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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夏金桂似震驚的起了身,冷冷的看著香菱和寶蟾二人,繼而,冷笑的看向香菱,“難怪我給你喝你不喝,原來,湯中下了藥啊?”

香菱急切間直是擺手,“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夏金桂惡狠狠的看著香菱,“這老鼠藥是我才讓你去園子裡拿的,除了你有外,還有誰有?”再看向薛蟠,“平時我對她嚴了些,你總說著她的好,如今,給鼻子上臉了吧,想毒死我,她好扶正。”

聞言,香菱跪在地上直是叩頭,“奶奶,香菱絕沒有毒你之心,如果有,天打雷劈。”

“那寶蟾走後,我出門的那會子,你又在乾什麼?”

“我……我在幫奶奶扇那碗湯,等它涼了,奶奶喝起來更舒服。”

“真是貼心啊,扇風呢,我看是下毒吧。你個小蹄子,不過是嫌了我占了你的主子,不能編派我,如今想毒死我。”看向薛蟠,“你寫份休書去,休了我,我這就家裡去,好過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裡。”

薛蟠聞言,確信是香菱下的毒了,再次將香菱毒打一頓,而後卻是陪著笑哄著寶蟾。

寶蟾越發裝委屈了,更是得意了,哭得更傷心了,那薛蟠自是對她溫言軟語一番,不提。

薛姨媽和寶琴雖有疑惑,但金桂認定了的,寶蟾喝無事,香菱扇風後有事了,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也隻好任薛蟠所為,可憐香菱被打兩通,加上心生鬱悶,於是一病不起。

薛姨媽念及香菱可憐,再說此事她總覺得有些牽強,所以,讓薛蟠將香菱送到自己的外屋養病。

因了此,薛姨媽也生了病,終日躺在榻上,念著寶釵的名字。

賈府中,寶釵聽聞家裡的事,暗自傷神,但因終究是嫁出門的女兒了,即使擔心,卻也不好一如以往般的,任了家去,再說,自己現在和探春、李紈共同打理著賈府的內務事,一時間,急得不知怎麼辦才好。

梨香院天天鬨得不可開交的事,賈母也有耳聞,這一日,趁著大家都在的功夫,終是傳人喚來寶釵,“你回梨香院住些時日,待姨媽的病好了,你再回來。”

“老太太。”薛寶釵感激的看向賈母,“謝謝您。”

賈母一把拉過寶釵,“寶丫頭,你可是塊寶,寶玉有了你是他的福氣,偏你母%e4%ba%b2病了,又少不得你,你雖是賈府的人了,但梨香院本也在賈府之中,這個時候不回去,倒顯得我賈府小氣了。”

“可賈府的事,大嫂子和三丫頭隻怕……”

“這個你放心,我自會再選一人來幫襯著,所以,你儘管放心的回去,直到姨娘的病好了,你再回。”

王夫人聞言,嚇了一跳,“但不知,老太太看中了誰來替代寶丫頭管理這府中的內務事。”

“你林姐兒。”賈母笑看向林黛玉的方向,“我看玉兒的身體越來越好了,玉兒也長大了,也該磨礪磨礪了。”

“這……”王夫人遲疑的看向林黛玉,繼而轉頭看向賈母,“林姐兒的身體方好,隻怕……”

黛玉觀其神,明白,隻怕是為了那二百萬的銀子的事,“有勞舅母費心了,我的身子大好了。”看向賈母,“多大的事呢,玉兒從小在老祖宗的庇護下,恨無一分之長幫老祖宗的,如今,是個機會,就讓玉兒替老祖宗做點事,不過幾天而已。”

“好好好,就這樣定了。”賈母更是開心了,說實在的,她也是想著黛玉明年就是及笄之年了,讓她鍛煉鍛煉,方便她以後在婆家管事,拍著黛玉的手,“鳳丫頭因了小產的事,身子還未調養過來,勞累不得,珠兒媳婦和探丫頭二人又忙不過來,讓我的玉兒幫個忙,鍛煉鍛煉也好。”

王夫人見賈母意已定,隻好看向寶釵,“寶丫頭,你來,我有話交代。”

“去罷。”賈母想著薛姨媽和王夫人是姐妹,隻怕是有些什麼帖已話要寶釵帶去的。

王夫人一路領著寶釵來到房中,“我的兒,你這一去的,大約要幾天?”

寶釵疑惑的看向王夫人,“太太是……”

王夫人四下看了看,“你的鑰匙都要交給你林妹妹的……”再次四下看了看,“但是,在你的大姐姐省%e4%ba%b2之時和省%e4%ba%b2之前的帳本,卻是不能讓你林妹妹看見的。”

“怎麼了?”

王夫人遲疑了會子,“你們姐妹情深,知道多了,你心必不好受,你隻管聽我的話,將那時段的帳本鎖好,反正,與近段時間的帳務無關。”看寶釵越來越不明白的神情,“你隻需將近段時期的帳務交接與你林妹妹即是,再說,你馬上就會回的,沒必要讓她懂那麼多的。”

寶釵聞言,心雖有不解,但王夫人如此說了,也隻好按她所說的辦理,將元春省%e4%ba%b2前和省%e4%ba%b2時的帳本都鎖在一處,鑰匙卻是沒有給黛玉的,僅將近段時期的帳務一一講給黛玉聽了,這方回了梨香院。

自此,黛玉、李紈、探春三人按以往議定的,每天早晨到園門口南邊的三間小花廳上去會齊辦事,吃過早飯再處理各項管事的上報的事務,午時用過飯後各自回房。

於是,她們三人每日卯正至此,午時方散,凡一應執事媳婦等來往回話者,絡繹不絕。原來的一些媳婦本以為寶釵走後,在李紈和探春那裡自是不敢報假帳的,但在黛玉麵前……想著黛玉是個病癆子,又是第一次管家的,能糊弄的則糊弄過去,比之前那個沉穩的寶釵自是懈怠了許多。

不想,林黛玉到任不幾天,在李紈和探春的相幫下,卻是察出不少弊端,一一羅列。

這第一件,是人口太雜,分工不細,一如黛玉所言‘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有了新的進來,方能剔除舊的’,於是,人員重新分派、整合。

第二件,事無專執,用工不明,亦依黛玉所言,‘多勞者多得,少勞者少得,不勞者不得,減少那些個遇事推諉的現象’,於是,出現搶著做事的情形,再無推諉現象發生。

第三件,需用過費,濫支冒領,為此,黛玉、探春等三人合計,重新製作了令牌,按顏色分等級,來回有條子,每天核帳,於是,冒領濫用現象杜絕。

第四件,那探春提出的園子分包的事情,未有好轉,原因在於分包的人太多,一些老媽子為了一已之私,損壞了不少竹筍,導致來年竹子不發,也損壞了不少樹木花草,於是,製定分包給賈芸,一應由他負責園中所有的花草樹木,這樣一來,那些個老媽子再也不敢為了一已之私而大大破壞樹木,園中的景象明顯好了許多。

幾件事過後,那些個回事的老媽子們漸覺黛玉的精細不下於鳳姐,也不讓於寶釵,雖言語犀利,性情嬌俏,看似和順,實則字字見血,遇事分析入木三分,於是,將起先懈怠之心都收了去,小心的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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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章 香菱魂歸警幻天

自黛玉攜管榮國府後,一時間,榮國府上上下下的大小事情,或世交之家有升遷、黜降,或有婚喪紅白等事,園中大到園子的整理,下人的一應費用支出,小到一花一木的費用,都在黛玉等三人的算計之內。

不過一段時間,竟也將榮國府的內務事處理得井井有條,走上了正軌。

這一日,管事房僅剩下黛玉一人,看著往年的帳本,黛玉歎了口氣,“偏就沒有元春省%e4%ba%b2之前和當時的,可想,是防著我了。”

語畢,眼睛一轉,看向那鎖著的櫃子,那是一個自己唯一沒有鑰匙的櫃子。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黛玉摸了摸鼻子,“鎖上了,就瞞得過我麼?”從頭發上拿下簪子,仔細的拔弄起來,一時後,鎖竟是開了。

黛玉四下瞧了瞧,再看向櫃子中,果然,有一帳本,拿了出來,大致翻了翻,“嘖嘖嘖,這元春省%e4%ba%b2時建大觀園的和省%e4%ba%b2之時的鋪張浪費的一應費用,都出自於林如海仙逝,黛玉再次返金陵時,林如海拖賈璉帶回的,數目不下二百萬銀子。”

“再抄一本,這原本,可就落我手中了。”將帳本揣入懷中,鎖上鎖,“到時候,你們找不到原本,我就要告你們一個‘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的罪,找到原本,你們就得承認,私自挪用了我林府的銀子,那就得還。”

看了看天空,“爹爹,不是玉兒小心眼,隻是,與其讓這些銀子落在這群坐吃山空的人手中,不如讓這些銀子為國家、為百姓做點事,一如爹爹當初義捐國家一樣。”

打定主意,黛玉將帳本帶回瀟湘館,日夜臨募,終是完成,於是,偷偷的將仿造的帳本鎖在了櫃中,而將真本卻是留在了林如海留給自己的錦盒邊,“到時候,有機會出園子的時候,一並拿出去,放在‘石頭記’保險些。”

黛玉在這裡有計劃的做著一切的時候,不想,梨香院卻是傳來香菱‘沒了’的消息。

原來,那一日,香菱自覺精神好轉,在寶釵等人的幫助下,喝下一碗湯,渾渾噩噩間來到一不知名的地方,上書‘太虛幻境’,香菱一見,納悶之極,正在此時,一白發飄飄的道人上前,對她笑道:“英蓮,認得為父否?”

“父%e4%ba%b2?”香菱不明白的問了一句。

“你本名甄英蓮,三歲那年上元節走失,後輾轉反側至薛家,也是命中該有此一劫,如今你已是功德圓滿,該回太虛幻境去了。”道人撫須笑道。

香菱聞言,似乎所有的記憶撿了回來,心大悟,“原來如此!”

語畢,隨著道人進了太虛幻境,在警幻仙子那裡對了冊,道人自是離去。

再說寶琴,自香菱病後,日夜服侍,這天猛見香菱睜眼說道:“原來如此”之語後,竟是一命嗚呼了,急忙報了官,薛姨媽自是痛心不已,命人買棺成殮,一應以薛家妾室的身份入殮。

“什麼?”黛玉吃驚的聽著雪雁傳來的消息,痛心之極,按時間分析,是自己大意了,明明知道因了夏金桂,香菱會魂返故鄉,不想,卻是在這個時候。

而自己這段時間,利用職務之便在查林家銀子的事,也就把香菱的事耽擱了。

想當初,自己就是不想讓香菱慘死在薛府,自己還讓父%e4%ba%b2辭了賈雨村的,不想那賈雨村卑鄙的還是追上了賈璉,一切,仍一如書中所述的,香菱仍舊沒有逃過淒慘的命運。

憶及往事,黛玉咬了咬牙,“香菱,你放心,我會為你尋個公道的,我要讓那些個讓你慘死的人沒有好下場。”

雪雁疑惑的看著黛玉,“姑娘,你說什麼呢?”

黛玉回神,“準備準備,去通知大嫂子和探丫頭,香菱丫頭沒了,一來我們終是管事的,二來香菱丫頭和我們多少有些交情,我建議,我們一起去為香菱丫頭上柱香,也不枉當初我們結詩社時,那傻丫頭的一片癡心。”

雪雁含淚點了點頭,自是出去了,一時回後,“大奶奶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