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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歡寵 悒清塵 4268 字 3個月前

現在對你就是真心的。”是真心的,今天他並沒有摻什麼假,帶著悔哉這樣的美人出遊,他有什麼好做假的,難道他不演戲,與演戲是一樣的麼。那是該說他演技太好還是活的太假。

樊襄側臉笑笑,捏捏悔哉的鼻子,“不過既然你現在不想聽,那就到你想聽的時候再說。”

悔哉收緊了手臂,閉上了眼睛吸了口氣。樊襄抬抬肩膀,仰頭又笑一聲,一踢馬肚子催馬疾駛,風一樣的從林子裡穿過。

他就喜歡這樣的生活的,他也適應,騎馬揮兵豪情萬丈,他熟識的這一切樊煌都不擅長,很好。

樊煌隻會在宮中養點悔哉這樣的小寵,多可笑。樊襄偏頭用餘光看身後的悔哉,悔哉顯然是經不住這樣折騰的,臉上起了汗,似有不耐之色。

☆、不食煙火塵 二

“還好麼,你若身子不行了我們就回城,到底我隻是王爺,我府裡沒人敢詢問我做了什麼,隻隨我們高興。”

“王爺說的好笑話,不過騎馬,悔哉怎麼就會不行了?但是已經正午,總要……總要吃些東西。”

還嘴硬?這美人怎麼就不肯老老實實說一句不行了好讓他憐香惜玉?

“原來如此,看來本王多慮了。飯食不用擔心,我們一會找處院落要些吃食好了。”樊襄笑的真誠,“沒想到美人久居深宮,陪我跑了一上午卻毫無倦意,對新會騎馬的人來說很了不得了。”

“多謝王爺誇獎。”悔哉的頭從他背後低下去。

某人是不是咬牙切齒了?有意思,這個人果然很有意思,越相處越有新發現,他開始真的想調教調教收在身邊了——若是收下了,也是要那個隻適合他的,適合樊襄的小寵。

到午後一刻定陶王才繞進一處開化的村落,說是村落,其實房子已經建的很好了,最顯眼的那座院落明顯是個員外的。員外家家丁有眼色,看樊襄和悔哉衣飾就知道不是凡人,讓進最好的廂房,說是老爺不在家,老夫人請兩位到主屋去。樊襄饒有興致,悔哉卻不大熱心的樣子。

這家老夫人是極力的招待的,幾個人坐在主屋閒聊,老夫人問兩位客人是做什麼的,樊襄說他校場小卒,指著自己身旁的說這是管我們戶籍的先生,老夫人不信,說樊襄至少也是個官,樊襄笑笑不置可否,和老夫人聊起彆的,老夫人又問家裡幾口,可曾娶%e4%ba%b2了沒有,樊襄扭頭看了悔哉一眼,使著眼色。

這是常有的事情,碰到這樣一看就儀表不凡的人,想把自己家女孩許配出去的地主員外大有人在,隻是不知道這家老夫人看上的是樊襄還是悔哉。

“這位公子,不知道你的姓名?”老夫人兩手拄著拐杖,伸頭從樊襄肩旁看到悔哉。悔哉坐在旁邊沉默不語已經很久,聽到問話猛然抬頭,樊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那一瞬間總覺得他眼裡有淚光。

“公皙簡。”悔哉向那老婦人和善的笑了,“複姓公皙。”

“啊呀呀,莫非是公皙大人家的公子,城裡姓公皙的……”

城裡姓公皙的,似乎隻有一家人。

難道說悔哉其實是……樊襄擋住老夫人想要站起的身子,“聽他胡言亂語,若是公皙大人家的公子,又怎麼會跟著我,還要勞煩您準備一口飯呢,我這兄弟啊,最喜歡說笑話。”

“對。”悔哉直直的看著老夫人方向,眼裡卻空洞的一點東西沒有,“是說了個笑話,我總想著能是個大人家的公子,好好讀書考功名,老夫人見笑了,我字莫悔。”

“先生,這樣戲弄老人家是不對的。”樊襄將話題轉向了彆處,隻是過了一會,那老夫人又在樊襄的名字了,樊襄倒是爽快,說自己叫單九,爹娘是京城裡經商的,家中有一房妻子,全家都住在京城,今天校場來了新馬,他帶先生出來試試馬。

☆、不食煙火塵 三

這樣聊了好一會,總熬到這家廚房備好了午飯,老夫人請他們兩個廂房去用,用罷後樊襄向這家丫鬟說請向老夫人說一聲叨擾了,他們這就離開,改日再謝。丫鬟要去叫老夫人,被悔哉攔下了,悔哉說我們欠府上一頓飯,下次你們家主人進城,到定陶王府去取報酬就是,還特意問樊襄是不是這道理。樊襄哭笑不得,隻得說是這話,改日到定陶王府去說找一個叫莫悔的,自然有人迎進去,我們先生跟定陶王府上的人好著呢。

悔哉笑笑,又要了筆要了紙寫了單九於某年某日欠某府一頓飯幾個字交給丫鬟,還在樊襄麵前晃了一下才背手,得意洋洋的出門了。

上馬之後樊襄明顯要報仇,本來他是坐在樊襄後麵的,樊襄現在非讓他坐在前麵,坐前麵多累呢,招眼不說,還得彎著身才能不擋他視線,悔哉用頭頂頂樊襄下巴,樊襄捏著他臉頰,“你上臉了,看我回府治你。”

“就算是樊煌於某年某日欠某府一頓飯的條子悔哉也是趕寫的,王爺不至於小氣到連頓飯都還不起了吧?”

悔哉是在與他說笑?這可真沒見過。

“這次是你自己提的,我沒找你不痛快。結果還是我錯了,光看你模樣,真以為你是個溫柔的。”樊襄甩鞭子,“被外麵的知道了身份多不方便,你明知道我不是在意給人些賞賜。說起來,簡你是真名?”定陶王不問公皙,他是何等聰明的人。

“是真是假有什麼礙的……”這樣的顛簸磨得悔哉十分不舒服,其實任何一個動作做的久了都不好受,何況一上午都在騎馬,好不容易休息一會就被拽了上來,這王爺是鐵打的嗎,一點不想回府歇歇?

樊襄聽他那斷斷續續的聲音直想笑,“單九是我給自己起的名字,外麵帶兵不方便,所以軍營裡總有個單將軍衝在頭陣比總帥上馬好多了。”

悔哉隻能抓著韁繩極力不掉下去而已。

“喂,美人,你可知道有種刑罰叫木馬?”樊襄突然仰頭,貼著悔哉側臉,“這腰酸背痛的感覺是否熟悉?”

悔哉沒防備,竟然也一下紅了臉。

“這就對了,說到這臉皮子,你總不能有本王厚,要知道外麵打仗……”

“外麵打仗帶著女眷不大便利,軍妓多為男人,以二十歲之前為佳。”悔哉扳過了樊襄的臉,“一馬兩命,死了便是悔哉賺了,王爺賠了,還是多看著些路。”

“哈哈,哈哈哈哈……”

進城了不過下午,樊襄以中午沒有吃好為由將悔哉帶去了賭坊,這就看出了悔哉的出身,絕對不是一般人家。

悔哉是什麼都不懂,賭坊裡的人看這兩位麵生,一開始壓大小儘讓這兩位贏了,贏了一會兒有潑皮無賴上來調?戲悔哉,悔哉拿著一錠銀子在手裡掂量掂量,然後扔到那潑皮無賴臉前頭,“知道你是誇人,賞你的,再在小爺麵前礙著小爺運勢,看到小爺身邊這位沒有,包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這是跟誰學的,居然還有模有樣。樊襄憋著笑裝凶神惡煞,又想起來自己身上明麵裡也沒幾兩肉啊,這些人不一定放在眼裡。

☆、不食煙火塵 四

果然又圍來幾個癩子,指指點點悔哉說脾氣可真夠勁,哥幾個想認識認識,不知道公子給不給機會?

悔哉冷不防拽起樊襄胳膊,撥開他深衣露出裡麵的中衣袖口,然後向開局的看了一眼,“有識貨的麼,我便不講我自己的身份了,單是這位你們就惹不起。”

樊襄把自己手拽回來,“不敢當不敢當,我陪我們家公子偶然經過這裡,看著熱鬨就進來湊一把,要是惹了各位爺還請多擔待,我們公子最忌彆人誇他%e5%94%87紅齒白,都是大老爺們,誰不忌諱這個呢,這些個銀子我們也不看在眼裡,對麵青樓紅館多的是樂趣,花錢也安心,路上碰到的可不都是什麼善類,各位說是不是?”?思?兔?在?線?閱?讀?

“嘖嘖嘖,聽聽聽聽,這是哪家的公子,出來嚇唬人啊?!不就是幾匹緞子,你以為爺爺我就買不起?”

“我叫端華木,這是我家公子。”

又是鬨哄哄了一陣,四下打聽端華木是誰,最後還是賭坊主人出來了,和賬房先生說了好一會才弄清楚,原來這端華木是神龍軍的一個副官,跟著定陶千歲打過勝仗,算是小有名氣。反正有人信也有人不信,要真是神龍軍的副官,那他家公子豈不是定陶千歲了?笑話,在京城是能遇到皇%e4%ba%b2國戚不假,可大白天碰到定陶千歲這樣的也未免太過無稽,況且這瘦弱模樣哪裡像征戰之人了?樊襄趁亂丟了銀子拉著悔哉擠了出去,就是不敢跑怕顯心虛,走的飛快,走了好久才敢扭頭。

“美人還真樂在其中啊。”樊襄擦了擦頭,“都忘了是帶著你出來了,好久沒賭上一把我正心癢,誰知道你這傾城不是虛名,弄不好要被擱在裡麵了呢。”

“到底悔哉長大了又虧損了身子。”悔哉拍著%e8%83%b8口喘著氣,“我以為至少要你為我打上一架呢。那年十四歲,兩個哥哥帶我上街取藥……”“哦?”樊襄放慢了步子,悔哉突然噤了聲,臉一下白了。兩人默默向前走了一陣,樊襄在路口叫了輛民家的兩人抬小嬌,上轎前拍拍悔哉的肩,“你都說了你姓公皙,我還有什麼猜不出來的,書香世家,以前對你不尊重是我錯了,我這裡給你認錯。”

悔哉青白著臉搖了搖手,進了轎子。

及至回府都沒再多說什麼,外麵一天好不容易說開的話就這麼沒了,樊襄後悔哦了那一聲,就該裝作不知道。

師傅正在前院練劍,見他跟悔哉並排進來馬上收了勢,不輕不重的咳了一聲,眼追著他們直到他們過了月亮門進後院。樊襄站在外側擋著悔哉,還特意嚷嚷著去把華木叫來,東四街那有個地下賭坊,穿著鎧甲去給本王連鍋端了,一定要站在他門口大聲吆喝端華木端爺爺來看望你們了,尤其是幾個癩頭的,帶回王府來本王要%e4%ba%b2自審問審問。

悔哉終於繃不住笑了,拉拉樊襄衣角,“王爺跟誰賭氣呢?”

“逗你開心呢。”樊襄攬著他的肩膀,“不生氣了?”

“不敢。”

“哎呀有時候真不知道怎麼說你,是你自個說你叫公皙簡,我逼你不成?這都知道了,你有兩個哥哥還有什麼礙著的,要是不想告訴我就彆露出來,這樣又跟我臉子看算什麼啊。”

☆、不食煙火塵 五

“不是和王爺生氣。”悔哉不著痕跡的拂下樊襄的手,“是悔哉自己跟自己生氣,悔哉自叫悔哉起,就發誓跟以前再沒有關係,將才心裡動了忌諱,所以難受了一陣,王爺不必跟悔哉認真。”

“為什麼要叫悔哉,他給起的?”

“是自己起的。”悔哉跟在樊襄後麵跨過門檻,華木正候在裡麵,看到樊襄是一臉的無奈,悔哉偏頭笑了笑,“悔哉悔哉。”

“去啊,不是叫你去端了賭坊,你還愣著乾什麼!”

“爺。”華木撓撓頭,“華木還是伺候您跟公子用晚飯吧。”

“本王在外麵受了欺負,你還在這討價還價,真不如單九他們,不是單九長的太凶……叫單九去,給本王端了那賭坊!”“王爺。”悔哉攔在樊襄臉前,手背在後麵向華木搖了搖,“跟市井流氓有什麼好認真的,您就是想逗我笑,我也笑了,彆為難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