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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廢後翻身記 茴笙 4333 字 3個月前

歸屬這種事情也是充儀你可以妄議的?擅自揣測上意可比方才貞婕妤所言更加僭越啊。”

“你!”薑充儀慍怒,“本宮幾時議論了後位歸屬,你休要含血噴人!”

“‘含血噴人?’這裡這麼多人聽著,我難不成還能編出瞎話來蒙騙陛下太後不成?”顧雲羨麵露驚訝,“不過充儀請放寬心,我什麼也不會多說。陛下為了前朝的事情已經夠煩心了,何苦再拿這些事情去給他添堵?”

薑充儀恨恨地看她許久,咬牙不語。

沈淑儀見狀含笑道:“前陣子見慣了顧娘子溫柔敦厚,今日再次得見娘子威儀,倒讓本宮有些恍惚了。那感覺竟像回到半年前一般,那時候顧娘子可當真是通身的威嚴和體麵啊!”看著薑充儀歎息道,“月娘你也真是的,又不是沒在顧娘子手中得過教訓,怎的還如此不曉事呢?”

她話說得好聽,但眾人無不明白她言下之意。半年前的顧雲羨是何等的倨傲善妒大家都還銘記於心,薑充儀更是被她害得沒了孩子。此刻她卻對薑充儀如此不假辭色,竟是半分愧疚也無?

顧雲羨聞言麵不改色,仿佛沒聽明白沈淑儀的話一般,竟點了點頭附和道:“月娘打從進東宮那日便一直不曉事,我也慣了。”

這話一出,眾人無不震驚。這口%e5%90%bb,活%e8%84%b1%e8%84%b1就是主母的腔調啊!還提到東宮,仿佛生怕彆人不記得她從前是什麼身份一般!

薑充儀肩膀一動,眼看手就要揚起來,卻被貼身侍女憶湘猛地攥住。她瞪過去,卻見憶湘眼中滿是勸誡之色,語氣輕柔:“娘娘,此處好歹是長樂宮,若不小心驚了太後便不好了。”

“憶湘說得是。”顧雲羨含笑道,“有些事情做第一次可以,第二次卻不行,薄氏便是個例子。充儀可要三思啊。”

作者有話要說:

注釋:

1中貴人:對宦官的尊稱。

2大長秋: 長秋宮乃皇後寢宮,大長秋為皇後所用的官屬的負責人,宣達皇後旨意,管理宮中事宜,為皇後近侍官首領,多由宦官充任。

顧娘子被動憋屈了這麼久,小露鋒芒,開始反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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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這樣或那樣的目的,

這裡的每個人都在爭、都在鬥,

每個人,都想博儘帝王寵……

正文 14事發

薑充儀深吸口氣,看著顧雲羨冷笑著點了點頭,轉身離去。沈淑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緊隨其後。

貞婕妤留到最後,看著顧雲羨含笑道:“恭喜顧娘子了。”

“何喜之有?”

“涅槃重生,難道不是一件大喜事?”

顧雲羨垂下眼睫:“是。我有今日,還多虧了貞婕妤。”

貞婕妤笑笑:“看來以後我們會有許多機會打交道了,可得多%e4%ba%b2近%e4%ba%b2近。”

“那是自然。”

貞婕妤和葉才人一起離去,顧雲羨看著她的背影,知道她並沒有聽明白自己剛才那句話。

她說:“我有今日,還多虧了貞婕妤。”這句話指的不是她將她擠下後位、害得她如今身份尷尬,而是指她在上一世設計將她害死,終於令她大徹大悟,才有絕地重生這一日。

這兩天她一直在想,如果自己當初真的想要躲開後宮爭鬥,根本就不會提出要去服侍太後。明明知道這一舉動會讓事情變得複雜,還是這麼做了。說到底,在她心底深處還是隱隱渴望著複仇的吧。

對太後的孝心是一方麵,潛意識裡希望絕地反擊、一雪前恥也是一方麵。

她根本就不能釋懷那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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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羨知道,長信殿前發生的事情很快便會傳到皇帝耳中,這些日子以來宮中有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她,好不容易她似乎犯了個錯,大家絕不會讓陛下錯過。

當晚亥時,皇帝帶著呂川,未乘轎輦,悄無聲息地到了長安殿。

製止了宮人通傳,他慢慢走到東殿外,卻見顧雲羨端坐案前,正專注地抄著什麼。

阿瓷給她奉上一盞茶,輕聲道:“小姐已經抄了兩個時辰了,晚膳都不曾用,還是歇歇吧。”

顧雲羨搖頭:“不了,這些經文太多,我得快些才好。”

皇帝蹙眉,母後那般疼她,就算讓她抄經也知道分寸,絕不至於逼得她整日整夜地抄。

“小姐您也真是的,太後娘娘交給您的不過一本《華嚴經》,您先抄完它便是了,為何還要去抄彆的?”

顧雲羨沉默一會兒:“我隻是,想給那個枉死的孩子儘儘心意。”

一室寂靜。

“您是說,薑充儀的那個孩子?”

顧雲羨輕輕“嗯”了一聲。

“既然您心中內疚,為何今日還要那般對薑充儀?”阿瓷低聲道,“您可知今日的事傳出去,大家又該說您的不好了。連陛下那邊也……”

“他們愛說就說吧。”顧雲羨口氣索然,“我雖然對薑充儀有愧,但太後如今病重,她卻在她殿門前那般吵嚷,我實在不能忍受。至於陛下,反正我在他心中本就不是什麼好人,隨他怎麼想。”

他聽到最後一句微微一愣。這話說得頗有幾分小女孩的任性,與她一貫的表現大相徑庭,竟讓他有幾分想笑。

呂川打量皇帝麵上的表情,壓著嗓子試探道:“陛下可要進去?”

搖搖頭,他再看一眼顧雲羨細白如瓷的側臉,輕聲道:“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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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腳步聲逐漸遠去,顧雲羨長舒口氣。

阿瓷還有些忐忑:“我們方才那麼說一番話,陛下當真就會消氣,不責怪小姐了?”

“自然。”顧雲羨道,“陛下侍母至孝,我為了太後的鳳體安泰而斥責薑充儀,他絕不會怪罪,說不定還會覺得是薑充儀不曉事,不分場合地挑事兒。”

“既然如此,小姐隻需要說前麵的就好了,何苦還要說後麵那句?”什麼‘隨陛下怎麼想’,這話說出來也不怕陛下惱!

“就是因為我說了那句話,他才會覺得我方才所言都是發自真心,而不是演給他看的。”畢竟,哪個邀寵的女子敢明知陛下在還說這種話?更何況她尺度把握得恰到好處,那句話隻會更加激起他對自己的興趣,而絕不會觸怒他。

阿瓷這才恍然大悟,想了想又猶豫道:“那,小姐對薑充儀……”

顧雲羨明白她的意思,平靜道:“我雖對她心存愧疚,卻不可能一直容忍著她。如今我處境微妙,絕不可表現得軟弱。否則就隻有任人拿捏了。更何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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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她早就賠過一條命給她了。

她們之間的賬,早已兩清。

“對了,一會兒把這枚玉玦賞給黃中,今夜他可是立了大功。”顧雲羨道,“我早告訴過你,太後不會把一個庸人派到我這裡來。今次若沒有他想法子及時通知我們陛下到了,這出戲可就沒法演了。”

阿瓷接過玉玦,想了想又問道:“那小姐知不知道,陛下離開長安殿之後,會去哪裡?”

顧雲羨目光飄向遠方,隻見窗外夜色如黛:“不出意外,應該是鹹池殿吧。”

鹹池殿,那是薑充儀的寢殿。

.

皇帝當夜確然去了鹹池殿。

第二日整個後宮都知道了,昏定時顧氏才斥責了薑充儀,晚上陛下就去看了她,其中含義不言而喻。有人不免幸災樂禍,覺得顧氏費了這麼多心血好不容易重得聖寵,竟這般沉不住氣,在薑充儀麵前耍那個威風。

然而就在大家都以為顧氏會再次被冷落的時候,卻又傳來消息:陛下與顧氏一起去了梅園,為太後折梅花。

正月裡正是梅花開得熱烈的時候,粉白碧豔,一簇簇、一叢叢,看起來美得惑人,也讓這冬日少了幾分清冷,多了幾分熱鬨。顧雲羨身著素色大氅,纖指落在麵前的枝椏上,道:“這一枝陛下覺得如何?”

皇帝一臉嚴肅地審視半晌,搖搖頭:“遒勁有餘,失之柔婉。不好,不好。”

顧雲羨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

打從他們進了梅園開始,他老人家就站在那裡什麼也不做,淨使喚她去折梅花。可她選的每一枝他都能挑出各種各樣的毛病來,不是這裡不行,就是那裡不行,總之就是不配拿回長信殿供太後賞鑒。

“陛下,您到底想要什麼樣的梅花,可否告知一二,臣妾也好比照您的要求去選。”她轉身,看著他無奈道。

“雲娘你這麼聰明,會不知道朕想要什麼樣的梅花?”皇帝挑眉。

顧雲羨歎口氣:“臣妾也希望臣妾知道。”

她無可奈何的模樣大大取悅了他。眸中帶笑,正打算就這麼算了,不再捉弄她了,卻忽然瞥見梅園的某個角落裡,一個小黃門鬼鬼祟祟地朝這邊打量,形跡可疑。

懶洋洋地一揮手,他的聲音甚至還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卻又重逾千鈞:“拿下那個人。”

禦前侍衛的身手自然是頂尖的,很快就押了那個小黃門過來,跪在他們腳下。

見皇帝沒有開口的意思,呂川率先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何在此偷窺?”

小黃門低頭不語。

呂川給押著他的侍衛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用力在他肩膀處捏了一下。這些侍衛都是在慎刑司曆練過的,那一捏看似輕描淡寫,卻正中%e7%a9%b4位,痛得如同刀刃加身。

小黃門果然受不住了,慘呼一聲連聲道:“我說我說!小人是梅園侍弄花草的內監,名喚阿木!小人方才沒有偷窺,隻是,隻是聽聞陛下至此,妄想見一見天顏,所以才會躲在那裡的!陛下明察!”

“你又不是個女子,見朕乾嘛?”皇帝慢悠悠道。

顧雲羨見他這個關頭還滿嘴胡扯,隻能苦笑。呂川似乎已經習慣了,眉毛都沒動一下,隻是對阿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