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1 / 1)

興在這種年節時候吃藥的,怕是來年一年都要當藥罐子,明月多半跟著迷信了,還是等晚點再看看吧。

吃過了年夜飯,明月和清風跟著俞岱岩名下的幾名弟子一起在俞岱岩跟前拜了年,領了壓歲錢,明月就有些撐不住地溜回房間,她也沒想到昨夜不過是擦點冷水而已,一早居然就發燒了,可是又不敢因此讓彆人說閒話,便一直硬打起精神做事,但最後還是沒能撐過守夜,回到屋裡才一貼到被子就昏睡過去。

清風跟師兄們玩到了半夜才發現明月早就不見人影,又不敢去她屋裡找,一直到了淩晨時分,大家準備回房小歇等天亮之後要一起向張三豐拜年時,他才同俞岱岩說起明月好像不太對勁的事來。

“是嗎?我去看看,你先回房休息吧。”俞岱岩聽到清風的話,又細細回想了晚上看到明月時,似乎真有些無精打采的,便轉身往明月房間走去。

明月在半睡半醒之時,聽到有人一直喊著她的名字,本來就有些頭痛的她閉著眼覺得非常不耐煩地一點兒都不想理會對方,身子隻稍微移動一下便又睡沈了。

俞岱岩坐在床邊,伸手往明月額頭摸了一下,才發現明月竟然發著高燒,額頭燙得頗為嚇人,他連忙叫喚了幾聲,卻發現明月根本沒有醒來的意思,一時無法可想,隻好先回房尋些退燒用的藥勉強喂明月服下,又在那裡待到明月的高燒退了才回房休息。

年初一的早上,全武當派弟子到紫霄宮向張三豐拜年,張三豐笑嗬嗬地看著宋遠橋幾個人和第三代的那些徒孫們,偏偏看來看去就是覺得少了什麼人,他疑惑地又看過一圈,才發現那個刁鑽的小丫頭今日居然沒有過來,心中不免疑惑,等到門下徒孫們全都各自散去,隻留下七個弟子時,他才好奇地問起來。

“岱岩,你那邊是不是少了誰今日沒來?我好像沒看到明月那孩子。”張三豐看著俞岱岩,貌似不經意的問道。

“明月他昨天不知怎麼地突然發起高燒,一直燒了大半夜才好不容易退燒,早上見他還熟睡著,便沒喚醒他過來向您老人家拜年,想說等明日他精神若好點時再來同您叩頭。”俞岱岩沒有遲疑地回道,不過他沒想到師父會在幾十個三代弟子中去特彆記得那個在他身邊什麼武功都不會的明月。

“病了?那我過去替她看看吧,總不能因為顧忌著什麼忌諱就放著孩子生病。”張三豐想著明月這孩子怎麼把自己照顧到生病的?偏偏又不能讓彆人去看,隻好委屈他這把老骨頭了。

“師父,不就是個跟廢物似的小弟子,幾時需要您老人家%e4%ba%b2自去替他看病了?三哥也是的,老慣著明月那個孩子,要我說啊,早些把人送下山去才對,免得日後丟了咱們武當的臉。”莫聲穀聽到明月生病了,心裡不免有些幸災樂禍,但是看到張三豐說要去替明月看病,就有些老大不高興地說道。

“七弟,不能這麼說話。”殷梨亭見俞岱岩聽到莫聲穀的抱怨,臉上有些慍色,連忙低聲喊道。

“不會武功又有什麼關係?我看明月這孩子倒是挺好的,有些事做不來便做不來吧,何必為難她?”張三豐不在意地笑道。

“師父!怎麼連您也這麼說?這麼下去早晚把他給慣得不象話。”莫聲穀不滿地喊道。

“明月是我的弟子,好壞與否,我心中自有評斷,倒是七弟你自己,都說過多少回,凡事不可以太過急躁,這麼點小事就讓你管不住脾氣了?”俞岱岩聽到莫聲穀這麼說明月的不好,心中頗為不悅,語氣上便顯得有些嚴厲。

“三哥,我這可是為你好,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莫聲穀看俞岱岩臉色不佳,忍不住有些退縮卻又覺得不服氣地道。

“好了,師父都說沒關係的,你還在緊張什麼?”俞蓮舟微皺起眉頭,他可是很明白師父雖然平日對他們師兄弟甚為寬容,但也僅次於武學之外的事,何以竟對一個不願習武的孩子這般縱容?

俞蓮舟和一旁的張鬆溪互相一望,兩人眼中都有同樣的疑惑,隻是很有默契地沒有明說而已。

張三豐健步如飛地在前頭走著,宋遠橋幾個人自然跟著在後頭一同前往,一群人來到俞岱岩的院子後,張三豐便開口叫眾人暫且留在院子裡,隻讓俞岱岩和他一起來到明月房中替明月看病。

“怎麼還沒醒?”張三豐見明月依舊沈睡著,不解地問道。

“昨夜讓他吃下的藥有些安神作用,大概藥性還沒過吧。”俞岱岩回道。

張三豐點了下頭,坐在床邊替明月把了會脈象,才說道:“幸好隻是受點風寒,雖然大過年的不時興吃藥,可真有病也不能拖著不治,等等叫藥房的弟子配好藥送來,讓她喝個幾帖就成了。”

“好,清風,你等等就拿太師父寫的藥單到藥房去拿藥回來煎好了,再叫明月醒來喝藥。”俞岱岩點頭應了一聲後,又轉頭向在門口的清風吩咐道。

“是,師父。”清風連忙出聲應道。

張三豐見清風從頭到尾都沒有踏進房裡,又問道:“明月平日和師兄弟都不曾往來嗎?”

“倒不至於,隻是其他人都忙著習武,清風雖同住在院子裡,但如今大多時候也是在練功場裡待著,明月似乎不喜歡彆人隨便進她房裡。”俞岱岩不知道張三豐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照實地回了問題。

“還真是個機警的孩子。”張三豐早在進房時就發現明月的房間收舍的很乾淨,但是依他的想法,就是因為太乾淨了才會讓人覺得突兀,不過他也隻是隨口一問,並沒有再做任何表示。

張三豐看過了明月才又回到大殿,宋遠橋想著今年是師父九十大壽的整歲壽辰,往昔隻要逢張三豐整歲大壽,他們師兄弟幾個人都會下山去做一件極大的善事來為張三豐慶賀,便趁此時向張三豐稟明了年後幾個人打算去將幾個地方將危害當地甚久的惡霸除去,張三豐點頭稱善,宋遠橋幾個人就看了看先前收集來的訊息,各自選定一處,準備擇日下山。

明月整整昏睡了一日,直到傍晚,清風頭一回破例踏進她房裡來叫她起身時,她才醒過來,隻是看到清風竟站在她的床前,眉頭不自覺地皺了一下而已。

“明月,太師父不久前來看過你的情況,又替你配好藥,我剛煎了一碗,你先起來喝藥吧。”清風看明月睜開眼睛,連忙過來說道。

“太師父來過了?”明月一聽到張三豐來替她看病,精神頓時來了七八分,抬頭望向清風,有些緊張地問道:“太師父隻替我看病嗎?他有沒有說什麼其他的事?”

“沒有啊,隻說你不過受了點風寒,吃幾帖藥就會好的。”清風不明所以地回道。

“哦!沒說其他事就好,那藥呢?”明月心中百思不解,難道張三豐沒發現她的身份?不可能啊,中醫裡不是說男女脈象不同,她以為隻要把過脈後,多少能看出一點端倪的,他老人家怎麼會可能看不出來她是女的?

明月還是有些頭昏腦漲,故而這一時半刻之間,她也想不透為什麼張三豐沒有說破她的秘密。

明月接過清風端來的藥,發現藥的溫度已經降下不少,正好足以入口,二話不說地分了兩三口就喝光碗內的藥,順手將碗遞回給還站在屋裡的清風後,便說了句她想要再睡一下,順勢把清風請出房間,然後躺在那裡望著屋頂發呆。

雖然明月很想弄明白張三豐替她隱瞞的目的是什麼,不過張三豐替她配的藥似乎有安神作用,所以想沒一會兒,明月便又恍恍惚惚地睡著了。

明月在房裡睡覺的時候,俞岱岩仍不放心地還是來看過了一回,問了清風,知道明月是已經吃過藥才又睡下的,也不敢吵醒她,隻叫清風先由她睡著,等人醒了再弄些吃的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作者有話要說:柔真心以為,小說中禁不起考據的事兒實在太多了,所以童鞋們,咱們秉持著看懂即可的%e8%83%b8懷給它努力地看下去吧~~~(*>.<*)~@

第十一章 擔憂

又過了一夜,等到明月醒來時,就覺得自己好似已經好了不少,這才忽然想起俞岱岩這個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出門去除那個什麼害的,便連忙起身出了房門往俞岱岩住的正房走過來。

“師父,你又要出門辦事啦?”明月一進來就正好看到俞岱岩在打理行囊準備出門,趕緊上前問道。

“嗯,你太師父他老人家這次正逢九十大壽,師父打算前去福建誅殺一名惡盜回來做為賀禮,要是順利的話,一個月內當能回山,你身子剛痊愈,若沒事就彆出去亂跑,要想出去玩也得等我回來才能下山,知道嗎?”俞岱岩寵溺地摸著明月的額頭,又看她麵色紅潤,知道病情大好,隻是仍有些放心不下地吩咐道。

“師父,您這次出門,路上要是遇到了什麼奇怪的事,千萬不要插手管,等回來和幾位師伯師叔商量過後再做打算。”明月拉著俞岱岩的袖子說道。

“真是胡鬨,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們身為正義門派中人,哪裡有遇到彆人發生危險之事卻見死不救的道理?年前我讓你寫誡子書,你倒是越寫越回去了?竟然有這麼自私的想法。”俞岱岩略帶不悅的語氣對明月輕斥道。

“師父,我並不是胡鬨,隻要這麼一次就好了,您這趟出門不管見到什麼事都不要管,也不要在外頭停留太久,好不好,師父,算我求您了。”明月哪管得了那麼許多?隻是不停地哀求著。

“好了,這種話以後不許再說,時候已經不早,我先下山去把事情辦妥了,回來後再好好教導你為人處世之道。”俞岱岩雖然對於明月對他的關切,心中十分歡喜,隻是幾次下山都沒遇上什麼大事的他,完全不明白明月究竟在擔心什麼,眼見天色都有些晚了,隻好暫且撇下不予理會,想著待回來後再好好導正明月這般獨善自身的想法。

“師父!師父!”明月看俞岱岩拿起行囊走出房門,又快步跟在後叫了幾聲才放棄。

明月見俞岱岩完全聽不進她的話,心裡自是有些憂心忡忡,偏偏她又不能同彆人說起自己的憂慮,隻能在心底暗暗祈禱著俞岱岩不要遇上殷素素那些人,更不能卷入屠龍刀的糾紛當中。

一個月後,宋遠橋幾個人都已經完成師父交代的任務,陸陸續續地回到武當,隻剩俞岱岩一人仍遲遲未回,宋遠橋他們都知道俞岱岩如今的身手不弱,倒也沒有多少擔憂之色,隻有心知俞岱岩命運的明月總是禁不住憂心地看著門外,有時候還會直接跑到大路旁的亭子呆坐,盼著俞岱岩會好好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