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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歡寵 悒清塵 4354 字 3個月前

說不出更多的話來,隻能自暴自棄的不再出聲。

他剛才為什麼會覺得樊煌可憐,他為什麼會覺得樊煌可憐!!樊煌不是無力反抗,樊煌隻是在這宮裡久了,沒了人氣,樊煌隻是要享受,隻是在吸他身上的精神,他為什麼會覺得樊煌可憐!

由是場麵又變成了樊煌主導,樊煌積蓄滿了力量,悔哉便招架不住了,然而他沒有辦法,隻能這樣受著,到後來不住的求樊煌快些結束,流了一臉冰涼的淚。

隔天該上早朝的時候悔哉還捂著肚子蜷成一團在樊煌身邊睜著眼睛,直覺的渾身像被馬車碾過一樣的疼,樊煌把他從床上抱起來,宮人鋪上一層新的被子罩,樊煌又把他放上去,摸著他的臉,“昨夜不過一次,難道你一夜都沒睡麼?”

悔哉雙目無神的看著樊煌,樊煌摸摸他的頭,“好久沒見你這樣嬌氣了。朕知道朕在你身邊,你睡不安穩,趁著朕待會上朝你好好休息,下朝後再與你一起用早膳。”

悔哉仍舊沒有反應,樊煌把手在他眼前晃晃,悔哉才閉了閉眼,淡淡的哦了一聲,樊煌沒時間跟他計較,又彈了他額頭一下,換衣服整頭發出寢宮去了。

早朝並沒有什麼特彆值得矚目的——除卻樊襄那邊來的消息。他的探子比驛站來的快,樊襄不愧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這一路設了那麼多的障礙,竟然還毫發無傷。

樊煌就像是坐陣的蜘蛛,在這都城中安排好了一切,定陶王一路途徑何處,何處遇險,何處休整,遠在深宮的樊煌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以常人無法覺察的力量操縱著定陶王的部隊,猶如操縱著提線的木偶。

☆、以下者犯上 四

可是凡事總有例外,這也是為何樊煌感慨樊襄不愧是帝王家的皇子。樊襄自出城後不斷精簡部隊,將大部分樊煌派去的兵留在了隊伍最後,而遷徙去的平民雖然沒有減少,但據來報的探子說,樊襄一行常放棄大道穿山而過,所經之處常有土地被翻動過的痕跡,他們挖了看了,是中了毒的屍首,所以推測現在跟在樊襄身邊的平民,可能已經被調換過了。

調換了隊伍中的人,將負擔變成輔助自己的力量,化劣為憂,倒不失為一個好計策。但,這並不是什麼完全的法子,若樊襄能歸來,那麼這一路的殺戮便成了整治他的第一等罪過,相信樊襄不是不明白,隻是樊襄在名聲和保命間選擇了後者,於是他破了樊煌的第一個大障礙,到達了江南。

樊煌在早朝上聽聞定陶王到達的消息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悔哉。

悔哉若是知道樊襄殺了這麼多的人,不知道又會做何感想呢?悔哉若是知道他下定了決心要樊襄回不來,不知道又會作何感想呢?

然而朝臣並不容他多想悔哉,朝臣在看著他的臉色。他該如何,他自然該龍顏大悅,好好的誇獎了定陶王爺。

世間的事大抵如此,怨不得彆人看不透,他也想不透自己。

下朝後樊煌到後宮某妃子處轉了一轉,這妃子是前兩天剛封了名號新寵,樊煌新鮮了一天,過後看到悔哉,又覺得不過爾爾,興趣缺缺了。不過到底是剛封了的,他也明白這些女人心中的期盼,若是就這樣丟下了,豈不是將她的夢毀的太快了些,至少做做樣子,讓她也以為自己得過寵吧。

就算是過去了,也隻是說了幾句喝了些茶便走了,回到寢宮裡聽安德說悔哉仍舊在床上躺著,樊煌叫人擺上早膳,換了衣裳自己吃了一會,見床上那人沒有起來的意思,歎口氣,自己端了碗銀耳蓮子粥坐到他旁邊,舀起一口碰碰他的肩,“朕下朝了,起來吃點東西。”

床上那人仍是沒有回應,樊煌搖搖頭,招手讓安德過來將他手中的銀耳粥收了,開玩笑一樣的說了一句,“看看,這才是真正的主子。”

悔哉把頭往被子裡縮了縮。

“彆鬨了,快起來。”樊煌拽拽他的被子。

“累。”悔哉悶在被子裡,甕聲甕氣的,“渾身散了架一樣。”

樊煌不由的從心裡想笑,忍了忍,轉身又招來安德,像是不想讓悔哉聽見又像是想讓他聽見,“下去叫太醫院配些補腎的藥膳來。”

話還沒說完悔哉就翻過身推著樊煌的腰把他向外趕,“你的奏章批完了,書讀了麼,劍練了麼,一大早的過來取笑我有甚麼意思?你是如願以償的享受了,自然累了就安枕到天明,我是……”

“你是怎麼?”樊煌抓著床沿偏要坐著,“你是腎經虧虛,血脈不暢,麵色發白手腳酸軟?”

把個悔哉氣的咬緊了嘴,一把拉過被子蒙住了頭,不論樊煌怎麼叫都不應聲了。安德是自上了早朝就一路跟著皇上過來的,將才在後妃的宮裡還見皇上鎖著眉頭不苟言笑,真是一物降一物呀。

“皇上,那藥膳還做不做?”安德看這會皇上難得高興,趕忙上來在把氣氛抬一抬。

“做,怎麼不做。”樊煌仰背躺在悔哉身上,“不補起來以後這東西多的是借口不理朕呢。”

“是。”安德偏臉笑了兩聲,帶著幾個宮人撤了早膳退下了。

☆、以下者犯上 五

估計這會皇上是不會在用飯了,隻能將這些吃食撤掉,吩咐禦膳房溫些nǎi子等著皇上什麼時候想用再上,至於藥膳,倒還是要的,不過補氣血是一方麵,更多的也隻是做做樣子逗悔大人高興。

“彆壓著我,喘不過氣來。”悔哉動了動肩膀,“再不起來我要生氣了。”

“今個早上又聽到了他的消息。”樊煌不接話,在悔哉身上轉了個身,伸手拉下悔哉擋著臉的被子,“他已經到了江南了。”

悔哉閉著眼睛,沒動。

“你沒什麼想說的?”樊煌碰碰他的臉頰,“他殺了一路的人。”

“王爺不會的。”

“他殺了一路的平民百姓。”

“那與悔哉何乾?”悔哉的聲音不大穩了,有些顫音。

“他與朕並沒有什麼不同,甚至比朕更甚,你便以為他愛你至深,倘若他得了我的位置,那麼他未嘗不會……”

“那與我何乾?!”悔哉突然睜開眼睛來,“皇上一大早隻是想與悔哉說這些麼?悔哉與王爺間的事皇上不懂,正像悔哉和凡音間的事王爺不懂一樣,特地來說這樣的話有什麼用處?”

為什麼王爺跟他說皇上是個殺妻弑子的冷心人,而皇上要跟他說王爺也是更冷心人,甚至更冷一些?

一定要這樣得著機會便說這樣的話麼,王爺是否冷血他看不到,他隻知道皇帝殺了凡音殺了郢輕,連一句解釋的話都沒有,他信他看到的。

“著急了,裝不下了,終於露餡了?”樊煌捏著悔哉的下巴,“虧朕剛才還恍惚以為你仍舊是一心向著朕的。”

“微臣並非擔憂著誰,隻是不明白既然皇上希望微臣待在宮裡,說這樣的話來刺探又是什麼意思?倘若微臣說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定陶王平安到達實乃軍民之福,皇上便覺的是對的了?那微臣便說這樣的話做這樣的事,隻是皇上要明吧,您總想著法子的來逼微臣生氣,微臣能如何?”

靜,樊煌仍舊捏著悔哉下巴。

“朕隻是今日朝堂上聽到,沒忍住罷了,沒有彆的意思。”樊煌鬆開了手,偏過頭,口氣仍是硬的。“這次是朕不好。”

靜,悔哉偏過頭轉身趴進了被子裡。

“哭了?”樊煌拍拍他的肩。

“沒。”悔哉的聲音也不大好,但總歸還沒到哽咽的地步。

樊煌附身,將悔哉整個抱在懷裡,“朕隻是不由自主的想知道你聽聞他的消息會有怎樣的反應,你是這樣喜怒不形於色的,這次再回來,朕越發的猜不中你的心思了……”

悔哉努力側過一點身,一動不動的縮著肩膀,一隻手墊在%e8%83%b8`前一隻手疊在耳邊任樊煌抱著。

煌……讓步了?

他是說了又狠又準的話,他以為他會惱羞成怒,但他終究是……是說了朕不好?

為什麼,並不該是這樣的,為什麼……

“比如說現在,朕全然猜不透你在想什麼。”

“皇上是這樣在意我與他的關係麼?”

“是這樣在意,且越發的在意了。”

“……那當初為何還要送我走?”

“朕並不知道,朕曾聽人說過,得到的東西總是不容易珍惜,旁人有自己沒的倒讓人記掛。這是人之常性,難道悔哉沒這樣過?”

“從沒。”他從沒用這樣的話當過借口。

☆、以下者犯上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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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們兩個,終究不是都因他而死了麼。

那麼我呢,終也會因他而死麼?

“怎麼不說話了。”樊煌輕%e5%90%bb他的耳垂,“覺得朕待你不公?”

“並不,悔哉隻是怕。”進宮前想好的,他怕他因為煌這一句兩句的溫情就忘了,到那時,他不知道自己要依靠什麼才能走下去。

“悔哉不怕,有朕在這裡。”樊煌將他摟緊了,“朕大概知道你怕什麼,可是那都沒乾係,朕也不在乎,朕隻要知道你心在朕這裡,其他的朕都可以裝作不知道。”

“悔哉並不是怕這個……”

“若是怕那個,從前的事朕也有責任,且錯大過你,你隻是任性了些,到那一步,其實都還是朕逼的。”

今天煌是怎麼了,為什麼竟然會講出這樣的話?

是,有誰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亦或是,他自己頓悟了?

可不論是什麼,這樣的話,他便更怕了。

悔哉回身抱緊了樊煌,將頭埋在他的脖頸裡,樊煌不知道他究竟哭了沒有,隻知道他縮成一團,微微抖著的肩無一不透著他的掙紮。

“他已經到了江南,並且不會再回來了,而悔哉在朕身邊,咱們這樣相守著,總要糾纏一輩子,正因為朕曾經犯過這樣或那樣的錯,失去他們兩個後,朕更是珍惜你。”

他們兩個……凡音,凡音!

悔哉像被冷箭擊中,突然抬起了頭。

他想起來了,他的掙紮,並不隻是因為煌拋棄了他,而更因為煌殺了凡音殺了郢輕,他差點沉溺在那溫柔裡,忘了自己所來的目的!

“若是皇上真的這樣想,那皇上就更要補償悔哉了。”悔哉從樊煌肩上下來,仰頭去咬樊煌的下巴,樊煌一低頭,看到的就是他好看的鼻尖和溼潤的眸子。

樊煌抬起他的下巴,眼中泛起了霧蒙。

嘗下去,是那樣甘甜軟糯的味道,帶著他獨有的氣息,淡淡的攪亂了人的思維,叫人不由自主的受他蠱惑。

他的悔哉,究竟是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也隻有自己最懂得品嘗,他的千種萬種滋味,從前,是隻為他一個人盛開的。

現在呢?

他並不需要現在,他要的,是從前和以後。

“不要。”纏綿間悔哉卻推開了他,悔哉從他口中逃%e8%84%b1,雖然還抱著他,卻不在依偎著他,“不要……悔哉好累,現在不要。”

“悔哉在跟朕撒嬌麼?”樊煌捏著他的下%e5%94%87,“明明是自己誘huò了朕,又說不要。”

“白日宣%e6%b7%ab非聖君所為。倘若悔哉誘huò了,皇上便著了道,那皇上又何談明君?”他是有意激怒他,他想,他這樣,是在試探他的悔過和底線。

可是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若是後宮三千,任何有心人誘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