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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拿她沒辦法的。”

其實太後對趙致禮同小靈仙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她身處深宮,即使有消息路子掌握著外麵的情況,但是也不是事事都十分靈通。

太後就說,“你真的沒養著戲子。”

趙致禮斬釘截鐵道,“姑姑,絕對沒有。”

太後於是抬了一下手,說,“如此,哀家就找欽萱來說說。”

趙致禮被放走了,楊欽萱又被召進了太後的暖閣小廳裡,楊欽萱進去後行了禮,太後讓她起身後,她就自己坐到了太後下位的椅子上去,太後並沒有給她賜坐,看到楊欽萱已經自己坐了,不由怔了一下,但是她也沒有因此朝楊欽萱生氣,依然是一臉和藹模樣。

楊欽萱從小受吳王的喜愛,是個驕縱的性子,在太後還沒有先說的時候,她已經告起了狀,說趙致禮自成婚就很少著家,而是在外麵有彆院,還養著戲子。

太後麵無表情地聽著她抱怨了一大堆趙致禮的錯處,而楊欽萱說了這麼長時間,居然沒有發現太後神色已經很不好。

趙太後本來就更偏向於自己的%e4%ba%b2侄兒一些,此時聽了楊欽萱這麼一番抱怨,心就更是向趙致禮偏得狠了。

最後她說,“你說致禮養戲子,可是指靈鳳班的那個叫小靈仙的。”

楊欽萱點頭,“就是他。長得很狐媚的一個人。”

趙太後歎了口氣,說,“既然你說致禮養著他,那他怎麼還日日在外麵出台唱戲。若致禮真養著他,哪裡會讓他再出台唱戲。他每日裡唱戲,哀家又聽說他一直住在戲班裡,很少出門,這和致禮又哪裡來的空子在一起。”

楊欽萱被問得愣了一下,然後才說,“但是大家都知道趙致禮和他在一起。”

趙太後說,“作為一個當家奶奶,照說你是郡主,從小家教嚴格,用不著哀家來說這些話,但哀家還是要說幾句。男人的眼睛都是花的,哀家就沒聽說過不好美色的男人,比起管住外麵的美色,還不如在家裡好好伺候你男人,讓他多花心思在你身上,這樣,他也就沒有心思往外放了。”

楊欽萱被她說得有點氣鼓鼓的,“但是是趙致禮他……”

趙太後抬手打斷她的話,“夫妻之間,都要互相諒解。男人是把劍,女人就要是水,不然,女人也是一把劍,兩把劍磕在一塊兒,隻會是兩敗俱傷,哪裡有好的呢。”

楊欽萱看趙太後的話已經嚴厲起來,她就隻好壓下了心裡的委屈,說,“多謝姑母的教誨。”

趙致禮從太後這裡出去後,就同皇帝上了一艘小船,船向蓬萊池中間而去。

冬夜的天空十分清冷明澈,十五的月亮,清冷地照著大地,映在水中,隨著水波蕩漾。

趙致禮劃著船,將船停在了湖中,皇帝看看天空中的月亮,又看看水中的月亮,湖邊的曲廊,亭台樓閣上全都掛著元宵宮燈,燈火也映在湖裡,此時坐在船上賞景,倒有種置身仙境之感,連煩惱也少了。

皇帝說,“表哥,你之後去西湖練兵任職,一切就有勞你了。”

趙致禮說,“隻求能夠為皇上效力,這次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兩人在船裡密談了有一個多時辰,直到夜深風大,趙致禮才將船又劃回岸邊。

季衡是元宵之後就進宮伴讀了,這時候早上起床出門總覺得冷。

趙致祥是個病歪歪的身子骨,沒上兩天課就病了,於是不得不請了病假。

邵黎是個幾棍子打不出一個%e5%b1%81的人,楊欽濟又脾氣十分壞,所以宮中的伴讀生活,比起以前趙致禮在的時候,要壓抑得多。

好在季衡一向很容易適應環境,又沉穩機敏,應對有度,之後倒沒出什麼事。

元宵之後,春闈的會試主考官這才定了下來,決定由一向沒什麼存在感的禮部尚書歐陽竟主持,兩個副主考官,一個是李閣老的門生薛定山,還有一個是和趙家有關係的周叔歸。

季衡這日裡回到家,直接去找了季大人,讓撫琴在院子裡守著,不要讓任何人接近書房。

季大人坐在書案後麵,季衡上前去,將一封藏在懷裡的裹緊的信遞給季大人,季大人接過去之後,很快就展開來看了。

季大人說,“皇上定下了嗎?”

季衡點頭,“是的。這裡麵是皇上%e4%ba%b2自謄抄出來的今年會試的題目,是歐陽大人送給他過目的時候,他說第二日再看,多了一晚時間,就謄出了一份。”

季大人看著信裡用蠅頭小楷寫的這次的會試題目,不由歎了一聲,“能寫出這麼小的小楷來,可是很要耐心的,難得皇上又心懷寬廣,有九五之尊如此,我季道恭,此生肝腦塗地為他效忠,也是我的福分。”

季衡說,“皇上說現下這個時間,已經可以將這題目放出去了,京裡每到這個時候,其實都會私底下猜測會試題目,將這題目摻雜在其中就行了。”

季大人點點頭,說,“你去回皇上,臣這幾日裡就會辦好。”

季衡道,“明日進宮時就同皇上說。”

他說著,又目光閃了閃,盯著季大人一時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季大人看向他,問,“皇上還有什麼吩咐嗎?”

季衡搖搖頭,說,“不是皇上的事情。是這次季家族裡有十三叔和大兄參加考試,十三叔為人又很油滑,這考試題目放出去,我想,他恐怕一定會去弄這題目來看的。”

季大人自然也會想到這個,他沉%e5%90%9f了片刻,才說道,“我已經提醒過他們,今年考試,隻求穩妥就行了。貞暉不聽我這話,我也不能辜負皇上,特地去提醒他們,若是因為他們而壞了皇上的大事,那就不好了。”

季衡說,“其實不用提醒也行。他們那邊的廚子是我們府裡找過去的,吩咐廚子在他們的飯菜裡下點毒,那幾天腹瀉參加不了考試,也就行了。”

季大人因他這話愣了好一陣,有點目瞪口呆的樣子,要說季大人心思之多,即使季衡也不能及,但是這樣的小花招,有時候季大人也是想不到的。

季大人想了想後,才笑了一下,道,“如此,你十三叔以後倒是要好好謝你的。”

季衡做羞愧狀,道,“畢竟是族裡同宗,兒子也是實在不想讓他們也被牽扯進這件事裡來,如若將來科場舞弊案發,隻是撤掉這次進身士子倒是好的,如若重罰,讓他們一生不得被錄用,那對他們來說,也實在太狠了些。”

季大人聽完後,就歎了一聲,說,“你還小,還是太仁慈了些。”

季衡抿了%e5%94%87,沒有回答。

69、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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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正是李閣老五十九歲生辰之年,六十而知天命,但是民間有習俗,六十歲並不能大操大辦過生,一般都在五十九歲的時候慶賀了。

李大人看這是會試之期,本不想辦生辰宴,但這麼重要的日子,他自己不辦,他下麵那麼多門生,也會來好好為他慶賀的。

李閣老的這個生辰便也過得十分熱鬨,連皇帝也前來祝賀了。

李家府上收禮更是收得放禮品的專門的院子也放不下了,隻好將一些東西放到彆處,於是,這就出了很大一個問題。

一扇三色金繡的九龍出海圖的落地屏風,不知怎麼就被擺到了李府用來招待客人的側廳裡,除了這九龍出海圖地屏,還有彩色玻璃拚出圖案的炕屏,而有眼色的人,就總覺得那個彩色玻璃拚出的圖案,像是大雍輿圖;除了這個,還有一人多高的紅珊瑚樹,珊瑚樹上架著燭台,好不奢華。

皇帝去給李閣老拜壽時,在側廳裡坐了一下,看到那些東西了,也隻是說了一句,“這玻璃屏風倒是好看。”

李閣老陪在旁邊,當然發現布置上出的問題,趕緊說,“皇上喜歡,就讓人送進宮裡去吧。”

他這麼說,不由又讓人覺得不敬,好像皇上是沒見過世麵的,讚一個東西好看,就是想要打秋風弄走。

皇帝自然沒有要,隻是說,“怎麼好讓老師您割愛,您的生辰,朕所送禮物和這些東西比起來,也不是什麼珍貴之物,已經讓朕羞愧了,朕怎麼能夠還將老師您的生辰賀禮要走。”

之後皇帝擺駕回了宮,上龍輦的時候,臉上神色都是平和的,讓人看不出任何一點異樣來,遇到李閣老如此逾矩的事,他都能夠毫不變色,隻能說明,皇帝要不是是個傻子,就是個聰明又能忍到骨子裡的人。

李閣老生辰沒過幾天,就有言官參奏李閣老府中有九龍出海圖屏風和大雍輿圖屏風的事,這事之後,李二公子的小舅子在酒樓裡遇到談論國事的參加會試的士子,士子們在說皇帝長大要%e4%ba%b2政,而李閣老卻專權的事情,每逢會試,京裡談論政事的風氣就會變得十分之盛,根本禁不掉,李二公子小舅子彭清君的小廝就辯解了幾句,於是更加惹來了士子們的反彈。

在被得知這位清秀的書生是李二公子的小舅子之後,彭清君躲避不及,加上他本就是個弱質書生,所以就被士子們揪住了,好大一通大罵,彭清君的小廝看主子被揪住,就去找了人來,於是最後發展成了打群架,京中治安在這段時間管得嚴,這些人最後都被關進牢裡去了。

因為士子們馬上就要參加會試,現在卻被抓進了牢裡去,這件事就在京裡傳得非常快,沸沸揚揚地,甚至最後傳出李二公子同小舅子之間有不可告人的斷袖關係的事情,這鬨得李家十分沒有臉麵。

因為打群架的士子都被抓進了牢裡去,這件事又牽涉到李閣老,李閣老便自己不好處理這件事,就讓內閣另外的閣臣同刑部季大人斟酌處理此事,既然都叫要斟酌處理,可見李大人是要讓他們嚴懲此次鬨事的士子的。

但季大人卻和了稀泥,說應該讓皇帝決斷,因為士子們要參加會試,時間不容耽擱,沒有辦法慢慢審理。

皇帝自然沒有決斷出李大人想要的結果來,隻說現在會試在即,天下的讀書人都注視著京裡的狀況,怎麼能夠讓出這種事情來,便和了漿糊,說李閣老生辰壽禮的事情不要再提,士子們妄議政事的事情也先不要管,讓士子們好好參加會試才是當務之急。

這麼一說,雖然不免讓人覺得他沒有決斷之力,但是也還算得了人心。

李閣老家這事出了後,李閣老這邊知道是趙家在背後使力,李閣老也不是好惹的,就讓了門下言官參奏趙家在老家強占百姓田土,而且在京裡放高利貸的事。

兩邊一時吵得十分熱鬨,吵得皇帝都拒絕去參加早朝,也不管這事了。

雖然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