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跳上他的背,就如同在飄渺宮的時候,北辰風見狀,下意識的跟著一躍,撲向西易的背。南懷素一個踉蹌,被兩個人壓倒在地上,三個大男人突然像孩子一樣,在地上翻滾著,哈哈大笑。

躺在地上,南懷素衝西易眨眨眼,用力拍著自己曾經被他刺傷的地方:“已經好了!”

“好的這麼快?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早就廢了!”

南懷素一個激靈從地上彈起來,指著西易的鼻子大吼:“你少大言不慚,實在不行咱出去練練,看你還有機會刺我一下不!”

西易眉峰一挑:“哎呀,我怎麼不知道堂主居然可以用這種語氣跟護法說話!”

北辰風盤%e8%85%bf坐在一邊捂嘴樂,他揶揄道:“跟我學,重要的時候閉嘴最安全!”

南懷素跳起來指著北辰風鼻子大罵:“最可惡的就是你這根該死的牆頭草了!”

北辰風萬分委屈:“又管我什麼事?”

男人之間的恩怨有時候並不需要什麼理由去解釋,也許一個微笑,一個眼神,再不濟,就是一頓粗魯的拳打腳踢,所有的不愉快都會過去。

三個人混亂的打成一團時,門口的月光被一個人影擋住,漆黑的輪廓映在地上,三個同時朝那人望去。

“你看看你們什麼樣子!”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調,甚至連字數都沒變。

阮濃招手:“阿恒!”

東恒接到阮濃的信,立刻馬不停蹄朝皇宮趕,當時還挺納悶,憑他飄渺宮東護法的身份能進得了皇宮麼?沒想到剛報出自己的名字,立刻就有人把他領來這,推門第一眼就看見這混亂的一幕。

目光移到阮濃身上,嚴肅的口氣柔軟不少:“門主,他們鬨成這樣,你就安安心心坐在一邊看?”

阮濃眨眨眼,露出遺憾的表情:“其實我也不想看啊,如果肚子不這麼大,我早就上去了!”

“……”

東恒嘴角抽搐,安奈住想上去抽她兩嘴巴的衝動。輕輕咳嗽一聲,地上的三個人連忙站起來,儼然一副聽話寶寶的樣子。

東恒銳利的眼,一一掃過眼前這幾人,用一貫的嚴厲表情盯著他們的臉:“真是胡鬨透了,越大越沒記性……”語氣一轉:“萬一不小心踢到門主怎麼辦?”

南懷素、北辰風、西易:“……”

阮濃打了哈氣,她今天的目的達到了,也該休息了。

“阿易我困了!”

西易二話沒說,直接跨出門外,樂顛顛的去鋪床了。南懷素聽了東恒半天的思想品德教育,連忙向北辰風投去求救的目光,北辰風點點頭,這種情況已經上演過無數次了,他懂的!

“哎呦……阿素,我肚子疼,快背我去茅房!”

“哦,好的!你忍著點!”

南懷素得令,一把抄過北辰風的身子,背起他飛快的奔馳出門,東恒望著兩人絕塵而去的身影,轉頭看向阮濃。數月沒見,她豐盈了不少,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退下去,東恒有些恍然,已經很久沒見到阮濃這麼笑過了。

“什麼事那麼開心?”東恒一改剛剛的凶神惡煞,目光溫柔而繾綣,他溫柔的彈去阮濃頭發上殘留的灰塵。

“看見你來了,我很開心!”阮濃笑容擴大。

聽完這句,東恒有些無奈:“七七那個大嘴巴已經將所有的事都在路上跟我說了!”

知道前因後果的他萬分懊悔,為什麼當初就為阮濃幾句冷漠的話就負氣離開呢?

“然後呢?”

東恒重新抬起頭,漆黑的眸子盈滿了溫柔,仿佛將他所有的柔情都傾注在裡頭,他緩緩開口:“然後我就決定,從今往後,再也不會離開你半步!”

半晌……

“那我恩恩的時候呢?”

東恒有些崩潰……

“……門主,這麼煽情的時候能不能不要說出這麼煞風景的話!”

西易麻利的鋪床,阮濃已經內力儘失,用不著再用寒玉祛除體內熱氣,現在雖然是初夏,但是晚上還是有些涼意,西易摸了摸被子,覺得有些薄,又從彆的地方抱來一床,細心的鋪在床上,一邊鋪一邊暗歎,我怎麼那麼賢惠?

北辰風跟南懷素逃出升天,兩人互相看著對方狼狽的樣子,豁然大笑起來,路過的宮女與太監見皇子與一個陌生男子笑的那樣開懷,嚇的遠遠躲開了,因為在這個皇宮裡,根本沒人這麼笑。

這笑聲越過樹梢,傳入另外一個人的耳中,嘉瑞帝被人扶著,顫顫巍巍的站在窗口前,望著不遠處兩個人影子,其中一個就是他的兒子。

這麼久以來,他給北辰風什麼都是最好的,從穿著到吃食,還有數不儘的金銀珠寶,但北辰風卻從未對他這樣笑過,甚至都沒聽他叫自己一聲父王。

嘉瑞帝捂著自己的眼睛,難過的顫唞著。

“陛下,這幫人也太不成體統了,大半夜在宮裡又是笑,又是跳的……小皇子才康複,身子也受不住……”

“隨他們去吧!你沒看見容辰很開心麼?”嘉瑞帝仔細回憶自己的一生,悲涼的發現,他竟從沒有像北辰風這般肆意的笑過。

說的直白點,他從沒有為自己笑過。

“可是陛下……小皇子這樣肆意妄為……那將來……不如找個師傅給小皇子,好約束下他的德行操守?”

嘉瑞帝沉思:“那就交給阮濃去做吧,朕相信她可以做的很好!”

——快樂的分割線——

四大護法聚齊,前麵的所有恩怨都在一夜間消弭不見,大家又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

下午,皇帝差人送來很多西瓜,供大家解渴。

逍遙七七抱著半個西瓜用小勺挖著吃,北辰風見狀也學他的樣子,現在想想,飄渺宮的夥食真的不怎麼樣,常年積雪的地方,很少有水果吃。

南懷素用胳膊撞了撞正在埋頭啃西瓜的某人:“哎,上次你欠我的三兩銀子什麼時候還我?”

西易停下啃西瓜的動作,語重心長道:“彆鬨了,好好吃西瓜!”

南懷素急了:“我這怎麼叫鬨呢?那天我們說好的,你說急用,半個月就還我的,後來你走了,這錢到現在就沒影子啊!”

“……不就三兩銀子麼?至於逼的那麼急?”西易怒了。

南懷素也跟著怒了:“那也是錢,我一點一點攢的!”

這個稍微有些熱的下午,因為兩人的爭吵變得更熱了。

阮濃望望天,覺得這種日子十分令人貪戀。

北辰風的毒已經解的差不多了,至少不用每天吃魚,容潯最近沒少動作,不過都是邊防部署這方麵,不得不說,容潯是天生的軍事天才,以很少的人加固防衛,卻能事半功倍。

阮濃在腦中盤算著,皇後也該有動作了。

果不其然,吃完西瓜,就得知皇後領三十萬大軍朝皇城靠近,皇帝命容潯領兵十三萬出城阻擋。

三十萬對十三萬,這是個很懸殊的數字,在阮濃看來,皇帝這麼做的原因不外乎有兩種,一種,他瘋了,第二種,他想容潯死!

容潯貴為逍遙王,這麼多年來不理朝政,但是在皇帝重病讓他監國的這段時間將國事管理的僅僅有條,這足夠說明容潯是真的深藏不露,如果他想某朝篡位,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傍晚,阮濃在一片綠意盎然中見到身披鎧甲的容潯,%e8%84%b1去平日裡華麗的服飾,換上鎧甲的他多了一絲英氣,見到阮濃,容潯展顏一笑,招手:“過來!”

阮濃慢騰騰的過去,與他並肩看這遠處斜陽。

“此去迎戰,估計九死一生!”

“逍遙王何必自謙,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區區三十萬大軍應該不在話下!”阮濃平靜道,說真的,她覺得以少勝多對容潯來說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她在某些地方也看過關於容潯的典籍,說他用兵如神,布陣高超。

“你看不出來,皇帝要殺我?”容潯一語道破玄機。=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哦……”阮濃拉長語調。看見容潯神色漸漸暗淡下來,似乎有不得對外人說的苦衷。她問道:“明知道皇帝忌憚你的才能,你根本不該接手監國這差事!”

她也很想不通容潯為何要做這種傻事。

身披鎧甲的男人兀自勾笑,似乎在笑自己的多情:“你還不明白麼?我做這麼多,隻想要一個人回來而已!”

算儘心機,隻想要那個人回到自己身邊,有錯麼?

他轉身看向阮濃,從未覺得有哪個女子如她這般讓人又愛又恨,好像已經抓住她了,到頭來,她卻遠在天邊!

如今他要上戰場,回不回得來是個問題,有些話,恐怕這一輩子都沒機會再說!

容潯朝阮濃伸出手,帶著一貫的壞笑:“敢不敢讓我牽著你走?”

阮濃搖搖頭:“我是不怕,我隻怕被獨獨知道!”

“你跟他不是已經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乾了麼?那還怕什麼?”

“萬一他來找我呢?”

“……那等他來再說!”不容拒絕的牽起她的手朝另一邊走去!

夏天的夜晚並不是純黑的,倒是黑中透出一片無垠的深藍,一直伸向遠方。

容潯抱著阮濃猛的一躍,兩人輕輕巧巧落在一座高大的宮殿頂端。

北朝皇宮在這裡儘收眼底。

容潯沐浴在夜色中,仿佛一隻修煉成精的妖獸。

“你並不是壞人!”阮濃得出結論。乍一看容潯心狠手辣,實則上,他如果真的有異心,北朝早就改朝換代了!

容潯低頭,發出一聲譏笑。

“我壞不壞,你不是最清楚!”容潯意有所指,那夜,他抱著她,看著她在自己身下顫唞卻沒有哭泣,便是那一刻的好奇將他領入一個永遠回不了頭的深淵。

“我其實並不是這裡的人!”容潯歎口氣,安靜的述說。

他的到來完全是一個意外,因為考古發現一本冊子,在用激光做時代鑒定的時候,那本冊子突然閃出一片五彩的光芒,他就被莫名其妙卷進來了。

他記得那本冊子名叫《幽冥劍譜》。

後來他硬著頭皮在這裡生活了二十七年,雖然身份崇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他無時無刻都想著如何回去。所以,再好的生活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在這個陌生的時代,沒有法律約束,隻有皇權統治的空間裡,他一邊要儘力保住命,一邊還要找尋回家的路。

終於讓他找到了《幽冥劍譜》,他打聽過,隻要內力夠,在日落時舞動劍譜上的招式,劍氣會組成一個景象,那是通往寶藏的入口。

對於寶藏這種說法他是不讚同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落日中顯出的景象是打開時空大門的入口。

人一旦有了希望便會徹底忘乎所以,他不惜花費重金讓武林高人傳內力給他,可惜都沒有達到劍譜上的效果,直到阮濃出現,她身體裡蘊藏著一股強大的內力……是她給了他希望。

可半路殺出一個獨孤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