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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身體又不舒服了麼?”迎春擔心的看著黛玉,見黛玉將眼睛睜開了,“總這樣困著也不好,莫若我們出去走走?將三丫頭、四丫頭的都叫上,人多,以後,還不知……”

“姐姐又來了?”黛玉輕歎了一口氣,起了身,“雖說已近中秋了,我本懼寒,但姐姐有此意,妹妹我定當奉陪。”

語畢,看向屋外,“紫鵑,紫鵑。”見紫鵑跑了進來,“去將三姑娘、四姑娘和二嫂子叫上,說我和二姐姐在園子中等著她們呢。”看紫鵑遠去,似又想起什麼似的,“對了,將雲丫頭找到,估計在老太太那裡呢,也說在園中等她的話。”

紫鵑答應著,自是下去辦事去了。

迎春看著黛玉,露出佩服和欣賞的眼神,“這次歸來,總覺得妹妹改變很大。”

黛玉笑了笑,“是麼?”已是相當的壓抑著自己了,就是怕被人看出來的,莫非,這個被稱為木頭人的賈迎春倒是看出來了個一、二分?

見迎春蹩眉看著自己,黛玉再次笑了笑,“估計和這段時間管家有關。”

迎春聞言,不再蹩眉,畢竟,她知道黛玉管家之事。

黛玉笑看著迎春,繼續說道:“我雖是女孩兒家的,但多少也讀了些書的,聖賢立言也好,八股文章也罷,內中也有近情近理的,也有清微淡遠的,偶爾搬出來用一用,一生也受用無窮的。”

二人一路說著,已是到了園子中,果然,探春等人都在這裡等著,見到湘雲,自是%e4%ba%b2熱不已,眾人說笑著,往大觀園花深處走去。

大觀園中種滿了各色的花樹,因了這個季節,金黃的丹桂、綠的芭蕉、白的玉蘭應有竟有,各色的菊花,直把大觀園點染了個姹紫嫣紅。

寶釵手捧著一株玉蘭,“人說點破銀花玉雪香,可把玉蘭的精髓都定進去了。”

“我倒欣賞桂花的‘大都一點宮黃,人間直恁芬芳,怕是秋天風露,染教世界都香’之句。”探春撫著一株丹桂輕嗅。

“我最喜玉蘭的‘不受緇塵垢’之句。”惜春走到寶釵的身邊,拉過寶釵手中的玉蘭花,亦是聞了起來。

史湘雲蹦了出來,“我喜歡菊花的‘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時開’。”看向黛玉,“隻不過,我覺得,還是那一年,林姐姐那幾首奪魁的菊花詩無人能比的,隻可惜,桃花社也散了……”語畢,輕歎了一口氣。

眾人聞言,都黯然神傷,不再多言。

林黛玉素喜歡梅花,但知道原來的黛玉素喜桃花,所以一直未有言語,隻是默默地聽著她們的一言一語,感歎著她們的命運,感歎著這些個女子的多才。

因提及了賈府最繁華時期的過往,眾人再也沒有初相見時的興奮,探春和寶釵二人借口著府內事務忙,告了假。

惜春本就喜靜,所以,自是去了。

一時後,賈母派人來找迎春,說是孫府派人來接了,迎春眼紅的與黛玉和湘雲告辭而去。

湘雲一如以往般的,拉著黛玉到賈母處用膳,至晚,自是回瀟湘館與黛玉一處歇息。

又幾日,湘雲告彆黛玉等人回了史府,不提。

036章 聞變沈燦赴金陵

‘武林世家’的牌匾,在朝陽的映襯下,閃著耀人的光芒,仔細推門入內,花團錦蔟,綠樹成蔭,各色小苑林立其中,無一不顯示著,這裡的莊嚴和肅穆,淡泛其間的,還有一絲曆史長河中凝結下來的厚重。

跑馬場上,馬蹄聲碎,一襲白衣的青年公子意氣飛揚,端坐馬上,手握強弓,箭無虛發,箭箭命中百米外的靶心,引得下人們發出陣陣叫好聲。

“主子。”一管家模樣的人跑了過來,“有一位姓葉的姑娘下拜帖。”

聞言,白衣公子勒住俊馬,蹩眉,“姓葉的?”

江湖上,認識的女孩很多,對於姓葉的,還真沒什麼映像,點了點頭,示意可以讓她進來。

轉瞬,一襲紫衣的女子嫋嫋娜娜的走了近來,仔細觀去,不似中原人,卻也不似外域人,似乎……

“小女子葉纖雲,拜見沈主子。”女子嬌俏的聲音響起,聽來悅耳之極。

“葉纖雲?”更沒聽說過,白衣公子蹩眉看向她,“我們見過?”

葉纖雲抬眉一笑,“確切的說,四百年前,我們的祖先曾%e4%ba%b2如一家人。”

“四百年前?”

葉纖雲從懷中掏出一木牌,“這是信物。”

白衣公子接過,“慕容玄恭?王中原?”繼而,眼睛明亮的看著女子,“你是葉……”

“不錯。”葉纖雲展眉一笑,“我是葉顯雲的後代。”看白衣公子溫和的眼神,“確切的說,我是葉前輩、慕容前輩、柳生前輩他們三人的後代。”

聞言,知道不假,白衣公子溫和一笑,“如此說來,故人來訪,當進內詳述離彆之誼的好。”

早有下人將客廳收拾好,擺上了茶果。

一路行來,葉纖雲不時讚歎,“梅園、楓園、梨園、竹園……”繼而,展眉看向白衣公子,“這武林世家一如四百年前家祖所記,每個園子,都有一段故事,一段刻骨銘心的故事。”

白衣公子溫和的笑起,揚了揚手中的木牌,“你是來歸還這牌子的。”

“確切的說,是想將這牌子物歸原主,求得先祖的一世情緣。”

白衣公子點了點頭,“明白,我沈家曆代等了四百年,今天,終於被我等到了。”

“你這麼相信我?”葉纖雲好笑的看著白衣公子,“不怕我是假先輩之名行鼠竊之事?”

“這個牌子……”白衣公子握在手中,“做不得假,而且,上麵的字跡……”笑看向女子,“雖曆經了四百年的風雨,之於我而言,再熟悉不過。”

女子聞言,恍然大悟,“原來,你還時不時的去塔爾寺?”

白衣公子點了點頭,“我先祖的曆代情緣皆記於塔爾寺的姻緣牌上,特彆是四百年前,先祖王中原這一輩的,字跡我再熟悉不過。”

“說得我都想去見識見識了。”葉纖雲露出習慣性的微笑,“沈大盟主,沈燦公子,明日能否為小女子帶路。”

翌日,青海湖塔爾寺,藏傳佛教聖地。

葉纖雲一一翻看著姻緣牌上的名字,看到熟悉的人,“葉顯雲所書、柳生千文所書……”嘖嘖稱歎不已,繼而,眼睛一亮,抓起其中的一塊,對陪在自己身邊的沈燦,“果然,這裡有他們的名字,雖字跡不一,但……我知道,這一份方是我的先祖慕容玄恭所書。”語畢,指著自己帶來的牌子,“而這一份,是你的先祖王中原所書。”

陪同前來的沈燦,含笑點了點頭,“四百年前,先祖痛心於不能醫好慕容前輩的病痛,但牢記慕容前輩所言,大歸時一定會將此牌歸還於塔爾寺,奈何……所以,我沈府一代代提醒,一定要守得拿此木牌的人的到來,如今,四百年了,先祖的心願在我這一代,終算是了了。”

“能帶我去先祖的墓地麼?”

沈燦點了點頭。

一白一紫的兩抹身影來到塔爾寺的後山,終於,在一個豎有‘念伊客棧’的墳塋前,二人蹲了下來,燃上香燭,燒上紙錢。

“不孝子孫終於領命歸來了。”葉纖雲眼睛泛紅的,將手中的牌子緊了緊,不舍的,抽出了墳塋的一塊墓磚,似早知道的,那磚是活的。

將手中的牌子輕輕的放了進去,再將那磚封好,摸著‘念伊客棧’的碑文,“相信我,你們會有一世的情緣的。”

看葉纖雲如此舉動,更是不容懷疑的,沈燦笑了笑,“為什麼會是在過了四百年後,你們方歸來?”

“不過巧合而已。”葉纖雲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若非這本冊子,我當不知其中的事。”語畢,將冊子遞到沈燦的手上。

沈燦將冊子輕輕翻開,歎了口氣,“原來如此。”終是將冊子合上,“如果你願意,這冊子,我希望藏於‘江湖樓’,畢竟,對於我們而言,僅這段曆史是空白。”┆┆思┆┆兔┆┆在┆┆線┆┆閱┆┆讀┆┆

“先祖遺願,本就是如此。”葉纖雲笑了笑,“四百年前的情仇如今教風吹雨打了去,先祖們在地下也好,天上也罷,人間也好,想來,都會享有一生一世的愛的。”

沈燦點了點頭,“你呢,你為什麼會姓葉?”看著葉纖雲震驚的神情,“不是說,你是他們三個的後代麼?”

葉纖雲笑了笑,“我的祖上受柳生千文、葉顯雲、慕容玄恭所救,拜入門下,因嫌其他二人姓氏複雜,所以隻取葉姓,簡單而已。”看沈燦明白的點了點頭,“三個先祖帶著我祖上四處遊曆,後來,我的祖上與外族結合,四百年下來,我的長像,也就不同於中原人了。”

聞言,沈燦再次笑了起來,“難怪,初見你時覺得……”

“我是混血人種。”葉纖雲快言快語的接過話來,繼而看向沈燦,“依先祖所書,沈大盟主的先輩,有一輩也出自波斯。”

“是啊,我的先祖中,有一位,是波斯的公主。”

葉纖雲笑了起來,“看來,我們有些惺惺相惜了。”

“應該說,無論多少年,該團聚的都會團聚。”沈燦柔和的看著眼前的女子,“既來了,在青海湖多呆些時,有時間,我陪你去江湖樓,將先祖們的情事一一了解徹底,想來,你應該對他們的往事也相當的向往。”

紫衣女子豪無忸怩的點了點頭。

二人方回沈府,“主子,有口信。”管家模樣的人迎上前,將一封信交到沈燦的手中。

沈燦滿臉含笑的接過書信,展開,繼而,眉頭蹩了起來,“她有變?”看了看四處,“殺手樓,明知我護著她,還敢取她的性命?”眉間虐氣已升。

“主子,我們……”

沈燦擺了擺手,“準備一下,我要去金陵。”

“金陵?”

“不錯!”沈燦再次蹩了蹩眉,“她若活著,殺手樓無事,她若……殺手樓從此在江湖上不複存在。”

管家醒悟的,“主子說的是林玉公子。”

白衣公子點了點頭,接著,看向葉纖雲,“如此說來,我不能陪你了。”看向管家,“明兒個,將葉姑娘帶到豐都江湖樓,說是我說的‘故人來訪,放行既是。’”

管家答應著,連連告退,自是下去安排。

葉纖雲看向沈燦,看沈燦關心的神情,似乎是一位女子?可管家之言,“林玉?”

“嗯……”沈燦眉頭舒展了開來,“數年前,在大漠結識的一位小兄弟。”

“大漠?”

“是呀。”沈燦笑了起來,示意葉纖雲坐下,遞過茶,“那時,她好小,就大著膽子敢將生意做到大漠,偏碰上馬賊劫了她的貨物,她不依不饒的討要,正好碰上我。”

“從此,你們就結拜成兄弟了?”

沈燦點了點頭,“怎麼說呢,我倒是把她當兄弟,可她……”

葉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