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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根很短的做短劍,林襄道,“一寸長一寸強,你用短劍,到時候輸了,可不要怪在武器上。”

郎商冷哼一聲,已經不宣而戰,直接攻擊過來,林襄也不含糊,馬上迎戰。

林襄小時候在邊關長大,和一群小子一起連拳腳劍法,甚至經常看到戰場上的廝殺,已經野慣了,自從回京,她母%e4%ba%b2就要把她教養成一個大家閨秀,要是她稍稍有點出格,馬上就要被教訓,這可把她憋壞了,甚至想要逃跑回邊關去,不過她父%e4%ba%b2卻是調回了京,她要去邊關也隻能去找世叔世伯們,這些世叔世伯疼愛她倒是真的,但是定然是沒有人願意為她保密,還是會把她送回京城去,所以去邊關也沒用,隻好在家裡憋著。

她由著一腔怒氣負氣地發誓一生不嫁之後,她就更是憋悶了,幸得她叔父被調兩江做總兵,她便偷偷跑了出來,又過回了稍稍自在點的生活。

現在對上郎商,她完全是將憋了滿腔的氣都發泄出來,故而每一招既靈且老道,郎商和她對了兩招,馬上不敢小覷。

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林儀林指揮使,其身手是有無數人盛讚的,甚至做了皇帝的武師傅,自然不是徒有虛名,林襄用的是他的成名劍法,便也不會是繡花枕頭。

高手過招自然精彩,隻要沒事的最後都跑來看了,郎商被林襄用劍勒住頸子的時候,郎商頹然地認輸了,而且認得麵紅耳赤。

林襄這時候也沒有在郎商跟前趾高氣揚,而是說道,“你們作為大人的近身侍衛自然了得,不過我三歲開始習武,難道是白習的嗎。”

郎商紅著臉對她拱了拱手,飛快地跑了。

剛才林襄最後幾招,因為是貼身戰,最後林襄要把郎商緊緊勒住的時候,郎商本來是有一瞬間的機會反攻的,奈何他感受到一個軟乎乎的%e8%83%b8部,馬上就腦子一懵,輸了。

郎商麵紅耳赤地回到了季衡的房間門口去站好,卞武和敬源看他回來,又臉紅得像猴子%e5%b1%81%e8%82%a1,就說,“怎麼啦?”

郎商低聲道,“輸了。”

兩人略有點吃驚,畢竟他們知道郎商還是有兩下子的。

兩人也沒有調侃郎商,隻是嘀咕,“沒想到他還有兩下子呀。”

郎商也不應,隻是兀自臉紅,之前他一直在兄弟們跟前鼓吹林襄是女人,在此之後,他也不說了。

房間裡,楊欽治端著茶杯喝茶,對季衡說道,“我知道你心眼多,不過,你這次最好不要算計鐵虎。他是以誠待人的人,被人算計了,會十分惱怒,非報仇雪恨不可。”

季衡也端著茶水喝,對楊欽治笑道,“這次可不是我要算計他,是你準備騙他吧。我既然代表朝廷要招安他,我就不會騙他上岸後殲滅他,反倒是你,你說了要和他一起生活,又讓我要藏好你不想見他。要是到時候他把你不見他的罪過加到我身上,你說,我要怎麼辦。是由著他對付我,還是反擊呢。”

楊欽治皺眉道,“反正我到時候會再寫信給他,隻要你不要想什麼奸主意,我就保證他不會亂來。”

季衡道,“希望如此。”

季衡在船上也有很多事情做,倒是不無聊,楊欽治卻是一直坐著發呆,無聊透頂了,雖然兩人完全算不上交心之人,甚至在楊欽治沒有起到這麼大的人質作用之前,季衡一直在想怎麼將他的作用最大化然後再把他滅掉,但現在,兩人卻都從心裡生出了莫名其妙的惺惺相惜之感。

楊欽治坐得端正,捧著茶杯看著裡麵的茶葉發呆,然後突然說,“這日子悶得很,咱們來下棋吧。你這裡可有圍棋?”

季衡看他沒什麼事了,本來已經去做自己的事去了,被他這麼一說,便停下了手裡的事情,道,“哦,有。”

楊欽治就來了興致,“咱們來下棋吧。”

季衡隻好去拿了那個簡易的棋秤來放好,又拿出黑白棋子來。

這船是大船,除非遇到大風大浪,不然船中十分平穩,倒是不用擔心棋子在棋秤上被搖得移動。

兩人下棋都是自己沉思不說話,下到後來,楊欽治就歎道,“在王啟那老匹夫處,身邊就沒有幾個會下棋的,即使會下棋,也是一手臭棋,害得我的棋藝也退步了,哎。”

季衡第一次聽他歎氣,居然是關於棋藝,便道,“等你到了溫州,溫州乃是文化昌盛之地,書院頗多,還有專門的圍棋社,年年都有圍棋大賽,到時候由不得你棋藝不進步。”

楊欽治認了輸,說,“再來一盤。”

季衡也開始自己撥子,然後開始下一盤,季衡突然問道,“王啟的侄兒王遊,你可認識。”

楊欽治抬頭瞄了他一眼,隻見季衡神色如常,他淡淡道,“倒是認識,不過不熟。”

季衡說,“這次沒有抓到他。”

楊欽治笑了一聲,道,“你說我無情無心,你才是心狠手辣吧。”

季衡道,“嗯。”

楊欽治沒想到季衡乾脆承認,手上的棋子遲疑了一瞬才下子,卻聽季衡又說,“總要人來做的。”

楊欽治聽他這聲音堅定裡卻帶著蒼涼,不由一愣,便專心致誌下起棋來。

季衡回到溫州,林襄怕被送回京裡去,就變得更加勤謹小心,簡直是討好地對季衡,倒讓季衡都有些不自在了,隻在心裡歎氣,沒辦法狠下心來。

徐鐵虎果真是藝高人膽大,直接就帶著十幾個人來和季衡做談判,季衡一邊給朝廷寫了折子,一邊就安排了徐鐵虎的住處。

而徐鐵虎入港的那十幾艘船,則被看管了起來。

因楊欽治自己要求,季衡隻好讓他同自己住在了一個院子裡。

付揚一路跟著季衡,是領著另一艘福船,現在上了岸,他便又安排了季衡所住院落的防衛工作,得知楊欽治要和季衡住在一個院子裡,就頗有不滿,去勸了季衡,季衡對他好言道,“現在楊欽治是徐鐵虎的軟肋,放他在我的院子裡住下,被好好護住,才是最好的安排。”

付揚便也無話可說了。

242、第三十八章

因為皇帝十分在乎東南戰事,當然,更深層次的原因,是希望和季衡之間書信暢通,所以,自從季衡下東南來,本來就有的信鴿係統就更是完善了,且還把官方書信驛站係統做了更全麵的修整。

在崳山島之戰之後,朝廷很快就收到了捷報,皇帝得到這個捷報,卻是按而不發。

捷報不是季衡發出,而是薑時澤發出,不僅彙報了崳山島之戰取得的巨大勝利:活捉了王啟和楊欽治,幾乎全殲王啟集團,殺敵有兩萬之多,而且還救出了一萬多奴隸,擊沉和燒毀王啟集團的船隻有上百艘,然後還繳獲了不少船隻和火銃火炮等,甚至還在王啟的老巢裡繳獲了不少金銀珠玉(因為是幾軍同時上岸,有人想要私藏這巨大的財富也不能,薑時澤隻好按實寫),也有很多糧食;而且彙報了主要戰略戰術,其中就涉及到了主要立功之人(對於這種大型圍剿行動,季衡每次安排,都會用幾方力量,一來是平衡戰功,二來是有戰功之後互相牽製,大家都是上頭有人,又有季衡的監管,故而誰也不能隱瞞彆人的功勞或者謊報功勞,以致造成怨懟或者人才的浪費),薑時澤在這上麵,自然也是按實寫,好歹也是文科進士出身,洋洋灑灑數千言,將這場戰鬥寫得跌宕起伏,引人入勝,季衡的智謀和總指揮,許七郎的深入敵%e7%a9%b4探清情況和裡應外合,兩江水師的機動圍剿,趙致禮部上岸後的奮勇殺敵……

薑時澤這份捷報,用了朝廷專門的信鴿係統往京城傳了一份上去,又用八百裡加急又傳了一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份飛鴿傳書,隻有皇帝一人看了,看了之後他就沉著臉一言不發。

許七郎在崳山島一役的功勞,加上到時候季衡為他辯護,皇帝自然也是拿他沒辦法的,即使是皇帝,也總不能罔顧黑白行事。

所以皇帝心裡又憋又煩,就當沒有收到這份折子了。

反正送入內閣的八百裡加急奏報,再如何也還要七八天以上才能夠送到。

而有這些時間,皇帝下令處置許家的命令,便可以完全得到執行了,畢竟廣州距離京城太遠,這樣傳令下去,也至少需要大半月的。

皇帝心裡有著自己的打算,在許家的事情上,皇帝同季衡一向是存在很大的隔閡的。

皇帝將這封密折不僅秘而不發,之後想想,直接將信在燈上燒掉了,又%e4%ba%b2自吩咐柳升去抹掉了宮中信鴿局收到這封奏折的痕跡。

反正信鴿傳書總有可能會遇到傳不到的情況,皇帝想,這次沒有收到,誰還來懷疑他嗎。

皇帝雖然因季衡抗旨不遵不回京而十分惱怒,但是看到這崳山島大捷,他還是挺高興的。

這樣一個百戰百勝的媳婦,即使是皇帝,也覺得與有榮焉。

不過,季衡抗旨之事,也不能輕了就是了。

皇帝因為心情好,之後季大人求見,他便也就召見了他。

因許家之事,皇帝那召季衡回京的聖旨是已經發下去了,隻是前去宣旨的閔芝南大人還沒有回京,所以朝廷裡還不知季衡抗旨不遵的事,而季大人則是根據季衡的性格,早早就知道兒子要做出抗旨之事了。

想要救許家,季大人幾乎是每天都要到勤政殿前來求見皇帝,要是他不來,回家了就對正妻沒法交代,要是來了,也不過是浪費時間白站一陣罷了,這還是皇帝第一次宣了他進去。

柳升對季大人小聲道,“皇上今天心情不錯。”

季大人自然十分誠懇地感謝他的提醒。

季大人恭謹地往書房裡去,皇帝沒有坐在龍椅上,反而在裡麵暖閣靠近窗戶的榻上,季大人進去後就恭恭敬敬行了禮,皇帝心情好,自然也對他熱絡,就溫和地道,“愛卿平身罷,過來正好陪朕下一局棋。”

季大人謝恩起身領命後就躬身到了榻上另一邊坐下了,皇帝手裡拿著黑子,修長的手指帶著一種剛毅的力度,皇帝看季大人鬢邊生出了不少白發,就在心裡有了些感歎,不知季衡回來,看到季大人鬢邊的白發會如何想,會在心裡責怪自己嗎。

皇帝一邊要和季大人猜子,一邊就說,“愛卿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