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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宮複仇記 小宴 4266 字 3個月前

娥,還用得著把您這尊大佛請來?”小滿心情不佳,語氣也愈發不善。

寧蘅擺了擺手,示意小滿安生下來,她彎下腰,%e4%ba%b2自扶起了跪著的宮娥,“你彆哭,也彆急,左右你已經來了我這裡,本分做事,其餘的事兒隻當看不見聽不見就好。小滿,你先領著她去安頓下來。”

小滿臉上猶有不忿,觸及寧蘅半是警告半是安撫的眼神,她方冷靜下來,朝寧蘅福了福身,才領著那宮娥出去。

待這兩人的腳步聲遠了,寧蘅眉央間的愁緒終於浮了起來,“原以為摸到的線索,竟就這麼斷了……”

立夏心裡亦是煩躁,可瞧見寧蘅這樣不痛快的模樣,仍是開口勸著:“總歸是坐實了盼哥兒的罪名,這樣一來,咱們也不算無頭蒼蠅了。”

寧蘅以手直頤,燭燈映在她臉上是一團昏黃,原本如雪似玉的清麗麵孔,登時顯出幾分憔悴,“可出了宮,咱們也再法兒往深了查了……算了,主意我再去想,你先和小滿盯住了這個假盼哥兒,彆讓她隨意走動、亂接觸人,這丫頭嘴不嚴實,留著是個禍根兒。”

立夏應著是接口,“娘子放心,奴婢省得的。”

※※※

仇一時半會兒報不了,日子卻還是要過。

六月初五,同宮而居的俞徽娥解了禁足,又隔了三日,皇後的懿旨也搬了下來,叫她翌日便搬到萬安宮裡的彤霜閣去住。

俞徽娥得了旨,便開始喜氣洋洋地準備著物什兒遷宮。她聖寵雖然漸漸稀薄,可到底是頭一個叫皇帝看入了眼的新秀,宮人也不敢太過怠慢。

喬遷是喜事兒,等俞徽娥在萬安宮安置妥當,各宮裡的人也送去了自個兒的賀禮。

寧蘅與她既有這一個多月同宮的緣分,禮自然不能太薄,可她的位分到底不夠高,送貴重了又唯恐旁人說風涼話。幾番猶豫,她挑了一對兒先前莊順皇後賞下的金素雙耳六角福壽杯,%e4%ba%b2自往萬安宮送去。

寧蘅到彤霜閣的時候,裡麵已經聚了不少人,她端起笑臉兒,等宮娥替她通傳過了,她方邁入了小廳中。

如今萬安宮裡還住著盧才人,一個宮裡的人,免不得越走越近。寧蘅心裡清楚,打過了今日,俞徽娥免不得會成為皇後的擁躉,饒是她與盧才人、周瓊章結下過怎樣的恨,也不得不“一笑泯恩仇”。

此時坐在正位的是盧才人,旁邊就是俞徽娥,果如寧蘅所料,這兩人正%e4%ba%b2%e4%ba%b2熱熱地說著話兒,前些天在坤寧宮中的針尖麥芒仿若從未發生。

俞徽娥本就生了一張巧嘴,此時又用了心思哄盧才人高興,廳裡麵自然是一團和氣,彤霜閣內好不熱鬨。

寧蘅壓下心中思緒,朝著座中一福,“各位娘子萬安。”

盧才人揚眉,不以為然地覷了眼寧蘅,“喲,連寧更衣都%e4%ba%b2自來了?俞妹妹麵子可真夠大。這複了寵就是不一樣,一句‘各位娘子’便把咱們在座的給帶過了,寧更衣,你也忒不恭敬了。”

俞徽娥臉上顯出一霎的尷尬,卻還是極快地接上了盧才人的話,“姐姐說得是,知道的是寧更衣來給臣妾賀喜,不知道的還以為來給臣妾下馬威呢。”

盧才人得意一笑,拂著自己的裙麵兒,仍舊是不擺正眼兒給寧蘅,“東道主都這麼說了,寧更衣還不知趣兒?”

寧蘅受寵,各宮裡的人都紅眼,早就盼著看她笑話,這會子有盧才人和俞徽娥出頭,她們樂得看戲,沒一個站出來替寧蘅幫腔。

寧蘅料得到是這樣結果,也不與她們頂撞,規規矩矩地朝眾人行了圈兒禮,依次把人報了下來,“盧才人萬安,周瓊章萬安,陸瓊章萬安,穆徽娥萬安,俞徽娥萬安,顧良使萬安。”

作者有話要說:  呀,才發現原來六尚局用在了這章,再貼一次解釋好啦。

【六尚局】官方宮女機構,服務業女性從業人員管理機構。

【浣衣局】其實是明朝宦官機構,後來發展成犯錯兒宮女受罰的地方,地點不在宮裡,在德勝門一片兒,5路公交車可達(pia飛!賣什麼蠢!)。這裡就不考據那麼多,大家當它是一個不好的遭罪地兒就成。

【金素雙耳六角福壽杯】這東西的主人其實是……(沉痛臉)嚴嵩。小宴學識有限,如果這東西不是什麼好玩意兒,務必提出來!

26、幫腔

見寧蘅服軟,盧才人心裡說不出的快慰,她裝模作樣地提帕抵了抵%e5%94%87角,方擺手叫寧蘅起來,“這樣就對了,寧更衣在宮裡比咱們在座的人時間都長,該是比誰都知禮的。以後這樣的差錯兒,可彆叫我再挑出來。沒的折你的麵子,我心裡也過意不去。”

盧才人話說得刻薄,寧蘅卻也不與她計較這一時,她今次來做的不過是麵子工夫兒,把禮送到了,她便準備走。盧才人是個沒什麼心眼兒的人,想要對付並不費勁兒,端看寧蘅願不願意而已。

今日來不過是為了周全禮數,寧蘅對著盧才人應了聲是,就兀自讓人端出了那紅錦包著的檀木盒兒來,“俞徽娥今日大喜,臣妾擇了對兒杯子,不知能不能入徽娥娘子的眼。”

俞徽娥到底是與寧蘅有些交情,真狠下心來折寧蘅的麵子又猶有不忍。見宮人替她捧了那錦盒上前,俞徽娥忙是彈開了銅扣兒,作出一臉的喜色,“這福壽的紋樣兒果然吉利,多謝寧更衣,我喜歡得很。”

然而,不等寧蘅再接話,始終不動聲色坐在一旁的周瓊章卻是淡然開口:“我怎麼沒看出吉利來,杯同悲,寧更衣送俞妹妹一對兒悲,安得是什麼心?”

這周瓊章與秋才人有幾分像,平日裡擺著一張超凡%e8%84%b1塵的冷豔麵孔,除了帝後,對誰都是愛搭不理的模樣。可周瓊章嘴皮子卻利索極了,上一回為俞徽娥扣了個莫須有的罪名帽子,害得她在壽昌宮禁了整整十日的足,近幾次在坤寧宮裡,也對另幾個不甚受寵的宮嬪亦是多有責難。

寧蘅知曉她的脾性,但凡開了口絕不會叫你輕易逃%e8%84%b1,因而回嘴的時候,格外仔細謹慎,“這一對兒杯子原是莊順皇後賜給臣妾的,原是為了給臣妾討個福壽喜頭,不存什麼惡意,如今臣妾將這對兒杯子原封不動地再送給俞徽娥,與莊順皇後是一樣的意思,周瓊章您看,臣妾安得是什麼心?”

周瓊章本沒料到這杯子來曆這樣大,可騎馬難下,一時也不願讓寧蘅白討了便宜去。因而她揚起個燦然笑臉兒,順著寧蘅的話道:“喲,是原封不動地送……那可見這玩意兒不襯寧更衣的心思,才轉手給了俞徽娥,俞徽娥也當真可憐,好端端的喜日子,卻隻能揀人家不稀罕的東西。”

寧蘅才要反駁,陸瓊章卻驟然開腔兒,“周瓊章這話說的,可叫我無地自容了。俞徽娥,你也彆多心,適才我送你的那匹緞子,雖是禦賜之物,可並非我不稀罕……你千萬彆誤會,沒的傳到皇上耳裡,就該治我一重罪。”

俞徽娥固然不敢得罪周瓊章,可陸瓊章來頭也不小,她忙訕笑著,道了句不敢,又解釋道:“既是皇上欽此的,那必定是珍稀東西,瓊章娘子的好意,臣妾豈會不領情?”

陸瓊章聞言挑了挑眉,眼神卻落在了周瓊章身上,“這倒奇了,禦賜的珍稀,難不成莊順皇後賜的就不珍稀了?莊順皇後是什麼人,周瓊章莫不是不知道?”

周瓊章冷眼瞧著陸瓊章唱念做打工夫兒齊全,三言兩語便替寧蘅擋下了罪名,心中忿忿卻也無可奈何,“我自然知道,先前是我失言,誤會了寧更衣。”

陸瓊章見周瓊章服了軟,意味深長地“唔”了一聲兒,從容站起了身,“我叨擾俞妹妹也久了,便不多坐了。我素來仰慕莊順皇後,聽聞寧姐姐自幼養在莊順皇後身側,寧姐姐可願意同我講一講莊順皇後的舊事兒?”⌒思⌒兔⌒網⌒

寧蘅也巴不得離開,聽陸瓊章這樣說,自然附和稱好,跟著她一同離了彤霜閣。

出了彤霜閣,陸瓊章適才臉上的尖犀神色淡去了大半,她悻悻地撣著袖口兒,不知是跟寧蘅說話,還是自言自語,“原先覺得俞徽娥是個好性兒的,沒想到是個牆頭草,當真令人失望。”

寧蘅了愣了一瞬,卻是壓身朝陸瓊章一福,“今日娘子解圍,臣妾感激不儘。”

陸瓊章見狀,忙伸手穩穩地扶起了寧蘅,“寧姐姐這樣客氣做什麼?我進宮前聽大嫂嫂說過你的舊事,很是羨慕姐姐與皇上的感情,今天舉手之勞,姐姐自當我是討好皇上便罷,不用往心裡去。”

寧蘅沒想到陸瓊章是這樣的直白人,愣了一瞬,卻是緩開笑容,“不知娘子的大嫂嫂是……?”

陸瓊章莞爾,很是有幾分傲氣,“我大嫂子是先帝的幺女,純容長公主。”

寧蘅“啊”了一聲,她與純容雖不算熟稔,但到底是舊相識,陸瓊章這樣一句話,立時將兩人的關係拉近了。寧蘅一麵揚起笑臉兒與陸瓊章寒暄,一麵在心裡算計起了自己的小九九。

難怪陸氏能撥了新秀中的頭籌,她父%e4%ba%b2是能將,兄長又尚了公主,這樣的身份入了宮,品級自然低不了。

兩人且言且行,不一會兒便走到了長陽宮前。寧蘅正要開口告辭,陸瓊章卻拉住了她的手,“寧姐姐,我知曉你與皇上情深意重,有件事兒本不該求你來辦,可妹妹實在是走投無路,才要央你一央。”

寧蘅刹住步子,好整以暇地望向陸瓊章,“娘子直說便是,投桃報李本是人之常情,若是力所能及,必不會辜負娘子。”

雖然寧蘅話說得滿,可也把自己的態度挑明了。兩人本沒什麼深交,原是今次陸瓊章替她解了圍,她才會願意幫陸瓊章的忙,並非是因為她是個好欺負的善心腸兒。

桃李相仿,陸瓊章倘使知趣,就決不會提太過難為人的要求。

而有了這樣的鋪墊,陸瓊章自然也會明白寧蘅的底線在哪裡。

寧蘅在宮中呆得久,這樣含沙射影的話說出口,並未覺得有什麼。可陸瓊章再聰慧的心思,也還是個才出閣的姑娘,有心眼,卻使得不多。

聽寧蘅這樣說,她不免浮出了些赧色,“姐姐彆誤會,我先前在周瓊章跟前兒打岔,並非是圖謀姐姐的什麼……實在是看不過周氏得了些寵愛就要登天的架勢,她在宮裡橫行霸道,隻差沒逼著旁人喊她一聲娘娘了。”

陸瓊章言罷,卻瞧寧蘅仍是坦然地笑著,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麵兒上便更覺得臊的慌。她跺了跺腳,無奈又急切道:“罷了罷了,反正來日方長,我還是不求姐姐了……”

寧蘅到底不是鐵石心腸的人,瞧著陸瓊章這樣為難,索性主動出言轉圜,“娘子彆急,臣妾沒有旁的意思,臣妾既領了娘子的情兒,就該替您辦事。您隻管說您想要什麼,其他的,歸臣妾自己來權衡。”

陸瓊章臉上羞容未褪,猶豫了半晌,才終於開口:“我是想求姐姐,替我在皇上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