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父王給你安排個舒服的地方坐!”

進了寢殿,皇帝揚手揮推一乾宮女太監,然後%e4%ba%b2自將榻上的裘皮墊子抱到躺椅上鋪好,招呼阮濃過來。

“謝謝!”

老皇帝突然板起臉:“到現在都沒聽你叫我一聲父王!”

阮濃一邊躺下,一邊道:“謝謝父王!”

喊的那叫一個快,老皇帝以為要阮濃喊自己得費一番心血,沒想到來的這麼容易,頓時滿臉冒開了花。

“哎,父王給你端茶,想吃什麼想喝什麼,父王%e4%ba%b2自給你弄,我可聽傅太醫說,你身子差……”說完,回頭瞪了一眼獨孤冥,仿佛在責備他的莽撞:“女子懷孕是大事……你就不能悠著點?”

獨孤冥一口血差點沒噴在皇帝臉上,他悠著點?他做過什麼啦?

老皇帝黯然歎氣,然後拍拍阮濃的手:“這個男人啊有時候確實會粗心馬虎,如果他再不老實,你就搬到宮裡來住。父王陪你!”

阮濃沒能明白老皇帝到底在說什麼,但她還是很誠懇搖頭:“父王,獨獨對我很好的!”

“對你好怎麼身體還那麼差?”

“那是因為他把我功力都吸走的緣故!”

站在旁邊的獨孤冥有些想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老皇帝臉板的更加厲害,再次瞪了獨孤冥一眼:“小畜生,真不知道輕重!”

“父王,你不要責怪獨獨,其實他真的對我很好的,這些天一直叫人做好吃的,隻是有的時候會嘀嘀咕咕說些我聽不懂的話!”

獨孤冥驚悚,他嘀嘀咕咕說話也被她聽見了?

“他說什麼?”老皇帝好奇道。

阮濃想了想,從軟塌上撐起身子,然後學著獨孤冥當時的樣子,雙手叉腰,凶神惡煞:“臭小子,等你生下來你就死定了!”

“放肆,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我孫子要是出什麼事,第一個把他剮了!”

“……”獨孤冥黯然的轉身,望天。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兩個人。一老一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完全忽視了獨孤冥,老皇帝隻字不提阮濃為何代替安平嫁過來這件事,隻是不停的拖著阮濃說著獨孤冥小時候的趣事。

這一天,就這麼過來了,在宮裡吃完晚飯,阮濃與獨孤冥打道回府,順便帶了皇帝賞賜的輛大車東西。

一回到府裡,就看見東恒在門口徘徊,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見到阮濃,一個箭步衝過來:“門主,北堂主不見了!”

七十九章

北辰風失蹤了。當阮濃從東恒口中得到這個消息之後,立刻轉身問旁邊的獨孤冥:“南朝有販賣二十多歲男子的事件發生麼?”

獨孤冥想了想,卻沒有明白阮濃的意思。

阮濃又問道:“南朝有小官館麼?”

獨孤冥臉一沉,阿儂怎麼會懂這些東西?

“北堂主的年齡……會不會有點大?”何鶴赫在旁邊輕輕嘀咕。

東恒絞儘腦汁,想了許久,隻能想到一個。

“辰風會不會因為在這裡待得膩了,所以一個人回飄渺宮了呢?”南懷素開口道,其實他早就想走了,隻是沒想到北辰風動作那麼快,上個茅房的功夫他就走了。

這句話說到東恒心坎裡了,他十分迫切的想回到飄渺宮,但因為阮濃的緣故……他是不會丟下阮濃一個人走的。

但是他們都想不通,北辰風怎麼能丟下大家走了呢?

他的衣服,細軟都在房間裡……這不像回飄渺宮啊。

“外麵冷,主子,你們還是進屋說吧!”何鶴赫在旁提議。

回到屋裡,東恒忽然抬手擋住獨孤冥要跨進來的步伐,東恒迎上獨孤冥冷氣逼人的目光,口氣平靜道:“三殿下,北堂主是我們飄渺宮的私事……”

朝廷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地方。江湖上很多門派都很反感與朝廷有過多聯係,但獨孤冥是個意外,他以前的身份是魔教的冥尊,是屬於江湖,現在他的身份變了,從飄渺宮的利益上來說,獨孤冥對他們知道的越少越好!

何鶴赫剛想開口發表言論,比如,這裡是我們的地盤之類的,但是卻被獨孤冥製止。

獨孤冥雙手負後,一雙眼盯住屋裡的阮濃。

好像要等她%e4%ba%b2自開口他才會走一樣。

“阿東,讓他進來!”阮濃略帶責備的看向東恒,

這一舉動讓東恒氣炸了,他感覺到獨孤冥在阮濃心中的分量已經大過飄渺宮。就連他們三個加起來都不及獨孤冥一絲一毫。

東恒狠狠一甩袖子,跨進屋內。

獨孤冥帶著勝利的笑容攬住阮濃的腰,扶她坐下。

“北堂主的事本王會查清楚的!”獨孤冥施恩似地開口,算是給了東恒一個台階下。

在飄渺宮與他之間,阮濃選擇了他,這令他很開心,看見東恒一副氣血不足的臉,獨孤冥心裡更加開懷,真是沒有白疼她。

“多謝三殿下美意,北堂主是我們飄渺宮的人,找也是我們自己去找!不勞殿下費心!南懷素我們走!”

南懷素戀戀不舍的看了看阮濃,似乎在掙紮,到底選擇跟誰走!但是劍東恒已經跨出去了,最後,一咬牙,對阮濃做了一個告辭的手勢,連忙跟上去。

阮濃從頭到尾一句話未說,看著東恒怒氣衝衝的離開。

獨孤冥忽然露出笑容,他倒沒有覺得東恒冒犯自己有什麼不對,相反,他有點欣賞東恒的不畏強權的性格。如果換做一些勢利小人,得知自己的門主遇上皇%e4%ba%b2國戚,巴結還來不及,更何況忤逆。

何鶴赫站在獨孤冥身邊小聲道:“要不要我跟著去找?”

“不用了,阿風可能呆不慣這裡,出去透透氣了吧!”阮濃順勢躺在榻上,閉著眼,獨孤冥見她臉色有些疲憊,揮揮手,何鶴赫無聲的退下。

等人都走了,獨孤冥在她身邊蹲下,手指搭在她的額頭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撫摸著。

氣氛曖昧不明。

“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獨孤冥隱隱覺得阮濃話中有話,可能當著東恒的麵不好說,現在就他們兩個,沒什麼不好說的。

阮濃雙眼緊閉,表情恬靜,在獨孤冥快以為自己的猜測隻是杞人憂天的時候,阮濃睜開眼睛,看著他:“獨獨,北辰風是北朝皇帝的%e4%ba%b2生兒子!”

這個消息讓獨孤冥有一時間的失神,直到阮濃將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之後,獨孤冥才恢複到原來的鎮定。

“他自己知道麼?”

“不知道!”

“為什麼不告訴他?”

阮濃苦笑,又重新閉上眼睛,掩蓋住了她的哀傷:“因為我覺得,他做堂主一定比做皇子開心!”

獨孤冥微微勾了勾%e5%94%87,將她抱緊:“你不是他,怎麼知道他手握大權吼會不開心呢?”

世上沒有人不喜歡權力的。

在此之前,他不會想到自己可以接掌一個國家,但是,在嘗試了隻手遮天的感覺之後,那種可以任意操縱彆人生死的滋味已經無法用言語去描繪。

一個男人最重要的責任隻有兩件,自己的領土不被侵犯,還有,保護好懷裡的女人。

這就是他的成就。

阮濃望著他,當然,她明白獨孤冥的意思,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她不該自私的決定北辰風的未來……

可是現在北辰風突然失蹤,這個苗頭有些不對啊。

“阿風不會隨便丟下我亂跑的!”阮濃想了許久,緩緩說道。

北辰風雖然性格肆意不羈,但是絕不是一個讓人操心的人,他肯定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如果他被人帶去北朝交給皇帝,那麼當他的身份曝光之後,第一個想殺的他就是皇後。@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北朝皇帝到現在都沒有立太子,不就是等待找到自己%e4%ba%b2生兒子嘛?

想到這裡,阮濃掌心攥出了一層汗。

獨孤冥握住她的手,放在%e5%94%87邊%e4%ba%b2%e5%90%bb著:“彆擔心,一切都有我,相信我,這件事會解決的!”

阮濃閉上眼睛,安慰自己不去想很多事,但是一個又一個的問題不斷在她腦海中浮現。

北辰風被抓,萬一他的身份被曝光,那麼他身邊的人會不會受連累呢?

這裡是南朝,北朝皇子卻堂而皇之的住在這裡。這消息落入宵小之人的手裡會怎麼樣?

這時,何鶴赫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主子,我有事稟告!”

獨孤冥不耐煩的盯著門扉:“在外麵候著!”

何鶴赫在外麵不死心,更激烈的拍著門:“主子,這件事很重要!”

獨孤冥低咒一聲:“進來!”

如果沒有大事,他宰了他。

何鶴赫進門神色有些不自然,瞥了阮濃一眼,伏在獨孤冥耳邊嘀咕一串,獨孤冥臉色豁然陰暗下來。

回頭,他拍了拍阮濃的手:“有些事,等下就回來!”

阮濃點點頭,乖乖的靠在墊子上閉上眼睛。

等獨孤冥走了許久之後,她豁然睜開眼睛,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東恒推門進來,看來是真的在外麵繞了一圈,全身都帶著露水,見阮濃若無其事的躺在榻上,東恒深呼吸一口氣。“門主,北堂主恐怕已經回飄渺宮了。我決定回去一趟,南懷素留下來保護你!”

阮濃盯著他,不慌不忙的開口:“不用了,叫南懷素跟你一起走吧!”

東恒瞪大眼,有些不明白阮濃的意思。

“阿東,回到飄渺宮後,把我房裡好玩的好吃的都捎過來!”阮濃沒有看東恒的表情,兀自細數她房裡有哪些東西要,哪些不要。

“阿儂……你想做什麼?”把所有的東西都寄過來,那她呢?永遠不用回飄渺宮了麼?

“阿東你懂得,飄渺宮又冷又高,山上還很荒涼,在上麵除了雪就雪,但在皇子府就不同啦,又有吃,又有玩,環境又很好……”

“還有啊,你跟阿素住在這裡這麼久了,白吃白喝人家的多不好意思呀,還是都回去吧,我在這裡住的非常開心,不用擔心的!”

東恒一度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阮濃這是……這是趕他們走?

“嗬嗬……門主,彆鬨了,我知道不是這個意思對不對?”東恒假笑兩聲,以此安慰自己,阮濃或許在開玩笑呢?她這個人一向不正經。

阮濃一本正經:“我就是這個意思,說白了,你們在這裡有些礙眼,我跟獨獨兩情相悅,關著你們什麼事?你這個要管,那個也要管,你這樣會讓我很沒麵子的!”

東恒倒退一步,突然很想笑。

如果不是她此時挺著五個月大的肚子,他會以為真正的阮濃又被掉包了。

屋內溫暖的炭爐沒能讓東恒暖和一些,反而讓他覺得身邊的空氣越來越冷,這寒氣入了心。

飄渺宮卻是什麼都沒有,隻有雪,但她住了那麼久也沒有抱怨過啊。

飄渺宮很冷,那就多穿一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