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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要來初潮之時,會容易怕疼,且是這一種疼法。不過季公子您是男兒,倒不該是這個問題。”

季衡聽了他這句話,雖然不至於臉色大變,但是心也是深深地沉了下去,有種莫名的恐懼像一座大山一樣向他壓來。

他雖然不至於是沒長心眼一般地膽大不知害怕之人,但是,一向也是心思嚴謹細密,將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不讓一切超出自己的控製之外,所以,是很少生出恐懼之心的。

此時這麼害怕,讓他自己也覺得驚詫起來。

他強作鎮定,對翁太醫說,“恐怕是前陣子太熱,我身體虛弱,氣血不足罷。”

翁太醫給季衡診脈,總會覺得他的脈象總是似是而非,就讓他對診出的結果時常是有些拿不定,但是又不好說,怕說了顯得自己醫術不夠高明,他此時便也隻說了些穩妥的話,給季衡又開了養身的太平方子,讓季衡帶回去用。

翁太醫離開之後,一大早就守在宮門口等著宮門開了進來的抱琴就到了麒麟殿,皇帝沒有在,去勤政殿了,所以抱琴被不知皇帝和季衡矛盾的柳升讓進了內室,抱琴看到季衡在皇帝這裡留宿一晚,竟然就受了傷,心疼不已,卻又不能說什麼抱怨的話,隻是按照季衡的要求,沉默地為他換上了他帶進來的衣裳。

季衡甚至早膳也沒有用,也隻和柳升說了一聲,人就走了。

柳升本意是要去通報了皇帝再放他走的,但是季衡一向是特彆的存在,他要走,柳升也不好多說,就安排了宮轎送了季衡出去。

季衡一回家,許氏看到兒子在宮裡摔傷了額頭和手,不由心疼得眉頭緊鎖,一邊擔心會不會留疤,一邊又為兒子害疼。

而季衡則是鎮定不已,讓房裡的丫鬟們都出去後,就直接對許氏說道,“母%e4%ba%b2,我想現在就回揚州去了,三姐的事情沒有解決,讓父%e4%ba%b2去想辦法吧。”

許氏十分詫異,“才寫信給揚州的管事讓將屋子重新修整一遍,又要添置些東西,準備翻了春再回去。你怎麼現在就要回去了?”

季衡卻不好對母%e4%ba%b2說是因為皇帝,隻是道,“是有必須現在就走的理由。母%e4%ba%b2,我先離開,你明年再回揚州就是。”

許氏眉頭深鎖,“你這是什麼話。你還小,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先回揚州。”

季衡說,“母%e4%ba%b2,你就聽我的安排。”

許氏沉默下來,看著兒子,過了好一會兒才苦口婆心地道,“衡兒,我是你的母%e4%ba%b2,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現在有什麼事,連我也要隱瞞嗎?你越是隱瞞著我,我才會越擔心呀。”

季衡一番猶豫後,實在不想說出真相,但是想到自己身體的問題,反正之後許氏也要知道,就隻好將真相說了出來,先是說了皇帝不要他離開要他留下來一直陪著他的話,然後又說了翁太醫說他現在這個狀況,可能是要來女子初潮了。

季衡說後麵那件事的時候,神情分明帶上了莫名的恐懼和慌亂,許氏一聽也是臉色瞬間發白。

要說男孩子,十三四歲,也早到了出初精的時候了,但是季衡沒有任何反應,反倒被太醫說是要來初潮的樣子,讓她也跟著慌亂起來了。

季衡要是之後徹底變成了個女兒家,那事情可就難辦了。

第一,季大人以前本就對季衡不是很上心,現在雖然很看重季衡了,不知道季衡成了個女兒家,他要怎麼想;

季大人倒不是個十分麻煩的,麻煩的是皇帝那裡,要是讓皇帝知道季衡身體的異常,或者猜測季衡是個女扮男裝入宮的,那麼,也是欺君之罪,季衡也是不能善了的。

因為季衡說得隱晦,許氏並沒有想到皇帝對季衡有非一般的情愫這件事。隻是覺得皇帝要季衡一直留在京中,那麼,季衡要是真變成了個姑娘家,他能發現不了嗎。

季衡看許氏慌亂起來,就安慰道,“母%e4%ba%b2,你先彆胡思亂想,我隻要離開這裡,讓大夫給調理身體,並不是不能好。隻是,現在卻是不好繼續留在京城了,現在不走,以後怕是就不好走了。皇上他雖然麵上看著溫和,其實骨子裡最是好強,而且沒有安全感,喜歡將什麼事都掌握在自己手裡,等他做好了防範不要我走,我恐怕就真不好走了。”

許氏說道,“那要怎麼辦,你難道真要這幾日就走嗎。我怎麼放得下心。”

季衡說,“母%e4%ba%b2,我已經大了,不會有事。”

在季衡的心裡,自己要是變成了個女人,那麼就是自己身體病了,他是不允許自己變成那樣的。

他想,自己可能會來初潮,是因為前陣子聽信了保定府林繼旭之妻宋氏的話,放任身體不管,沒吃雄性激素的原因,等他繼續吃藥,就不會變成女人。

他和許氏商量了些自己回江南的具體事宜,讓許氏去安排,他就又寫了兩張壯/陽的方子,讓最信得過的抱琴去最好的藥鋪裡買藥。

季衡是被“初潮”二字給嚇壞了,不過在慌亂了幾個時辰之後,他倒是穩下了心神,開始籌劃之後的事情。

又換了一身正經衣裳,他就乘坐馬車到了季朝宗的府上去了。

季朝宗作為季家宗子,以後要繼承季家族長之位,自是身份貴重的,又高中了狀元,還很得皇帝看重,就更是身份顯貴起來。

他並沒有再住在季家在城南的那座院子裡,而是在距離季衡家不遠的一條巷子裡買了房子。

京城房價貴,不易居,不過季朝宗作為季家宗子,家裡倒是不差錢的。

他買了一座三進的院子,因為父母兄弟姊妹都不會跟著來他這裡,他這個不大不小的院子,隻住著他,還有被接進京來的他的一妻一子。

季衡到了,季朝宗的妻子方氏就帶著兒子迎了出來,看到季衡額頭上的紗布,她就十分吃驚,詢問了好一陣子他的身體狀況,季衡說隻是摔了一跤磕了一下子沒什麼事,她才放了心,引他進屋,“先進屋坐,你大兄去了翰林院還沒有回來。你可是來找他有事。”

季衡逗著隻有四歲的小侄兒,笑了笑,回答她道,“嫂嫂不用客氣,我的確是來找大兄有事,但不是特彆著急,在這裡等一等他就是了。”

因為季衡年歲還小,方氏和他之間倒也並不守太多禮節,將季衡迎進了花廳裡坐了,就%e4%ba%b2自忙上忙下地端茶遞水,又送點心果品上來。

季朝宗的兒子大名叫季盛孚,十分地莊重,小名卻是叫幺奴這種寵溺的名兒,所以除了他父母祖父母,幾乎無人記得他的大名,都叫他的小名。

幺奴完全沒有他父%e4%ba%b2的穩重和不動聲色,是個小好色之徒,趴在季衡的%e8%85%bf上,軟軟嫩嫩地喚他,“卿卿叔叔……”

他母%e4%ba%b2就糾正他,“君卿那是咱們才能叫的,你就叫衡叔。”

幺奴也不知是不喜歡衡這個音,還是故意為之,反正就隻是叫“卿卿叔叔”,然後還一把抓了季衡那隻沒有受傷的右手,湊到嘴邊就是兩口,不是咬,而是又%e8%88%94又吮,季衡的手馬上就是濕淋淋的口水。

於是幺奴被她母%e4%ba%b2的巴掌揍了%e5%b1%81%e8%82%a1,他就含含糊糊地要哭起來,季衡隻好勸方氏道,“嫂嫂,沒事,你彆打他。”

方氏則說道,“孩子就要從小教育糾正,母不嚴,兒不孝也。他爹之前是一心科舉,自從我和他成婚,他幾乎是很少著家,生了幺奴也是,他為了考進士,連兒子也是不大管的。幸得現在是在京裡安頓下來了,他才有時管管幺奴了。但幺奴儼然不服他管,隻有打他巴掌,他知道痛,才知道改。”

季衡無言以對,方氏將幺奴抱起來,把他放到一個高凳子上去坐著,高凳子在桌子邊上,桌子上放這些吃的,他就可以自己拿著吃。

方氏道,“已經近午膳時候了,君卿,你在這裡坐著等等,我進廚房裡去做些家鄉菜,想來你是會愛吃的,你大兄過一陣子也就要回來了。”

然後她就走了,留了坐在高凳子上坐著下不了地隻好乖乖的幺奴,和坐在椅子上看著幺奴的季衡。

幺奴對著他泫然欲泣,“卿卿叔叔?”

季衡便也坐到了桌子邊去,為幺奴剝花生給他吃。〓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季朝宗果真是在午膳時候回來了,發現季衡居然在,就稍覺詫異。

午飯後,他就帶著季衡去了書房,問道,“君卿,你來找我,可是有要事。”

季衡的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就對他開門見山說起事情來。

126、第一百零七章

剛過中秋,天氣倒不是很冷,季朝宗將書房裡的窗戶打開了,從書房裡看出去,正好可以看到幺奴被一個小丫鬟帶著在遠處的簷廊下玩耍,幺奴長得十分清秀可愛,隻是很喜歡用嘴來感受世界,不僅去咬欄杆,還咬那小丫鬟的手指頭,那小丫鬟被咬得假裝怒目嗬斥他,但是他似乎是知道丫鬟不是真的生氣的,所以依然是不知悔改,抓著她的衣袖往嘴裡湊。

季衡多看了幺奴幾眼,說起來,他是很喜歡孩子的,隻是不喜歡自己變成能夠生孩子的女人。

不隻是不喜歡,而且是恐懼。

他對著季朝宗說道,“大兄,小弟今日來,是想請你幫忙。”

季朝宗說,“君卿所求,沒有不幫的,隻是不知是什麼事。”

季朝宗回答得十分乾脆,他知道季衡不是那種喜歡求人的人,那麼,他既然有所請求,他就得竭儘全力去幫。

季衡對季朝宗的乾脆很感動,說,“不是一件小事,隻怕到時還會對大兄你的仕途有所影響……”

季朝宗實是個膽大心細的人,而且%e8%83%b8中自有丘壑,季衡這話說出來,季朝宗也並沒有受影響,反而說道,“既然我是你的大兄,而你又不是會作奸犯科之人,你請我幫的忙,即使會影響我的仕途,我想,也當並不是壞事,我不會不幫,反而更會一幫到底。君卿,你彆掩掩藏藏,趕緊說吧。”

季衡這才說道,“大兄,你也知道,我的名聲實在不好。我實歲八歲入宮做皇上的伴讀,至今已經五年,從入宮,彆人就沒有好話,一味說我以色進取,媚惑君上,甚至連父%e4%ba%b2的遷升,你和十三叔的中進士,都說成與我受皇上恩寵有關,這真是莫名其妙,不僅無稽,更是侮辱。”

季衡平常是個一潭深水般的人,因為水太深,即使下麵有所起伏波動,麵上也是一派平靜,絲毫不顯情緒,但是此時,他卻說得義憤填膺。

季朝宗知道季衡這是氣急了,所以尤其同情和愛憐他。

他和季衡接觸不少,自然知道季衡並不如傳言一般,空有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