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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派了多少人去送。”

許七郎道,“已經派人去送了,都是老手,有十個人,放心,即使來一百個賊寇,他們也能夠將信給你送到。”

季衡便點點頭道,“多謝你。”

季衡這道謝的疏離姿態讓許七郎十分憤怒,但自知憤怒也不用,於是直接說道,“不要說謝。你記得這些都是你逼著我的。”

季衡目光清澈地看著他,許七郎被他看得不舒服起來,他知道季衡能夠將他的一切看穿,所以隻好匆匆忙忙出門去了。

季衡也不閒著,已經出門在島上四處觀察起來,上了島上小山的頂峰,四處眺望,發現在另外幾個方向,也有好幾座島嶼,島嶼上也有人居住著。

許七郎已經開始去點要往王啟處去的船隻,而除了許七郎身邊那些最%e4%ba%b2近的嫡係,另外的人則並不知道自己是要去攻打王啟的,因為許七郎讓大家做好打一場硬仗的準備,又讓將武器都準備好,大家還以為是要幫王啟和朝廷對抗。

便還有老人來勸許七郎,說,“當家,咱們一直在海上跑商,雖然都是不懼生死,但是,這樣幫助王啟和朝廷對抗,卻是不妥當。老當家定下的規矩,上岸劫掠者死刑,主動打劫官私船隻者死刑,不忠不義者死刑,內部鬥毆者死刑,□婦女者死刑。其實也有不要和朝廷為敵的意思。王啟為海寇,多次上岸劫掠,和朝廷為敵,已經是朝廷欽犯,我們雖然也和他們做過多次生意,有些瓜葛,但是犯不著為了他就去和朝廷作對。這般和朝廷作對,勢必就會被劃歸海寇一窩,以後我們的處境也就艱難了。這是要置兄弟們於何地。”

許七郎便說道,“並不是要和朝廷為敵,放心吧。”

也並不做解釋,隻是做了安撫。

許七郎知道自己幫著朝廷攻打王啟,勢必會惹起海上各勢力的不滿,以後會為他招來不好之事。

畢竟這次和朝廷聯合去端掉王啟的老巢,和之前隻是去竹山島救人還有很大的不同。

在竹山島上,他們隻去了一艘船,目標不大,且竹山島上王啟的人都被斬殺殆儘了,也無人知道是他帶人前去的。

而這次助朝廷,目標大,行動狠,可能還會傷亡慘重,最後一定會人儘皆知,自然不同一般。

甚至要是許大舅知道了,也是要大發脾氣的。

不過對許大舅的解釋,許七郎已經完全想好了,反正朝廷是勢必要將海寇剿滅殆儘才算完的,這般幫助朝廷,也算是賣了朝廷的好。

%e4%ba%b2近朝廷才是正道,又有什麼不好呢。

許七郎既然已經開始行動,便也心中想明白了,於是就和季衡做了一次詳談。

其間用地圖將王啟的水寨畫了出來,又找對王啟部十分了解的手下前來將王啟水寨的情況仔細講了講,還講了王啟除了可以找徐鐵虎支援,還能拉攏哪些小股海寇勢力一起對抗朝廷之師。

自然,大戰策略,也是十分重要。

從那一晚之後,季衡對許七郎已經十分鄭重,將他當成身邊的一個合作夥伴,不是屬下,也不是哥哥弟弟,更不是他看著長大的小孩子,以此來讓自己和他既有合作關係,又不%e4%ba%b2密。

許七郎發現了季衡對他的這種疏離,而且是早早就知道了,許七郎惱怒,卻隻能忍著,甚至沒有再耍寶地要逗季衡和他%e4%ba%b2近。

許七郎這裡前往王啟部的船隻已經出發,許七郎自己沒有先跟著船隻走,不過派了身邊最信任器重仰仗的秦老四跟了過去,秦老四知道他的打算,不僅沒有一點勸阻之意,反而是興致衝衝,也不知是他天生好戰還是以前在王啟跟前吃過虧有仇。

台州。

台州知府高治元收到了那三封信,看了季衡寫給他的那封信,他就馬上派了可靠的人去送另外兩封了。

這次舟山所大戰,朝廷大捷,舟山所以及附近的海寇或者被殺,或者就被抓,且從海島上救出了之前被抓過去的七千多奴隸,這些奴隸有些甚至已經在海島上生活了十年之久,算是生了根,所以有些就直接安排在海島上生活了,願意回鄉的又要安排回鄉。

這些後續工作便是十分繁雜,不過這些不是薑時澤的工作,他已經回了台州來。

他自然已經知道季衡不見的消息,隻是這個消息現在還隱而未發,大家都在暗中尋找季衡。

他回台州來,也是安排各衛所都要借著巡邏之機出海去找人,而且大家也都知道季衡乃是個很有手段的人,大約並不會隻等著人去救他,他會自己找到機會自救,也許會在哪裡上岸求助,故而也安排人在海岸線上巡邏。

隻是這些都還沒有安排下去,他這裡就得到了季衡送來的那封信。

看了信之後,本來著急得抓耳撓腮的薑時澤總算是安心下來了。

季衡不僅沒事,而且還跟上了沒有被抓住的王啟,籌劃著將王啟殘部一舉殲滅。

薑時澤又將信封好,讓送去給在明州的總督汪秉直。

自己則開始準備調動人馬前往溫州一帶。

付揚得知季衡被劫走的消息,是他在當天傍晚帶著季氏一族族人到明州城的時候,四大死士看這事是沒法隱瞞的,就隻好告訴了付揚。

付揚聽後完全是大驚失色,連發脾氣。

不過他也是個穩妥的人,所以大家一致地認為不能上報皇帝,便隱瞞了下來。

抱琴說帶走季衡的許七郎是季衡的表哥,付揚便也想起來了在兩年前的季府,他是見過許七郎的,不過那時候的許七郎和這次的許七郎簡直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他竟然是完全沒有認出來。

既然知道季衡是被許七郎帶走的,那事情就好辦了,付揚當即要%e4%ba%b2自下廣州去許家的大本營,不過這被抱琴勸住了,最後的結果就是抱琴帶著付揚安排的幾十人前往廣州,付揚留守明州安排其他事情。

第一就是將季氏族人送到了餘杭巡撫府,然後就是去同總督和總兵們商量季衡被劫走如何救人的事。

趙致禮也是在當日晚上就知道季衡被劫走的事,他當即表示要去追擊,不過也是被勸住了。

趙致禮很快就鎮定下來,想到季衡的冷靜謀略過人,想他定然不會讓自己出事,反而會自己上岸,於是就建議薑時澤安排衛所船隻在沿海靠岸的地方巡邏,以在季衡要上岸求助時能夠第一時間發現他。

畢竟大海渺茫,要真下海去救到人,那是可能性非常低的。

付揚也收到了季衡的信,並確定這是季衡%e4%ba%b2筆所寫無誤,便也安下了心。

許七郎已經認了命,故而完全不再對季衡設防,而且既然已經決定助朝廷攻下王啟集團,便自然要將此事策劃好,以免到時候事情失敗,損失慘重。

於是在兩天後,他就同意季衡回台州去策劃對王啟的下一步圍剿計劃。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網④提④供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233、第二十九章

四月至七月,是海寇活動最猖獗的幾個月。

但是這次朝廷水師先下手為強,將王啟在舟山所的據點一鍋端了,即使是隔山敲虎,也讓其他的海寇有了忌憚之心。

因江浙一帶水師的厲害,加上一直保持著水師戰船沿海巡邏,故而一些小的海寇團體,就直接帶上家當往浙江南部海域和福建而去。

許七郎派了幾十人護送季衡去台州,他自己卻要往王啟的大本營而去。

他先送了季衡出發,然後自己才離開,送季衡上船的時候,他對著季衡微微地笑,季衡不知為何,心裡很不好受,好在是不讓自己去細想,於是也對著許七郎笑了笑,揮揮手上船走了。

海船乘著朝陽,消失在海平麵上,許七郎回轉回去,悲傷的情緒隨著海風的吹拂也就被吹走了,便開始忙忙碌碌地準備,甚至去把胡子刮掉了,讓自己煥然一新,上船揚帆出海,往王啟的大本營而來。

海上海寇猖獗,如許大舅做海商生意,能夠成功,他會做生意是一回事,另一點是的確力量強悍,他有自己的護商船隊,戰船上的武器裝備,皆算是這個時代最頂尖的,力量強大,縱橫南海,往西方過去,一路上的海寇聽聞是許家船隊,便也不敢劫掠。

在海上的不少地方,許家自然也有自己的補給海島,這些地方修建成海寨,比起海寇的海寨都要更加易守難攻。

因許大舅做事十分有規矩和氣魄,對下麵人大方,但是管束很嚴,在海上聲譽一直很好。

即使弗朗機人尼德蘭人,也都願意和他做生意,而不是彆人,皆因許大舅十分講信譽。

當然,許大舅也會和這些海寇做生意,有時候甚至賣火炮和火銃戰船給他們,糧食或者其他物品,也有販賣,這其實已經是和朝廷作對,不過因為一直沒有被抓到過,所以許大舅這個生意也就持續了下來。

因此許大舅在海寇裡麵,也是很有聲譽。

現在,許大舅同海商宋之晟結成了兒女%e4%ba%b2家,許大舅在海上的力量就進一步壯大了。

宋之晟原來也是和許大舅一樣的海商,不過許大舅和控製著廣州港的徐家關係%e4%ba%b2近,在陸上生意也就漸漸排擠了宋之晟,宋之晟曾經因此和許大舅之間鬨過矛盾,但他鬥不過許大舅,就隻好將力量往外海去發展,在南海之上有著自己的好幾個基地,上麵有數萬人居住,基本上就已經是一座城,於是就直接建立了海上中轉站,以此來賺錢,除此,他也會做有些小海商的保鏢,賺取保鏢費,也會不時劫掠海上的船隻,大多是劫掠洋船,也黑吃黑攻擊彆的海賊,奪取財寶,當然,正經生意也在做,但是已經不是他的主要。

許大舅一直是正經商人,雖然免不了會做走私生意,但是好歹沒有宋之晟那樣一本萬利,這個曾經是他手下敗將的人,之後就亦商人亦海賊,比起許大舅來說,家業更大了。

不過許大舅比他要好的是,他有三個兒子,而宋之晟,一輩子隻養活了一個閨女。

後來許大舅因為南海往西方的生意一直做得順利,就惹了洋人眼熱,西方洋人用艦隊來劫掠許大舅的商船,許大舅力有不敵,一敗塗地,貨物被劫走,船員夥計被殺,那洋人艦隊以為做得人不知鬼不覺,沒想到許大舅這邊卻有人逃出升天,將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