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一件的幫她套上,阮濃也不避諱,就歪在他身上讓他幫自己穿,從內衣到外衫,從羅裙到鞋子,西易做的一絲不苟,唯一不足的是,當西易看見阮濃脖子上殘留的%e5%90%bb痕時,有些不痛快,北辰風說的沒錯,就不能這麼容易叫獨孤冥娶走門主。

阮濃穿好衣服起床,西易立刻叫廚房準備晚餐,並囑咐廚娘一定要清爽可口,阮濃喜歡吃清淡些的。

而他轉身回去的時候,阮濃卻不見了。

陰暗帳篷裡,吳皇後被人用鐵鏈拴在主子上,此時的她已經失去了昔日的光彩,如今蓬頭垢麵,身上華麗的衣服已經臟汙不堪。

忽然有個人影擋在她麵前,吳皇後抬頭,心跳漏了一拍。

“你……”

阮濃微笑:“皇後貴人多忘事,怎麼連我都不記得了?”

皇後在地上退了退,撞上身後的柱子,哆嗦著%e5%94%87:“阮濃!是你!”

阮濃有些嘲弄:“是我!”

“你要做什麼?你要做什麼?我是北朝皇後,就算做錯事也應該由皇帝頒發處決令!”她忽然有些失控,因為她看見阮濃的眼底散發駭然的光芒。

“做什麼?當年你殺我父%e4%ba%b2,焚燒他的屍體,今日你成為我的階下囚,你說我想做什麼?”

“你……你……”

阮濃彎下腰,憐憫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昔日的她多風光啊,隻因一道懿旨就逼的父%e4%ba%b2自儘,如今匍匐在她腳下,一副苟延殘喘的樣子。

阮濃歎了口氣道:“當年我年歲尚小,鬥不過你,可我卻有副好記性,我父%e4%ba%b2死的全過程,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那一杯毒酒本不該毒死他,而你卻派人用火生生將他燒死在棺材裡!我說的沒錯吧?”阮傑精通醫藥,區區一杯毒酒能奈他何?皇後自然也知道這點,所以才派人用火燒死他,當時她就躲在棺材旁邊,聽的清清楚楚,棺材裡發出一陣陣掙紮的聲音。而那些人居然殘忍的蓋上棺材。

“所謂一報還一報,我並不是個不講理的人!”

“你……你……你不要過來!”

阮濃甜甜的一笑,並不搭理她,徑自走到一邊取過油燈,一點一點的灑在皇後四周,皇後已經被阮濃這樣慢騰騰的動作嚇的臉色蒼白,阮濃是要活活燒死她……

“救命……救命啊……”皇後在地上掙紮著嘶喊,可惜被鐵鏈綁著,無法移動。

阮濃走到她身邊,輕輕安撫:“你叫的再響,彆人也不敢進來!”

“北辰風抓我回來是要將我交給皇上的,你怎麼敢……”

她話音剛落,阮濃就把油燈丟在了地上。火%e8%88%8c一接觸到稻草立刻瘋狂的%e8%88%94舐起來。

皇後的尖叫聲越來越凶,阮濃麵帶微笑的退出帳篷,滾滾濃煙從帳篷裡溢出來,裡麵不斷的傳來掙紮與呼救聲,阮濃隻站在旁邊聽著,看著火光越燒越旺,聽著裡麵越來越淒慘的嚎叫,她忽然間覺得,謀劃了這麼久,似乎就在等這一刻,她要皇後%e4%ba%b2身經曆一次父%e4%ba%b2所受過的劫難。

四大護法聞訊趕來,見阮濃好端端的站在那看火,連忙將她拉到一邊。

“你將皇後燒死也不換個地方,這萬一真把其他帳篷燒著了怎麼辦?”北辰風有些惱怒,真怕她一時激動將整個大營都燒了,那他們晚上就要睡地上了。

阮濃拍拍手:“不是還沒燒到嘛……”

“你還在狡辯!”東恒冷著臉,責備道。

“好了好了,門主才回來你們兩個一唱一和的罵個不停,不就燒了一頂帳篷麼,至於嘛!”西易心疼的拉住阮濃往回走:“門主還沒吃飯呢!”

東恒本想再說兩句,卻聽西易這句,火氣散了不少。連忙吩咐其他人看好那個帳篷,等燒的差不多了再去收拾!

阮濃不喜歡的人,他們也不會喜歡!燒死就燒死吧!

介於上次談崩事件過後第五天,獨孤冥又一次登門,這次他態度比上次好了不少。

“每個季度回來一次,為時十天!”獨孤冥開出價碼。

“十五天!”北辰風加注。

“十天!”

“十五天!”

“十天!”

“十五天!”

兩人不斷重複重複再重複這兩個數字,一連重複了一個時辰,北辰風口乾%e8%88%8c燥:“十五天!”

“十三天!”

不等北辰風回答,東恒猛的拍了桌子:“成交!”

婚事就這麼定了。下個月初八。

“好!初八那天,我魔教的花轎準時在飄渺宮山下等候!”獨孤冥答應的十分爽快。睨了一眼僵硬的四大護法,勾%e5%94%87:“這幾日,阿儂就拜托你們照顧了!”

獨孤冥喜滋滋的走了,四大護法有些茫然,難道說價碼喊少了?

獨孤冥回去準備迎%e4%ba%b2之事,顏聖赫睨了他春風滿麵的樣子,好奇道:“你照我的意思做了?”

“恩!每個季度回去一次,十三天時間!”

顏聖赫倒抽一口冷氣,獨孤冥還真狠啊,他明明提議每兩個月回來一次,他居然延長到一個季度,飄渺宮那幫人竟然同意這不平等條約啊!真不可思議。

獨孤冥冷笑:“他們見我那麼強勢,便不奢望我會做再大的妥協,所以當我稍微退了一步之後,他們立刻答應了!”

論道心機,他不比阮濃少!

接下來的日子裡,北辰風用最快的速度撤回兵馬,將俘虜與軍用全部清算好一並交給皇帝,自個請了一個月的長假回飄渺宮。

東恒早已先一步回到飄渺宮為阮濃的婚禮做準備,山上本是一片雪白,一點雜色都沒有,可是大喜的日子白色十分不吉利,東恒命人用數百丈長的紅綢將飄渺宮裝飾的如浴火的鳳凰一般。

所有的地方都貼了大紅喜字,弟子們的衣衫也都換上了紅衣。

初八來的很快,快到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快的四大護法想再看看都沒有時間。魔教那幫人也很快,天沒亮花轎就停在了山腳下。獨孤冥立在山下,紅衣如火,熾熱絕麗。天下間還沒有哪個新郎官如他這般積極。

房間裡,西易從一口大箱子裡取出事先做好的嫁衣,旁邊有幾人挑選的首飾。梳妝盒也是新買的,阮濃在山上從來不塗脂抹粉,但今天必須要打扮一次了。

阮濃輕輕打開首飾盒,眼前一亮,但見朱釵、玉鐲、寶石耳環,燦爛華美,熠熠生光,由此可以看出四大護法挑選每一樣首飾都是十分用心的。

四個人靜靜的看著,誰也不說話。

阮濃這邊翻翻那邊看看,忽然回頭衝他們微笑:“我打扮成新娘子給你們看還不好?”

東恒站在一邊,忍住眼底的酸澀,笑道:“門主,今日就是你的大喜日子,你本就是新娘子!”

“可是你們是第一個看見啊!”

四人愕然,眼淚就在那打轉,卻舍不得落下來,昔日的黃毛丫頭今日就要出嫁了,這麼多年的相守,也終到了儘頭。

東恒點點頭:“好,門主你打扮,我們給你打下手!”

南懷素笨手笨腳隻在一邊給他們拿拿東西,或者端茶遞水什麼的。

西易抖開嫁衣,服侍阮濃穿上,係腰帶的時候,東恒拉住西易:“我來!”

從小到大還未曾給她係過腰帶,長長的紅菱掛著閃閃發亮的寶石,東恒從西易手中接過,繞到阮濃身後,雙手從她身後環繞過去,這個姿勢好像在抱著她。

他的阮濃今日就要嫁給獨孤冥,從此以後她就是獨孤冥的人了。他就再也沒有機會這樣貼近她。在阮濃看不到的背後,東恒淚水盈滿眼眶。

西易彆過頭不去看。北辰風麵帶微笑,鼻翼卻在煽動,連忙低下頭,不讓阮濃看見他的悲傷。

東恒將腰帶仔細係好,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西易連忙上去將盒子裡的玉鐲套在她手上,紅燭掩映之下,她果真美豔無雙,阮濃喜滋滋的回過頭去,想要東恒稱讚幾句,一回頭,去見東恒淚流滿麵,悲不自勝,阮濃一咬牙,隻當做看不見,微笑對西易道:“阿易,我漂不漂亮?”

西易哽咽道:“好看,天下再也沒有比你更好看的新娘子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負責給阮濃打扮的丫鬟陸陸續續進來,阮濃瞥了東恒一眼,笑眯眯的湊到他跟前:“阿恒,我等下會變得更漂亮,你要不要看?”

東恒點點頭:“要的!”

一個時辰梳妝後,鏡子裡果然出現了一個美人,亭亭玉立,火紅的嫁衣襯的她更加柔美,稍微有些白皙的臉龐塗了淡淡的脂粉後更加嬌豔動人。

四大護法看癡了。北辰風目不轉睛,仿佛要把這一刻牢牢刻在腦子裡,因為他知道,以後再看不見阮濃此番摸樣了。

吉時已到,新娘子要出嫁了。北辰風抖開喜帕,%e4%ba%b2自為阮濃蒙上。

長長的流蘇垂在她眼前,隻要蓋上喜帕就不能隨便再揭開了,隻能等獨孤冥來掀。

北辰風撐著手臂喜帕半遮在阮濃臉上而他卻還不想放手。

“北堂主,時辰到了!”東恒催促。

北辰風握緊喜帕,看著喜帕下嬌豔的臉蛋,心痛的無法呼吸。但見到她低垂的頭顱略帶緬甸的幸福微笑,這心痛漸漸轉為欣慰,他告訴自己,還有什麼不能放棄的呢?隻要她幸福,他做什麼都可以,包括……%e4%ba%b2自為她蓋上喜帕。

柔順的流蘇豁然垂下,瞬間阻隔了一切。

北辰風閉上眼睛,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下。

南懷素連忙塞了一個蘋果到阮濃手裡,但緊張的不知說什麼好。

“那個……門主路上吃!”

“南堂主,那不能吃,是保平安的!”旁邊的人提醒!

東恒笑笑,走上前。

“門主,我們送你吧!”東恒牽著阮濃的手,輕聲道。

“恩!”

就這樣,她在四大護法的護送下走出自己的房間,一股冷冽的空氣拂來,那是飄渺宮獨有的清冽味道,阮濃深深呼吸一口,像是在作彆。

阮濃以為他們所謂的送就是送她出門,外麵自有獨孤冥的人前來接應,可不知道,他們是這樣送她的。

一頂火紅色的轎子從飄渺殿出發,阮濃坐在轎子裡,要忍的很辛苦,才能不哭出來。

轎子很穩,在雪山上如履平地,因為幫她抬轎子的是飄渺宮的四大護法。

東恒、西易、南懷素、北辰風目光望著前方,步伐一致。

不管阮濃到哪裡,他們都不會丟下她,如今亦然,阮濃出嫁,他們護著她走向那個歸宿。

獨孤冥從東恒手裡接過阮濃的手,那一刻,他感到一股從未有過的激動。

魔教在北朝也有分舵,便將喜堂安排在那裡。

黑壓壓的人群,何鶴赫、顏聖赫各占一邊,看著獨孤冥牽著那個女子過來,兩人不由的對望。

魔教三大長老畫風畫殺華狐手捧蓮子紅棗花生在阮濃走過的地方揮灑,叨念:“早生貴子……”

喜堂內雕龍畫風,一改沉悶的黑色,如今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