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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講禮儀了,你們也都坐下罷,一起聊聊。”指著黛玉,“他可是風雲人物,氣勢、派頭有時比我都不知足多少。”

聞言,一眾人等都圍坐了下來,早有宮女們端來茶果、糕點。

“林大當家的總是戴著帷帽不見真身的。”龍嘯雲看著黛玉,“如今,不知朕有沒有這個榮幸,見一見林大當家的真身。”

“呃……”黛玉頓了頓,看著眼前一眾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前些時略感風寒,身子不適的,還是……以免感染。”

“嗯。”太後點了點頭,對黛玉心生好感,“不錯,是個好孩子。”又看向天子,“他既如此說了,還是讓他戴著的好。”

“是麼?”龍嘯雲眯了眼,再次看向黛玉,“朕是真龍天子,那些個疾病怎敢近朕身。”語畢,就要伸手揭去黛玉的帷帽。

“聖上。”水溶眼明手快的擋住龍嘯雲的手,看向黛玉,“我看,林大當家的說得也有一定的道理,今日不見也罷。”他心中明白,今日這些人中,隻怕,認識黛玉的不少,隻怕%e8%84%b1不得身的。

見龍嘯雲臉露懊惱,水溶笑了起來,“林大當家的家當幾乎都在京城,皇上還怕他跑了不成,哪一日,林大當家的身子好了,再宣進宮,閒聊幾日就是,何必急在一時。”

“水溶。”龍嘯雲笑看向水溶,“你有些護著這個林大當家的呀。”一起長大的,豈有不知心事的,今天,水溶的舉動有些反常,從他故意不讓甄寶玉握著黛玉的手,龍嘯雲就看出了端倪。

“是麼?”水溶亦笑了起來,看向黛玉的方向,“早聽聞林大當家的風雲事跡,早有結識之心,無非……”看向龍嘯雲,“是想為朝庭廣納人才的,我這關心,也是為朝庭關心。”

“丹楓,你說說,水溶說得在不在理。”

聞言,莫丹楓從人群中站了出來,看向水溶,“很在理。”

龍嘯雲聞言,再次哈哈大笑起來,“你們二人一唱一和的,我能說不在理麼,不見就不見罷。”轉看向黛玉,“總有見的一天。”

“皇兒。”太後突然蹩眉看向天子,繼而似乎痛苦的趴在了石桌上。

“太後!”

眾人的驚叫聲,水溶和莫丹楓早已一左一右的護了上去,“怎麼了?”

“肚子有些難受。”太後呲牙裂嘴的,“估計是剛才吃的齋飯不合我的味口。”

莫丹楓與水溶相視一眼,眼中儘是懷疑,繼而,二人都搖了搖頭,齋飯有人%e4%ba%b2試的,不存在下毒的問題,應該是各人體質的問題。

“太後娘娘,不要緊,我們主子略懂醫術。”梅落此時站了出來,“讓我們主子替太後瞧瞧。”

“是麼?”龍嘯雲頗感興趣的看著黛玉,“那就麻煩林大當家的了。”

林黛玉懊惱之極,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頭,不是沒事給她找事做麼?偏天子開了口,又發作不得,隻好躬身,走近太後身邊,“恭請太後安!草民鬥膽,為太後拿脈。”

“好。”本對黛玉有好感,太後含笑伸出手。

黛玉輕按其脈上,半晌,“太後近幾天不喜進餐,進餐必乏胃,是麼?”

龍嘯雲睜大眼睛,“正是,正是。”看來,這個林大當家的確實懂醫術,為了此,他還罰了不少的太醫的,怪他們治不好母後的病。

“無防。”黛玉笑了笑,收了手,“我寫下一劑藥方,萬歲照此藥方,命人煎了給太後服用,早晚各飲一次,三日定當奏效。”

早有宮人端上筆墨,隻見黛玉利落的寫下一劑藥方,交給一旁的宮人,“加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按我才剛說的次數、份量,給太後服下即是。”

宮人拿著藥方自是退下去了,黛玉又從腰間摸出一瓷瓶,倒出一粒藥丸,遞到太後的麵前,“太後娘娘信得過我,吞下這粒藥丸,可立保不再肚痛。”

“太後!”

一旁保護的人都有些著急,有些擔心。

“這麼神奇?”龍嘯雲接過藥丸,看向一眾人,“你們擔什麼心,倒是把林大當家的一片好心當驢肝肺了。”眼見眾人焦急的眼神,“你們也不想想,水溶說得對,林大當家的家當都在京城呢,出了事,他跑得了麼。”

語畢,將那粒藥丸遞到太後的麵前,“母後,試試。”

太後接過藥丸,吞入口中,早有宮女端上茶,飲了。

半晌,黛玉遲疑的,“太後,現在感覺如何?”

太後深呼吸幾口,果覺%e8%83%b8肺通透,“不錯,不錯,不難受了。”笑看向黛玉,“林大當家比我宮中的禦醫都厲害幾分,不知,你這醫術師承何人?”

黛玉笑了笑,卻是不能說實情的,畢竟,這身醫術,得自於沈燦的時有教導,“家傳而已,治些小病的,和禦醫,卻是不能比的。”

“這樣說來……”龍嘯雲蹩了蹩眉,“林大當家的風寒之症也不至於那麼嚴重。”語畢,竟是趁黛玉不注意的,一把揭去了黛玉的帷帽。

“啊!”

數聲驚叫聲蓋住了黛玉的驚叫聲,接著是茶杯摔破的聲音,龍嘯雲看著黛玉怔了怔,繼而看向那一眾跌破了茶杯的人,似乎,今天摔茶杯的人多了些,似乎,以賈府的居多,“你們這是怎麼了?”

黛玉急忙起身,跪下,“在下容貌醜陋,驚嚇了各位娘娘和……和夫人,真是該死。”主要是,戴著人皮胎印呢,也慶幸,戴著它,隻是眉毛,好在畫的是劍眉,要不然,如果是‘一字眉’的話,賈迎春定是要認出來的,她更相信,賈迎春和寶琴的驚叫,是因她們站在她左側的原因,而寶玉和寶釵的驚叫,哪怕他們站在她的對麵,但……隻怕,他們有些懷疑她了。

“醜陋?”太後含笑扶起黛玉,指了指天子,“不過一個胎印而已,仍是相貌堂堂的,再說,人都說不以貌取人的,何況,哀家看中的是林卿家這一身的醫術。”語畢,看向自己的兒子,“你此番所為,可不是一朝天子所為,以後,萬不可如此了。”再次笑看向黛玉,“林大當家的也不要怪我這毛手毛腳的兒子的好。”

黛玉低著頭,再也不敢抬頭的,萬沒想龍嘯雲有此一著,更不想賈寶玉等人會有如此反應,也是呀,從左側臉頰來說,他們有可能會認出自己,可從右側臉頰來說,自己不會是黛玉……但這副身子與寶玉、寶釵等人相處了十年,他們再也熟悉不過,隻怕,未見得瞞得過寶玉的。

水溶從震驚中回過神,知道,她肯定是易了容的,亦明白賈府的人為什麼杯子都摔了的原因,再見黛玉始終低著頭,更明白,她此時肯定相當的窘迫,從石桌上拾起帷帽,走到黛玉身邊,替她輕輕戴上。

黛玉愣神的看著水溶的舉動,有些感動,至少,這帷帽戴上了,她就敢直視賈府一眾人的目光了。

龍嘯雲懊惱的看著水溶,“你這是乾什麼?”

水溶替黛玉係好帷帽,笑看向龍嘯雲,“即已習慣了,還是戴著的好,免得人家林大當家的拘束。再說,人家還感染著風寒,小心傳染給大家……”再轉身看向黛玉,“你說是麼?林大當家。”

林黛玉頷首,“王爺明鑒。”

“好好好,我的不是……”龍嘯雲擺了擺手,“讓林大當家的感到拘束,枉費了林大當家治療母後之心,改日,皇宮中賜宴陪罪,如何?”

黛玉急忙作揖,“不敢、不敢。”

“一定要去的。”太後卻是起身,再次拉住黛玉的手,“一見你,就覺得可%e4%ba%b2,家裡可還有什麼人?”

“呃……”黛玉穩了穩心神,“隻草民一人了。”

水溶聞言,微挑眉,隻一人?虧她說得出來,她還打算隱瞞到什麼時候?回京城這麼長時間了,她為什麼還不出牌?

“一人?”太後的笑意浮上臉頰,“太好了,哀家有一遠房的侄女,年剛及笄的,林大當家……”

太後的話還沒說完,黛玉已是被口水嗆得咳嗽連連的,趁機將手從太後的手中抽出,急忙作揖,“對不起,對不起,不是有意的。呃……太後,看來,草民的風寒之症有加重的嫌疑,為了避免這病傳染各位娘娘和夫人的,草民鬥膽,要告辭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誒!”眼見著黛玉躬身告退的,“林大當家的,哀家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太後。”水溶站了出來,“想林大當家都說了,她的風寒之症還未好,我看……”看了黛玉一眼,“待她好後,再接到宮中,仔細詳談的好。”

太後點了點頭,“也好。”

水溶看向黛玉,“你說呢。”

黛玉撇了撇嘴,今天出門沒看黃曆的,看來,臨時抱佛腳當不得真的,“有勞王爺安排了。”

“如此,就說定了。”水溶看向太陰和地劫,“送林大當家的出寺院。”繼而走到龍嘯雲身邊,“今天終是進香的,還得拜拜其它的菩薩方是。”

龍嘯雲聞言,回過神,點了頭,扶著太後,一應人等又重新往後院走去。

賈寶玉看著黛玉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隨著太後等人進院的人,終是停下腳步,往黛玉身後尾隨而去,將要追上,“林……大當家,請留步。”

黛玉聞言,身子震了震,知道,是賈寶玉,轉過身,“這位公子,你是在和我說話麼?”

“你……你……”賈寶玉指著黛玉,幾個‘你’字,卻是說不下去,一雙如月的眼睛,注視著黛玉,“你,近來可好?”

黛玉蹩了蹩眉,“很好。”雖明白寶玉言中的意思,但……“不過是風寒小症而已,一段時間就會好的,謝公子關心了。”

“公子?公子?”賈寶玉慘笑了起來,“你咳嗽的老毛病,有沒有再犯?”一直為你擔心,一直以為你不在人世了,不想……

“咦……”梅落走到賈寶玉的麵前,“你怎麼知道我們主子有咳嗽的老毛病?”

“是麼?”賈寶玉眼有水霧的看著黛玉的方向,是你麼?顰兒,原來,你還活著?你的臉到底經受了什麼磨難?可這些話,說不出口,“那……以後,要好好保養,不要凍著、冰著,被冷風吹著。”

黛玉聞言,身起了震動,揖了揖手,“謝這位公子的提醒。”終是平下心神,再次揖了揖手,“這位公子,可還有什麼話要說。”

寶玉看著黛玉,半晌作聲不得,“以後,保重。”

黛玉點了點頭,“公子也一樣。”

看著黛玉遠去的背影,寶玉咬了咬%e5%94%87,“我……我能重新認識你麼?”

寶玉的聲音,再次讓黛玉駐了腳,轉過身,隻見寶玉慘然一笑,“我叫賈寶玉。”

“原來是賈府的公子?你好!”黛玉揖了揖手,無緣由的,眼睛中有了水霧,好在戴著帷帽,吸了口氣,“我叫林玉。”

賈寶玉看著黛玉,眼泛溼潤的,“聽聞林大當家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有些消息,隻怕靈通得狠,隻是,可知道……知道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