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救命的稻草:“求求你,請你告訴我,獨孤冥他人呢?”她迫不及待追問著心愛男人的下落。

麵前的男人,一動也不動,冷冷的看著她。

忽然,他笑了。

那笑容帶著猙獰,可怕、以及惡意。

“死了!”他說。

阮濃有一瞬間,不能明白這個人到底在說什麼,耳朵嗡嗡的,什麼都聽不見了。

男人低頭,靠近她絕美的臉蛋,笑意更深:“獨孤冥死了!”他邪肆的勾起%e5%94%87角:“想不到吧,如果他不死,今日來迎娶你的就是他!”

獨孤冥死了。

他死了…

她的世界,因為這個人的一句話,幾乎徹底崩潰,這四個字,在她腦子裡轟轟作響,一次又一次擊碎她的心,不,不,獨孤冥武功蓋世根本不會死!他騙她,他肯定是騙她的……

“不……你騙我,你肯定是騙我的!”阮濃放聲大喊,她從沒有過這麼大的情緒波動,幾乎歇斯底裡。

眼底的淚越來越多,她猛的站起來,扯掉頭上的鳳釵,褪掉精美的霞帔,有的簪子卡在頭發,她竟生生的扯掉。

不嫁了,她誰也不嫁,去他媽的北朝興亡,去他媽的忠肝義膽,這些都與她有什麼關係?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做,就想去找獨孤冥!

“看不出來安平郡主對他如此深情?真令人大開眼界!”那人一把扯過失魂落魄的她,將她壓製在臂彎中。仿佛看戲一般看著她的失措與慌張。

“你說什麼?”阮濃木訥的問了一句。

男人一把將她扯到一麵巨大的銅鏡麵前,銅鏡裡映著一張陌生的臉,阮濃這才恍然大悟,她現在是安平!這塊臉皮必須用一種特殊的藥水才能拿下來。

阮濃冷靜下來,將慌亂的心情徹底平靜下來,開始正麵思考。

——萬一有個體弱多病的人已經喜歡你,希望你嫁給他呢?

——我的家不在魔教,在南朝。我的家族很複雜,人口也多,我父%e4%ba%b2名下有很多東西讓一些人虎視眈眈,所以,他想我快點回去……

以前的對話一遍一遍充斥在她耳邊,阮濃忽然笑起來。

她怎麼那麼傻?獨孤冥沒有死,眼前這個人就是獨孤冥!他沒死啊……

“獨孤冥!”阮濃激動的喊道“他死了!”

“你騙我,你明明就是他,你明明就是獨孤冥!”她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一下掙%e8%84%b1了他的牽製,正大光明的看著他。

沒錯,是他,世間不會有那麼相像的人。那眉,那眼,還有他身上的味道……她怎麼可以那麼笨!

獨孤冥勾%e5%94%87,好像厭倦了這種遊戲,他懶懶的坐回旁邊的桌前,冷酷笑道:“沒錯,本王就是獨孤冥,那又如何?”

阮濃果然震驚在那。不知是喜還是……

獨孤冥低眉,把玩手裡的杯子,絲絲眷戀從他眼底流露,腦中浮現出那個人的影子,明明令他心痛,卻如此的思念!

新婚之夜本該纏綿悱惻,如今對他來說,除了阮濃,他娶誰都無所謂!

他抬頭,冷冷道:“你可知道今夜坐在喜床邊的人,原本是誰?”

“不知道!”阮濃老實的回答!

“不管那個是誰,但永遠不會是你!”說完,他站起來,衝外麵冷喝一聲:“來人,送王妃去她該去的地方!”

這個女人他是厭惡透了,若不是老頭子三番四次的煩他,今夜他根本不會踏進這裡一步!

新婚之夜被丈夫趕出喜房,對每個新娘子來說都是奇恥大辱,可是何鶴赫看見眼前的人,卻麵帶微笑。

“王妃,這邊請!”

“何鶴赫,你的黑衣服真醜!”雪花飛舞,阮濃提著長長的裙擺艱難的跟在何鶴赫身後道。一年四季都隻穿黑衣服!

何鶴赫猛然回頭,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她,這個女人他絕對沒見過啊,那她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呢?

“王妃,在王府裡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何鶴赫冷冷諷刺,喊她一聲王妃隻是給主子麵子,但是這個女人在主子心裡幾斤幾兩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尤其是現在,厚著臉皮跟自己套近乎,討厭!

阮濃埋下頭,捂著嘴在那偷笑。不知為什麼,知道三皇子就是獨孤冥那一刻,他對她越冷淡,她就越開心!

“我知道,獨孤冥不喜歡我!對了,他是不是有心上人了?”阮濃惦著腳尖湊近何鶴赫,假裝很好奇的小聲問道。

何鶴赫皺冷冷一哼,覺得,有件事確實該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知道才行。

“當然,我家主子心裡隻有一個女人,你就彆妄想啦,娶你為妃隻是遵循五年前的承諾而已!”

“哦!那那個女人是誰呢?”

“大膽,你隻是北朝小小郡主,竟敢私自窺探我家主子的心上人,你有幾個膽子?”何鶴赫猛然回頭,凶狠警告。

阮濃嚇了一跳,你他媽的,在飄渺宮對她畢恭畢敬,怎麼一回南朝那麼拽?

走了很長很長,路上的景致越來越蕭條,好像是通往王府最偏僻的一條路。

何鶴赫在前麵走著,一點不顧及身後那個人是否能跟上。

阮濃一邊走一邊繼續搭訕:“我夫君是不是喜歡一個叫阮濃的啊?”

何鶴赫猛然停住腳步,孤疑的回過頭盯著眼前這個人。

“你怎麼知道?”

阮濃呆愣了一會,忽然原地跳起,蹭得一聲,像一隻無尾熊一樣整個掛在了何鶴赫的臂彎裡:“謝謝你,何鶴赫,你簡直太可愛了,我愛死你了!”

何鶴赫滿頭黑線,這個女人瘋了!知道自己丈夫心裡有彆人還那麼開心?

六十五章 彆揍她的臉

六十五章王妃絕對有問題,何鶴赫送完人回到自己崗位上之後,得出結論。

他記得王妃進入偏殿,麵對牆壁的蜘蛛網,四周蕭條的擺設,沒有怨恨,也沒有哭訴,好像很滿意自己遭遇的不公平,這種行為說明什麼?都說皇室裡麵的人頭腦都有點問題,曾經就有個公主沒事就喜歡混到外麵裝乞丐。

“主人!”何鶴赫眉目低垂,將他所觀察到的一五一十的彙報給獨孤冥,抬頭看了看主人的臉色。

獨孤冥其實也很好奇的,安平整個性情大變,變的他都有點不認識了!不過這不要緊,她變成什麼樣,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中原那裡怎麼樣?”獨孤冥低眉問道,俗氣的大紅袍子穿在他身上,不知怎麼的,居然該死的優雅,奪目。

何鶴赫早料到主人會問,從袖口掏出一遝冊子,恭敬的呈上去。新婚之夜向自己主子呈上彆的女子的消息,這是嚴重的慫恿主子感情出軌,但對於何鶴赫來說,這麼做沒什麼不對,從一開始,他對安平都不曾有好映像,多虧老天有眼,主子移情彆戀……對方雖說出身江湖,但那股氣質任安平如何打扮都比不了的,再者,主子心裡想的誰,他還不知道?

獨孤冥掃了一眼手裡的冊子,擰起眉:“你確定這是從飄渺宮傳來的消息?”

何鶴赫連忙立正站好,信誓旦旦:“屬下十分確定!”

以他在飄渺宮當了幾個月廚子所累積下來的人脈,打探下阮濃平日都做了些什麼並不難。

“下去吧!”獨孤冥揮手。何鶴赫走後,獨孤冥終於將視線從冊子上移開。

上麵的內容他幾乎不敢相信,阮濃對東恒用刑?阮濃到底在想什麼?

阮濃其實什麼也沒想,蹲在床上捧住臉,觀察她的新家。斑駁的牆壁,千瘡百孔的屋頂,一抬頭,還能看見天空……屋裡的擺設比她的閨房還簡單,除了一張床之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這讓阮濃很擔心,獨孤冥會不會常年不在府中,府裡的下人混不下去把府裡的東西變賣了,所以這個偏殿才會是這個樣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為自己有這種想法感到自豪,心滿意足的窩在被子裡睡了。然後她做了一個很好笑的夢,夢裡,東恒被人吊在一棵樹上,樹下,有一個人拿著雪球狠狠的砸過去。每砸一下,東恒的身體都會抖一下。

真的很好笑,小時候她不聽話,東恒都會恐嚇她,如果再不聽話就把他吊到樹上拿雪球砸她,想不到,在夢裡,被吊上去居然是他!

夜裡,飄渺宮萬籟俱靜,昨夜剛下完一場大雪,山頂又多了一層厚厚的積雪,東恒雙手被繩索扣住,吊在一棵歪脖子樹上,眼簾低垂,長長的睫毛上覆著一層白霜,風吹動他額頭間耳朵發,淒涼而落寞。

曾經被人稱作一代俊傑的東護法,誰會想到竟有這麼慘烈的經曆,東恒閉著眼睛,聽著耳邊寒風掠過。種種猜想在這一刻已經得到答案。

豁然,他睜開眼睛,手腕微微一用力,繩索應聲繃斷。

一個旋轉,東恒穩穩落地。

他活動了下脛骨,大步淩然朝自己房間走去!

一推門,房間裡三道身影很張揚的占據了房間的角落。

前兩個很熟,南懷素跟北辰風!另外一個……

竟是逍遙七七。東恒一個眼刀甩過去。

南懷素一臉無辜:“不關我的事啊,我一進來就看見他了!”

北辰風在旁點頭,表示他也很無辜。

逍遙七七個頭小,騎在太師椅子的扶手上,扭頭朝東恒燦爛一笑。那笑太過紮眼,仿佛在欣賞東恒一身狼狽。

“不用吃驚,以前我都是這麼上來找阮阿儂玩的啊!”逍遙七七粉無辜的看著他:“你們都不知道麼?”

“……”以前?東恒張了張嘴,這麼說,他今天不是第一天上山!東西南北護法的院落不在一處,山上那麼多房子,他怎麼就找到自己的這間?

逍遙七七仿佛已經猜到東恒的疑慮,好心的解釋道:“阿儂說,她有好多好玩的東西都被你沒收了,就藏在你床底下!我沒事的時候就幫她過來看看!”

這句話像一道霹靂將東恒劈的半天不能動彈,難怪這麼些年,他沒收的東西一天比一天少,感情有人經常光顧?

北辰風彈彈衣角:“逍遙七七,你半夜上山有什麼事麼?”

逍遙七七從椅子上慢騰騰的下來,動作頗有孩子氣,東恒在一旁看,不懷好意的想,最好掉下來摔死才好!

“我本來想找阿儂玩的,可是我發現今天的阿儂一點都不好玩!”

“……”

北辰風咽了咽口水,小聲問道:“你平時都跟我們門主玩什麼?”

“玩武功啊!看誰的招式厲害先把對方殺死!”逍遙七七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這話說出來,其他三個恨不得撲過去掐死他,當初跟獨孤冥比武,他們可是看的真真切切,逍遙七七武功招數詭異不說,還處處透著殺機,這樣的高手居然好意思大老遠跑來找門主比武?

逍遙七七挎著肩膀,情緒忽然變得沮喪起來:“可是我沒有一次贏她!”

“……”

南懷素張大嘴巴,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