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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廢後翻身記 茴笙 4297 字 3個月前

輪得到她來安排?還是她以為,如今後宮以她身份最尊,她們就都得歸她管?沒的讓人笑掉大牙。

“沈姐姐這話說的,怎麼單提了貞婕妤和元婕妤呢?興許陛下想去姐姐那裡也說不準啊。姐姐這麼一說,陛下都不好意思提了。”她掩%e5%94%87一笑,“又或是在座這麼多姐妹,可都期盼著陛下的垂憐呢!”

見明充儀話中帶刺,毓淑儀微微一笑,不溫不火道:“中秋這樣的日子,本宮可不敢奢望。”

“沈姐姐不敢奢望,那這後宮中也就沒人敢奢望了。”明充儀笑道。

國朝規矩,每逢朔望都是帝幸中宮的日子,更何況中秋這樣的佳節,絕對是要去椒房殿過夜的。是以從前,與皇帝共度中秋的都是顧雲羨。可如今顧雲羨已不是皇後,不再擁有這樣的權力。明充儀此刻這般說,明顯對顧雲羨存了奚落之意。

“朕還一句話都沒說,你們就攤派上了?”皇帝懶洋洋道,“不巧得很,最近朝中事多,朕一會兒就得回大正宮批折子了,無暇與諸位愛妃共度良宵。”

明充儀沒料到他會這般回答,一時語塞。倒是顧雲羨%e5%94%87畔含笑,語聲婉轉,“難得佳節,陛下還要為國事操勞。臣妾等深居後宮、白食俸祿,心中實在慚愧。”

皇帝好笑地看她一眼,“誰說你是白食俸祿?你照顧好自己的身子,彆讓朕擔心,就儘到本分了。”

顧雲羨微笑道:“諾。”

皇帝略一沉%e5%90%9f,又道:“此前朕將後宮之事都交托給了竹央打理,你也做得不錯。但是眼看明年便是大選之年,事情多而繁雜,朕擔心你忙不過來,便給你派個幫手吧。”

毓淑儀心頭一緊。顧雲羨被廢之後,她這個身份最尊、過門最早的淑儀便接過了她執掌六宮的權力,半年來培養了不少勢力。眼看正是順風順水,他這會兒卻說這個,難道是要給顧雲羨協理六宮之權?

“月娘。”皇帝看向明充儀,“朕看你這兩年行事也乾練了不少,就跟著竹央曆練曆練吧。”

明充儀喜出望外,忙起身行至殿中,稽首而拜,“臣妾謝陛下恩典。今後自會勤勉謹慎,必不辜負陛下重托!”

“這樣最好。以後你切記,不可再那麼急躁了。”

呂川適時對皇帝說了句什麼,他微微一笑,“好了,朕得走了。你們繼續玩吧。”

眾人忙恭送聖駕,待到陛下走遠,明充儀才似笑非笑地對顧雲羨道:“恭喜妹妹了。元婕妤,這封號的喻意真是闔宮最好的。”

顧雲羨聽出她話中的譏諷,淡淡一笑,“是麼?許是臣妾習慣了,也不覺得多麼稀奇。”

明充儀臉色微變。

顧雲羨這話,明明白白在說,她本就是當慣了皇後、當慣了正妻的。如今陛下給這麼一個含義深刻的封號,她們這些妃妾覺得稀奇嫉妒,她這個從前的主母卻隻覺稀鬆平常。

真是傲慢到了極點!

她們的對話原本小聲,旁邊並無人聽到。毓淑儀見明充儀麵色難看,笑道:“薑妹妹和顧妹妹在說什麼?怎麼薑妹妹的臉色這麼難看?”

顧雲羨轉頭笑道:“臣妾在恭喜明充儀,今夜大喜,竟得了協理六宮之權。”

毓淑儀聞言眼神一冷,似笑非笑地看向明充儀。

明充儀淡淡道:“再大的喜也比不過元婕妤。”

“我們又何苦爭這個?”顧雲羨神情悠然,“今夜原是大吉日,六宮皆沐恩澤,諸位姊妹都是一樣的。”看向貞婕妤,“你說是麼?貞妹妹。”

貞婕妤迎上她的目光,微微一笑,“顧姐姐說的是。”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更八點放粗~~~

注釋:

1元妃:出處《左傳·隱公元年》:“惠公元妃孟子。”杜預注:“言元妃,明始適夫人也。”

《後漢書·皇後紀序》:“晉獻升戎女為元妃。”

《晉書·禮誌中》:“前妻為元妃,後婦為繼室。”

胡三省注《資治通鑒》:“(苻)堅母苟氏,(苻)雄之元妃。”

當初給雲娘選封號,我很是糾結了一陣。因為要體現她正妻的身份,所以選擇就沒那麼多。伉儷情深的儷倒是不錯,但估計很多人會想到去年很紅的那部宮鬥劇,所以棄之。之後考慮過“之子於歸,宜室宜家”的宜,被阿簫說“清宮範兒十足,陛下不會還喜歡微服私訪吧”……又考慮過瓊,取自“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含義倒是不錯,但和夫妻差太遠,又棄。還有舉案齊眉的眉,字倒是好看,但是作封號太奇怪,還有好多好多……熱烈討論好幾個晚上之後,最終敲定了這個“元”字。

其實這個字最開始就被討論過,但是我覺得它太正經,當封號不夠好看,也不夠有情趣【……】,所以沒用。但敲定之後,居然越看越喜歡,現在對它十分順眼!

不曉得大家喜歡不?【期待看

正文 33太醫

顧雲羨是在第二日下朝後才再次見到皇帝的。她當時正在繡花,忽然察覺身後有人,回頭一看,皇帝正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的繡架,“你這是打算繡個什麼?”

“碧波芙蕖。”她答道,“如今剛起了個頭。”

“噢,朕還以為你會繡姚黃魏紫1。”皇帝笑道,“朕記得你從前有一條裙子,上麵繡的姚黃魏紫看起來甚是華貴。”

“那是司衣司的繡娘們繡的,臣妾可不敢掠人之美。”顧雲羨笑道,“姚黃魏紫乃牡丹之中的王者,太過貴重,臣妾穿著不適宜。”

他自然懂她的意思,牡丹為花中之王,曆來是皇後的象征,她從前用是合情合理,現在再用就僭越了。想到這兒,他的笑意淡了一點,“你也不用這麼謹慎。”

顧雲羨一笑,“陛下想到哪兒去了。臣妾是覺得,姚黃魏紫貴重太過,不若芙蕖清雅%e8%84%b1俗,更合臣妾的心意。臣妾從前喜用牡丹,不過是身份使然,衣冠環佩都要典雅華貴,當得起國母的身份。如今沒那個顧慮,自然要隨著心意用自己喜歡的花樣了。”

他聞言有些驚訝,卻見她一身淡粉襦裙,烏發綰了一個簡單的髻,看起來真如那碧波上的芙蕖一般清雅動人,眼中不禁染上笑意。

“唔,朕今日來,就是想問問你。”他道,“可喜歡朕送你的中秋節禮?”

顧雲羨眼波流轉,“什麼節禮?臣妾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眼神危險地看著她,“你再說一次。”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顧雲羨背過身子,“陛下嚇唬臣妾也沒用。”

見她這樣的小女兒態,他眼中的笑意更深。她一個不察,已被他從身後摟住,下巴擱上她的肩膀,“你若是不知道,豈不白費了朕一番心意?”

“陛下這話聽起來好生委屈啊。”她語中帶笑。

“可不!朕好生委屈。”他煞有介事地點頭。

她抿%e5%94%87,輕聲道:“其實,臣妾繡的這幅圖,不是給自己的。”頓了頓,“這是臣妾給陛下的回禮。”

“回禮?”他挑眉,“你送朕一幅芙蕖作甚?”

“這芙蕖不是一般的芙蕖。”她道,“臣妾繡的,是並蒂雙生。”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他猛地看向她,離得太近,他甚至能清楚地看見她臉上微微的紅暈。

“花開並蒂……”他輕聲道,“朕就知道,你會明白的。”

她轉身,看向他,“夫君的心意,妾身自然明白。”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戀慕,滿滿當當的情意讓他忍不住輕歎一聲,心想若能讓這雙眼睛永遠這麼注視著他,也就沒什麼遺憾了。

他擁她入懷,任由心上的蓮花越開越繁茂,覆蓋住他的血肉筋骨。

花開並蒂,夫妻一心。

這是他想對她說的話.

九月中旬的時候,煜都連下了好幾場雨,等到天氣終於放晴,也正式進入了秋季。顧雲羨一時不察,感染了風寒。她身子一貫弱,這回風寒來勢洶洶,連服了好幾帖藥也不見好。皇帝此前本就對太醫署存有不滿,經過此事更是光火,把負責照料顧雲羨身子太醫薛長鬆叫到含章殿,也沒怎麼仔細詢問,便輕描淡寫道:“要是過兩天,婕妤娘娘的病還是不見好,薛卿便自己領罪吧。”

薛長鬆嚇得渾身一顫,脊梁骨都透出寒意。

皇帝走了後,顧雲羨歪在貴妃榻上,隔著珠簾柔柔道:“怪本宮自己身子不爭氣,累薛大人受驚了。”

薛長鬆隻是磕頭:“臣無能!”

顧雲羨輕笑一聲,“本宮怎麼忘了,薛大人一貫是個固執的。”這麼說著,她從貴妃榻上下來。阿瓷攙扶著她,挑開珠簾,就這麼走了出來。

薛長鬆隻聞一陣清雅的香風拂麵,立刻將頭埋得死死的,動也不敢動一下。

“大人不必這麼拘謹。所謂望聞問切,你連本宮的麵色都不看看,怎麼能治好我的病呢?”

她這麼說了,薛長鬆隻得抬頭。卻見青玉並琉璃串成的珠簾前,顧雲羨微笑而立。許是因在病中,她衣飾十分素雅,麵色也有些不好,頰邊有異常的潮紅。這樣病弱的她,看起來與從前那個時刻都高貴不凡的皇後相差甚遠。

“適才陛下發了脾氣,本宮心中也好生過意不去。隻是究其原因,還是太醫署沒能儘到職責。”她輕聲道,“本宮的病也拖了好些日子了,敢問大人,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好?”

“醫者下方用藥,儘的不過是本分。若病者不願配合,即使再好的大夫也無能為力。”薛長鬆聲音平平道。

顧雲羨點點頭,“大人所言極是。”坐到一旁的墊子上,“這話大人適才怎麼不跟陛下說?”

說什麼?告訴他,元婕妤娘娘的病之所以一直不好,根本是因為她沒按醫囑吃藥?

且不論太醫署之前已經見罪於陛下,單看如今元婕妤的受寵程度,也知道陛下不會相信。

“薛大人從前也曾入椒房殿數次,照料本宮的身子,應當知道本宮的性子。”顧雲羨神情誠懇,“如非必要,本宮也不願大人受罰。”

見薛長鬆還是不說話,她笑了笑,神情帶上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