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1 / 1)

重生廢後翻身記 茴笙 4263 字 3個月前

分漫不經心,“本宮有許多辦法可以逼迫大人不得不答應我,但我選了最溫和的一種。你應該明白,若我真的有心要害你,就不會這麼客氣了。陛下如今隻是申斥你幾句,下一次會怎樣,就不一定了。”

先帝在時,太醫因照拂宮嬪不周,被杖殺庭下的不在少數。

見薛長鬆麵色微變,顧雲羨微微一笑。恐嚇夠了,該談談情分了。

“當然,本宮說這些並不是在威脅大人,隻是跟大人說說心底話。”顧雲羨神情溫和,“便是不談這些,薛大人總不會忘記,還欠本宮一個大人情吧?”

她說的是幾個月前,陛下因太後之事遷怒太醫署,若非顧雲羨求情,還不知最後會怎麼收場。

聞言薛長鬆麵色一變,掙紮許久,終是深吸口氣,毅然道:“娘娘若有什麼吩咐,請直言無妨,微臣……但無不從。”

顧雲羨看著他,輕笑一聲,“這便對了。本宮早知道,薛大人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薛長鬆離開之後,顧雲羨對著鏡子,讓阿瓷為她打散長發。今日從起床起,她便頭疼得緊,一會兒總算能服了藥好好睡一覺了。

阿瓷一壁用象牙梳齒按摩她的頭皮,一壁低聲道:“小姐這回費這麼大勁,是想將薛大人收歸己用?”

阿瓷的“導引術”梳頭法一貫練得好,再煩躁的時候被她梳梳頭,也會鬆快許多。此刻頭皮上傳來一波接一波的酥|麻之感,顧雲羨閉上眼睛,放鬆心神,“那隻是一方麵。”

薛長鬆今年剛到而立之年,在太醫署那種老頭子一大把的地方絕對算是年輕的。然而他家世代行醫,在民間很有聲望。耳濡目染,他自己的醫術也十分不凡。顧雲羨從前身為皇後,通常都是由尚藥局的四位禦醫來給她看病,但有薛長鬆名聲在外,她聽了好奇,也曾傳召過他幾次。

她記得,太後病重,除了尚藥局的四位禦醫,薛長鬆也是少數幾個獲準參與會診的太醫。四位禦醫皆聽命於皇帝,她不敢貿然嘗試,而旁的人背後勢力未明,更是危險。隻有這個薛長鬆,固執而不合群,從不結黨結派。

她需要一個精通醫術、有機會接觸內情的人,替她查明太後駕崩的真相。

沒人比薛長鬆更合適.

十月下旬,寧王回京述職,同時帶回了三匹寶馬,上貢陛下。

皇帝興致大起,%e4%ba%b2自到馬場準備試騎,還帶了毓淑儀、明充儀、貞婕妤和元婕妤等陪同前往。

顧雲羨陪皇帝立在馬場外緣,等著馬夫將馬牽過來。皇帝一直麵帶笑意,饒有興致地看著中央。

“雲娘,宮嬪裡你讀書最多,可知從古至今,都有哪些名馬?”

皇帝突然發問,顧雲羨微微一笑,不慌不忙道:“《古今注》上說,秦始皇有七匹名馬,一曰追風,二曰白兔,三曰躡景,四曰追電,五曰飛翩,六曰銅爵,七曰晨鳧。《拾遺記》中亦提到過周穆王八駿2。”

“說得不錯。”皇帝頷首,“朕看今日二弟獻的這三匹馬亦非凡品,恐不輸給這些傳說中的名馬。”

顧雲羨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馬場中央。此刻三匹馬都已被牽了出來,一匹渾身漆黑,唯有四個蹄子雪白,一匹赤紅如血,顏色純粹到了極致。這兩匹從外形上就已經十分不俗,隨便牽到哪裡都是十分打眼的。而和前兩匹比起來,第三匹就普通得多了,一身棕毛,無精打采地站在兩匹旁邊,完全沒有名馬該有的姿態。

“皇兄可不要小看這匹棕馬,它模樣雖然生得尋常,卻是這三匹馬中最好的。”寧王笑道,“這馬是由西北的天亙山上的野馬與當地母馬雜交而成,腳力非凡,可日行千裡。”

“日行千裡?”皇帝挑眉,“竟是傳說中的千裡馬?”

“正是,不然臣弟也不會巴巴地跑到皇兄這兒來獻寶。”寧王笑道,“不過這馬有個毛病,它性子太烈,極難馴服,臣弟與馴馬師整整花了半年的功夫,才算馴服了它。”

“自古寶物總是難求的,多費些心思也是應當。”皇帝道,“既然是千裡馬,朕便先試它吧。”

這麼說著,他走到場中,一手抓住韁繩,另一隻手在千裡馬的鬃毛上輕輕撫摸,姿態溫柔得如同在撫摸情人的青絲。馬夫跪在地上,雙手高舉韁繩。他摸了一會兒,順手接過韁繩,正準備上馬,卻忽然聽到一個輕柔的聲音:“陛下。”

他回頭,貞婕妤款款上前,福了福身子,“陛下可否賞臣妾個恩典,容臣妾先騎一騎這千裡寶駒?”

作者有話要說:

注釋:

1姚黃:千葉黃花牡丹,出於姚氏民家;魏紫:千葉肉紅牡丹,出於魏仁溥家。原指宋代洛陽兩種名貴的牡丹品種。後泛指名貴的花卉。

2周穆王八駿:一名絕地,足不踐土。二名翻羽,行越飛

禽。三名奔宵,野行萬裡。四名越影,逐日而行。五名逾輝,毛色炳耀。六名超光,一形十影。七名騰霧,乘雲而奔。八名挾翼,身有肉翅。

三更放完,一共一萬兩千多字,希望大家看得開心!

可以猜一猜貞婕妤想乾嘛哦~~~

正文 34舊事

“噢?”皇帝一笑,“阿姝也愛名駒?”

“是。”貞婕妤微笑道,“臣妾在閨中時最愛隨父兄出城騎馬,入宮之後倒是有些日子沒騎過了。”

皇帝垂眸,似乎想起了什麼,“是了,朕第一次見你……”低聲一笑,“也罷,難得阿姝你提了要求,朕就讓你一回。”

他走到貞婕妤身邊,%e4%ba%b2手將馬鞭遞給她,“寶駒性烈,愛妃可要當心啊。”

貞婕妤並不答話,隻是徑直走到寶馬前。皇帝瞅著她的背影,眼中笑意深深。

大晉騎馬之風十分盛行,無論男女,皆通騎術,民間經常會見到七八歲的孩童騎馬奔馳在阡陌之間的場麵。今日隨陛下來馬場,諸位宮嬪本就都做好了下場騎馬的打算,是以都換上了輕便的騎裝。

見貞婕妤握住韁繩,像陛下方才那般輕撫千裡馬的鬃毛,明充儀冷冷道:“她倒是機靈,在這兒討陛下歡心。”

泠貴姬聽了她的話,轉頭見陛下正饒有興致地注視著貞婕妤,料想沒有聽到,這才朝她遞去一個警告的眼神。

明充儀收到好友的眼神,有些不甘地抿了抿%e5%94%87,到底沒再說些什麼。

馬場上忽然響起一陣喝彩之聲,她們順著看去,卻見貞婕妤已翻身上了馬背,一勒韁繩,白馬朝天嘶鳴,揚起前蹄,朝前一躍,在場內奔跑起來。

貞婕妤今日著了一件鵝黃色的騎裝,發髻也綰得很利落,遠遠望去,那騎在馬上的身姿竟是異常的颯爽。再加上她一貫是嬌怯怯弱不勝衣的姿態,一舉一動都柔美得如同風中柳絮,此刻這颯爽才更顯難得。不少宮嬪都察覺到,皇帝含笑注視她的眼神有些恍惚,似乎想起了什麼往事。

一聲尖銳的嘶鳴打破眾人亂七八糟的思緒,循聲望去,才發現那其貌不揚的千裡馬竟是突然發了狂,躍動四蹄在場內狂奔,就快將馬背上的貞婕妤抖下來!

貞婕妤用力攥緊韁繩,努力想要穩住身子。四周的羽林衛潮水般湧上來,卻無法靠近。

“阿姝!”

就在皇帝的喊聲響起的同時,貞婕妤被顛下馬背,如同一塊飛在空中的白絹。

皇帝縱身一躍,在侍衛們靠近之前,接住了她纖弱的身子。

宮嬪們都被這個變故駭到,此刻忙湊上去。毓淑儀率先問道:“貞妹妹沒事吧,可有傷到哪裡?”

←思←兔←網←

貞婕妤窩在陛下懷中,麵色煞白。一隻素手牢牢攥住他的衣領,連指關節都微微發白。

皇帝沒理會旁人,隻看著貞婕妤,“怎麼樣阿姝?”

貞婕妤%e5%94%87瓣顫唞,許久,眼眶發紅,流出淚來,“你接住我了。”

皇帝一愣。

“我沒想到,還能這麼被你救一次。”她語無倫次,越發顯得嬌柔可憐,“我真沒想到。”

皇帝怔怔地看著她,忽然輕歎口氣,“好了,彆哭了。”語氣說不出的輕柔,“小娘子哭花了妝,可就不美了。”

聞言,貞婕妤渾身一顫,眼淚流得更急。芙蓉泣露一般的美麗,讓所有旁觀者都不由動容.

進獻給陛下的千裡馬突然發狂,這樣的事情之前還從未有過。按照規矩,每一匹禦馬都會經多位馴馬師共同檢查,確定沒有問題才會牽到內廷馬場。可就在這麼謹慎的情況下,竟還是出了這檔子事。

貞婕妤娘娘被硬生生從馬上摔了下來,不管有沒有大礙,已足夠以瀆職之罪賜死一批人。然而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隻要想到,這匹馬最初是供陛下試騎的,就讓人不寒而栗。

若陛下真騎上了那匹馬……

這件事太大,內裡隱藏的可能實在太多.

寧王在貞婕妤摔下來的當場就嚇得麵色慘白,跪在一旁,話都說不出來。直到皇帝抱起貞婕妤欲走,他才膝行而前,猛地磕了個頭,“皇兄明鑒,臣弟……臣弟也不知這馬為何會這樣!”

皇帝沒有理他,隻是淡淡吩咐了一聲:“呂川,徹查此事。”

呂川忙恭聲稱諾。

見他竟似抱著貞婕妤就要離開,眾嬪禦都愣愣地站在原地,也不知是不是該跟上去。

然而走了幾步他又停了下來,回頭在人群裡掃了一遍,最終落在顧雲羨身上,“朕先送阿姝回成安殿。”

她不知他為何跟她解釋這麼一句,隻能微一頷首,“臣妾明白。恭送陛下。”.

傍晚的時候,莊令儀在顧雲羨的含章殿用茶。新烹的“紫筍”清香四溢,顧雲羨看著杯中的茶湯,忽然想起,她第一次給那個人烹的茶,就是紫筍。

“也不知成安殿那邊是什麼情況。”莊令儀忽然道,“今日阿杭鬨脾氣,臣妾便沒跟著去馬場,誰承想竟錯過了這麼一場好戲。”

“確實是一場好戲。”顧雲羨冷聲道,“寧王進獻的千裡馬竟會發狂,還那麼巧摔了貞婕妤。”

莊令儀聽出她的弦外之音,道:“娘娘是懷疑,這回千裡馬突然受驚發狂,是有人暗中動了手腳?”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