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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歡寵 悒清塵 4370 字 3個月前

uò朕都看不破,那朕不但是昏君,更是個無用的男人。但若是悔哉有心如此,朕便是看出了什麼,也絕口不提,因為悔哉是唯一一個,也是最後一個了。”

悔哉的瞳孔瞬間收緊,煌這樣的話,難道,他已經發覺自己來的目的,亦或是他這樣懲罰的行為太過明顯,智慧如他,根本一早就已經明了,後麵隻是刻意的縱容麼?

那便很可怕了。

樊煌將悔哉放平到床上,“隻是悔哉累的話,朕也不便強求。你一會記得用飯喝藥,朕晚上再來看你。”說罷將被子給他蓋好,竟匆匆的走了。

☆、以下者犯上 七

悔哉躺在偌大的龍床上,將自己緊緊的縮成了一團。

凡音,不知道你躺在這裡的時候,又是什麼樣的心情呢?

你,又會不會想起我?

說好了永遠保護我的,為什麼現在丟我一個人在這裡害怕。我究竟該怎麼做,我想要借你的名報了你和我的仇,而後就這樣恕罪。

可,如果我現在動搖了,你會不會生我的氣?

那個嬌慣的主子在皇上的寢宮裡躺了一天,端來的飯不合胃口就叫人換掉,點名要的吃食再端來又不願意看了,安德順著他,長眼的都知道小主子這不是跟下人賭氣,而是為了折騰皇上呢,於是接連回了幾次,皇上笑笑說了一句由他。

他是從來都有這樣的自信的,一步一步,有條不紊的摧毀了人的防線。

從不願意跟他進宮到現在跟他撒嬌賭氣,若是悔哉自己突然醒悟過來,恐怕又會變為一臉的冰霜。對女人是這樣,對大臣是這樣,對母後是這樣,可唯獨這次對悔哉,是因為他想要他留下才設計去哄他,是因為他想要悔哉開心,想要悔哉陪在他身邊,才用了這樣的心思。

他愛悔哉。

和愛凡音郢輕的愛不同,他很清楚。

這次,恐怕是他先輸了——不,或許他從來都沒有贏過。

隔天樊煌再來的時候,悔哉正坐在窗子前抱著自己的手沉思,樊煌在他身後坐下,然後扳起了他的肩,悔哉微微掙紮了一下,便認命的靠在了樊煌身上。

“在想什麼?”

“在想這都是沒用的。”悔哉解開了自己手上的布,動動手,丟下了一個細細的竹筒一樣的東西,“好像也沒辦法給你下藥。”

樊煌的眉頭跳了跳,將那東西轉手遞給了安德,安德心裡咯噔一下,再看座上坐的那兩個人,竟然彼此都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弑君,這樣的罪,皇上也是可以包容的麼?

“朕知道你的手沒受傷,若是真傷了,床榻之間你怎麼會不委屈,可見你自己也忘了。”

“那您怎麼不問?”悔哉的聲音有些抖。

這次進宮之後,我確實是忘了,原來自己還包著自己的手呢。但,我委屈了,隻是你沒看到。

“隻是這藥,悔哉,你是用來害朕的,還是害你自己的?”樊煌攥緊了悔哉的手腕,“如果是後者,朕決不允許。”

悔哉反身抱住樊煌,將頭埋進了他的懷間。

樊煌摸著他的後頸,聽見他嗚咽聲音,也聽見他說——

“我們這樣,究竟有什麼意思?”

靜。

“悔哉,你要什麼,你想要什麼?”

“我不知道……”悔哉著急的哭了。

樊煌不在答話,而是拍著他的背,試圖一點點的將他安撫下來。

那一夜,小主子每隔半個時辰就想出新的點子來折騰他們,皇上沒讓他們下去,他們也不敢下去,所以安德就%e4%ba%b2眼看見他們至尊無上的皇帝試圖哄著一個小寵入睡,而且一臉的隱忍。皇上任小主子在懷裡輾轉折騰,任小主子明目張膽的誘huò,他們覺得,小主子是在試探皇上。

到最後悔哉累了,怕了,求著樊煌抱他,求著樊煌懲罰他胡來,可是樊煌都沒有,樊煌隻是摸摸他的臉頰,輕聲問他知道錯了麼,悔哉點頭又搖頭,被樊煌捆在了床上。

也就是捆著,因為樊煌說,這不是他在罰他,而是替安德他們出口氣,半夜想要吃烤全羊的,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出來的點子。

☆、以下者犯上 八

悔哉咬著%e5%94%87紅著眼,乖乖的應了,然後翻身睡去了。

這有什麼後果呢,都以為該有彆的罰他的法子了,究竟卻都沒有,隻是第二天皇上上朝的時候明顯的精神不濟,好幾次都低頭打盹,安德站在旁邊心驚膽戰的,最後並沒有出什麼問題。

定陶王在江南一帶風生水起,聲勢浩大,這消息傳來的時候皇上正喝著提神的茶,皺皺眉頭說了一句虛張聲勢,而後照例去看了看王皇後,跟著有人遞了封密函來,皇上看罷之後臉色突變,一甩袖徑直回了寢宮。

“這是什麼!!”樊煌將信摔在了悔哉臉上。

悔哉懶洋洋從床上起來,抖開信件,看見是自己回定陶王爺的那封,上麵寫著心上又新傷。

樊煌攥住了他的手腕,將信奪了過來,冷冷的看著悔哉。悔哉的手腕被箍的生疼,整個人向後躲著,另一隻手抓著被子蜷著%e8%85%bf低著頭縮著肩膀。

“你寫給他的。”

悔哉點點頭,沒否認。

“為什麼。”

“我沒傳達任何信息,這隻是首詩而已,皇上既然能截得住信,也可以去查。”

“朕不是質疑你向他傳什麼信息。”你沒有機會,也不會成功。“朕是在憤怒,你給他寫這樣的詩,為什麼?”

悔哉猛的抬起了頭,“這樣的詩,什麼意思。”

“朕……”樊煌鬆開了悔哉,一把將他摜在了床上,“嫉妒。”

悔哉被衝勁震了一下,定了定神伏起身子,喘著氣將自己耳邊的發掛上去,兩眼泛著淚光。

“情深隻飲忘情酒,福薄偏焚壽字香。心上又新傷。這樣的話,你是說給他聽的,你這樣哀戚,是要他來疼愛你,一想到這個朕就憤怒的無以複加,他給你的信朕看過了,朕不能容忍你們這樣相愛。”

“皇上,您失態了。”悔哉靠過來,拿起皇上的手,躺在了他的%e8%85%bf上,仰頭望著他,“您不能這樣的,跟悔哉生這樣的氣,就好像在說您愛悔哉,吃了悔哉和王爺的醋一樣。可是悔哉要是應了,當真了,最後自討苦吃的還是自己。誒,還是說,這是您最近新想到的樂趣。”

樊煌低頭看著他。

“瞧,悔哉又放肆了。”悔哉咬著%e5%94%87笑了。

“你是如何認為?”愛?

他從沒否認過,隻是他的愛分了太多種太多份,他從前不知道自己將悔哉放在哪一種給了哪一份,他隻知道他以為悔哉占得那一份,悔哉早已經超過了,以致他難過,他卻並不知道自己為何難過。

“悔哉是您和王爺閒暇時的寵物,也是這皇宮的寵物,若是悔哉不逾禮不放肆,使皇上和王爺獲得片刻歡yu,那麼皇上和王爺就會花些功夫誇獎悔哉,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彆的作用了,悔哉是可與人分享的,招之來呼之去的小人,皇上和王爺要悔哉怎樣侍候,悔哉就會怎樣侍候,像現在王爺在外,想要假裝自己與悔哉是情投意合,那悔哉便回同樣的信來使王爺高興;皇上和王爺悔哉都不能得罪,他日王爺回朝,悔哉若是犯了錯,下場就很慘了。”

這些話有真有假,從前他不這樣想的,可是後來他自己想通了,如果不是要他隻為取樂,何以解釋煌會將他送人?是因為他先違反了規則,將自己的定錯了位置,才敢與煌那樣吵鬨,若是早就明白自己不過是主人家豢養的歌姬舞姬,說不定會晚些夢醒夢碎呢。

☆、以下者犯上 九

可是,定陶王爺待他是認真的,不論真心假意,那份滿是思念的信是寫給他的,不論他回的信是真心假意,他收的到王爺的那樣的信,就一定要回這樣的信,實際上煌應當裝作不知道的,若是像現在這樣質問他,那就不得不承認他對他用了情,但,那怎麼可能。

所以不過是找個借口罰他罷了。◢思◢兔◢網◢

昨天和前天仗著身子不舒服躲過去了,恐怕是要名正言順,又不想落個強迫他的名兒?

悔哉想到這裡,倒有些坦然了,於是挺起%e8%83%b8膛勾住樊煌的脖子,輕輕的啃咬著他的下巴。樊煌絲毫不為所動,隻是皺著眉頭一臉的深思,悔哉這才注意到,他已經沉默了很久了。

“皇上?”難道,他想的不對麼?

樊煌伸手接住了悔哉的腰,蓋住了他的眼睛。

什麼都沒說?

沒有激怒,沒有冷嘲熱諷,沒有打他,沒有折磨他?!

樊煌的手微微有些顫,但是蓋得很嚴,悔哉看不到一點點他此時的情緒。

兩人之間的情緒,莫名就這樣靜了下來,靜的感覺不到時間,感覺不到光亮,靜的好像一片虛無,隻聽到了越來越緊促的心跳聲。

“有時候真的很想再灌你喝忘憂,但原來忘憂是不能替你洗了這份自卑。”樊煌終於鬆開了手,“可是想到將那個少年風發的公皙家小公子變成現在這樣的並不是彆人,才覺得原來罪不可恕的,是我。”樊煌丟下了這句,起身走了。

悔哉軟在床上,咬著手指不可抑製的發起了抖。

好可怕,這真的很可怕。

那夜皇上沒有回寢宮,安德派人來說,皇上獨自一個人坐在悔大人曾經住過的院子裡喝酒,問悔大人要不要來看看。

悔哉幾乎是聽到了這個消息就立即起了身,宮人捧著早已準備好的淡藍深衣給他穿上,他散著發露著鎖骨,坐轎子一路去了自己的宮。

那座宮殿自郢輕壞了事以後已經荒廢,門上還貼著滿是灰土的封條,隻是被人給劈開了,現在孤零零的掛著,沒有一點威嚴的意思了。悔哉在門口下了車,伸手在門楣上摸了摸,笑笑,搖搖頭,緩緩進了院裡。

樊煌坐在他從前唱戲的那個高台上,一仰一仰的灌酒。

“明天該有大臣罵悔哉了。”悔哉從後麵出來,站在樊煌身旁,順著他的目光往月亮上看,“這台子早就不用了,還真的沒有晚上上來過,原來這裡離月亮這麼近。”

樊煌仰頭又喝了一口,轉過頭混沌的看著悔哉,悔哉歪歪頭,笑的很頑皮。

樊煌伸出了手,像是要描繪他身形一般,從肩頭一路摸到了腰窩,隻是這動作很單純,隻是單純的想要確認悔哉站在這裡,沒有一點曖mei的成分。

悔哉不露痕跡的躲了躲,“皇上還是少喝些的好。”

樊煌抓住了悔哉的手,貼在自己%e8%83%b8膛上,沒說話,仍舊轉過頭去看了月亮。

由是悔哉就這樣穿的單薄的隨他立著,悔哉並不是不想說,而是煌不說,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可是他來的本意又不是陪他在這裡賞月,任氣氛溫和單薄,他不想和他有這樣的回憶,因為這樣安逸回憶一但有了,以後就很難忘卻了。

☆、以下者犯上 十

“你離開定陶王府好幾天了,明日回去看看吧。以後朕給你進出宮闈的令牌,你若是不想在宮中待了,不必問朕的意思,就回去住。”樊煌抱起了悔哉,“可好?”

悔哉淺笑,“好。”

晚上侍候的安德吃了個大驚,以前皇上和小主子%e4%ba%b2昵,可那中間總是隔著什麼,不是一個在耍性子,就是一個在忍耐,今晚上從外麵回來後卻難得的兩廂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