑惑了,看見了娘娘腔也是稀鬆平常的模樣,看見他捧著龍袍什麼的,也是沒有如何意外。隻是略微看了一眼,便轉回來,對還有些發愣的水瑤道:“你好好休息,我去早朝了。”

說完,蕭馭飛便起身離去。雖然他這君上差不多被架空了,可是裝模作樣的早朝,還是要保留的。

水瑤的大腦還處在混沌狀態,許久許久,蕭馭飛和那個娘娘腔都消失在門口了,她才猛地幡然醒悟。

早朝!就是這個!如今是早朝時間,蕭馭飛卻出現在這裡!他不是應該……

“娘娘。”宮裡的一個宮女小環在蕭馭飛離去之後,才跑進來,看見又是震驚又是不解的水瑤,急急忙忙想讓她知道,“娘娘,昨晚您昏睡了一個晚上,君上一直在床前守著您,一步都沒有離開,一宿沒合眼了。”

什麼!這下子,水瑤的腦袋就更轟炸了。她忽然覺得累,不知怎地,就兩行清淚緩緩落下。

宮女小環驚慌地手足無措,“娘娘,您這是怎麼了?娘娘……”

易水瑤搖搖頭,任淚淌著,又鑽進被窩裡去了。心在揪著疼,至少需要找個彆人看不見的角落,偷偷哭。

閉上眼睡去,似乎還能看見那個英姿勃發、瀟灑俊彥的男子,在戰場上那麼瀟灑的救了她一命,自此羈絆不休。

可是,沉沉睡去之前,那影像便從腦海之中抹去,隻剩下剛剛蕭馭飛轉身離去的那一抹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