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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純地發起火來。

他說著,直接過來搶還在季衡手裡的匕首,季衡覺得這隻匕首說不定也有貓膩,匕首雖然沒有開刃,但到底是凶器,就沒有打算給他,但是楊欽濟卻過來搶了,他想要避開,卻被比他高了一個頭的楊欽濟抓住了手,皇帝看楊欽濟和季衡打了起來,就說,“不要打了。”但楊欽濟根本不聽,非要將匕首奪過去不可,而季衡卻不給他。

如若是任何彆人在他跟前這樣打架,皇帝都隻會避開,讓奴才們上前,以免誤傷,偏偏這次是季衡和楊欽濟打,所以他根本沒有多想,條件反射地就上前要將楊欽濟推開,將季衡解救出來。

沒想到楊欽濟抓到了匕首的手柄,季衡握著沒有開刃的刀鋒,季衡正要將匕首從楊欽濟手裡拽過來扔開,沒想到楊欽濟卻突然將匕首從他握著的刀身裡抽了出去,帶著黑幽幽的光的刀鋒閃在季衡的眼裡,讓他一下子眼睛瞪得極大。

楊欽濟握著匕首,直擊皇帝的心窩子,刀上抹了毒藥,他相信皇帝不被他捅死,也能被毒死。他的眼裡,在那一刻是滿滿的仇恨,帶著同歸於儘的決絕。

一般人估計得被嚇得全身無法動彈,季衡卻瞬間反應過來,用身體撞向楊欽濟,楊欽濟手裡的刀在一瞬間偏離了方向,割進了季衡的胳膊,季衡像是感覺不到痛,用力地抵住楊欽濟,朝皇帝喊道,“皇上,快躲開,叫侍衛!”

皇帝也被這把匕首嚇到了,但是居然沒有躲開,他上前要將楊欽濟一腳踢開,楊欽濟雖然在每節武術課上都表現得十分平平,連病秧子趙致祥有時候都打不過,此時他卻在這裡表現出了他的勇武,還有他那實際比武術課上好過不知多少倍的體術武功。

季衡的力氣還是太小了,楊欽濟依靠身體優勢將他撞開,匕首就向皇帝揮來,好在皇帝學了這麼幾年劍術和拳腳也不是白學,身體後仰堪堪避過擊殺而來的匕首,在楊欽濟又要紮下來一刀時,季衡已經從旁邊衝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楊欽濟,而柳升兒,在大叫護駕之後,也衝了過來,擋在了皇帝跟前護駕。

皇帝眼看著楊欽濟手裡的匕首又紮向了季衡,他一聲痛苦大叫,將護住他的柳升兒推開,就衝上了前去,匕首被皇帝的力氣帶偏了,沒有紮進季衡的頸子,隻是從肩膀上擦過。

皇帝抓住了楊欽濟握著匕首的手,將匕首在瞬間給打開了,楊欽濟被皇帝掀翻製在了地上,這時候,外麵的小太監才跑進來,楊欽濟看自己跑不掉,就要咬%e8%88%8c自儘,卻被皇帝直接卸下了下巴。

這個變故隻發生在幾十秒鐘之間,所以等侍衛們趕進來,楊欽濟已經被小太監們壓在了地上。

季衡疼得臉色發白,動也動不了。

皇帝跑到他的身邊,將他扶起來,滿頭大汗看著他,朝人喊著,“太醫,傳太醫……”

季衡很快暈了過去,醒過來時天已經黑了,房間裡的燭火搖曳著,悶熱裡又帶著濃濃的熏艾草味。

季衡想說熏艾草根本沒什麼作用,還不如熏一下醋,不過他頭沉重得很,根本說不出話來。

他才睜開眼,皇帝楊欽顯就從旁邊的椅子上衝了過來,坐在床沿上看他,驚喜中又帶著擔憂痛苦,“君卿,君卿,你醒了?”

季衡覺得十分難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動了一下眼睛回應他。

皇帝幾乎要哭了,說,“你身上的外傷並不嚴重,但是卻中了毒,太醫給拔了毒,但說沒有拔乾淨,還要再拔。”

季衡腦子發暈,心想原來是中了毒,他嘴%e5%94%87乾澀,好不容易聚集起一些力氣,說,“皇上,你身上……”

皇帝搖頭,“你彆擔心我,我沒事,我沒受傷……”

季衡卻說,“是喝的水。”

皇帝想到了季衡和楊欽濟搶匕首的事情起因,愣了一下後說,“太醫檢查了,說茶水裡無毒,杯子上也沒有。”

季衡卻十分堅持,“有。”

皇帝看著他,覺得他是過於擔心,道,“你好好休息,太醫就在外麵候著,朕讓他們進來看你。”

季衡還想再說皇帝喝的水有問題的事,奈何實在支持不住,又想到自己身體的秘密,不由更著急起來,便急急說了兩聲,“皇上……皇上……”

皇帝看他一下子著急起來,就擔心地問,“什麼事?”

季衡說,“母%e4%ba%b2,我母%e4%ba%b2,我母%e4%ba%b2……讓她來……”

皇帝愣了一下,明白了季衡的意思,明白後心裡就酸酸的,看來季衡無論和他多好,他母%e4%ba%b2在他心裡還是第一位的吧。

但是這也沒有辦法,誰讓那是季衡的母%e4%ba%b2,皇帝隻好說,“安心吧,朕這就讓人去接你母%e4%ba%b2進宮來。”

季衡這才鬆了口氣,看皇帝這樣子,季衡就知道自己暈過去這段時間,他們沒給自己換褲子發現他身體上的缺陷,那麼隻要等他母%e4%ba%b2來到他的身邊,他母%e4%ba%b2是個聰明人,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季衡鬆了口氣,支持不住又要閉上眼。

皇帝叫小太監去傳了太醫進來,這次還是以前給他看過病的嚴太醫,又多了另外兩個太醫。

又給季衡檢查了傷口,太醫們商量後,說季衡當時很及時地被吸出了毒素,毒素隨血液進入心脈的很少,隻要用針灸就可拔出餘毒,讓皇帝不要擔心。

皇帝這才鬆了口氣。

許氏在家裡等兒子回去,等來等去也沒等到,也沒個人來說一聲季衡到底什麼時候回,她在心裡埋怨著兒子現在忙得和季大人有得一拚,而且也不知道要讓個人回來給她帶個話什麼時候回。

都到二更天了,許氏和許七郎都坐在院子乘涼,許七郎吃著葡萄,將好的,大的,甜的,留在一邊等季衡回來吃,自己就吃小一些的,但是一直沒等到人,不由不斷問許氏,“衡弟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呢?”

許氏哪裡知道,隻說,“看他回來了不罵他幾句,真是越長大越不會做事。”

正埋怨著擔心著,外麵就跑了人來敲落下的正院院門,丫鬟去開了門,來報信的門房就說,“宮裡來了侍衛,請太太進宮去,說是大少爺出了事。”

許氏正在搖扇子,因為門房聲音大,她聽到了,扇子都掉在了地上,起身就要往外走,說,“到底是什麼事?”

門房趕緊又說了一遍,“侍衛大人隻說大少爺出了事,皇上請太太入宮,彆的也不清楚。”

許氏臉色蒼白,要跟著就往外跑,還是被丫鬟拉住了,提醒她,“太太,您得換身衣裳。”

季大人現在是二品大員,許氏自然也是二品誥命夫人了,現在要去麵聖,她可沒時間收拾穿誥命夫人的禮服,回屋去快速換了一套外出的衣裳,頭發也隻簡單挽了,就飛快地去車轎院子乘馬車。

然後又吩咐得力的婆子將此事去告訴張先生。

83、第六十六章

許氏作為誥命夫人,也進過宮參拜過幾次,不過卻沒有見過皇帝。

這次被侍衛帶著,從宮門直接往麒麟殿去,一路上,她也沒有心情看宮中的夜景,坐在轎子裡,心急如焚。

因為侍衛說得不清不楚,隻說季衡出了事,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但既然季衡都不能回家了,想來事情不小,這樣,作為母%e4%ba%b2,許氏哪裡能夠不著急。

她手裡的手巾都要被她擰壞了,明明是六月炎熱的天氣,她卻全身發冷。

她要出門的時候,許七郎也來添亂要跟著來,好在是被她罵得聽話了,在家裡沒有跟來。

宮轎將許氏帶到了麒麟殿宮門前,轎子停了下來,在宮門前等著的小太監趕緊上前來伺候下轎,說,“是季夫人吧?”

許氏趕緊應道,“正是。”◣思◣兔◣在◣線◣閱◣讀◣

小太監說,“皇上等著夫人您。”

許氏扶著小太監的手下了轎子,然後被他領著往麒麟殿裡麵去。

袖子裡還袖著打點這些宮人的銀錢,但許氏這時候也沒有心思和時間來做這些事了,跟著小太監幾乎是小跑著到了麒麟殿正殿的大門口。

領她進來的小太監卻是不能進殿的,帶著許氏在殿門口等著,朝裡麵請示道,“季夫人到了。”

荷葉兒本在裡麵伺候,趕緊跑了出來,看到了許氏,就說,“夫人在此少待,奴婢去向皇上通報。”

許氏著急得麵頰緋紅,趕緊福禮,“有勞公公。”

荷葉兒說了一聲就又往裡麵走,在次間裡撞上皇帝身邊的貼身大太監柳升兒,就說,“季公子的母%e4%ba%b2已經到了。”

柳升兒說,“到了就好了,不然皇上守著季公子,膳也不用,衣裳也不換一身,在那裡坐著哪裡也不去。”

柳升兒進了內室,皇帝正坐在床沿上看著季衡,一動不動,柳升兒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躬身通報道,“皇上,季公子的母%e4%ba%b2大人到了,就在殿外候著。”

季衡已經又睡過去了,皇帝因柳升兒的話抬了抬頭,看了他一眼,似乎遲疑了一瞬,才說,“請夫人進來。”

柳升兒喏了一聲就趕緊退出來了。

許氏被柳升兒帶著進了殿內,穿過次間稍間,才進了裡間來。

皇宮在雍京城的靠北邊,這裡的地勢要比東南邊高一些,所以比較通風,夏日裡也沒有太濡濕,殿裡放著冰山,散發著涼氣,倒是並不熱。

許氏進了內室,隻聞到很濃的燃燒艾草的味道,她低頭垂目,沒敢四處張望,隻聽領她進來的小太監說,“皇上,季夫人帶到。”

然後她聽到一個還帶著一絲孩子氣的清朗的聲音,“有勞夫人。”

這個聲音雖然還沒有成年男人的低沉渾厚,但是已經是平常人沒有的沉穩和威嚴,沉穩得似乎沒有什麼起伏,讓人有點心顫。

許氏對著這個聲音下了跪,眼睛看到皇帝穿著的繡著五爪金龍的明黃色靴子,“臣妾季許氏叩見皇上,皇上萬歲。”

皇帝看著跪在那裡的許氏,在滿室燭光裡,許氏穿著一身赭色衣衫,頭發隻是鬆鬆挽了,插著兩隻真珠簪子,甚至沒有戴上耳環,簡簡單單,但一頭烏發如雲,倒是好看,大約季衡頭發好也是繼承自她。

皇帝想,這就是季衡的母%e4%ba%b2,季衡心裡最在意牽掛的人。

他又生出了酸酸的感覺,儘量讓自己語氣平和,說道,“夫人平身罷。”

許氏這才謝恩起了身,但是依然是恭敬地低著頭,沒有敢看皇帝,皇帝坐在床沿則是仔細注視著許氏,他在許氏的臉上,並沒有找到什麼季衡的痕跡。

但是不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