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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嘴卻是巧得很。”

白樂樂立在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不卑不亢跪在那裡的白幽然,暗自想到,也不知這白幽然這優越感從哪裡來的,這是古代,最講究嫡庶尊卑,這白幽然,明褒暗貶的一番話,莫不是當這些人都是傻子,聽不出來麼?這時候與嫡母對上,也不知道她腦子是不是被抽抽了。

白樂樂有預感,白幽然要倒黴了。

果然,隻見程雪凝說完臉上的笑容便斂了去,一雙眸子不帶一絲感情地看著跪著的白幽然,淡淡地道:“你是什麼身份,我身為這宰相府的當家主母,莫非還說不得你了?你父%e4%ba%b2疼你,是你的福氣,你不知感恩便罷,甚至仗著你父%e4%ba%b2的寵愛,驕橫跋扈,不把長姐嫡母放在眼裡,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

白幽然狠狠地咬住下%e5%94%87,自穿越到這個地方以來,她一向順風順水,雖是庶女,卻因為柳姨娘的手段,使得白宰相對她寵愛有加,整個相府,哪個人敢輕視與她?便是那個相府嫡女在她麵前也擺不出嫡女的架子。又仗著前世看過的詩詞,在整個京都博了一個才女的美名,那些貴婦小姐,哪個不高看她幾分?

她哪受過如此委屈?她垂眸,掩蓋住眼中的憤恨,掩在袖中的雙拳狠狠地攥緊,她在心底暗暗發誓,程雪凝,你今日折辱與我,他日我必百倍奉還。

程雪凝目光掠過跪在地上的白幽然,直直地看向一旁坐在黃花梨木椅上的柳姨娘,隻見她秀眉微皺,憂心忡忡地看著地上跪著的白幽然,絲毫未注意到程雪凝的視線。

“柳姨娘,你好大的規矩。”程雪凝冷冷地道,聲音仿佛寒冰一般,明明是六月天,卻讓人感覺像處在三九寒天一般。

柳姨娘渾身一顫,慌亂地道:“夫人,妾做錯了什麼?惹您生這麼大的氣?”

程雪凝冷笑:“你還知道你是妾?你做了十幾年的侍妾,莫非還要我教你,什麼是妾該做的,什麼是妾不該做的麼?”

看著柳姨娘呆坐在那裡,一副驚嚇過度的模樣,白樂樂暗自翻了個白眼,能做出毒害當家主母勾當的女人,弄這麼一副 女人模樣,騙誰呢?

程雪凝也不理她,隻道:“劉嬤嬤,既然柳姨娘不清楚,你便教教她,何為妾侍。”

程雪凝身後站立的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嬤嬤應聲而出,她走了幾步,站在柳姨娘麵前,麵無表情地道:“所謂妾,便是伺候夫人的,夫人坐著,姨娘得站著,夫人用餐,姨娘得布菜,夫人午睡,姨娘得在一旁打扇捶%e8%85%bf,夫人洗漱休息,姨娘也得伺候著,直到夫人歇下了,姨娘才可回去休息。”

柳姨娘聞言,臉色越發地慘白,她一時呆坐在椅子上,不知如何是好,她不是不知妾侍的難做,可是自她入了相府以後,白宰相便對她多有回護,加之原先的白夫人也是個綿軟的性子,因此柳姨娘雖為妾,卻比一般人家的夫人日子都要過得好。白夫人去世後,相府的大權落在她的手裡,她掌管相府四五年,養尊處優,哪裡還記得自己的身份?

見柳姨娘絲毫沒有起身的打算,劉嬤嬤回頭看了自家主子一眼,隻見程雪凝微不可查地點了一下頭,劉嬤嬤心中一定,伸手便將坐在椅子上的柳姨娘拽了下來。

“柳姨娘,得罪了,這位置,不是你可以做的。”

柳姨娘身嬌體弱,哪裡是劉嬤嬤的對手?劉嬤嬤將她拽起來後,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柳姨娘還未站穩身子,便鬆開了手,柳姨娘狼狽地倒在地上,原本整齊的衣衫 了許多,梳理齊整的發髻微鬆,紅色的瑪瑙石發簪掉落在地,發出叮咚一聲脆響。

那發簪正巧滾落在劉嬤嬤的腳邊,劉嬤嬤俯身拾起發簪,恭恭敬敬地遞到程雪凝麵前,程雪凝掃了一眼那純淨無限的紅色瑪瑙,目光隨即轉移到歪倒在地的柳姨娘身上,她薄%e5%94%87輕啟,聲音雖是不大,卻猶如萬斤巨石一般壓在柳姨娘的心中:“柳氏,你好大的膽子,這正紅色也是你一個妾侍可以帶的?”

妾侍不能著紅,柳姨娘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居然帶這正紅色大發簪,顯然已是逾越,程雪凝就是此時發賣了她,彆人也挑不出一絲理來。

柳姨娘此時方知怕了,白宰相此時不在府中,程雪凝想要收拾她,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她哪能不怕?她原本以為程雪凝不過是個小姑娘,便絲毫不將她放在眼裡,麵上雖是恭敬,心底卻對她極其不以為然,誰知她比起她那個廢物姐姐卻是個厲害的,入府第一天,便收拾起她來,絲毫不顧及子喬的情麵。

“回夫人,妾錯了,這簪子是子喬送與我的……”柳姨娘一時心慌,卻將白宰相的名諱喊了出來。

程雪凝眼中閃過一絲利芒,寒聲道:“劉嬤嬤,掌嘴。”

劉嬤嬤是程雪凝娘家帶來的,對這柳姨娘自然沒有什麼懼意,她提留小%e9%b8%a1一般將柳姨娘拽起來,反手便甩了她四記兒耳光。劉嬤嬤下手毫不留情,不過片刻,柳姨娘臉上便高高腫起,%e5%94%87畔一絲殷紅的血絲流了下來。

柳姨娘被徹底打懵了,她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劉嬤嬤,失聲道:“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打我。”

劉嬤嬤眼中帶著一絲鄙夷,說道:“奴婢不是東西,奴婢是夫人的貼身嬤嬤,奴婢雖是個下人,卻也緊守下人的本分,絲毫不敢逾越。你雖是頂著姨娘的身份,卻也是伺候老爺夫人的,如今當著眾多妾侍奴仆的麵,你在夫人坐著不說,甚至帶了隻有正妻才能帶的首飾,這也變罷了,夫人仁慈,念在你伺候了老爺這麼多年,便打算饒了你,誰知,你卻直呼老爺的名諱,老爺的名諱豈是你這種身份能喊的?”

被劉嬤嬤這一通搶白,柳姨娘的裡子麵子算是全掉光了,周圍站立的那些侍妾,雖然麵上不顯,那幸災樂禍的眼神叫她難受極了,想她掌握相府四五年,這些個妾侍哪個不看她的臉色過活?如今她吃了虧,這些人卻沒有一個肯伸手幫她,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將她們一個個發賣出去。

白樂樂嘴角微微勾起,白幽然罰跪,柳姨娘挨打,這場宅鬥大戲精彩紛呈,收拾了這兩個人,卻叫他們挑不出一絲理來,這種手段,這種心機,她拍馬也是趕不上的,沒想到程雪凝那副 模樣下掩藏著彪悍的禦姐之氣,嘖嘖,看著柳姨娘和白幽然吃癟,她真真覺得舒爽,不用自己出手的感覺真好。

不過,程雪凝如此彪悍,最後卻仍舊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白幽然的手段也不容小覷,隻是不知道今次沒了晏慕山幫忙,那些個圍繞著她的男人們,誰會幫她出頭。

白樂樂沉思著,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程雪凝毀在白幽然手中,得想個辦法提醒她注意才是。

被遺忘許久的白幽然見柳姨娘吃癟,猛然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把推開了劉嬤嬤,她攙扶著柳姨娘,衝著劉嬤嬤喝道:“你這個老刁奴,我娘雖然隻是個姨娘,也不是你能輕賤的,等爹爹回來,仔細他扒了你的皮。”

“我還不知道,一個小小的賤妾,居然能當得起你一聲娘。”程雪凝將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眼眸中一片冷意,白幽然已經徹底得挑起她的怒火,不過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庶女,幾次三番頂撞她不說,居然叫一個卑賤的侍妾為娘,這件事兒若是傳出去,她的顏麵何在?

“春桃,夏竹,二小姐魔怔了,請二小姐到佛堂清淨幾天,等二小姐徹底清醒了,在請她出來。”

程雪凝三言兩語便決定了白幽然的去路,白幽然張口欲辯,卻被柳姨娘拉住了,她朝白幽然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暫且忍下來,她自有辦法。

春桃夏竹上前,白幽然恨恨地掃了一眼程雪凝,也不告退,徑自朝外麵走去。

之後程雪凝又罰了柳姨娘半年月俸,又以柳姨娘不懂規矩為由,指派了劉嬤嬤前去教導柳姨娘為妾守則,柳姨娘心中雖是憤恨不已,卻生生忍了下去,憋屈地被劉嬤嬤等人押回了香波院。▂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處理完柳姨娘母女二人,程雪凝又點撥了其餘幾個姨娘幾句,那幾個姨娘見囂張如柳姨娘都在程雪凝手下吃了虧,便不敢多生什麼心思,規規矩矩地受教,程雪凝見此,滿意地點頭,說了幾句,便打發了她們下去,隻將白樂樂留了下來。

程雪凝麵上冰霜褪去,笑著招呼白樂樂:“樂樂,到娘這邊。”

白樂樂心中大囧,程雪凝也不過比她大了幾歲,叫娘神馬的,實在太有壓力了。57重生嫡女複仇型女主

程雪凝打發了相府伺候的婢女出去守著,隻留了幾個心腹丫鬟伺候著。她拉著白樂樂的手,幽幽地道:“樂樂,這些年,苦了你了。”

白樂樂乾笑著,她不是這具身體的本尊,原女主所受的那些委屈,她是一樣沒有受過,辛苦什麼的,實在談不上。

白樂樂岔開話題道:“母%e4%ba%b2,柳姨娘得寵這麼多年,你如今如此對她,若是被爹爹知道了,豈不責怪與你?”

程雪凝挑眉,淡淡地道:“你爹爹不是個糊塗的。”

白樂樂腹誹,白宰相豈是不糊塗?說他糊塗透頂都是誇獎他的,單看他做的那些事情,便知道,白宰相所有的心思全在那柳姨娘母女身上,今日程雪凝給她們兩個沒臉,以柳姨娘的手段,在白宰相麵前挑撥幾句,那白宰相鐵定會來找程雪凝的麻煩。

見白樂樂秀美的臉上浮現出的憂愁之色,程雪凝眉梢微挑,道:“樂樂,你莫不是以為,你爹爹會因為這樣的小事兒而找我的麻煩?”

白樂樂點頭,說道:“恕女兒多嘴,柳姨娘很得父%e4%ba%b2寵*,母%e4%ba%b2剛剛過門,與父%e4%ba%b2的感情並不深厚,若是柳姨娘在父%e4%ba%b2麵前說些什麼,那母%e4%ba%b2該如何自處?”

程雪凝嘴角浮起一絲譏諷,鬆開白樂樂的手,說道:“樂樂,你這樣想便是錯了。我是你爹爹三媒六娉正經娶過門的嫡妻,那柳姨娘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他豈會為一個微不足道的人物找我麻煩?我是這相府正經的主人,莫說今天隻是教訓她兩句,便是當場發賣了她,你爹爹也不會多說一句。”

程雪凝側頭看著白樂樂,說道:“樂樂,你也到了議%e4%ba%b2的年齡,以你的身份地位,必是嫁與富貴人家做嫡妻,有些事,你也應該知曉。高門大戶之家,妻妾不分是最讓人瞧不上,嫡妻的身份,是不可撼動的,而妾侍隻是給男人的一個玩意兒而已,上不得台麵,男人平常樂意寵著那些妾,有些拎不清地便以為自己能與嫡妻叫板,殊不知男人最是薄情,絕不會為了一個玩意兒,而與嫡妻過不去的。”

見白樂樂似不信,程雪凝接著道:“姐姐為人寬和,從不會為難相府這些妾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