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麵色發白,覺得不可思議。豁然想起逍遙七七一見麵就將他喉嚨掐碎,想必是為阮濃報仇!

想到這裡,他更加恨起來,目光一淩,將火把靠過去。

“慈航,我小時候曾經聽空虛道長跟我爹閒聊時說過,他座下弟子無數,但最心疼的便是一名叫慈航的弟子,說你從小命苦,無父無母,餓暈在武當腳下被人用碗清粥救了一命,他看見你第一眼,就打心眼裡喜歡!若他今日知道,自己最疼愛的弟子原來是天波峰的走狗,你想他老人家會怎麼想?”阮濃盯著他,似笑非笑。

慈航手指微微收緊,臉上卻猙獰,指著逍遙七七與阮濃,那惡毒的眼神誰都看得出,他在詛咒。

阮濃,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打天波峰的主意,所以他才被派來阻止,如果不是她,他依舊是武當的大師兄,空虛坐下最得意的弟子!

“阿儂,他在罵你!”逍遙七七握著拳頭,放在小嘴邊上,氣憤的看著慈航。

“你死不足惜,可你師父日後卻要背負著你給他留下的爛攤子,你於心何忍?”一向喜歡看戲的半月缺忽然開口。

慈航愣了些許,仿佛在掙紮,可下一秒,他卻毫不猶豫將導火索點燃。

嗤嗤火星沿著牆角一路燒過去。

慈航像解%e8%84%b1了似地跌坐在地上,然後狂笑起來。

多少年的擔心受怕終於在今天得以結束,慈航靠在牆上癡癡的笑,門口豁然閃進來一抹熟悉的身影。

“孽徒,還不速速住手!”那人仙風道骨,頭發花白。

------題外話------節奏哪裡平淡啦?不是一波又一波的麼?陰謀詭計一樁接著一樁!怎麼大家都不喜歡看陰謀麼?

四十六章 關於真相(一)

四十六章空虛道長真的在天波峰?

不,他根本沒在,而是剛剛混在人群裡跟進來的。

慈航瞪大眼不敢置信。

師傅兩個字就含在嘴裡,可他喊不出,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不能說話了。

空虛道長一臉悲憫,沉痛道:“慈航,切莫一錯再錯!”

慈航愣了半晌,耳邊是導火索的燃燒聲,地洞潮濕,為了怕炸藥受潮,便將其安放在後山。所以爆炸還需要些時間,但這點時間明顯是不夠讓人逃出去。

就在大家以為慈航已經無可救藥時,卻見他抽出腰間的刀追著那不停燃燒的火星想砍斷它,一邊砍一邊朝空虛道長嘶啞的呼喊。

快跑,快跑師傅!他隻想完成任務,但這個任務裡並不包括他最%e4%ba%b2最愛的人。

“彆砍了,炸藥早被人弄轉移了!”阮濃好心提醒他。

慈航驚愕的看過去,發現其他幾人都在那得瑟的看著他,幸災樂禍朝他笑,仿佛在笑他的癡傻。

從慌亂中整理頭緒,慈航再次跌坐下來。不可能,白道的人一起衝進來了,怎麼還會有人移走後山的炸藥?

阮濃笑而不語。

忽然,背後一陣涼風掠過,她腰間竟多了一條鋼鐵般的手臂,阮濃來不及驚呼,鼻子便撞到一堵堅硬的%e8%83%b8膛。

下巴被人狠狠捏住,她被迫仰頭與頭頂那雙冷意森森的眸子對視。

獨孤冥根本不敢想象當他得知地洞裡埋著炸藥,而這個不省事的小家夥卻不見的那種心情。慌亂、驚恐,整顆心像被魚線吊在半空,尋不到一個安定的點。

最可惡的是,她一聲不吭的離去,就從未想過有人會擔心她?還是,她把彆人給她的關心當做樂趣?

情緒壓抑到極致便是控製不住的憤怒。

“嗚……”阮濃被驚嚇住了,雙手不自覺的抵住那不斷壓迫而來的%e8%83%b8膛。

獨孤冥的%e8%88%8c如火一般躥進她柔軟的口腔,狠狠的吸住那慌張的小%e8%88%8c,絲毫不給她一點退縮的機會。

阮濃從未被這樣對待過,驚駭的睜大眼睛。腰上的力道越來越大,像是要將她嵌在他體內一般。

如此的狠絕,如此的霸道……

半月缺跟鳳子玉對視一眼,下意識蒙住逍遙七七的眼睛。

“小孩子彆看那麼多!”

“……”逍遙七七。

東恒趕來時,被眼前擁%e5%90%bb的兩人驚的目瞪口呆,下意識抽了刀要去跟獨孤冥拚命,等到了跟前,獨孤冥頭也不回的給了他一掌,東恒就這樣被震退幾步,幸虧南懷素眼疾手快接住。

一%e5%90%bb終於結束。

阮濃淚汪汪的仰著頭看他。卻不明白哪裡惹得他不快。

“魔教有一種蠱,服下之後,子蠱不得離開母蠱十丈遠,我覺得你挺適合!”他語氣冰冷,眸子裡也好似結了一層冰棱。

阮濃張了張嘴,終於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他了,但是明白的好像有點晚!嘴巴被%e5%90%bb的好疼,心裡卻忍不住泛起甜蜜,這個男人,他不懂得如何表達自己的擔憂,不會甜言蜜語,不會巧言令色逗人開心,卻能在最危險的時候想到她,這個男人,她應該好好來珍惜!

東恒憤恨的看著獨孤,這個瘟神,早知道這樣,就不該放他出來,老死在菩提洞才好!

當大家目光從獨孤冥與阮濃身上轉移,入眼是慈航口吐鮮血的慘樣。

空虛道長悲痛的抱住慈航,淚花打轉:“慈航啊,你為什麼這麼傻?”

慈航自知罪孽深重,但是身不由己,他知道阮濃他們過來勸說是給他留一條生路,卻不知,這樣的生路對他來說比死還嚴重,武當是個聖潔的地方,受不得一點汙穢!

慈航一雙眼緊緊盯著阮濃。忽然揚起一抹笑,手顫顫巍巍的伸進衣襟內,掏出一個包裹,阮濃上前接過打開,是那三根攝魂釘。

慈航慢慢閉上眼睛,結束了他這矛盾的一生。

黎明破曉,淡橘色的陽光從厚重雲朵裡擠出來,灑落大地,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爆炸聲震耳欲聾,天波峰瞬間化為灰燼。巍峨大山毀於一旦隻在眨眼睛間。

“郡主,天波峰已經炸了。”

安平掀起轎簾,望著遠處空蕩蕩的天空,揚起一抹惡毒的笑意,可是她眼裡卻嵌滿了淚水。

獨孤冥……都是你逼我的,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阮濃,那個曾經是皇家的看門狗的女兒。所以,你怪不得我!

“回宮複命!”

“是!”

另一條小道上,一行人浩浩蕩蕩前行。

近一看個個威風淩然,晨光將他們包裹,如同凱旋而歸的鬥士。

“真想不到移走炸藥的竟是魔教!”了然大師欣慰道。

這件事無疑在白道炸開了鍋,他們再也想不到日日夜夜作對的敵人竟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可是他們為什麼又要炸了天波峰呢?”北辰風問道。

“大概是天波峰這幾年搶了他們魔教的風頭吧!”西易道。

這些人的談話無疑落入車裡人的耳朵,獨孤冥皺起眉,魔教前來助陣這事他怎麼不知道?還是,這一次又是阮濃事先安排好的?懷裡,阮濃睡的一臉香甜,純淨的睡顏特招人憐愛。獨孤冥俯身在她額頭落下輕輕一%e5%90%bb,管他呢,魔教也好,北朝皇後也好,隻要沒惹到他,乾他何事?

東恒陰氣沉沉的跟著馬車寸步不離,主要是獨孤冥昨日在天波峰山洞中那句話讓他心有餘悸,生怕他真的給門主種蠱毒。

慈航的屍體已經被人提前運回武當,空虛道長被人“救出”,武林豪傑又一次戰勝了惡勢力,華狐心想,回去之後江湖妙筆書生又要費一番筆墨了。

想到這他歎口氣,冥尊現在抱得美人樂不思蜀,好的很。

容潯沒有得到那把絕世好劍,但看他也沒有多惋惜的樣子。想到這,華狐不由得緊了緊腰上那把劍,生怕被人搶了去。

天涯穀卓非卻沉默了一路。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網⑦友⑦整⑦理⑦上⑦傳⑦

想必是慈航的死令他打擊頗大。

到了可以休息的客棧,容潯再次包下所有房間供大家休息。空虛道長一路上也都少言寡語,而今,他卻攔在阮濃麵前:“阮門主,貧道有話想對你說!”

------題外話------好了,寫到這裡我的腳步要加快了!

四十七章真相(二)

四十七章真相(二)

空虛道長走在前麵略微頓了頓轉身朝容潯道:“也請逍遙王也移駕!”

沒有被叫到名字的當然留在外麵共進晚餐。獨孤冥皺起眉,眼睛一路跟著阮濃上了二樓,然後在拐角消失。

阮濃與容潯推開門,裡麵竟然還站著一個人。

是卓非。

阮濃跟容潯對視一眼,卓非一路十分低調,不,應該是他長的低調,看了總共三個月才記住這張平凡到極致的臉。他怎麼會在空虛道長的房間裡?

卓非向他們一一作揖,然後對空虛喚了一聲:“大叔伯!”

大叔伯?天涯穀本就是有名的杏林之家,卓非的大叔伯卓子旭更是醫術遠揚,後來被招進宮中當了禦醫。

空虛道長苦笑:“沒錯,我就是當年莫名失蹤的禦醫卓子旭!”

阮濃一下頓悟,怪不得天涯穀得知空虛道長被劫,卓非會前來相助,原來是%e4%ba%b2戚。

容潯常年閉關修煉武功,對宮中之事隻是略有耳聞,但卓子旭這個名字卻如雷貫耳,當年皇帝身染重病,宮中禦醫束手無策,便是卓子旭為皇帝配藥,救了皇帝一命,皇帝便下旨封他一品太醫院首,但很奇怪,卓子旭在最輝煌的時候卻突然消失了,聽說是家裡失火燒死的!

空虛道長緩緩坐下對阮濃恭敬道:“阮門主,逍遙王,多謝你二人出手相救!若不是你們,貧道早已死在皇後手裡了!”

其實在少林那日,那老婦人說看他眼熟,他就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之後與阮濃同路,坐在馬車裡,阮濃告訴他,等下有個人會劫持自己,要他將計就計,一開始他還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事後才曉得,前來“劫持”的人竟是來救自己的。

容潯笑笑:“本王也隻是受了阮門主所托,這謝字愧不敢當!”

卓非在旁奉茶,阮濃接過茶道:“道長,我救你一命你便欠我一個情,下麵,我想知道你身上的所有秘密!”

空虛道長放下茶碗道:“貧道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皇後為何要追殺你?甚至滅了你滿門?”阮濃一針見血問道。

旁邊的卓非身子狠狠一抖,手裡的托盤捏的嘎嘎作響。空虛拍拍他的手臂,示意他冷靜下來。

“因為我手裡捏著皇後的把柄。”

容潯與阮濃對望。

空虛微微抬起頭望著窗外漆黑夜色,眼眸漸漸迷離,織成當年的景象。

二十五前,皇帝重病,是皇後%e4%ba%b2自到天涯穀請他出山為皇帝診治,醫好皇帝後,皇後見他醫術超群便將他舉薦給皇帝。那時的他,風光無限,心裡隻想著將天涯穀發揚光大,便對皇後言聽計從。可好景不長,第二年,皇後與後宮一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