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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點頭,“反正,你覺得對不起她們。對於你的王妃而言,我覺得,你沒有什麼對不起她的,但你偏要如此認為,那麼,好,你好生帶大天鈺就是對她最大的安慰了。對於太妃而言,她不就是想看到你水家有後麼,那麼,再生一個,她老人家在九泉之下定當瞑目,自是會原諒你!何苦成天的在這裡怨天尤人的,不如做些實際的方是。”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我自己的事,想自己作主。”見龍嘯雲再度要生氣的樣子,水溶擺了擺手,“不要再說啦,我的心……很亂!”

龍嘯雲手指著水溶的心臟處,“你看看你,還有心麼,還講什麼心亂。”見水溶臉色蒼白的,“我看這樣,我讓甄尚書陪著林尚書去迎回你王妃的屍骨,你就彆去了,我擔心,你去了,就回不來了。”

“不!”水溶震驚的看著龍嘯雲,“我要%e4%ba%b2自去,%e4%ba%b2自去!”

“也罷,長痛不如短痛,這件事,早結束你好早清醒。我這就讓林尚書交待好刑部的事,明天就陪你上路。至於甄寶玉麼,還是不去的好,這件事,少一個人知道,少一份危險。”

水溶點了點頭,是啊,黛玉逃離王府死在外麵的消息,怎麼能夠讓其他的人知道,“有二十八星宿就夠了。”

北靜王府的門口,林天鈺遠遠的看到母%e4%ba%b2下轎的身姿,飛撲而去,“爹爹媽咪!”

黛玉心情激動之極,在看到那一高一矮的等著她的二抹身影的時候就已有些激動了,儼然是等著她回家的父子,聽到兒子的聲音,轉眼間,兒子已是飛撲而來。

“給中嶽王爺請安!”

林天鈺看母%e4%ba%b2不如原來抱著他%e4%ba%b2了,顯得有些懊惱,嘟起了嘴,擺了擺手,“都說了,是一家人,還請什麼安?”模樣是十足的水溶的樣子。

黛玉撇嘴,瞟向遠遠而來的水溶,他瘦了,而且瘦得很厲害,隻怕是心力憔悴而瘦的吧,想到這裡,心又起一絲愧疚。

似乎看出黛玉眼中的愧疚,林天鈺得意的微挑眉,“爹爹媽咪,有勞你了,陪我和父王去找我母妃屍骨。”

黛玉幾乎要被自己的口水嗆死,這個死小子,居然將‘母妃’二字說得那麼的冠冕堂皇且帶有挑釁,可是現在,她的心很亂啊,隻因,那男人越來越近了,近得她可以看見他眼中的憂傷,這一次,她害他非淺啊!可是,她是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出其不意的!

“請北王爺安!”

水溶擺了擺手,“有勞你了,林大人!”指了指前麵的馬車,“終是為了我北靜王府的事,請林大人就坐我北靜王府的馬車吧。”

“是!”黛玉躬身,看了眼自己的轎子,“秀娘,你和我一路,其餘的,都回吧。”

那稱秀娘的女子,長得頗清秀,按黛玉的安排,將抬轎的人一一的安排回去,又先行跳上馬車,伸出手,拉黛玉上去。

黛玉雖上了馬車,但仍是心緒不寧的,時不時的回頭看著後麵的馬車,她知道,水溶父子就坐在後麵的馬車上。

以往,雖隔萬水千山,可心中有他,似乎他就在身邊!如今,他明明在她的身邊,可為什麼,似乎隔著萬水千山似的,這種越來越遠的距離,讓她心生了一股害怕。

“人世間,若有真情,一定要珍惜,不要等到天人永隔的,想後悔,都來不及。”

妙玉的話,一一回蕩在她的耳中,黛玉輕歎一聲,閉上眼睛,“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無法抵擋這股想念,卻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裡!”

聞言,秀娘輕歎一聲,拍了拍黛玉的手,“大人!”

黛玉將眼睜開,露出一絲苦笑,卻聽太陰的聲音在外響起,“林大人,我們小王爺說,要與您同坐一輛馬車。”

“是!”

一時後,林天鈺已是上了黛玉的馬車,“爹爹媽咪!”語畢,已是一個飛%e5%90%bb到了黛玉的臉頰上。

“天鈺!”在馬車中,黛玉就沒有那麼多的顧及了,抱著天鈺,在小臉上%e4%ba%b2了個夠,“讓爹爹媽咪瞧瞧,都快三個月了,都沒有抱著我的天鈺了。”

天鈺略帶懊惱的瞄了黛玉一眼,“我還以為,爹爹媽咪不再喜歡我了呢。”

“怎麼會?”黛玉拍了拍兒子的頭,“爹爹媽咪心中最喜歡天鈺了。”

“那……”林天鈺轉動了一下他的眼睛,湊到黛玉的耳邊,低聲說道:“父王呢?”

聞言,黛玉心中一震,沒有回答,如今,她和水溶之間,似乎隔著太多太多,他們要走到一起,似乎是不可能的了。

當初她棄他而去,沒有給他過多的時間考慮,她沒有繼續改造他,任其自生自滅。

現在,因了她,他讓天鈺姓林,偏又……如今,如果讓他知道她還活著,而且是笑看著她設計了他,那,依他有仇必報的性格,他,不會原諒她的!依他對他母妃的眷念,他不會原諒他自己的,他不會再違背自己的心來接納她的,即使他再怎麼愛著她,但,接納她等於就是一種痛苦,一種背叛了他的母妃的痛苦!

“爹爹媽咪,我聽皇帝伯伯說,他要為父王再立正妃喲!”

黛玉從震驚中清醒,“什麼?”

林天鈺微挑眉,“皇帝伯伯說,這次接回母妃的屍骨下葬後,待父王的孝期滿,他要%e4%ba%b2自為父王選妃子,為水家傳宗接代,以慰奶奶的在天之靈喲!”

“那你……你父王?”黛玉的心中,有的是慌亂,為什麼會慌亂,她清楚的知道,因為,此時的水溶已全無鬥誌,很有可能接受命運的安排,不再與命運抗爭,因為,他現在心中充滿著對他母妃的歉意啊!

“你想知道父王是怎麼說的?”林天鈺呶著嘴,看著黛玉,繼而,“放心,父王說,他現在心很亂,一切事,等過一段時間再說。”

聞言,黛玉的心從先前的放下再度提起來,過一段時間?也就是說,還是會考慮?也許一考慮……心再度亂了起來!“現在的他,不是原來的他了,他有了太多的愧疚,有了太多的責任,這份責任,是逝去的老太妃強加他頭上的,他不得不完成,不得不完成啊!這一回,真的是責任了!”

就在這一路的胡思亂想中,已是到達一個小鎮。

水溶看了看天空烏雲似萬馬奔騰的,示意太陰走近,“隻怕要下大雨的,今天就在這裡休息。”

太陰揖手,“知道了。”

接著,是天空、地劫等人招呼著眾人下馬的下馬,下馬車的下馬車,安排客棧房間的安排客棧房間,一時間,整間客棧都忙活起來。

果然,一時間,天空中狂風大作,下起雨來。

“這雨,說來就來。”

“這下好,不知道什麼時候方停?”

“隻怕,還要下雪的。”

“雨夾雪,半個月靄!”

“……”

水溶臨窗看著外麵的狂風驟雨,看著陰暗的天空,他似乎越來越怕了,怕走到那山神廟,怕見到那一堆白骨,他不想去啊,不想證實,可現實,殘酷的迫得他,必須去,必須承認,他的王妃去世了,他最愛的人去世了,而且,去世的時候,他不在她的身邊,而且,她沒有原諒他!^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網^o^友^o^整^o^理^o^上^o^傳^o^

“你怕冷啊,最怕冷了,可如今,我將你丟了,一丟就是五年,整整五年,讓你一個人在外麵飄蕩。”

“你不原諒我是對的,是對的……”

看了眼早已入睡的天鈺。小孩子,似乎永遠沒有憂愁,睡得很是香甜,水溶坐在床緣邊,俯下了身子,%e4%ba%b2%e5%90%bb了天鈺紅撲撲的臉頰,“如果,如果看到你的母妃的一堆白骨,天鈺,你會不會恨父王?會不會?”

眼中似乎又有淚要流下,水溶起了身,步出房間,小心的關上房門,往回廊處走去,隻因這樣的雨夜,他會想起她,一如在二十四橋的那一夜,也下著雨。一如他們新婚的時候,他也總是喜歡抱著她,一起看雨,看雨打芭蕉。

站在回廊處,連綿的雨撲麵而來,清涼的感覺溼潤著他的心,終是睜開眼,取出背負的長簫,一曲《梅花三弄》破雲而來,在這有雨的夜晚,顯得格外的淒涼!

似斷人腸、似費思量、似風雲起!

聽著這簫聲,黛玉的心亦是不能平靜,她知道,是他的簫聲,隻是如今,這簫聲中,滿是憂傷和思念,密密濃濃,滾滾而來!

終是起身,悄悄的推開窗戶,果然,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就站在遠處的回廊下,一如她初見他時般的,一襲白衣,翻飛雨中。

隻是,如今,已是初冬的,他穿得如此稀薄,又故意淋著雨的,就不怕生病麼?想到這裡,黛玉有些生氣了,他的屬下是怎麼回事,這個時候,怎麼能任著他們的主子妄為?

可是,是的,水溶的屬下沒有一個接近他的,都遠遠的站著看著,就是不敢走近!因為他們明白,此時的主子,心情極度的不好,不好的時候,沒有人敢去打擾他。

水溶一曲吹畢,輕歎一聲,將簫拿在手中,輕輕的扣著,繼而,坐了下來,背靠著廊柱,閉上了眼睛。

第一次看到她,是在朝香閣,那時候,雖看不清她,但她的風采,蓋過一眾男子,是她手下二、三十個掌櫃的對她唯唯諾諾!這股氣勢,如王者,如他一般!

第二次看到她,是在梅府的梅園,隻遠遠的一瞥,“其形也,翩若驚鴻,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從此,這一抹身影常駐心間。

第三次看到她,又在朝香閣中,那時候,仍看不清她,如蘭似馨,說話擲地有聲,一眾男子都對她畢恭畢敬!風采蓋過當時微服出訪的天子,引得天子都妒忌了!

第四次看到她,是賈府門前遠遠的一瞥,如淩波、似洛神,那股傲然,亦如他般,從此,他決定,要將她留在身邊。

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大婚那天他心中的忐忑不安、患得患失、舉手無措,顯得就像是一個從來沒有娶過%e4%ba%b2的人似的,那是因為,他緊張。

她逃婚了,他以為她被劫,那時候,不是因了愛,而是因了緊張,緊張柔弱的她會被人傷害,而這種傷害是因了他而造成的,如果她真的出事,他不惜搗毀一切!

可後麵的發展,打了個他始料不及!

他的淪陷讓他震驚不已的同時也喜愛不已,他喜愛著她的一切,同時也接受著她的一切,直到她離去。他的心被帶走,無心的他,留下的是一身的疼痛,這股疼痛,隻能靠思念減輕,隻能靠贖罪減輕,所以,他按著她的要求,做著她曾經希望他做的一切,可是,她仍舊不原諒他,仍舊不回頭。

“為什麼,總是要在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