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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的確是該送禮,不過王遊是考察清楚了,季衡從來不收任何東西,所以他才不敢帶東西過來,此時聽季衡這樣說,他便道,“的確是草民唐突了,過兩日就將一應禮品送過府來。”

季衡皺了一下眉,盯著他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可沒有想要你們財物的意思,不然言官參我一個收受賄賂,就夠我名聲掃地的。”

王遊既然被王啟派來接洽季衡,自然不是個蠢的,於是馬上就反應過來了,說道,“大人的意思,是想要叔父先放回季氏族人?不過,大人也知道草民叔父一向多疑,即使草民回去勸解,叔父也不一定聽。”

季衡冷笑了起來,道,“如此倒是要本官白做事了。”

王遊隻好道,“隻是此事草民無法做主罷了。”

季衡便道,“我知王啟是隻老狐狸,不過,我也不要他將我的族人儘數放回,隻先將所有女眷放回就行了。女眷被劫走,名節已毀,要是又長期在賊窟,我怕她們是不會想活的了。女眷於你們也沒有多大用處,先放回來又如何。”

王遊乾笑了兩聲,之後隻好答應回去同王啟商量,之後再給季衡答複。

因東南海岸近來沒有倭寇海賊大肆劫掠,趙致禮也就稍稍閒了一些。

他對火器也有天生喜愛,故而在季衡跟前自告奮勇,時常為他巡視火器廠情況,每每造出來新的火銃,他就會拿走一部分去裝備自己的軍隊。

而火炮的製造便比火銃慢很多,不過至今也仿製了幾十門弗朗機炮了,戰船的建造也很迅速,薑時澤擔任江浙水師總兵後,大力訓練水師,又有戰船和火炮,故而這一陣子即使有小股海寇,也往往沒有登岸就被水師擊潰,因皇帝下令要求對每股海寇全殲,不然不算捷報,因這股狠勁,就震懾了東南一帶不少小股海寇。

季衡在四月下了台州巡視,一路由付揚帶著二百鳳羽衛護衛,薑時澤接待了他。

王啟想要投誠朝廷之事,現如今已經人儘皆知,在薑時澤的總兵府書房裡,薑時澤對季衡道,“王啟為人奸詐,這投誠,老夫是不信的。”

薑時澤四十來歲,麵龐黝黑,但是精神奕奕,孔武有力,雖是文科進士,卻也是武藝高強。

因他也是一直主張要加大水師投入,訓練水師,增設戰船火炮,確保海上巡衛,抵禦倭寇海賊於海洋,在這方麵,便同季衡的觀點擁有一致性,所以兩人因此而有惺惺相惜之感。

雖然季衡才弱冠之齡,兩人倒是忘年之交了。

季衡則道,“薑大人不信,我也不信。現在琉球島被尼德蘭人占領,王啟想要攻下琉球島做自己的大本營,但是又怕朝廷趁著他攻占琉球島之時襲擊他,故而他便要先投誠朝廷,等攻下了琉球島,他再發展力量一段時間,誰知道他是不是馬上倒戈繼續騷擾內陸。”

薑時澤聽他這般說,就道,“那大人為何還為王啟在朝廷說話。”

季衡道,“既然他王啟想要麻痹朝廷爭取時間,我們也正好需要時間訓練水師準備戰船不是嗎。”

說到這裡,他就懇切看著薑時澤道,“薑大人,不知你的水師訓練得如何了。”

薑時澤道,“時日尚短,並不敢說是一虎狼之師。不過,若是再遇到王啟徐鐵虎之流的海上賊寇巨頭,也是敢一戰的。”

聽薑時澤這般說,季衡就知道是還沒有完全練好,就說道,“我就等著薑大人手裡水師成虎狼之師的那一日了,朝廷以討論為由拖延時間,我們也要做好準備,直搗王啟老巢了。”

薑時澤這時候道,“攻下王啟老巢的確是好。隻是,朝廷答應王啟之要求,趁著他攻占琉球島時朝廷出其不意對其打擊,不是更好?”

季衡輕歎道,“朝廷不是賊寇,不能言而無信,不然以後如何取信於民。”

220、第十六章

薑時澤那個辦法,季衡之前不是沒有想過,隻是,朝廷不答應王啟的要求是一回事,要是答應了,就不能做那種出爾反爾,借機攻打他的事情,畢竟這關係著朝廷的信譽。

一個政府,萬萬不能沒有信譽。

再說,吳王第三子還在王啟的手裡。

在朝廷下放的文書裡,吳王第三子楊欽治是已經被處死了的,王啟手裡握著這個吳王第三子,他想以他的名義來招募人才,以後以他來建立政權,但是朝廷就從來沒有承認過王啟手裡的吳王第三子是真的,那麼,就是他擅用吳王第三子的名頭謀反,這種人,朝廷也不該滿足他投誠的條件。

季衡沒有同薑時澤多說這方麵的事情,隻是交代再過一陣子要主動出擊,對海上幾個賊窟用兵,需要薑時澤做好準備。

說起來,薑時澤也是季衡父%e4%ba%b2季閣老提拔起來的官員,稱季閣老為老師,在討論完政事之後,季衡要第二天才去巡視薑時澤手下的水師狀況,這天剩下的時間,薑時澤自然就要好好招待季衡。

薑時澤能力卓越,就是有個十分不好的毛病,那就是好美色。

他曾經因糟糠之妻新喪還沒有三月就將身邊一個美貌姨娘提成繼室而遭到言官攻擊,本來是要被罷官,不過之後正好遇到海寇來襲,他帶人死戰守住了台州,之後又帶衛所水師出海追擊敵寇,取得大捷,又有季大人在朝中為他說話,這才保住了官職,他現在這個水師總兵,也是季大人提議的,季家對他有知遇之恩,他待季衡自然會不同一般。

薑時澤為了練兵,平常是直接和將士們住在一起的,季衡下台州來,他才住回總兵府中,便也招待季衡住在總兵府中,因季衡身邊還有付揚帶著的二百鳳羽衛,於是又將這二百鳳羽衛做了安頓。

對於付揚,他也是十分恭敬的,在晚宴之上,自己寧願坐在付揚的下位。

晚宴上的陪客乃是台州的部分官員,這些官員自然十分熱情,為有生之年瞻仰了一番這因被皇帝看上而傳為大雍第一美男子的季衡而深感榮幸。

四月的台州天氣晴朗暖和,這晚宴就被安排在花園裡,樂伎舞姬帶來香風陣陣,薑時澤便又安排了兩位漂亮的女娘在季衡身邊斟酒,季衡先也沒有推拒,喝了兩杯酒後就打發了那女娘,又說,“今日多謝薑大人款待,隻是我明日還有事,又一路風塵前來需要休息,就先行離開了,各位大人請儘興。”

薑時澤隻好趕緊起身來送他去安排好的客房,付揚便也起身跟著一起。

其他大人也都趕緊起身做出恭送之態。

走在花園路上,喝多了酒的薑時澤便直接伸手摟住了季衡的肩膀,甚至不稱他為大人,爽朗地道,“賢弟呀,你這酒量是太低了。”

季衡還沒有說什麼,付揚就趕緊上前來,笑著讓薑時澤把手拿開了,薑時澤愣了一下才突然反應過來,哈哈笑著將季衡送回了屋。

季衡一番洗漱收拾了之後就上床去睡覺,因為忙碌了一天,覺得全身發酸,在床上長出了一口氣,卻不怎麼睡得著。

武藝高強的死士郎商已經徹底淪為了小廝,進來為他放下夜裡說不得要喝的茶水時,因天熱季衡沒有放下床帳,他回頭便看到季衡睜著眼睛動著身體,就上前問候道,“大人,是太熱了嗎?沒想到才剛四月天,今年台州就這般熱了。”

季衡側頭看了看他,本不想說,之後還是說道,“身體酸痛。翁先生睡下了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季衡上一次月潮就是春節時候來的,這又有幾個月沒來了,他這一天覺得身體很不舒服,總覺得是月潮要來了,故而心裡十分煩躁,明天還要去看薑時澤手下的水師情況呢,真病了怎麼能行。

郎商道,“屬下讓人去將翁先生請來吧。”

季衡點了點頭,郎商便出去了,這一日是郎商和卞武兩人值守,郎商對卞武說了之後,卞武便去讓外麵巡邏的侍衛派了一人去隔壁的院子找翁太醫前來,他自己又進屋來問季衡,“大人,要是酸痛得厲害,屬下給你按一按,如何。”

季衡搖了搖頭,道,“就這樣吧,沒事。”

卞武卻說,“這次是乘馬車,又不是騎馬,怎麼反而身體酸痛呢。”

季衡又看了他一眼,的確是覺得腰酸得實在忍不住,便翻了個身趴在軟枕上,道,“你給錘一錘腰吧。”

因台州太熱了,季衡隻蓋著很薄的一層毯子,身上也隻穿著一層單薄的寢衣,這麼翻身過去趴著,就顯出流暢的背部曲線,和那細細的一截腰肢加上挺翹的%e5%b1%81%e8%82%a1來,卞武本來以為隻是給按一按肩膀背部就是了,沒想到是要按腰,看季衡這個樣子,就差點要落荒而逃了。

做了心理建設才在床沿上坐下來,手還沒有放到季衡的腰上,外麵翁太醫就進來了。

郎商還在門口小聲說,“大人一向能忍痛,這次這麼晚了請先生你,想來的確是難受得很。”

翁太醫應著,已經轉過了屏風,朝床上看過去,卞武本來要放下去的手也隻好停住了,趕緊起身來對翁太醫道,“翁大人,請。”

翁太醫到了床邊來,季衡翻身過來,對郎商卞武道,“你們且先出去,不要讓人進來打攪。”

郎商放下手裡的診箱就和卞武一起出去了,在外間,郎商小聲說卞武道,“你方才是要做什麼?”

卞武雖然是這四個人裡的隊長,但和另外三人%e4%ba%b2如兄弟,並無隊長的威嚴,他心裡有些不自在,道,“能做什麼,季大人說他腰酸,讓我給按一按,這不都沒按下去嘛。”

郎商便道,“付大人在此,你可彆和季大人太%e4%ba%b2近,到時候惹了什麼嫌疑。”

卞武是武藝高強,其實沒有什麼心眼,郎商是話不多,心思卻是很細的。

郎商略微尷尬地應了。

房裡,季衡便對翁太醫說了自己身體的難受,又道,“是又要來月事了嗎,這些日子要巡視水師水寨衛所,我哪裡有時間臥在床上,再說,這裡是薑時澤的府上,讓人發現就麻煩了。先生你趕緊給開藥把這日子避過去吧。”

翁太醫一邊給他診脈一邊說道,“大人你總是這樣避著月潮也是不成的,之後身體會不好。你這的確是要來葵水了,就在這裡休養幾日,將巡視水師之事往後推延幾日也是可以的。而這幾日你要是太過操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