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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無視了翁太醫地在季衡的額頭上%e4%ba%b2了一口,手也輕輕摸了摸季衡剛才出了冷汗還有點發涼的麵頰,柔聲道,“君卿,好些了嗎?”

季衡弱弱地點了點頭,臉上也顯出了溫柔而歡喜的笑容來。

皇帝那些不合時宜的邪念自然全都收起來了,將季衡在床上安頓好讓他睡下,翁太醫是不要想這一晚還能睡覺了,他又為季衡好好診了脈,探查他的身體狀況,然後去開了好幾種方子,又%e4%ba%b2自去配藥煎藥,廚房裡又做了粥來,皇帝在季衡的身邊躺著也隻是半睡半醒,等廚房送了藥粥來,他又把季衡叫醒了,硬是喂了他半碗粥不讓他空著肚子,才又讓他睡了。

等皇帝又躺下的時候,看看房裡的自鳴鐘,已經是早過了三更了,不過他依然不覺得困,將季衡摟到懷裡來,季衡迷迷糊糊地說道,“快睡吧。雖然有孩子了,他又不能一晚上就長大出生。”

皇帝歡喜地在他的額頭印下%e4%ba%b2%e5%90%bb,手又伸下去放到季衡的肚子上,像是生怕將他碰壞了一樣地不敢用一點力,低聲說道,“朕得好好給他做些安排才好,君卿,你說將許家你那個表妹接到行宮裡來,可好?”

季衡本來已經要睡著了,他這句話在他的腦子裡轉了好幾圈才形成了反應,他慢慢睜開了眼睛,“什麼意思?”

皇帝說道,“宮外不是傳言也許是她生了麒兒嘛,既然如此,何不將計就計呢。朕就接她到行宮裡來,讓她來麒兒身邊做伺候的丫頭,你看如何。”

季衡看向了皇帝,又被皇帝伸手摟住背將他按向了懷裡,皇帝繼續說道,“朕知你不會願意,但是,咱們以後還會有很多孩子,總不能總沒有個來曆。朕並不願意讓彆人知道你的身子狀況,然後來胡說八道,朕雖是天子,但是也管不住天下人的嘴,即使管得住嘴,也管不住他們的腦子。是以,朕想,還不如就讓他們傳言是你那表妹所生。朕也並不高興如此,但是,這也沒有法子。”

季衡悶在皇帝的懷裡,低聲道,“隻怕十一娘是不願的,她是個想要自在的女子。我們不當逼迫她。”

282、第七十八章

皇帝並不想讓季衡不高興,再說,季衡肚子裡有了孩子,他很怕他憂思過重,影響身體的情形。

皇帝便說道,“朕自然不會逼迫她的,她要是不願,那就算了,要是她願意,朕以後定然不會虧待她。好不好?”

皇帝一邊說著,一邊輕柔地撫摸著季衡的長發,季衡垂下長長的眼睫,從私心來講,他自然是讚成皇帝這個決定的,但是,他總不能不顧十一娘的死活。

季衡知道皇帝一旦決定,即使是他,想要勸皇帝改變,也並不容易,再說,皇帝還可以背著他去做,故而還不如他先就和皇帝說清楚,這樣反而更好。

季衡低聲道,“嗯,這樣也好。不過,你也知道,翁先生說我能生孩子也隻是近幾年的事情,等以後我不能生了,你一定要將十一娘送出去,讓她能夠過自己的日子。”

皇帝這時候自是無不答應的,便很豁達地說道,“朕明白。”

皇帝這一晚幾乎沒睡,季衡睡著了,他就靜靜看著季衡,不時又摸一摸季衡的肚皮,季衡一直是有一點小肚子的,不明顯,但是卻也和男人的肚皮完全不一樣,因為軟軟的,皇帝時常想象裡麵有了小胎兒,現在裡麵真的有了小胎兒了,他就歡喜得睡不著。

其實這也並不是他第一次做父%e4%ba%b2,前麵有的大皇子楊奉熹就不說了,後麵的太子楊麒兒,皇帝是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做父%e4%ba%b2的感覺的,不過,那時候畢竟季衡對他有些意見,總是冷冰冰的,皇帝心裡的歡喜裡總是參雜著擔憂和心驚,哪裡能夠如現在一般儘情地歡喜。

想到季衡肚子裡的孩子是兩人的結晶,是將兩個本來完全分開的人聯係在一起的紐帶,皇帝就覺得莫名地幸福,似乎他因此和季衡就完全一體了。

他在季衡身上膩著,不時摸摸他這裡,碰碰他那裡,又%e4%ba%b2一%e4%ba%b2,像是著了魔怔一樣。

他又想到楊麒兒,楊麒兒那個小家夥,最善吃醋,不知道等有了弟弟妹妹,他會不會好些,不過季衡說得對,的確是要好好教導他了,至少要讓他和弟妹友*。

皇帝一邊感受著現在的溫暖,又一邊暢想著未來,好不容易才睡著了,幸得第二日不必早朝,就稍稍睡了一會兒懶覺。

季衡要起床的時候,他也沒讓季衡起,長胳膊一伸,將季衡摟在了懷裡,含糊地說道,“你是有身子的人了,要多睡些才好。”

被窩裡十分溫暖,誰都有懶骨頭,讓季衡再睡會兒也是可以的,不過他已經習慣性地不賴床,躺下去也再睡不著了。

而且環境也不允許他們繼續睡了,楊麒兒起了床來,孩子總是鬨騰得很,他穿著漂亮的秋香色的小袍子,外麵的宮人們都沒法攔他,他已經蹬蹬蹬地跑進了皇帝的臥室裡來,就著光線看到房間裡床帳低垂,且房裡也沒有了往日的那種熏香,而是看果和香果的香味,要比以前的味道清新不少,小孩子鼻子最是靈敏,他過去桌子邊上攀著凳子仰著頭看了看上麵漂亮的果子,然後才跑到床邊去。

因皇帝和季衡總是起得早要做事,大多總是能在兒子起床前起來,故而楊麒兒很少能夠有跑來掀父母床帳的機會,不過前不久有一次,他起來了,皇帝和季衡還沒起來,皇帝一大早發/情,正在床上欺負季衡,宮人們硬是要攔著楊麒兒不要他進臥室,楊麒兒十分惱怒,飛快跑進來了,宮人們可不敢跟著進來,於是楊麒兒在床帳邊聽到了他父%e4%ba%b2的喘熄聲和阿父的低低的像是痛快又像是痛苦的呻/%e5%90%9f低喘,他疑惑地鑽進了床帳子,隻是因為床帳子有三層,床沿又有些高,皇帝及時反應過來,才沒有讓兒子看到少兒不宜的畫麵,但是之後他也抱著楊麒兒把他好好教育了一頓,楊麒兒便知道了不能隨便掀床帳。

這一天楊麒兒就學乖了,在床帳外麵喚道,“爹爹,阿父……”

季衡在裡麵道,“麒兒起了嗎?”

楊麒兒歪著小腦袋,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像是水晶葡萄一般,乖乖地說,“麒兒起來了,爹爹阿父還睡懶覺嗎。”

季衡推了推皇帝,讓他放開自己,低聲說,“皇上還再睡一陣子吧,我先起了。”

皇帝便也不能睡了,說,“朕也起來了。”

皇帝喚了宮人進來伺候,床帳便也被挽了起來,季衡從床上下來的時候,楊麒兒就歡快地撲進他的懷裡去,季衡抱著他在他的小臉蛋上%e4%ba%b2了一口,然後將他放到椅子上去坐下,說道,“乖乖先自己玩,我還要穿衣收拾呢。”

宮人從熏衣爐子上的罩子上拿下季衡的衣裳,開始伺候他一件件地穿好,然後又伺候他洗漱梳頭,皇帝比季衡先穿戴收拾好,就抱著兒子在旁邊和他耳語,“以後不許再一下子撞到你阿父身上去了,阿父病了,要被你撞壞。”

楊麒兒驚疑不定地看著皇帝,看皇帝神色十分鄭重,他就又去看季衡,季衡剛起床,總是會精神差些,因頭發太多太長太滑,最善梳頭的宮人為他打理頭發也會花費些時候,一層層地將頭發往上挽起來,要用好幾個發繩和簪子固定住,皇帝在一邊吩咐,“彆把他頭發弄太緊了,總是扯著頭皮疼。”

那梳頭的女官趕緊應了,才又繼續梳。

楊麒兒沒覺得季衡和往常有什麼不一樣,要說有不一樣,大約是他神色更柔和了些,眉目之間有著楊麒兒說不出的美態,不過既然皇帝那般說了,他便也就隻得接受,乖乖點頭,“嗯,麒兒知道了。”

季府裡去為許大舅奔喪的事已經準備好了,許氏雖然心裡想%e4%ba%b2自去,但是她身體也不允許了,十一娘子自從坐過牢身體也不大好,且她要管著京中鋪子,也沒法回廣州去。

再說,許大舅已經下葬了,回去了也隻是上墳地上拜一拜,並不能再看到人的容顏了,所以,最後許氏和十一娘子都不回廣州去。

許氏派了跟在自己身邊的老人,本是從許家帶來的陪嫁,帶著不少的禮物然後還有信件,下廣州去。

十一娘子也安排了人回去。

皇帝派人到季府裡接許氏和十一娘子去蘅蘭行宮時,兩人都有些驚訝,特彆是十一娘子,她實在想不到為何皇帝會傳她去行宮。↙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雖然驚訝,但兩人還是趕緊收拾好了,就要去上皇帝派來的馬車離開。

季大人沒了官職,總之是閒了不少,還%e4%ba%b2自送了妻子上馬車,看著她離開了。

兩人被接到行宮之後,許氏就被送往了蘭芷樓,而十一娘子卻被分開了,是到另一座殿裡,正是皇帝接見臣子的玉恒殿的西配殿。

許氏在蘭芷樓外麵下了轎子,被迎進了蘭芷樓裡,女官笑容可掬地說道,“夫人,大人在樓上,請您上樓敘話。”

許氏本來還擔心十一娘子,此時也滿心隻有兒子和外孫了,問那女官道,“太子殿下可好?”

女官笑道,“殿下正在和大人一起玩耍呢,近來都很好。”

許氏也就放下心了,跟著被帶上了樓上。

季衡雖然肚子裡有了孩子要養身,但總不至於什麼也不做,故而他在教楊麒兒認字,他用了毛筆在紙上畫圖,又寫出大大的字,一個個地教楊麒兒認,都是最簡單的那些字,楊麒兒聰明,教兩遍他就知道了。

他手裡拿著漂亮的玩偶,一邊看季衡寫畫,一邊就玩自己的。

女官在外麵道,“大人,夫人到了。”

季衡便讓宮人將紙筆收拾走,自己本來坐在地毯上蒲團上的,此時也起了身來迎接,說道,“請夫人進來。”

許氏進了屋,楊麒兒本來還在玩玩偶,一側頭看到了許氏,他還認識她,就高興地哇了一聲,大聲道,“喃喃。”

季衡還沒和母%e4%ba%b2問候呢,許氏已經被楊麒兒吸引了注意力,飛快地幾步走上前去,將外孫給抱起了起來,笑嗬嗬地%e4%ba%b2他的麵頰,“喃喃的心肝寶貝,還記得喃喃呐。”

楊麒兒軟糯清脆地道,“喃喃好。麒兒想死你了。”

這句話將許氏和季衡都逗得大笑起來。

等許氏逗了楊麒兒一陣子,季衡就以楊麒兒累了要擦汗換衣為由,讓%e4%b9%b3母和女官將他抱著離開了,而他自己則示意許氏和他到了另一邊的書房去,在暖閣裡坐下後,季衡就對許氏說道,“母%e4%ba%b2,去為舅舅奔喪的事情,當是好了吧。”

許氏臉上現出了悲戚,點頭,“都備好了,明日一早他們就下廣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