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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其中大部分是付揚的手下,付揚第一次在手下麵前受到這種侮辱,也有些下不來台。

雖然他奉命前來保護季衡,但季衡在此之前一直十分敬重他,並不將他當成護衛,而是把他當成同僚,從來沒有說過重話,以至於季衡這時候這般發怒,讓付揚心裡就無法接受。不過他麵上還是表現著軍人的剛毅,道,“大人,恕本官不能從命。”

季衡抬手就給了他一耳光,打得所有人都側目,季衡又罵了一聲,“帶著你的人滾。”

季衡麵色發白,但是一雙眼睛卻泛著紅,整個人像是一塊堅冰,讓人無法接近。

付揚這下子是顏麵完全掃地了,轉身就走了。

季衡看他離開了,就又坐回到椅子上去,旁邊的楊欽治將一切看在眼裡,沉默了一陣後勸季衡道,“他不過是個奴才,隻是一把刀,你何必和一個奴才和一把刀慪氣。”

季衡沒有理他。

楊欽治歎了口氣,便也不再勸了。

付揚去集齊了自己的人馬,做了一番吩咐之後,果真就帶著人走了。

本來熱鬨繁忙的景象一下子就變得冷清起來。

原來有兩百多人,現在隻剩下了二十多個人了,除了馬車夫,季衡身邊隻有林襄翁太醫,還有翁太醫的一個弟子,四大死士,以及五個伺候的仆役,楊欽治身邊也隻有兩個仆人。

除此,還有溫州方麵安排的兩個向導跟著。

有這兩個向導,季衡便也不怕,讓人叫了他們過來,聽他們說之後的行程安排和住店。

兩個向導說必須趕緊趕路,正好到前方驛站住宿,於是季衡也就打疊起精神,上馬車去繼續前進。

楊欽治看季衡醒了,便也不回自己的馬車了,到季衡的馬車上來和他聊天。

楊欽治想要說些輕鬆的話題讓季衡不要去想許七郎的死,不過季衡一時沒法想開,所以無論他說什麼,季衡都沒法展露笑顏。

如此早上出發中午休息晚上住在驛站裡,又行了兩天,季衡反正是沒有再看付揚和那鳳羽衛的蹤跡,他又想著人已經死了,與其怪付揚怪皇帝,還不如責怪自己,故而也就隻是心裡難過,麵上則恢複了平常。

這天下午,他們正好要從一處林子裡過,除了他們,還有一個十來人的小商隊在他們前麵,前麵商隊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就聽到了衝殺之聲,那商隊一陣忙亂,就想要逃跑,而那殺來的賊寇卻來勢洶洶,手起刀落,那商隊眾人就死了好幾個,季衡這一行看情況如此,四大死士馬上讓眾人集中到一起,而又派了一個向導飛快地往後麵驛站去搬救兵。

250、第四十六章

本來以為是一般賊寇,不過是想劫掠路上商隊行人,沒想到等這幫人解決了前麵的商隊十幾人,又將季衡一行包圍了起來,季衡才看清情況。

季衡和楊欽治以及翁太醫、翁太醫的徒弟都集中在了一輛馬車裡,其他的馬車則放棄了沒有管,這些馬都是真正上過戰場的軍馬,故而麵對衝殺之聲,又見刀光血影,也是鎮定非常,並不嘶鳴亂跑,反而鬥誌昂揚起來。

四大死士和會些功夫的仆役都在外圍,而一般馬車夫則在內圍,都護著季衡所在的馬車。

季衡從車門簾子處往外看出去,就看到了騎在馬上的王遊,他心裡馬上就沉下去了,知道自己和付揚慪氣乃是犯了大錯。

他又見王遊帶的人有上百之多,再看看自己這一方的二十多個人,覺得即使四大死士功夫再高強,恐怕也不是他們人多勢眾的對手。

季衡便從馬車上爬了下來,林襄趕緊過來扶他,焦急道,“大人,你怎麼下來了。”

季衡說道,“我有話說。”

這時候王遊也看到了季衡,季衡這一天隻是穿著簡單的深藍色直裰,料子輕薄,一條簡單的白色帶子束了腰,甚至他頭上也是用的素白的布巾包了頭發,加上他這幾天憔悴至極,看起來就如弱柳扶風一般。

王遊一向沒逃過他的美色勾引,但現在看到他,卻隻覺得恨意翻湧,他對著季衡抬起了手裡的鞭子,道,“我今日攔住了你,是為叔父報仇,你就乖乖受死吧。”

卞武回道,“大膽逆賊,膽敢攔截朝廷命官,合該你們是來送死。”

卞武還要罵,季衡讓他停了下來,對王遊說道,“牧之兄,多日不見了。”

牧之是王遊的字。

王遊冷哼一聲,“當不起。”

季衡道,“你叔父是個什麼人,有什麼打算,難道你會不知。朝廷剿滅他,正是合情合理,你這來為他報仇,也不過是和朝廷為敵罷了。”

王遊冷笑起來,“我叔父本是要投誠,朝廷卻借著他投誠麻痹他的神經,然後又對他剿殺,乃是朝廷不仁不義。”

季衡也冷笑起來,“說得好聽。王啟不過是假意投誠,想要借著朝廷對他放鬆警惕而攻下琉球島據為己有,然後反攻大陸罷了。若是他真意投誠,朝廷自然會如對徐鐵虎一般對他,不會對他剿殺。”

王遊大喝一聲,“不要狡辯,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季衡道,“若是要我死也可以,我就當是曾經對你生出過愧疚的補償,但是請讓彆的人都離開。”

四大死士都大喝不行。

而那王遊竟然因季衡這話而有瞬間的動搖,但是他馬上就告誡自己季衡這個人有多麼的狡猾和善於抓住人的弱點,於是一聲令下,讓手下們撲殺了過來。

林襄將季衡往馬車上推,她也坐到馬車轅子上,又讓最好的一個馬車夫駕車,想要衝出去。

楊欽治坐在馬車裡,從車窗往外看,差點就被一支射過來的箭射到了,還是被翁太醫把他拉開才免於受傷。

除非突圍逃跑,不然定然沒有生機。

四大死士帶著人抵擋著王遊部眾的攻擊,又在前麵打開了一個口子,林襄看好時機,就讓馬車夫駕著馬車衝了過去。

季衡這輛馬車是由兩匹健壯軍馬所拉,兩匹馬十分靈性,拉著馬車就從被打開的那個口子處衝了出去,四大死士便趕緊帶著人要攔住想要去追擊的王遊部眾,王遊看那馬車跑了也並不特彆著急,而是一聲冷笑,隻帶了幾騎打馬追了上去,而讓其他部眾拖住季衡的護衛。

林襄以為可以逃%e8%84%b1,沒想到往前行了一公裡左右,兩邊是山,隻中間一條道,前方又衝出幾十賊寇,攔住了他們。

林襄眼神發直,季衡這時候說道,“行了,不要走了。”

楊欽治被馬車顛得頭昏眼花,這時候扒著季衡的肩膀,喘著氣說,“這下怎麼辦。”

季衡道,“希望他能對你念舊情,放你一條生路。”

楊欽治道,“我看可能性很低,其一我和他之間沒什麼舊情,其二,他已經知道徐鐵虎的事情,恐怕會直接殺了我讓徐鐵虎造朝廷的反,這樣他不費力就能夠報仇。”Ψ思Ψ兔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線Ψ上Ψ閱Ψ讀Ψ

季衡皺了眉,在心裡歎了口氣,覺得都是自己意氣用事把付揚趕走了才造成了現在這種局麵。

但是想到許七郎的死,他的心便又狠了下來。

後麵王遊已經追趕了上來,在王遊的大喝下,季衡不得不下了馬車,不過他沒讓翁太醫和楊欽治下來,隻是孤零零地站在了那裡,他甚至讓林襄也進馬車去,但林襄非要跟上他。

季衡對王遊道,“如此,你要殺就殺吧。”聲音裡透著一點疲憊。

王遊打馬過來,抽出鞭子一鞭抽向季衡,季衡從小到大還沒有挨過這樣的打,鞭子沾上皮膚的那種火辣辣的疼痛讓他忍不住一聲痛%e5%90%9f,然後馬上又咬緊牙關忍住了。

林襄最沉不住氣,已經一聲疾呼,“大人。”

然後她又要大罵王遊,但是卻被季衡阻止住了,季衡側頭深深看了她一眼,林襄馬上意識到了季衡的意思。

她哭著想要去護住季衡,這時候王遊的第二鞭已經抽打在了季衡身上,季衡直接被那鞭子重重的力道帶到了地上,他摔在地上就站不起來,林襄這時候撲到了他的身上,王遊第三鞭抽到了林襄的身上讓她讓開,林襄護住季衡沒讓,因林襄變換聲音用了女聲,故而王遊知道了她是女子,以為她不會有反抗的力量,於是就沒把她放在心上。

王遊不可否認自己曾經對季衡起過愛慕占有之心,當時季衡在白雲之巔,他能撈著機會和他多說幾句話就已經心滿意足,於是現在這樣將季衡踐踏,他就滿心的爽快和筷感,在有一瞬間,他甚至忘了報仇的事情,就直接下了馬,要去將季衡拉到自己的懷裡。

王遊的一眾部下比起一般賊寇來還算紀律嚴明,但此時看到當家的侮辱高高在上的朝廷命官,而且還是一個和皇帝之間有曖昧緋聞的朝廷命官,這群男人也都十分興奮,誰都沒有想到會起什麼變故。

在王遊要去拽季衡的那一瞬間,林襄突然抓住了王遊的手,將他狠狠一拉,季衡也一%e8%85%bf踢到王遊的膝蓋上,王遊瞬間撲倒,林襄已經反身將他製住,一直藏著的匕首出鞘,抵在了王遊的頸子上。

當王遊回過神,他已經成了季衡手上的人質。

王遊氣瘋了,而他的那些手下也是在此時才反應過來大當家被製住了。

王遊對季衡和林襄大罵,“婊/子養的賤/貨,我要把你們大卸八塊。”

季衡身上火辣辣地疼,根本不理睬王遊的大罵,隻是拉下自己頭上那長長的包頭發的錦帶就把王遊的雙腳綁了起來,而林襄雖然是個女人,力氣卻不可謂不大,緊緊製住了王遊,而且還讓王遊受夠了痛。

那馬車夫也過來幫忙,將王遊的手在他的眾手下麵前捆了起來。

季衡對王遊那一眾慌亂起來的手下道,“王啟乃是朝廷欽犯,他在江浙海上盤踞多年,上岸劫掠,害得多少人家家破人亡,又殺了多少人,我身為朝廷命官,除掉他乃是職責所在,無任何私心在裡麵。王遊前來找我報仇,他是王啟的侄兒,這也無可厚非,隻是你們,若是有一點良心和大義,就不該和朝廷為敵。當今皇上聖明,又沒有讓你們作為良民活不下去,你們為何要來為匪為寇。”

王遊對季衡大罵了兩句,就又對他的兄弟們道,“不要管我,把他們都給我殺了。”

林襄手裡的匕首更是貼近了王遊的頸子,已經在他的頸子上劃出了一條血線,她大喝道,“你們敢亂來,我就真殺了他。”

那些本來有所動靜的人,這下子又因有所顧忌而停了下來。

其中一個領頭的道,“大哥,留得青山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