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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上位手冊 容光 4360 字 3個月前

的聲音驟然響起。

不!

阿笙不能死!

他聽見自己憤怒地吼出阿笙的名字,然後越過人群要朝阿笙奔去,那個方向的大軍已然準備好了武器,隻待有所行動。

就在這樣千鈞一發之際,沐青卓忽然喝道,“眾軍聽令!不可輕舉妄動!”

那不過是個女子罷了,看四王爺這模樣,似乎很在乎她,也絕對不希望看見她死。

也許一切轉機都在這個女子身上。

大軍聽從命令,自動讓出一條路來,而顧桓朝著阿笙不顧一切地奔去,在她搖搖欲墜地即將落馬之際,飛身上馬,勒住韁繩,然後抱著她穩穩落地。

“為什麼回來?為什麼要回來?”顧桓目呲俱裂地望著她,把她緊緊勒在懷裡,聲音幾乎支離破碎,因為%e8%83%b8腔裡的那顆心都已經被她嚇到死去。

阿笙眼裡的淚珠一下子傾湧而出,急急地比著手勢,“我醒來了,看見自己在馬車上,就知道……就知道你是不想我跟著你冒險,可是,可是你答應過我的,會讓我一輩子跟著你……”

她的手勢比得慌慌張張,速度很快,眼裡的淚珠大顆大顆滾落,沾濕了麵頰,也沾濕了衣襟,從來都像個小太陽一樣笑得燦爛無比的人此刻被淚水浸沒,神情哀傷地看著顧桓,仿佛所有的希望都沒有了。

這樣的阿笙令顧桓感到陌生,也感到揪心。

她在哭,和他第一次在人來人往的街上看到的她一樣,蹲在角落裡,仿佛滿眼悲傷,看不到一丁點希望。

那個時候他鬼使神差地下了馬,朝她伸出手去,“要跟我走嗎?”

阿笙說,他是她的救贖。

而如今,她的救贖%e4%ba%b2手摧毀了她的希望與夢想,把她又一次推入這樣的境地。

阿笙像個孩子一般哭著,淚水斷了線一般流個不停,她抓住顧桓的手,急急地放在心口,然後朝他比著,“不要死,我求求你不要死,好不好?”

顧桓像是木偶一般僵在那裡,茫然地望著她。

“不要死,就當是為了我,好不好?”阿笙胡亂地抹著眼淚,用令人揪心至極的神情哀求他,“你說過的,你說過會鳳冠霞帔、與我成婚,你要背信棄義嗎?你要違背諾言嗎?我等了你十年,這就是你送給我的結局嗎?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死,失去天下又如何?你還有我,還有我啊!”

她仿佛不知疲憊地比劃著,哪怕口不能言,卻字字句句都像鏗鏘有力地砸在他心上一般。

顧桓仿佛被定在原地一般,動也不能動,隻能怔怔地凝視著她,最終伸出手去,一邊擦著她的眼淚,一邊聲音沙啞地說,“不要哭,阿笙,不要哭……”

可是叫她不要哭的人自己卻忽地滾落出一行熱淚,素來男兒有淚不輕彈的四王爺終於也哭了。

他聽見自己用顫唞的聲音對阿笙說,“可是我已經沒有機會了……”

沒有活下去的機會了,沒有娶她的機會了。

他比誰都了解宮裡的三哥,謀反一次已是罪大惡極,如今他卷土重來,三哥是不會再饒過他的。

可是就在這一刻,他的背後響起另一個聲音,遠遠的,從林子的那一頭穿過來。

十幾丈外,一襲玄衣匆匆趕來的人從大軍中出來,翻身下馬,用清冷卻沉靜的嗓音對他說,“如果朕說,朕再給你一次機會呢?”

作者有話要說:皇上【一臉正氣】:朕是天下第一好哥哥。

麼麼【嬌羞捂臉】:好哥哥~

皇上【扶額無語】:少來,不是這個好哥哥,滾一邊兒去。

忽然發現還有兩周估計才完結得了,貌似還有一大堆東西沒有交代哇,沐貴妃,皇後,玉佩,福祿……孩子都還沒生噠。

嗯哪,暫時不會跟大家說拜拜的,咱們等待兩周之後開新坑吧~

PS:這幾章都是朝鬥,沒有太多容真和皇上的言情部分,不知道大家會不會覺得無聊【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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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麟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0-06 03:07:19

沐兮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0-06 12:52:38

感謝妹紙們啊,鞠躬~

第一百二十八章

“如果朕說,朕再給你一次機會呢?”

那個聲音遠遠地從人群裡傳來,劃破寂靜的林子,直直地抵達顧桓的耳裡。

他渾身一顫,抱著阿笙的手臂都僵硬了。

是不敢相信,是不願相信,是不得不信。

他沒有轉過身去,卻喃喃地口中叫了出來,“三哥……”

不是皇兄,不是皇上,而隻是他的三哥。

顧淵遠遠地停在那裡,一襲玄衣仿佛夜色般沉著凝重,帶著披荊斬棘的凜冽與果決。

他看著顧桓背對自己,懷裡抱著阿笙,以全然防備的姿態,以脆弱得像個孩童般的姿態。

仿佛忽然間就看到了從前尚且年幼的那個四弟,在自己被竇太後宮裡的管事嬤嬤責罰時,天真地站出來,大義凜然地斥責道,“大膽奴才,這是我三哥,是你能責罵的嗎?”

那個時候……

嗬,那個時候,他們都還年幼,分不清將來的形式,看不懂宮闈的爭鬥,也許就連顧桓自己都不記得那個時候以怎樣的姿態站出來幫顧淵說過一兩句話了,可是顧淵卻記得。

在他敏[gǎn]脆弱的童年時光裡,稚嫩的顧桓是唯一一個站出來幫他的人,口口聲聲叫著四哥,全然不在乎那個時候的顧淵沒有後台,也不受重視。

顧淵的整顆心都沉浸在一種微漠的悲哀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權勢紮根在了心底,所有的人終於都明白了皇位的獨一無二,哪怕是%e4%ba%b2兄弟,哪怕是骨肉至%e4%ba%b2,都為了那個位置奮不顧身地相鬥,於是終於走到今天。

他已然記不得,顧桓是從何時開始再也不曾叫過他三哥,而是改口叫皇兄,現在想起來,約莫是從他登上帝位之後了。

顧淵的眼神漸漸沉寂下來,看著顧桓的背影,終於沉聲道,“來人,帶四王爺回宮,今日之事,留待回宮處理。”

他似乎遲疑了片刻,仍是轉身離去,翻身上馬,然後以來時的姿態又一次抖動韁繩,乾脆利落地離去。

呼嘯的風從耳畔掠過,他卻仿佛感覺不到一般,任衣袂飛揚、發絲亂舞。

而宮裡,等待他的是很久都未曾進宮的六王爺顧知了。

顧知的神情憔悴了很多,昔日瀟灑自在、意氣風發的六王爺,如今眼神裡的桃花婉轉已然寂滅,隻剩下很多看不透的漩渦,和一股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滄桑。

顧淵看著他,好半天才問道,“你怎麼了?”

顧知於他而言才是從頭到尾的手足,因為這個六弟是所有人裡唯一一個毫不留戀權勢的人,風流瀟灑、爽直利落,桃花眼裡顧盼生輝,沒有天下,隻有高山流水。

而這幾個月,顧知不在府上,顧淵派人去請,府中人隻說幾個月前王爺忽然離府,然後就再也沒回來。

可是如今,許久不曾相見的人卻忽然又出現了,成了現在這般模樣。↑思↑兔↑網↑

顧知笑了笑,眼神裡有太多複雜的東西,重視輕描淡寫地看著他,“不說我,這次趕回來,是想和三哥談談四哥的事。”

顧淵沉默片刻,“你知道了。”

“是,知道了,不然也不會大老遠的趕回來了。”

“老四已經第二次謀反了,你覺得朕會怎麼處理他?”

顧知素來清楚這個三哥的性格,從小到大都是一樣的乾脆利落,哪怕心中藏著柔軟和不舍,也一定會以對形勢最有利的方式結束一切突發事件。

而如今對待這個二次逆謀的四弟,恐怕……

“三哥莫非已經下定決心要……要除去四哥了?”顧知的聲音有些低沉。

“全天下人都看著的,若是不除去他,朕還有何威信?”

“……可他終究是父皇的兒子,您的%e4%ba%b2兄弟。”

“那你為何不問問他,何曾把朕當做%e4%ba%b2兄弟過?”

顧知說不出話來。

二次謀反絕對是滿門抄斬的罪名,若是皇帝對於這樣的罪人都不給予重懲,恐怕威嚴掃地,也助長了心懷鬼胎的人的氣焰。

一室寂靜裡,之間顧淵眼神冷靜,一字一句清楚地說道,“淮相王不得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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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之內。

蔣瑜神色慘淡地穿過一間間關押著重犯的牢獄,踩在陰暗不見光的潮濕石板上,一間一間看著。

經過的木柵之內,全是些披頭散發已看不清麵目之人,她要很仔細地分辨,才能一次又一次為裡麵不成人形的凡人不是陸承風而感到些許欣慰。

終於,獄卒的腳步在一間牢房外停了下來,打開牢門回頭看了蔣瑜一眼,沒有再說話。

蔣瑜怔怔地看著裡麵的人,外袍已無,隻餘一間白得刺眼的裡衣,陸承風閉眼坐在地上,頭發散亂,可是麵容安詳,恍若初見時分。

她慢慢地俯身走了進去,獄卒在她身後把門再次鎖上,然後離去。

而陸承風終於緩緩睜開眼來,%e5%94%87畔露出一個平和的笑意,“你來了。”

蔣瑜原本焦急不安的心在這樣一個笑容之下忽地被撫平,一種奇異的喜悅爬上眉梢,讓她笑得像個見到心上人的嬌羞少女,重回當年未曾進宮的模樣,“嗯,我來了。”

她走過去,挨著陸承風坐下來,一邊伸手去理他亂糟糟的頭發,一邊溫柔地嗔怒道,“明知要見我,還把自己搞得這麼難看,也不怕我嫌棄你。”

“醜媳婦也得見公婆。”他說了個好不恰當的比喻。

蔣瑜笑出了聲來,無奈地搖搖頭,“虧你還是金科狀元,詞不達意,亂用比喻。”

陸承風伸手捉住她的一縷秀發,著迷似的%e4%ba%b2%e5%90%bb一瞬,“好不容易才能再與你相見,語無倫次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