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態來,盯著楊欽治打量,一本正經地說,“正是。”

楊欽治被這樣的楊麒兒逗得愣了一下,然後突然哈哈笑起來,指著楊麒兒對季衡道,“哎,他可真是可愛得緊呢。”

伸手直接摸了楊麒兒的白白嫩嫩的包子臉一巴掌,又說,“季衡,他的眼睛長得和你的還真像。”

除了皇帝季衡和許氏,還沒有誰敢在太子殿下的包子臉上直接揩油,故而楊欽治這摸的一巴掌就讓楊麒兒愣了一下,然後他就被楊欽治笑得有些要惱羞成怒了,他看向季衡,發現季衡隻是在溫柔的笑,沒有阻止楊欽治繼續捏自己臉的行為,他就直接說道,“我是從阿父肚子裡出來的,當然會長得像他。喃喃說龍生龍鳳生鳳。”

楊欽治開始沒反應過來楊麒兒這話的意思,隻是覺得他特彆可愛搞笑,哈哈笑著說,“是是,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季衡沒想到楊麒兒會在楊欽治跟前亂說,在彆人麵前,他一向是話少不說話的,他看了楊欽治一眼,發現楊欽治沒有反應過來,就趕緊對楊麒兒道,“乖乖,到阿父這裡來。”

楊麒兒於是趕緊逃離楊欽治的魔爪,撲到季衡的%e8%85%bf上去了,季衡摟著他,對楊欽治道,“他還小呢。”

楊欽治還是笑,笑了一會兒後,突然笑容就僵了一下,盯著季衡看,他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外麵響起了宮人的行禮聲,“吾皇萬歲。”

季衡和楊欽治同時轉過頭去看,皇帝已經從軒榭門口進來了,他帶來的一乾侍衛和宮人則是留在了軒榭外麵的大道口上。

楊欽治雖然行為肆意,卻還是知道分寸的,已經起身給皇帝行禮,因有外人在,季衡也要起身行禮,但皇帝已經上前來,輕輕按住了他的肩膀,道,“坐著吧。”

然後又讓楊欽治也平了身。

皇帝坐下後,楊麒兒撲到了皇帝的懷裡去,然後指著軒榭裡屏風上繡著的詩對皇帝道,“清風明月不知愁,隨君上高樓。”

皇帝將他抱著,甚至讓他站在了自己的大%e8%85%bf上,就讓他那雖然乾淨但到底踩過地的鞋子在自己的龍袍上蹬來蹬去,而且還愛憐地在兒子臉上%e4%ba%b2了兩口,用誇讚的語氣道,“你阿父教你的嗎。”

季衡回道,“哪裡算是教,他指著那字,我念了一遍,哪知他就記住了。”

皇帝笑著%e4%ba%b2楊麒兒的小頸子,誇他,“哎,你可比你爹爹當年聰明太多。”

楊麒兒被他嗬癢癢鬨得又笑又叫,撲騰個不停。

楊欽治坐在一邊,突然理解了這才是人世間的所謂極樂。

他盯著這一家三口不說話,隻是怔怔發呆。

楊麒兒被皇帝逗得累了,軟在他懷裡拿著玉佩玩,皇帝這才開始和楊欽治說話。

侍女送了茶進來,季衡就讓軒榭裡的宮人都出去了,楊欽治道,“我在京裡也並不認識人,也無心結識人,過於冷清了些,便前來叨擾君卿了,還請皇上恕罪。”

皇帝倒是大方,說道,“君卿在這裡也無人解悶,你若是有閒,多來也是好的,朕怎會怪罪於你。”

楊欽治道,“多謝皇上。”

皇帝道,“據聞你搬了家,新的宅院住著可還好?”

皇帝是一邊把楊麒兒那要往嘴裡放的手指掰著一邊說的,是閒話家常的樣子,楊欽治便道,“多謝皇上關懷,一切都好。”

皇帝便點了點頭,突然對楊欽治說道,“朕有意立君卿為後,朝中怕是會有些阻攔,愛卿一向足智多謀,不知有何見解。”

楊欽治愣了一下,又去看季衡,季衡神色未變,但是也沒說話,楊欽治笑了一下說道,“此前還會有過男後,怕是不好辦。不過在武瞾之前,也未有過女皇,但武皇後卻做了皇帝,可見隻怕有心人而已。”

皇帝就知道楊欽治是會站在自己這邊的人,便心情舒暢,道,“愛卿所說不錯。”

楊欽治道,“我覺得此事需要慢慢圖謀,皇上先帶皇後於人前,皇後應做之分內,皆先讓君卿去辦,如此看一看朝臣反應,他們慢慢也當明白過來皇上用意,自然有人明白事理,知曉上書皇上,請皇上立君卿為後。”

皇帝早年需要蟄伏時,倒是知曉做事潤物細無聲之道理,但這幾年來,他已經收回皇權,不僅年輕氣盛,又的確是一代明君的氣象,江山穩固,社稷承平,帝業鼎盛,做事就帶上了殺伐之氣,對於立後之事,他本也是準備直接甩出一個重磅炸彈,讓大臣們不接受也得接受的,因為季衡對這件事非暴力不合作,不會給他出主意,他還真沒有想過楊欽治提出的這種辦法。

聽楊欽治這般說後,他便真承認這個人是足智多謀了。

所幸楊欽治就是個混吃等死的性格,不然他還真得忌憚他了。

皇帝笑起來,瞥著季衡看了一眼,發現季衡微微蹙了一下眉,他就直接%e4%ba%b2兒子額頭,對楊麒兒道,“以後叫阿父母後吧。”

楊麒兒懵懵懂懂抬頭看他,“母後?”

皇帝指著季衡道,“對,以後喚阿父母後。”

楊麒兒沒反應過來,隻是對著季衡看,“母後?”

季衡皺眉說皇帝道,“皇上,您彆鬨了。”

皇帝就坐在季衡的旁邊的,笑得一切儘在掌握中的自信,道,“朕是一言九鼎,皇命不改,可沒有鬨。”

楊欽治神色未變,還微微帶了點笑意,看季衡不高興,和皇帝之間似乎是要把氛圍弄僵,就趕緊轉移話題,對季衡說道,“太子殿下可真是聰慧可人,我還未見過這般可愛的小孩子。”

季衡便說道,“你娶妻生下幾個孩子,以三公子你的人品才智,孩子也會是人中龍鳳。”

楊欽治知道當著季衡的麵自己給皇帝出主意是把季衡小小得罪了,不過他也不在意,反而說道,“不知君卿你可有人選,我這沒門沒戶的,可娶不上什麼好人家的女兒,想要娶妻也難。”

季衡心想你是故意要為難我麼,便道,“以三公子的人品,皇上為你賜婚,哪家閨女敢不嫁麼。”

皇帝想以後還要楊欽治給出謀劃策呢,可不能讓兩人這般嗆了起來,就說道,“愛卿看上哪家姑娘,朕都可以給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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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對季衡說道,“楊愛卿好不容易來探望你,何必又說這些。”

季衡也反應過來了,對楊欽治倒歉意起來,說道,“抱歉了。隻是你要是幫著皇上摻合,我可是沒有任何法子了。”

楊欽治可不是付揚那樣的,為了討好皇帝就不顧及季衡的,他也端正了態度,做出殷殷勸導之態,道,“皇上乃是天子,我乃臣民,沒有不幫皇上的。隻是,君卿,你還不知我嗎,難道我不同樣是為你好。既然皇上有這份心思,你和皇上情深意厚,你又何必不成全皇上這份心思。我在東南時,海上人家,結為夫婦的男子不少,一生相守生死相隨,互相扶持,作為平民百姓尚且能夠選擇自己這般的終身幸福,你們一為我的君,一為我的好友,你們卻不能有夫妻之名,我看在眼裡,也是覺得遺憾的。要說你為後,又有什麼不好,你為國為民,為皇上的江山社稷,又為皇上看顧皇兒,早已是母儀天下之典範,既然如此,又何不去要了這個名頭。你要是覺得這會有辱皇上聖明,我倒覺得大可不必,當年武皇後登基為帝,天下也是被她治理得井井有條,直到如今,天下男兒,又有誰敢說她婦人之見,沒有帝威。所以這皇後便也是如此罷了。一切順其自然,不就好了。”

皇帝覺得楊欽治真是個人才,難怪徐鐵虎那般沒有任何情/趣之人,還能被他治得服服帖帖,皇帝看向季衡,季衡神色上果真有些鬆動,而楊麒兒也適時摻合,“母後?”

季衡在外人跟前不會對皇帝發惱,隻是對楊麒兒道,“不要聽你爹爹亂講。”

又對楊欽治道,“我引你入京,真是給自己挖了個坑了。”

楊欽治卻笑道,“你這是什麼話,常言白頭如新,傾蓋如故,咱們乃是傾蓋如故罷了,好事,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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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覺得楊欽治的辦法可行,就馬上實行了起來,於是春耕春種的祭禮的時候,他就要季衡陪自己一起去,季衡心裡覺得怪怪的,但是看皇帝熱情滿滿,又覺得自己不當負了他,於是就真去了。

不過因為皇帝沒有皇後,本就可以讓大臣陪著做這一番祭禮,季衡去做後,便也沒有什麼人說什麼話,不過季衡懷胎畢竟是有五月了,即使肚子不顯懷,總歸和平常不一樣,有大臣看到,總要說他是長胖了,季衡也隻是笑一笑。

季衡在皇帝行宮一住就是很長時間,即使是以著太子老師的名義在教導太子,但是也夠惹人閒話的,不過季衡什麼也沒應,由著彆人說罷了。

時間到了四月裡,季衡就不大願意再出蘭芷樓和玉堂園了,他的肚子已經漸漸有些明顯了,至少比起當初懷楊麒兒時明顯,不知道是不是身體激素變化,他變得比以前更加少言寡語一點,晚上總是做夢,人也些許憂愁起來。

翁太醫為他診了病,覺得他身體無事,當是心境變化而已,不過還是讓皇帝注意著些,因為季衡畢竟和一般女人不一樣,即使生了一胎了,這第二胎也不一定就有十全保證。

因楊麒兒太過早慧,季衡就用紙張給他畫了介紹人從孕育到出生的簡筆畫冊子,給他做了講解,然後又強令他不能對彆人說這一方麵的事情,因為這一方麵的事情是十分私密的,就像尿尿要到淨房去,不能在光天白日下做一樣。

楊麒兒似懂非懂,不過倒是嚴格地執行了季衡的要求。

季衡覺得是肚子裡的孩子讓自己變得憂鬱了起來,他也沒想什麼,沒愁什麼,但是總是覺得身體無力,因為太閒了又一直關在蘭芷樓裡而覺得人生虛幻沒有意思,他沒有將這些告訴皇帝,不過皇帝還是根據他的形色知道了他精神不好。

前幾日老季大人因釣魚而傷了風病了,許氏不得不回了家去,楊麒兒少了許氏的看管,就隻是要粘著季衡,%e4%b9%b3母和女官他都不要,季衡和他講完故事在他的額頭上%e4%ba%b2%e4%ba%b2,讓他趕緊睡,他閉著眼睛要睡了,又睜開眼拉住季衡,“阿父,麒兒想和你一起睡。”

許氏在時,許氏會陪楊麒兒睡,許氏走了,楊麒兒就隻能自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