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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要是真有用,那就放吧。”

季衡為他擦好了頸子和胳膊,就又在銅盆裡洗帕子,說,“那微臣就去同翁太醫商量此事。太醫院的太醫們給的法子總是最保守的,再說,他們說不得也偏向太後,對皇上您的病情能拖則拖,但是這毒素在體內越久,損傷身體越厲害,還不如早點就處理了。”

季衡拿著帕子又要給皇帝擦身,皇帝雖然全身無力,但是其實還是可以動的,但他偏偏不自己動,隻讓季衡為自己擦身,季衡為他解開上衣,他就盯著季衡看,又說,“朕發現你和季大人是真的很像。”

季衡本在給皇帝擦%e8%83%b8腹了,此時卻停了一下,詫異地問,“皇上為何有此言。”

皇帝道,“季大人也是做事利落的人,想好了,就馬上去做,他做官已久,還沒有染上官場拖遝和陽奉陰違的習氣,朕就知道他是可用之才。”

季衡笑了一下,“皇上,微臣扶你起來給你擦背了。”

皇帝自己撐著手臂坐了起來,季衡為他%e8%84%b1掉上衣後,就給他擦背,又說,“皇上這話的意思是,微臣剛才說要給您放血,都沒多給您考慮時間,馬上就要去做,皇上擔心了嗎?”

這種話其實已經帶著不敬了,大約隻有季衡敢這麼和皇帝說,皇帝也沒有生氣,反而笑起來,“嗯,是啊,朕還是很怕放血的。”

季衡為他擦好了背,就將帕子放進水裡,拿了旁邊放著的乾淨的寢衣又給皇帝穿上,坐到皇帝麵前給他係衣帶,“誰要給我放血,我肯定也很怕,所以就想,還不如早放早了,便如此揣度皇上您了,您要降罪於微臣嗎。”

季衡這時候臉距離皇帝楊欽顯十分近,楊欽顯靜靜地看著他,隻見季衡黑而長的眼睫毛像是黑蝴蝶的翅膀一樣,輕輕地顫著,拂到了他的心尖上去,粉嫩的%e5%94%87瓣好若花瓣輕輕動著,讓楊欽顯口乾%e8%88%8c燥,他本因中毒而全身發軟,此時卻全身熱流湧動起來,直擊下腹。

而季衡卻不知道他的這些心思,已經扶著他躺下,要給他%e8%84%b1褲子擦%e8%85%bf了,皇帝趕緊抓住了他的手,麵頰緋紅,聲音也啞了,結結巴巴說,“君卿,你……你先出去,讓柳升兒進來。”

季衡詫異地看著麵紅耳赤的皇帝,視線向下一撩,身上沒有蓋被子的皇帝,薄綢的褲子能夠遮住什麼呢。

季衡愣了一下,他倒是十分鎮定,什麼也沒說,就起身出去了,叫外麵候著的柳升兒,“皇上喚你進去伺候。”

柳升兒覺得有些疑惑,季衡嘴角那絲笑意很可疑,而皇帝和季衡在一起的時候,是從來不喜歡有人在旁邊的,怎麼這時候皇帝反而讓自己替代季公子進去。

季衡去找翁太醫說給皇帝放血解毒之事的時候,心裡還在想,皇帝也到了這個年齡了啊。

不過皇帝喜歡用太監,麒麟殿裡幾乎沒有宮女,也實在讓人覺得詫異,他不得不想,難道柳升兒還兼任著那種職責。

柳升兒進去給皇帝擦身的時候,皇帝那本來精神抖擻的龍/根已經慢慢蟄伏下去了,但是皇帝臉上的紅暈卻沒有退得那麼快。

季衡最後肯定是看到了,發現了,不過季衡還小,應該還不知道吧。

皇帝這麼想著,問柳升兒,“君卿剛剛出去時,可有說什麼?”

柳升兒恭敬地答道,“季公子就是讓奴婢進來伺候。”

皇帝哦了一聲,鬆了口氣。

但是柳升兒又說,“不過季公子笑了,笑得好不奇怪。”

皇帝心又被提了起來,心想季衡是明白的吧,他那麼小,就明白了?

進宮來伺候季衡的那個丫頭,應該是季衡的貼身丫鬟,叫荔枝的,容貌肌膚性情,都沒什麼好的,以後難道會伺候季衡?

皇帝頭疼,沒心思琢磨前朝大事,倒是很有精神思考季衡長大初試雲雨的事來了。

當晚,趁著皇帝還有些精神的時候,季衡就守在床邊,陪著皇帝,聽李閣老說政事,現在的前朝大事,無非是鎮壓吳王叛亂的事情,李閣老說完後,皇帝一臉高深,“既如此,就如此辦吧。”

李閣老收起那些折子,道,“皇上的身體可好些了?今日看著倒是精神些了。”

皇帝冷眼看了李閣老一眼,心裡揣測著他在想什麼,嘴裡說道,“朕的確覺得好多了,隻要吳王的人頭被帶上京,朕恐怕馬上就好起來了。”

李閣老喏了兩聲,皇帝就又說,“之前說吳王之事後,朕就立後的事,朕想,這雖是朕的婚事,但是也是要確立一國之母,還是要看母後和大臣們的意見,此事,你同母後商量後,給朕上個折子來。”

李閣老又應了,這才退了出去。

季衡看皇帝說了這些話,又出了一額頭虛汗,便拿了手巾給他擦汗,沒想到皇帝趁勢就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季衡隻好由著他,聽皇帝說,“君卿,要是你是女兒身,朕定然立你為後,太後,李元卿,朝中大臣,朕都不理他們。”

季衡被他這像是賭氣,又像是信誓旦旦的話逗笑了,說,“要是微臣是女兒身,皇上您可見不著我了,我現在在深閨閣樓裡繡花呢。”

皇帝歎一聲,也笑了起來。

又伸手握住了季衡的手,季衡的手暖呼呼的,他想到自己要有一個自己不愛的妻子,而喜愛的季衡卻隻能是他的臣子,他還要眼睜睜看著季衡在將來牽女人的手,心裡就感覺沉沉的,這樣的沉痛讓他腦子反而清醒了些,有了所求所盼望,總歸會有更大的求生意識,他說道,“之前說放血解毒的事,你和翁太醫說好了嗎?”

關羽尚能刮骨去毒,他隻是放血,又有什麼。

86、第六十九章

皇帝說他不怕放血解毒,等翁太醫真的帶著一應用具跪在他床前的時候,他還是有點頭皮發麻。

好在季衡陪在他的旁邊,一直握著他的手,像是季衡在獻媚於皇帝,實則是皇帝的確還小,就像是小孩子怕打針一樣,他怕刀子割開血管。

季衡全程陪同,皇帝開始將臉埋在季衡的頸窩裡不敢看胳膊,血液從身體裡一點點往外流的感覺讓他害怕,過了一會兒,他才轉過臉來看了自己的左邊胳膊一眼,血一滴滴地從手肘上的血管裡往外流,翁太醫讓柳升兒捧著一隻小碗接著,這個過程是緩慢的,大約有小半碗血後,翁太醫就拿了藥為皇帝止血,然後裹上紗布。

皇帝發現整個過程並沒有他想的那樣恐怖,他抬頭看一直摟著他的季衡,季衡目光清澈,神色卻很肅穆,他聞著季衡身上淡淡的體香,感覺到了安寧,不再覺得害怕。

皇帝抬起頭來,對翁太醫說,“若是朕好了,朕定然重賞你,若是朕更加嚴重了,朕也不會放過你。”

翁太醫趕緊跪下道,“若是皇上出事,微臣以死謝罪亦不足。不過微臣保證皇上會好的。”

楊欽顯覺得有些疲累,就對他說道,“你退下吧。”

翁太醫出了內殿後,楊欽顯就對季衡說,“朕困了。君卿,你今日不要睡榻上了,就睡朕的床上,可好。”

季衡為方便照顧皇帝,一直是睡在房間裡新放的一張貴妃榻上的,好在夏天天氣熱,睡榻上也無事。

季衡扶著皇帝,讓柳升兒端了一碗蜂蜜水來喂皇帝喝下了,就扶著他讓他躺下,說,“微臣可不能如此僭越。皇上,大臣們看微臣日日裡伺候皇上湯藥,言語裡已不好聽,微臣雖然年歲還小,但也不能總背如此罪名。還請皇上體諒。”

皇帝因他這話怔住了,說,“他們說你什麼?”

季衡可不認為皇帝不知道,但是他抿著%e5%94%87沒有回答,隻是道,“皇上,您睡吧。”

皇帝躺在那裡,沒有閉上眼睛,眼神變得深深的,看著季衡道,“君卿,你以後會後悔這些日子陪著朕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季衡本要轉身去收拾洗漱準備睡下了,此時被皇帝這話說得僵了一下,和皇帝對視了兩秒,才說,“能夠為皇上做這些事,微臣怎麼會後悔。這是微臣的福分。”

皇帝不再說話,既高興又難過。

季衡回了自己住的偏殿裡由荔枝伺候著洗漱收拾了,又換了一身衣裳,還要再到皇帝的寢殿裡來守夜,荔枝為他係衣帶的時候,就嘀咕道,“大少爺,您在家的時候,剝個橘子太太也生怕您累著了,現在在宮裡,卻是比那些公公宮女們還要忙……”

季衡趕緊斥責她道,“這種話是亂說的嗎,小心被人聽去了打你二十大板。能夠伺候皇上,這是多少人求不來的。你為你家主子高興才是應該。”

荔枝卻還是說,“可是大少爺您胳膊上的傷,也沒好多久啊。皇上這病,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好呢。”

季衡說,“都是在家裡時候讓你沒規矩慣了,胡言亂語。皇上的病,誰都希望越早好越好,難道誰還不這麼想嗎。”

荔枝沒說也有不這麼想的人,隻是垂著頭將季衡的衣裳整理好,就往後退下了。

少年時候的情意,對一個人來說,是最珍貴和看重的。

再說,皇帝這時候的確是脆弱,現在和他關係好,以後即使自己犯了什麼錯,他也會念著此時這一段情的。

季衡相信著這一點。

八月上旬,吳王覺得自己大勢已去,讓部下帶著家眷想從鬆江府出海逃到海上去時,家眷都被截住,吳王自此投降。

昭元七年,吳王之亂,隻經過了兩個多月,就被徹底鎮壓下來了。

八月下旬的京城,一場秋雨一場涼,天氣已經冷了下來。

季衡已經換上了秋日的衣裳,裡衣外麵穿了一層厚的中衣,外麵則是一件橙色繡著火紅楓葉的深衣,腰上的腰帶將腰束了起來,稍稍長高些的他,這樣穿著,有些像個娉婷的女孩子。

要不是是男孩兒的發髻,估計沒人會認為他是男孩兒。

穿好之後,季衡即使沒有照鏡子,也覺得這樣不妥,就對打扮他的許氏說,“母%e4%ba%b2,我看我還是不要穿這個衣裳,有些怪怪的。”

許氏則是不以為意,笑嗬嗬地說,“怎麼會怪怪的,我兒多好看啊。”

許七郎從外麵進來,看到季衡穿成這樣子,像是一團鮮花裡翩飛的蝴蝶,就愣了好一會兒,季衡看向他時,他的臉都漸漸紅了,然後囁嚅道,“衡弟,你這樣真好看呢。”

許氏笑道,“是吧。這樣去賞紅楓,才正好。”

說著,就看向許七郎,“七郎也穿了新衣,你們倆的衣裳,樣式是一樣的,隻是顏色不同罷了。”

季衡去看許七郎的衣裳,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