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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最後隻得咬牙上前替俞岱岩擦身子,她一邊小心擦著俞岱岩的背,一邊還在心中暗念著四大皆空…咱可是儘責的小護士,要有大無畏的奉獻精神…,然後用估計是這輩子動作最迅速的一次,飛快地擦拭了俞岱岩全身,但其間是否有看到什麼,單純的明月無辜地表示…她什麼也沒看到。

骨折的傷處最要緊的就是要讓它不能亂動,明月有些犯難地想著要用什麼來固定才好,最後還是決定用最簡易的木頭削成片,以長布條捆起固定,當她第一次在俞岱岩手上試驗的時候,因為不熟悉怎麼做的緣故,硬生生地把俞岱岩又逼出了一身汗。

“師…師父,是不是我沒弄好?很痛嗎?”明月緊張地扶著俞岱岩的手腕,想著要不還是乾脆拆掉布條彆用了,可是這是唯一的方法呀,若不試試…又怎麼知道沒有用?

“不痛,隻是覺得奇怪而已,明月弄這樣能做什麼用處?你有空就想著怎麼精進武藝吧,平白琢磨這些沒用的東西做啥?”俞岱岩搖搖頭,語氣和表情都看不出究竟是生氣還是不滿,隻是一臉淡漠地說道。

“自然是有用處的,我知道師父心情不好,可是我還是要說,師父總會有好的一天,但若你總是如此,自己都不肯給自己一丁點希望,哪怕是玉皇大帝下凡都救不了你,你該信的不是太師父,也不是我,更不是旁的什麼人,而是你自己。”明月說著,微微紅了眼眶。

“你又何必…,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是…。”俞岱岩輕聲地說道,緊緊地閉上雙眼,他能感覺到一雙手腳根本就隻成了擺飾,是他完全指揮不動的無用之物,偏偏明月的努力,他看在眼中卻是不忍斷了他的冀望。

“師父…。”明月語氣充滿著哀求之意,她最怕的就是俞岱岩自己先放棄了,那她又要怎麼做才能讓他知道他還是有希望呢?

“罷了,隨你吧,師父既然都同意你這麼做了,我又怎麼好違逆他老人家的意思。”俞岱岩頗為無奈地說道,就當是為著明月的一番苦心,他也不能在明月麵前做出絕望不願配合的神情來。

明月聽到俞岱岩應允的話才鬆了口氣,她知道俞岱岩是講誠信的,他既然答應了的事,就一定會努力做到,她趕緊又繼續手邊的工作,把腳踝那裡也小心地捆上木片,這木片也不是不換的,隨著換藥的時候就得一塊兒換掉,她估算不出俞岱岩需要多久時間才不必再用這東西,隻好拜托其他師兄空閒時幫著做些,大家知道這是為了師父(師叔伯)的傷需要的,幾乎都是有空就到後山砍樹做木片來給明月,明月拿到木片還得到削平了上頭的小尖刺,免得刺傷了俞岱岩。

武當派原本就有不錯的接骨療傷之藥,明月一直想不透這俞岱岩到底得罪到哪路神佛,才會讓他平白癱瘓二十年,又是在殷梨亭也不幸受了同樣的傷之後,才讓張無忌去向趟敏求來那個什麼黑玉斷續膏的醫治兩人的傷。

作者有話要說:某柔也想咬牙切齒地說一句,寫崩人物果然是一件輕鬆的事…(請童鞋想象一下漫畫中那種人物崩潰的畫麵,最近幾日柔很常夢見……)。

有時候看著彆人的文時,柔會去思考為什麼那麼大大要這麼寫?但柔自己接受不能的事也絕不會想要寫進文裡,即使知道可能很多人喜歡看,因為柔信奉一個準則即為‘虐人者必先自虐之’(其實葵花寶典的開場白也可以改一改?),嗚~俺又胃疼了,為毛每每想到這個字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呢(某柔弱弱地爬下台中……)?

第十五章 接骨

明月開始為俞岱岩做固定傷處的治療時,正好莫聲穀有事下山了一趟,回來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他回山的第一件事就是過來關心俞岱岩的傷勢是否有好轉,沒想到進屋看見俞岱岩的那一刻,頓時讓他覺得傻眼,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我說明月啊,你怎麼把三哥捆成這模樣?這麼做真的有用嗎?”莫聲穀看到俞岱岩的手腳都被明月用一根根木片綁起來,忍不住地嘴角一抽。

“我看山下大叔都是這麼做的啊。”明月一臉無辜地回道。

“師父怎麼能讓妳這麼胡來,要是三哥不小心又出了什麼事怎麼辦?”莫聲穀本就覺得明月隻是小孩子玩扮家家,哪裡懂得什麼醫術,現在一看果真如他想的一樣。

“誰說會有事?太師父昨日才說師父恢複情況很好的。”明月生氣地反駁道。

“怕是師父在安慰你的吧?”莫聲穀絲毫不相信地伸手準備拆掉木片。

“不能動,不能動,就是要這樣,那斷掉的骨頭才能接回去呀。”明月連忙拉開莫聲穀,不準他亂動俞岱岩的傷處。

“七弟回來了?”俞岱岩緩緩睜開眼,轉頭看向兩個吵得正熱鬨的人。

“三哥,你覺得怎麼樣?傷口可有好些了?”莫聲穀聽到問話,才發現本來熟睡的俞岱岩被吵醒了,連忙近前關切地問道。

“我自然是很好的,倒是七弟你怎麼又和明月吵起來了。”俞岱岩的臉色因為剛醒轉,慘白中帶著一絲紅潤,淡淡地笑問道。

“他把你弄成這樣子,我能不生氣嗎?”莫聲穀指著俞岱岩手腕及臂的地方說道。

“這有什麼好吵的?反正我如今已經是一個廢人,怎麼樣都無所謂,何況也是師父允許她試看看的。”俞岱岩有些自嘲地笑道。

“我說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怎麼還是不肯相信我呢?”明月聽到俞岱岩又說喪氣話,便極氣憤地斥道。

“妳又沒學過醫,單憑在山下看來的那些旁門左道也想治好三哥的傷,誰能相信?妳還對三哥大呼小叫的,一點尊師重道的態度都沒有,你是存心折磨三哥的吧?”莫聲穀不甘勢弱地堵了回去。

“你!我不跟你說了,快出去!快出去!彆打擾師父休息。”明月氣呼呼地把人推出門外。

“你這小子真是越來越不象話了,我可是你師叔耶,你敢趕我走?”莫聲穀自然是不願意離開的。

“七弟,你想必也是剛回來不久,還是先去休息吧。”俞岱岩看明月已經氣得滿臉通紅,又鼓著臉頰,隻好開口勸莫聲穀先離開。

明月不客氣地把莫聲穀送走後,還是滿肚子火,可又不能對著俞岱岩發作,隻好一個人生氣地坐在桌邊,依舊鼓著臉頰一直喘氣,也不去看俞岱岩一眼。

“七弟也是一片好意,你跟他置什麼氣?”俞岱岩想著自己都成個廢人了,還有什麼好爭吵的,這兩個人也都真心為他著想,他若偏著哪個都不是事,但是看到明月氣呼呼的樣子,他又忍不住安慰了幾句。

“我知道我的法子看起來很可笑,但是總歸是沒有壞處不是?又還沒到最後的地步,誰能說一定沒有用?七師叔老是這樣自以為是地想,我怎麼能不生氣?”明月按捺下心中的怒火,轉頭對俞岱岩極委屈地說道。

“我知道,隻是想你也彆自己氣壞了自己,不然到時又有誰替我琢磨這些事呢?”俞岱岩對明月似乎總是很容易妥協,隻是他仍不自知罷了。

俞岱岩看著明月的眼中頗有些無奈的神色,他明自己身上的毒雖然解了近九成,如今並無生命之憂,但是四肢的傷卻連師父都感到莫可奈何,唯有明月還堅持自己會好起來,他想不明白這孩子哪來那麼多奇怪的念頭,隻是反正動也動不了了,便乾脆任憑她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眼角餘光望向手臂上一圈圈的布條,俞岱岩仍舊不曉得這究竟能有什麼用處,不過他知道明月這段日子裡很有耐心,每二日就拆開一回看傷口,又極細心地清理重新上藥,然後換過新的木片綁上,到現在已有兩個多月了,她也沒說幾時不必再這麼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回頭又望向床頂,想到二哥說到現在依舊沒有五弟的消息,他心裡也很是著急,偏偏自己什麼忙都幫不上了,還如此無用地令眾人掛心,實在覺得很可悲,但他更不能輕易求死,倘若他這麼做了,隻怕師父和師兄弟們會愈加不能接受。

這日,明月又抱了一堆木片進來,準備為俞岱岩換下舊的木片,順便替他按摩翻身,俞岱岩被人這麼翻來轉去的,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心情有些煩躁。

“明月,你還是彆再忙這些事了,如今都已經三個月過去,我這手腳仍舊一點感覺也沒有,想來不過是平白浪費那些藥而已。”俞岱岩語氣不快地說道。

“你說這什麼話?這種傷本來就不可能一兩天能好的,好歹也沒有更壞不是?為什麼你不能對自己有點信心?”明月小心地擦拭乾淨俞岱岩腳踝處的殘藥,有些悶悶地回道。

“連師父都越來越不抱著希望了,你讓我如何還能再有信心?”俞岱岩苦笑著道。

“……我去廚房把做好的飯菜端回來。”明月突然覺得鼻頭有些酸澀,連忙起身說著轉頭就往外走。

“我這會兒還吃不下,你不必…,唉~。”俞岱岩想著叫明月不用去了,哪知他走得飛快,根本不理自己的叫喚。

道觀裡的吃食多以山產或蔬果為主,但是這些東西對俞岱岩的傷並沒有多大幫助,倒是魚蝦、海菜之類的才要多進食一些,起先這些水產食材是明月自己下山央請熟識的大叔替她采買的,後來才由宋遠橋做主由廚房的師兄去采買。

明月還每日%e4%ba%b2自做飯給俞岱岩吃,她知道俞岱岩心情不好,自然胃口也跟著不佳,便不敢求多,隻是儘量讓他能多吃一口是一口。

明月剛拿回晚飯,清風也算準時辰趕回來幫忙,兩個人小心地扶起俞岱岩側坐床邊後,明月端著碗,勻了一匙粥遞到俞岱岩嘴邊。

俞岱岩本還想著沒有胃口,準備要拒絕吃飯,但在一抬頭時,卻看到明月滿是希冀地眼巴巴望著他,禁不住又想到自己再怎麼不想吃,最後還不是因為舍不得看到明月一副委屈模樣,而認命地順了他的意,如此一想後也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依舊乖乖地張口讓明月喂他吃飯。

其實俞岱岩心裡始終是極彆扭的,總認為自己一個已經三十多歲的男子,如今隻能靠兩個十來歲的孩子這般近身照料著,怎麼樣都覺得不好受。

這一日,明月按平日一樣為俞岱岩換藥,一個沒注意壓在俞岱岩的手指上,隻聽到俞岱岩冷不防地叫一聲,明月也跟著嚇了一跳,焦慮不解地看向俞岱岩的臉。

“怎麼了?是哪裡不對嗎?”明月看俞岱岩的臉上分明撲上一層慘白之色,慌忙地低頭左看右看的。

“沒…沒什麼,隻是剛才手指好像痛了一下,我一時不察就叫出聲來。”俞岱岩以為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