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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歡寵 悒清塵 4376 字 3個月前

☆、小歡寵

少年才俊公皙簡拋棄了尊嚴家勢隨君入宮,化名悔哉,自此成了帝寵,被家族不恥。本以為能伴君攜手一生,可末了卻因為他邀寵胡鬨漸漸被君王厭煩。他沒有了一切,逼迫君王承諾隻因為他惶恐,可已經被後妃作踐到了這種地步,沒想到還有更狠的。帝王,他的良人,將他送給了禦弟定陶王。定陶王爺敢大肆宣揚愛他,敢為他與皇帝對峙,這次該是愛了吧,可那背後竟然也藏著那樣駭人的陰謀……【簡版】帝寵入王府,輾轉兩處歡。望君多惜我,官家情愛薄。

☆、孽緣起

緣起

朔冬,皇宮,私宴

燭光搖曳,燒的劈啪作響,著紫衣的太監躬身上前,執銀剪剪去燭心。屏風上便有了來來回回的黑影。

“定陶王此番平定蠻夷有功,朕這江山還有什麼是你看的上的,儘管講出來,朕定賞賜了你。”

眾人不語,鶴首銅爐安靜的任焚香燃燒在自己腹中,瞪著沒有眼珠的雙眼,無語向天。

“皇上白天的賞賜已經足夠。”被問話的人起身拱手。

“怎麼會夠,”皇帝轉著鑲鎏金玉帶鉤的酒杯,沒望地上跪著的定陶王。從殿往下看,隻看到地上一團渾渾噩噩,沒有人知道帝王此時的神情。“定陶王屢建奇功,那些官爵府邸,絕不是定陶王的囊中之物。”

“皇上恕罪!”

一時不知跪了多少朝臣命官。

“如果皇兄真想賞賜,”定陶王樊襄在這一眾人中直了腰身,“臣弟隻願以白天所得,換他一晚。”

“他指的是誰?”尾音微揚,可沒人知道那是來了興趣還是生了龍氣。

“美人傾城,臣弟要的,是有絕世第一美人之稱的悔哉。”

殿下有人抽著冷氣,冷不防抬了頭,皇帝一個酒杯扔將下來,拂袖而去。

出了皇宮入定陶王府,不知有多少門客正惶惶不安的等他歸來。

堂上人聲鼎沸,掛著鬥大的燈籠,直鬨得燈火通明。

“王爺!你也忒大膽了。”堂上一端坐在玉麵畫屏前白發老者見樊襄回來,隻咳嗽兩聲便滿堂俱靜。看的出老者地位很高,或許會高到連定陶王都要敬三分的地步。

樊襄卻背著手快步從堂前過,“師傅這麼晚還不去歇息。”輕巧巧的站住身,給了眾人一個背影,“若是沒有彆的事,就都散了去吧。”

“難的你眼中還有我這個師傅,你今天在皇上麵前說的那是甚麼荒唐話!”

“老祖宗,這麼多人在,好歹也要給王爺留些麵子。”一個白麵少須的少年出來打圓場,端著茶水給老者遞過去。

“他倒是要了麵子,連累我們這些人天天為他擔驚受怕。”老者氣的急了,一把拂了茶水,趕至樊襄麵前,直用手指戳他的眉心。

“誒,師傅。”樊襄一手抓住老者胳膊,聽到堂下竊竊私語之聲,不由的眉頭跳了三跳,“這夜還長,萬不要壞了本王的好事。”背著光,似乎還有些擠眉弄眼的意思。

又轉了身背對眾人,抽起隨侍的劍一把刺了出去,正中一個大紅燈籠,燈籠噗嗤一聲破了口,翻了裡麵的燭台,整個燃了起來,在門頭上燒的劈啪作響。

定陶王樊襄臉上映著這詭異火光,明暗交替搖擺不定,“皇兄如此疼我,師傅怎麼妄自非議皇兄的心思……大晚上點什麼燈籠!”便不再言語,快步離去。

眾人呆立,老者突然一拍腦門,喃喃幾句我怎麼如此糊塗,竟也就要走了。

有人拉了他問怎麼辦,老者眯著眼睛捏捏胡子,“沒聽到王爺叫咱們散了麼?都快些散了吧,這大晚上的。”

☆、帝寵入王府

那人送來的時候定陶王正歪在榻上閉目養神,車是從角門進來的,園子的門也是定陶王特地留了不許關的。要是讓溜須拍馬之徒聽到了,少不等奉承半天定陶王料事如神。

要這個人不是沒緣由的,傳他是這幾年皇上最寵愛的,可又偏偏除了極少數有幸的,沒人見過。

說是好看的緊,甚的君心。又擅彈琴%e5%90%9f詩下棋,還會唱戲。

可惜唱的是花旦,不是好男兒。

定陶王撇嘴,想來說的再好聽,也不過是個寵。

還是個男寵。

誰知道塞進來了竟是個臉色煞白,行動無力的消瘦小人兒。樊襄吩咐掌燈,那架勢恨不得把定陶王府所有能點的燈全都點了才好。小人兒從門口被架進來,臉上還蒙著白紗,一身素白深衣,衣擺沾了泥土,臟了一圈。

定陶王勾手,宮監趕緊招呼著把人架到前麵,那小人兒距他幾步遠便再不願走了,仿佛再進幾步就會被他如何。

一時樊襄竟有些哭笑不得,這可是皇帝的人啊,還真為了他定陶王的一句話,巴巴的送了來。不知道的人隔天聽聞此事,怕還要真當皇帝多看中他呢!

“大人從前受寵,性子倔,要是得罪了王爺還望多體恤著些,到底是皇上的。”宮監鬆開手,說這樣沒用處的話又不馬上走,定陶王閉上眼說聲多謝公公,向外擺了兩擺手,下人趕緊拿了封紋銀奉上,那公公接了收在袖中,獻寶般上前幾步躬身遞上個青瓷小瓶,這小瓶握在成人手裡大小剛好,外麵沒貼簽子,隻有個紅色堵頭在上麵,看著有些年歲了。“總見宮裡娘娘用這東西,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王爺不如試試。”

樊襄起了點身子支著頭側躺,貼身侍候的人接過去了,樊襄看了一眼,“夜路難走,公公多小心。”

“多謝王爺。”宮監再躬身,這便要退下來了,突然那小人兒拽住其衣角,咬著%e5%94%87:“你向他說悔哉知錯了,再不跟他鬨,再不向他要什麼一生一世,求公公帶悔哉回去,悔哉知道錯了……”聲音也輕柔,卻不類女聲,是那種弱質書生的氣質骨性,聽他說話是件叫人高興的事,聽了一句就不由的想引他再說更多。

“早知如此大人何必與皇上慪氣,奴才說一句不該說的,要是人人都向皇上要什麼廝守終生,皇上得分成多少個?大人該學娘娘們靜心養氣,等著皇上寵就是了……公子多保重。”便不管不顧的帶人走了。

定陶王府這邊更是懂得做事,撤了榻上的小桌子,上了被褥,也一聲不響的退下了。

一時臥房裡白亮如晝,卻空曠的隻有定陶王和那悔哉。

這美人和宮監的對話似乎還藏著什麼故事呢,似乎是因為他要了這美人來,所以美人跟皇上生氣了?

也該的,倒是他皇兄沒有他想象中的珍視這個人,竟還真給他料準了送來了。

定陶王端詳那美人一會,終發現那人是不會自己主動上前的,看來今晚,他還真要裝回惡人了。

他定陶王樊襄是當今皇上的異母的弟弟,素有閒名,無奈庶出,早在先皇立太子時就為防後宮興風作浪,將他早早扔去了邊疆,他是真有將才,領兵的這大大小小數十戰役無所不盛,雖他不能回都,可每次上麵賞賜的都讓人咂%e8%88%8c,如今他母妃祭日,終回京了,皇帝更是大宴三天,豪賞不迭。

☆、輾轉兩處歡

但這重賞是做給外人看的,隻他自己知道,他的處境是越來越危險了。

大概也是怕他功高蓋主,怕他奪了皇位,他早覺出他皇兄試探,可像今天這樣借酒把話挑明的卻少見。他啊,如今也算朝不保夕,誰知他皇兄有沒有那性子和他玩杯酒釋兵權呢?

像今天私宴,既然敢敞亮了問社稷廣大還有什麼可賞的,那埋伏著多少好手單等他一句錯話,他真是連想都不敢想。

他皇兄雖然不忍卻仍要給他賞賜,原因無它,一是皇帝顧及名聲,怕天下說他是誅殺兄弟,無德無情的昏君,失了民心;二是他有軍功在身,尚有可用的價值,貿然除了失大於得,畢竟他還沒有明著反了的心。

皇帝嗬,活的何其容易!

今晚的出言不遜是不得已而為之,就讓朝臣以為他像那些番邦使節,愈嬌愈燥的外戚一般,對皇帝的悔哉窺伺不已,直念的拿軍功來逼,好給那些有心人汙蔑的口實。

既然他皇兄為沒有他的把柄在手而心神難定,那他就%e4%ba%b2自送一個,讓他皇兄以為他也不過爾爾。

臨時起的機智來不及辯解,若是師傅反應再慢些,明天就不定被宮裡跟來的探子坐實什麼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活的又何嘗容易!

他這邊默然不語,殿下的小人兒也陰晴不定,看的出雖然極努力了,可站不穩,身子都是顫的。

“過來。”他開口。

小人兒不應他,仰著頭想站的更直些。

樊襄起身,一步一頓的朝那小人走去,偌大的地方隻聽得到他鑲著釘的馬靴和地板摩攃出的嚓嚓聲。

“沒想到我落到如此下場,但……你,你彆過來,皇上不會真的狠心成這樣,他馬上就會接我回去的,他馬上就會派人接我回去的……”

這個久居宮中的男寵,竟然如此癡傻麼。

“嗬,是你的皇上把你當禮物送了來的,還會馬上把你接回去?看來你最多也隻算皇兄比較寵的人而已,沒有到傳聞那程度。”定陶王挑眉,“你還愣著做什麼,難道皇兄是要你來陪本王賞風月,%e5%90%9f詩作對的麼?”

小人兒怔了怔,不知這話觸了他哪裡痛處,竟晃了兩下實實的跌在地上,縮著肩膀,咬著下%e5%94%87,睜著眼,然後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樊襄再沒了那心情逗他玩,抓著他胳膊舉起他身子,一把撕下那可笑的麵紗,卡著那人下頜逼他抬頭。

乍看之下,縱是樊襄這般在後宮長大,見慣了風月的鐵血將軍也心裡一緊。

你若此時問樊襄這人長相如何,他定然隻會給你一個字:美。

不知誰替他勾了眉,一雙桃花眼,鼻梁高song,緊緊抿著嘴,抿的嘴隻似一條柳葉般的薄。

眸子裡還蒙著霧氣,長長的睫毛掛著淚珠,衝淡了他臉上的媚,給了他幾分單純。樊襄看他的眼睛,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詞不是大司徒所說的狐狸,他想到的第一個詞,竟然是鹿。

對,就是那種剛出生不久,會帶著濕漉漉的眼睛看你的小鹿。眼前這人,雖然看著還是少年,可樊襄知道他跟著皇帝,少說也有三年了。

裝什麼冰清玉潔。

樊襄心裡恥笑,朝著那%e5%94%87狠狠的%e5%90%bb了下去,直到嘗到鐵鏽的味道才肯罷手。

☆、望君多惜我

眸子裡還蒙著霧氣,長長的睫毛掛著淚珠,衝淡了他臉上的媚,給了他幾分單純。樊襄看他的眼睛,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詞不是大司徒所說的狐狸,他想到的第一個詞,竟然是鹿。

對,就是那種剛出生不久,會帶著濕漉漉的眼睛看你的小鹿。眼前這人,雖然看著還是少年,可樊襄知道他跟著皇帝,少說也有三年了。

裝什麼冰清玉潔。

樊襄心裡恥笑,朝著那%e5%94%87狠狠的%e5%90%bb了下去,直到嘗到鐵鏽的味道才肯罷手。

“唔……你……”沒成想少年趁他不注意一腳踢了上來,樊襄猛抬頭,竟然先在少年眼中發現了怒氣。

那少年似看他也非實看,是種雖然怕卻硬要拿出個架子端著的態度,看的樊襄無端火起,一把將他摁在地上,悔哉紙片人一樣沒多少氣力,偏偏硬著脖子徒勞抓撓,樊襄一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