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了?”

“皇帝跟郡主!”

東恒站在空虛道長身邊,偶一回頭發現空虛道長臉色變換的有些快,不禁有些擔心道:“道長,您沒事吧!”

空虛道長擺擺手:“讓東護法見笑了,貧道一生從未瞻仰過聖顏,所以聽到有些吃驚罷了!”

空虛道長的失常遠遠沒有獨孤冥的厲害。

因為在大家吃驚的時候,隻聽見砰得一聲巨響,鏈子居然被震碎了。

等大家回過神來的時候,除了地上遺留的鏈子碎片之外,獨孤冥已經不知去向。

東恒暗叫不好,連忙飛身跟上去。

這是五年來第一次呼吸到外麵的空氣。

在菩提洞中五年,怎知外麵已經變得如此陌生,獨孤冥跳躍到少林的最高處,眺望遠方,可是,密密麻麻的屋簷不知哪個才是出口,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見到那個人。可現實總是與他作對,無論往哪裡走,眼前的景致都一樣,好像一個大迷宮般將他困在其中。

忽然有人拍他的肩膀,回頭,是阮濃。

這樣的一個高度,她拿梯子上來也是需要時間的。

但是獨孤冥沒有問她是如何上來,隻是用那雙冷冽的眸子斜她,阮濃很識相的收回手,訕訕得的站在他身後,學著他的樣子對著遠處張望。她記性還是不錯的,獨孤冥不喜歡人碰!

“你這麼忙著出來,是想看太陽下山的樣子麼?”

獨孤冥沒說話。看著遠處的目光越來越幽暗,越來越迷茫。

“其實太陽下山也沒什麼好看的,就是一個火球慢慢掉到山下了,明天還是會上來!”

“如果你再不下去,估計少林的十八銅人會上來!”

果然,下麵已經有腳步聲臨近,以少林方丈為首,空虛道長緊跟其後,少林十八銅人也在其中。

獨孤冥深吸一口氣,哼一聲,縱身跳下屋頂。

東恒在屋簷下仰著腦袋朝阮濃小聲喊話:“門主,快趁著他們沒來。你跳下來。我接住你!”

“哦!”

她一個大鵬展翅飛身而下,東恒牟足了勁撲過去接住。也許是角度不對,也許是彆的原因,東恒踉蹌兩步才站穩。

“……門主,你該減肥了!”

少林方丈等人急吼吼的過來見到獨孤冥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麵前,連忙擦了擦頭頂汗,看向阮濃。

“門主你們這是……”

“獨獨想看日落,所以很急!”

了然望了獨孤冥一眼,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獨孤冥嗤笑,並不做理會。

雖然是虛驚一場,但是了然深知獨孤冥在一天,那少林便永無寧日:“門主,老衲跟你商量的事,您看……”

“東恒,收拾東西!”阮濃嚴詞厲色轉身吩咐,然後%e5%b1%81顛%e5%b1%81顛蹭到獨孤冥麵前,諂媚道:“你有東西要收拾麼?如果沒有,我們馬上就可以走!”

獨孤冥沉思半晌:“洞裡有幾樣東西要帶走!”

“請獨孤施主這邊請!”

重新回到菩提洞中,大家還未能適應突如其來的昏暗,獨孤冥已經駕輕就熟的在桌子下掏出東西了,因為站的遠,其他人根本看不清是什麼,這樣讓人更加好奇那是什麼,難道是武功秘籍?就在大家恨不得跳到獨孤冥麵前看個一清二楚時,隻見他褪下外衣將東西小心包裹起來了。

“走吧!”路過阮濃身邊,獨孤冥正眼也未瞧她便徑自走出去。

------題外話------有二更!

第十章 該來的還是得來

第十章到了洞口,獨孤冥停在那位專門為人開門的老僧人麵前。

“謝謝大師陪我五年!獨孤冥在此謝過!”

老僧沒有抬頭,濃密的胡須遮住了他大半張臉,佝僂的脊背讓人忍不住為其擔心。老僧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施主重見天日固然很好,但或許你會發現,呆在外麵,還不如呆在這菩提洞心裡更自在些,你說是麼?”

獨孤冥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輕輕一笑,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就在這時,兩輛朱紅旗大馬車停在門口掀起一陣塵土,年輕的車夫跳下車轅衝了然一抱拳頭:“方丈,我們要借宿!可有客房通融一下!”雖然字麵上懇求的,但是語氣卻更像搶劫的。

了然麵有難色,為了迎接皇帝,寺裡一乾閒雜人等都被清乾淨了,隻等皇帝駕臨。現在又有人投宿……了然歎口氣道:“不瞞施主,寺裡正要迎接一位尊貴的客人,恐有不便!”

“放肆!”小廝厲喝一聲:“老和尚,你看清楚我是誰再回答!”

了然眼皮微抬,雙手合十:“在老衲眼裡,眾生皆是一樣!”

“阿東,會罵人的小廝不是好侍衛!”阮濃小聲道。

“你少說幾句吧,這幾位來者不善!”東恒眼尖的看到,那趕車的侍從腰上掛著一麵牌子,看質地應該是鍍金的,這年頭帶著鍍金牌子到處亂逛的估計隻有皇家禦林軍了。

朝廷跟江湖本就井水不犯河水,他們沒必要參合。

“大師告辭了!”東恒一拱手,便要走,卻被那名小廝橫出一隻手攔住,小廝掃了一眼他們身上背的臨時包袱,口氣更加不善:“方丈大師,他們為何能借宿,我們就不可以?今天若不說清楚,你們誰也不彆想走!”

南懷素有些懵了,這年頭還有這份死心眼堵著門口不讓出去的?

東恒微微一側頭瞪了南懷素一眼:“回去站站好!”

南懷素心裡氣憤,卻怪自己官卑職小,凡事都要聽護法的,隻得站回去。

小廝鄙夷的冷笑:“方丈大師,可是他們給的銀子多?這裡有些碎銀,您先拿好了!”

說完從懷裡掏出一錠金元寶,仍在地上,元寶在地上滾了一圈,停在了然腳邊。

了然不驚不燥連看也沒看地上的金元寶,還是那句話:“今日寺中實有不便!還請施主另尋住處!”

“你……好你個老和尚,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時遲那時快,小廝從背後抽出佩刀橫在了然麵前,露出刀鞘的刀刃閃著寒光印在了然臉上:“大師,若我等今日必須要在這借宿呢?”

“施主,寺中確實有不便!”

嗡,刀刃出鞘,寒影掠過了然頭頂,正當落下,卻停在了然%e8%83%b8口處一寸,小廝吃驚的看著突然出現的人。

“你是何人!”

獨孤冥眼波微微一寒,兩指一翻,刀刃應聲而斷。

------題外話------昨天我們清群,有些人被踢出去了,那麼很遺憾,被踢出去的無疑是那兩個個原因。

第一。長期潛水不說話。(你不說話進群乾嘛?當擺設?)

第二。名字是英文名字!(本群普遍文化素質比較低,因此羨慕嫉妒恨的直接後果就是把會拚英文的人給踢出去)

十一章 兩幫人馬莫名相遇

十一章小廝退後一步,不敢置信的看著麵前的人。再看看手裡剩下的一截刀把,臉上的表情變換莫測。

其他人比小廝更加震驚,見義勇為這種事魔教中人大多不屑做,今日獨孤冥居然出手相救,簡直不可思議。

空虛道長刻意看了阮濃一眼,對她的欽佩又多了一分。看來獨孤冥真的已經改過自新,決定做個好人了!

東恒早已經被對方飛揚跋扈的樣子弄的很不爽,隻是礙於不想惹事這個原因遲遲沒有出手,現在獨孤冥這一下子,總算給大家解了氣。

“家奴不懂事,讓各位見笑了!”馬車裡傳來一聲蒼老且溫和的聲音。

隨後車門微微一震,伸出一隻手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隻手雖然蒼老,卻力道十足,指端修長,指甲飽滿,估計保養的好,不同一般老人那般枯槁。

秋風掃落葉,一顆花白頭發的腦袋從車廂裡探出來,剛剛還劍拔弩張的小廝連忙去攙扶,老人擺擺手,堅持自己跳下來。

老人站定,掃一眼地上斷成兩截的刀刃,衝獨孤冥一抱拳:“小兄弟,武功不錯!”

“過獎!”獨孤冥依舊是那副不陰不陽的嘴臉。

“大師,天色不早,前後客棧都注滿了,老朽帶著家眷無處可投宿,便想請大師行個方便。”老者轉身對了然抱歉道,雖然一身普通人家的藏青長袍,可穿在他身上卻給人一種不敢忤逆的威嚴。

說話間,車廂裡慢慢出來一位婦人,皮膚白皙,眉梢微微吊著,雖然上了年紀,但是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痕跡。

與老者的和藹相比,這位婦人莊嚴的多,嘴角緊抿仿佛不悅。在侍從的攙扶下,婦人慢悠悠下車,站在老者身後。

天空積雲慢慢推進,忽的一陣冷風刮過,空氣中便開始零星落下雨點。

老人有些尷尬的抬頭看看天,嗬嗬一笑:“老方丈,你看這天都幫咱們啊!”

了然道一句佛號:“阿彌陀佛,施主,這是天在留各位,看來貧僧恭敬不如從命了!”

阮濃一把拉住了然的袖子:“那我們呢?馬上要下雨,我們也走不了了!”

“那阮施主也一起留下吧!”

了然走在前麵搖頭歎氣,留一個也是留,留一群也是留!

阮濃興奮的道謝,卻不忘撿起剛剛侍從丟的元寶。

“門……!”東恒剛想叫“門主”,卻發現四周投射過來的奇異目光,為了保全飄渺宮的麵子,連忙改口:“阿門,彆人的東西要還給人家!”

“可是是他自己丟到地上的!”阮濃死死攥著元寶,眼睛晶晶亮。

東恒背對大家雖然語氣溫和,但是他的表情已經帶著威脅了:“阿門,你忘記平日裡我是怎麼教導你了麼?”

“忘記了!”

“……”

老人在旁嗬嗬笑出聲來:“小姑娘既然喜歡,就給她吧!”

說話間,另外一輛馬車車門緩緩打開。

風掠樹梢,一身純白紗衣的女子在婢女的攙扶下下了車轅。女子幽幽抬眸,掠水驚鴻的一瞥,叫東恒他們幾人心兒都酥了,說那女子天姿國色都有點謙虛,整個傾國傾城啊。

不過沒多久,飄渺宮的人便恢複了正常,這倒要多虧阮濃,在她的荼毒下,飄渺宮的男人基本上已經不會再受女色誘惑,因為他們從阮濃身上看清楚的一件事——再美的麵孔下,都隱藏了一顆邪惡的心。

天色更加暗沉,了然道:“施主請這邊走!”

老夫人跟白紗女子緊跟其後,路過空虛道長麵前,老夫人停住:“道長好生麵熟!”

空虛道長甩下拂塵道:“萬物皆是一體,貧道也覺得老夫人麵熟!”

“哦?你說說看,我像誰?”

道長嗬嗬一笑,指著廟裡端坐的菩薩:“施主跟這尊菩薩極其相像!”

老夫人微微一愣,終於露出笑容:“道長真是會說話!”

——

子時,雨勢還沒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