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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不利。”

皇帝也明白此事,他目光深沉裡又一閃而過陰冷,之後就拉住了季衡的手,讓自己鎮定下來,道,“嗯,朕明白。既然二堂兄他在京裡,那也正好給了咱們一個機會。你去給平國公說,讓他找法子將他找出來,賜死吧。”

所謂賜死,不過是暗殺。

季衡感受到皇帝手上輕輕的顫唞,也不知道皇帝是害怕,亦或是激動,他點了點頭,說,“此事,倒不用勞煩平國公。微臣可以想辦法。”

皇帝些微疑惑,“季大人已經下了江南,你這裡有什麼法子。”

季衡在心裡猶豫了一瞬,有瞬間,他覺得自己不該暴露自己家裡的勢力——季大人同江湖上的黑道勢力有瓜葛,所以,他換了個說法,道,“微臣知道江湖上有勢力隻要花錢就能夠買通殺人,用他們比讓平國公出手反而好些。而查出二殿下的事情,微臣也想好了法子。微臣看最近四殿下神情鎮定平和了很多,大約他就是和二殿下有聯係的,通過他,或者郡主,就該能夠順藤摸瓜摸到二殿下在哪裡。”

皇帝想了想,就點了頭,說,“這樣也正好,平國公府還是更擅長沙場征戰,這種事交給他,若是反而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季衡說完後,就又道,“上次皇上說召回林師傅的大哥林敏回防京師的事情,李閣老答應了嗎?”

皇帝笑了一下,點頭,“李元卿現在也知道厲害了,根本不會阻朕,已經下詔召他回來了。”

季衡的臉上也帶上了笑容,輕聲說,“皇上,您%e4%ba%b2政的時日就會不遠了。”

皇帝看著季衡的笑臉,心中暖洋洋的,這比季衡對他說的那句話讓他更開心,他不由湊了過去,將額頭抵在了季衡的額頭上,季衡被他嚇了一跳,趕緊避開了,皇帝也瞬間尷尬起來,眼神閃了閃,不知道說什麼好。

最後隻好輕輕咳了一聲,道,“君卿,是朕,魯莽了。”

季衡完全不明白皇帝既然知道這很魯莽,又為什麼要這麼做,是小孩子表達%e4%ba%b2近的方法嗎。

說起來,許七郎開心的時候,也很喜歡膩上來,又抱又揉的,好像得了多動症。

到了五月,季大人也早到了江南,趙致禮也到了江南,江南一地,局勢瞬間就更加緊張起來。

76、第五十九章

因香安郡主流產後身體很差,楊欽濟就時常從宮裡出去看望他的姐姐,太後娘娘也不好阻止。

這些日子,楊欽濟出宮就更是頻繁。

這一日,他出了宮,去了定國侯府,和還在養著身子的香安郡主說了一陣話,香安郡主讓房裡伺候的人都出去了,又讓自己的心腹守好外麵的門,才和楊欽濟說道,“四弟,現在江南局勢不妙,父王恐怕會在這兩月舉事了。”

楊欽濟已經做好了準備,問道,“那咱們應該怎麼辦?”

香安郡主說,“二哥的意思,是讓咱們不要輕舉妄動,父王舉事前,他會想辦法帶咱們從這裡離開,二哥說一定會保住咱們的。”

楊欽濟點點頭,在宮裡待了大半年了,他也不是剛進京的那個莽撞而恐慌的少年了。

楊欽濟想了一陣後又說,“姐姐,我想見一見二哥,可以嗎?”

香安郡主說,“我也不知道二哥到底在哪裡,每次都是他派人來向我傳消息,反正他人在京裡就是了。我們儘可放心。”

楊欽濟說,“我還是想見一見二哥,你可以幫忙傳個話嗎?”

香安郡主想了想後就點了頭。

五月中下旬,不僅是江南,連京城裡的局勢也是十分緊張了,隻是一般老百姓還什麼都不知道,保持著京裡的繁華和表麵的平靜。

楊欽濟從宮裡出來,先去了定國侯府,然後在香安郡主的臥室裡換了一身女裝,扮成了一個丫鬟,由香安郡主派出去辦事。

這是楊欽濟第一次穿女裝,還要扮成個丫鬟,不由就有些彆扭,好在他很快就適應了。

從定國侯府側門出去時,門房還多看了他幾眼,問帶著他的婆子說,“林媽媽,以前怎麼沒見過這個丫頭。”

林媽媽笑著說,“是府裡不久才招的人,現在在郡主跟前服侍的。”

自從郡主肚子裡的孩子被府裡世子爺給踢沒了,郡主就沒了以前的驕傲跋扈,世子爺現在又下了江南進了軍隊,郡主就更是很少出她住的那個德馨院了,經常說身子差,連給府裡太太請安的時候都少,而且還閉門謝客,妯娌們找她,她大多時候都是稱病不見的。

府裡的下人們,見到這個郡主的機會也就少了,而且下人們也知道這個郡主得罪不得,現在趙府對待郡主,都是聽之任之的態度,誰都不敢拿她怎麼樣。

所以門房聽林媽媽說這個丫頭是郡主跟前的,就不敢再多問,讓他們出去了。

林媽媽帶著楊欽濟去了一隱蔽巷子裡的一家小酒館裡,楊欽濟被帶到了後麵去等著,很快,就來了一個長相十分平常的矮小男人,男人看到楊欽濟後,就對他行了一禮,說,“請跟奴才一起來吧。”

這是楊欽濟第一次做這種機密活動,不由有點緊張,跟著此人從酒館後麵出去了,在巷子裡左拐右拐,總算是到了一處院子的後門。

楊欽濟自己都轉得頭暈了,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跟著進了後門,裡麵就有人接了楊欽濟進去。

這時候是下午,楊欽濟隱約聽到不遠處的絲竹之聲,便不得不猜測這裡是煙花之地。

他在一處地下室裡見到了他的二哥,楊欽淵看起來略微有些疲憊,比兩三個月前最後一次相見要瘦了一些,他坐在椅子上,看到楊欽濟一身女裝,不由愣了一下,就笑了,說,“難為你穿成這樣也要來見二哥。”

楊欽濟有些赧顏,然後就反%e5%94%87相譏道,“你躲在這地下,也沒見怎麼好。”

楊欽淵也不怪罪弟弟沒有好言好語,上前好好打量了楊欽濟,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這麼幾個月不見,你倒是長高了一些。”

說著,又問,“萱妹那裡傳來消息,說你一定要見我?”

楊欽濟在一邊的椅子上去坐下,經過了幾個月,他已經不是去年在梅花林裡大發脾氣的那個少年了,他皺著眉一臉很不如意的神色,語氣卻沉穩,說道,“姐姐說從沒有見過你,隻是有人傳遞消息,姐姐沒有懷疑,我卻是要懷疑一下的,所以來見見二哥,心裡才會踏實一些。”

楊欽淵歎了一聲,“你有這種警醒倒是好的,隻是,以後不可再要求來見我了,馬上,局勢就會翻天覆地了。咱們不能見麵,以免被發現端倪。”

楊欽濟直截了當地問,“父%e4%ba%b2要舉事了嗎?”★思★兔★網★

楊欽淵點點頭,在楊欽濟身邊的椅子上去坐下了,說,“是的。皇上和內閣派了欽差,剛升任刑部尚書的季道恭下了江南查去年江南秋闈舞弊案,這是借著此事將父王在江南安排下的官員拔除,父王要是再不舉事,之後情形隻會更加糟糕了。而且,太後這個老狐狸,她不是早就沒有意向和父王合作了嗎,她已經找了蜀王的兒子來替代皇上。父王再不動手,也就要晚了。”

楊欽濟看著楊欽淵,想了一陣說,“父王手裡的兵力,沒有了趙家的支持,怕是不足的。”

楊欽淵說,“我這幾個月在京裡活動,也不是白費了時間,不少大臣,是願意支持父王的。”

他說到這裡,就目光肅穆地看向楊欽濟的眼睛,說,“老四,現在有件事需要你去辦了。”

楊欽濟沒有遲疑,問,“什麼事?”

楊欽淵說,“我這裡有無色無味的毒藥,能讓人很快衰弱而死,你想法子讓皇上吃下去,要是能給太後順便下了藥,讓她也去了,就更好了。”

楊欽濟愣了一下,沒有回答。

楊欽淵接著說,“隻要皇上暴斃而亡,父王馬上就有了理由舉事上京。說趙家一直以來挾持皇上,壞了楊家的江山,父王上京,也就是名正言順了。要是太後也沒了,父王的計劃就更好辦。現在此事十分急迫,怕時間拖久了,父王在江南就不妙了,而且太後也和蜀王完全聯係好了。趙家那麼對待萱妹,咱們能夠忍得下這口氣嗎。出了萱妹的事情,父王也有理由和趙家翻臉了。”

楊欽濟沒有及時答應,好半天才說,“要下毒,這事可不容易辦到。皇上現在十分注意他的膳食,他有自己的小廚房,現在要進他的麒麟殿,彆說是我,就是太後也是不容易的,更何況要在那裡下毒。太後那裡,我也是被監視著,要做什麼事,很困難。”

楊欽淵歎了一聲,說,“這個,二哥也是知道的,所以,隻能你才能辦到。我們在宮裡也安插了一些人,但是這些人現在幾乎起不到作用。反而是你,是距離皇上和太後最近的,有機會下手。隻要你得手,我馬上就想辦法將你從宮裡帶出來,連帶著和萱妹一起送出京城去。”

楊欽濟也知道要是自己不做這件事,恐怕他們整個吳王府都要麵臨更大的危機,他想了想就點了頭,說,“二哥,你將毒藥給我吧。”

楊欽淵去拿了一張手巾來,手巾是深藍色,上麵繡著蘭草,手巾是雙層的,中間夾著一層東西,楊欽淵將手巾的使用方法展示給楊欽濟看,說,“毒藥就在這裡麵,是無色的粉末,沾水即化,你想辦法讓皇上和太後吃下就行了。吃了這個毒藥,不會馬上就死,隻會精神不濟,要十來天才會慢慢死去。這個毒藥來之不易,是從南海海路那邊得到的,統共就這麼點,你要善用。”

楊欽濟有些緊張地接到了手裡,將手巾疊好放進自己的袖子裡。收好後,又問了一句,“可有解藥嗎?”

楊欽淵搖搖頭,“沒有,至少咱們這裡是沒有的。”

楊欽濟點點頭,說,“二哥,你記得一定要將我和姐姐救出去,要是我在宮裡難以救出去,但姐姐,你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全。”

楊欽淵點頭,“放心,我一定會辦到的。”

楊欽濟也不能在這裡待太久,就先走了。

季衡已經早將趙致禮讓他幫的忙辦好了,將小靈仙贖身出來後,把他安頓在了城南的一處院落裡養傷,又找了關係,將他的賤籍給除了,從此小靈仙想做什麼都行。

小靈仙甚至自己改了名,他說他記得自己是姓夏,便自己起名夏錦,大約是他起名那一天,天空上彩霞滿天,如一片絢麗的織錦。

季衡每天十分忙碌,便也沒有什麼時間和他談心,就用他的這個新名字,幫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