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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宮複仇記 小宴 4277 字 3個月前

案,可還留著當時我打發人去領藥的記錄?”

“這些事情自然有宮人專門記錄,臣這裡無從保存。”賀雲祺自覺被寧蘅的猜疑所冒犯,神色愈發淡漠,口氣也惡劣起來。

寧蘅微微蹙眉,心裡不悅,卻也知道見好就收。賀雲祺這樣的性子,不會為了攀附誰的利益做事,自然也沒必要替誰隱瞞自己,他能把話說到這裡,對寧蘅來說已是極大的提示。

再加之姐姐與賀雲祺本就沒什麼交情,寧蘅知曉自己今日問的唐突,若得罪了賀雲祺,於她以後也是百害而無一利。

見賀雲祺這副模樣,寧蘅隻能揚起笑,結束話題,“原是如此,多謝大人指點。”

賀雲祺冷睇了眼寧蘅,垂首道:“臣不敢指點娘子,娘子所求與臣不同,道不同則不相為謀,臣想做的和能做的,隻有為娘子調養玉體,至於旁的,還請娘子另尋他人。”

言罷,賀雲祺躬身一禮,不等寧蘅發話,便卻步退了出去。

寧蘅瞧著簾櫳動了兩下兒,賀雲祺前腳離開,小滿後腳便邁了進來,她福了福身,好奇地問道:“娘子跟賀太醫說什麼了?奴婢瞧著他怒氣衝衝地就走了。”

“沒什麼。”寧蘅被賀雲祺那句“道不同不相為謀”噎的氣鬱,神色間頗有幾分悻悻的意味,“我問了他幾句當時皇後流產的事兒,他以為我懷疑他,還想拉他下水,結果被我氣走了。”

小滿怔了一下,繼而露出幾分忍俊不禁的笑容,“賀太醫也是而立之年了,怎麼跟個孩子似的,還跟您使小性兒?娘子彆同他一般見識。”

寧蘅無奈地擺了擺手,“我省得,他舉凡會做人,早就被提攜成禦醫了,何必還在後宮裡斡旋?”

“娘子說的是。”小滿附和了一聲,順著又問:“您今兒昏定還去嗎?要是身子不舒服,奴婢就趁早去皇後娘娘那兒替您告個假。”

寧蘅忖度一陣,點了個頭,“去,皇後記恨著咱們,咱們行事還是規矩些吧。早晨有皇上擋著,不去便不去了,昏定還是得過去點個卯。”

小滿稱是,見寧蘅沒彆的吩咐,她便躬身退了下去。寧蘅昨夜沒歇好,此時困乏得厲害,顧不上腦子裡還有未料理完的思緒,靠著手邊兒的引枕,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這一睡,便到了晚上,小滿催著她醒來,更衣用膳,匆匆忙忙往坤寧宮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發完,看有讀者不太滿意,在此解釋一下

①是寧蕙騙寧蘅在先。

②寧蘅死和皇帝沒有直接關係。是她非要去冷宮找姐姐(然後去求嶽崢,嶽崢同意),有毒的膳食是皇後準備的(直接死因),姐姐被打入冷宮是沈月棠陷害的(皇帝根據他已知的內容做出懲罰)

③寧蕙靈魂的去處確然是小宴考慮不周,寫作上的缺陷,感謝讀者指出,後文會改進。

④堅持求同存異,感謝各位讀者的評論【真誠地鞠躬】

21、巧遇

沈月棠被貶為徽娥以後,宮裡僅次於皇後的就是盧、秋二位才人,秋才人素無聖寵,性子又清冷,在宮裡活似個花瓶似的存在,固然位分、資曆比眾人都高,卻不怎麼惹人注目。往日定省時,皇後不問她話,她便能從頭至尾的沉默著。

這樣的情狀下,備受皇後信賴的盧才人就突出多了,她坐在西側首位,與皇後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話,眉眼得意,意氣飛揚。寧蘅冷眼瞧著,隻覺得自己將沈月棠打壓下去,實在是白便宜了盧才人,心有鬱鬱,卻也不得發作,沉默著挨到皇後讓眾人散了,她方長舒一口氣,從容離開。

如今宮裡添了新秀,比原先可熱鬨多了。定省散了的時候,天兒還沒有徹底暗下來,同宮而居,或是離得相近的嬪禦三兩結伴,且言且行地往回溜達著。少女們的嬉笑聲交雜著的夏日暖風迎麵撲來。寧蘅立在殿外的階上,忍不住有些怔忡。

“寧姐姐,可要與我們一道走嗎?”

寧蘅偏首,喚她的是顧良使,立在顧良使身旁還有陸瓊章。這兩人交臂而挽,看起來倒是頗為%e4%ba%b2昵。陸瓊章住在長陽宮,沈徽娥被禁足,她無人做伴,想來才會與顧良使結伴而行。

“陸瓊章萬安,顧良使萬安。”寧蘅屈膝微福,起身後方笑著婉拒,“難得出來,臣妾還想在外麵走走,兩位娘子先行吧。”

顧良使倒是知趣,並沒有強求,“那姐姐注意身體,我和陸姐姐先走了。”

寧蘅稱是,見兩人轉身離開,她又是蹲下`身,“臣妾恭送娘子。”

顧良使性子嫻雅,明明也是人比花嬌的俏麗年華,卻因過去有能說會道的俞徽娥襯著,總讓人覺得她被欺壓了一頭似的。唯有跟在同樣穩重的陸瓊章身邊,顧良使的嫻靜才與這深宮有幾分相溶。

寧蘅沒由來想起姐姐,以前她也總覺得姐姐與這居住了十餘年的宮闈不甚相符,她太謙和,任人拿捏的軟柿子怎麼會有好下場?

可今時今日,直到寧蘅知曉自己被%e4%ba%b2姐姐算計過,她心裡才生出薄涼。

想到姐姐,寧蘅心口又是被人攥緊的疼痛,她纖眉緊蹙,不適的感覺陌生卻洶湧,她有些慌亂地伸手去扶小滿,直到被小滿托住,寧蘅方深吸了一口氣,平緩下驟然加快的心跳。“娘子,您怎麼了?”

寧蘅不知該如何解釋,唯有搖頭,“不礙的,突然有點兒暈,興許是昨夜沒歇好的緣故。你陪我去仁壽宮一趟。”

小滿一愣,訥訥地問道:“您要去看傅太妃?”

仁壽宮乃是太後、太妃所居之處,先帝嬪妃不多,駕崩的時候幾乎都讓殉了,除了嶽嶸的生母傅氏,因膝下有一子,得到了赦免。

傅氏原先不受寵,生了兒子也隻做到貴姬的位置上。嶽崢登基後看著弟弟的麵子,一揮手冊了個太妃,在仁壽宮供養起來。

奈何嶽嶸自小是跟在一位昭儀身邊長大,並非由生母所養,母子二人感情不深,嶽崢自然更無心敷衍她。這位傅太妃住在仁壽宮中,不問世事,世事也不去問她,宮裡幾乎鮮少有人會想起還有這樣一位太妃在仁壽宮住著。

此時寧蘅驟然提起,小滿難免滿心疑竇。

誰知,寧蘅卻搖了搖頭,“仁壽宮裡有一座佛堂,我這幾日心裡不安生,想去拜一拜。”

前朝盛行道教,大魏宮原也是傳襲下來的舊宮,道觀比佛堂多。

大魏初建,國庫空虛,先帝與莊順皇後雖然都偏信釋教,卻也拿不出閒錢去拆了三清天尊為佛祖裹金身。是以,宮裡如今的佛堂隻有仁壽宮裡的幾座,亦是前朝留下的建築。

小滿見寧蘅臉色不佳,從旁勸道:“娘子想去佛堂什麼時候不能去?眼下既然不舒服,隻管回去歇著就是,明兒個白天奴婢再陪您去。”

寧蘅固執地擺手,不理小滿的勸詞,兀自提裙往階下走。小滿無法,隻能跟在寧蘅身後,小心翼翼地關注著寧蘅的身體。

從坤寧宮到仁壽宮,彎彎繞繞的一段路算不上短。寧蘅身子不好,走得不快,待到了仁壽宮前,天已然徹底暗了下來。

滲了墨似的天際隻餘一輪清冷的明月,銀華傾瀉,卻到底不如白晝的明亮。┇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小滿歎了一聲,一麵扶著寧蘅邁過門檻,一麵低聲嘟囔:“一會兒還是得去叨擾太妃,咱們沒個燈籠,怎麼回宮?”

寧蘅低首,單手提著馬麵裙的裙麵兒,微偏頰囑咐著小滿,“彆去擾太妃了,你自管找個底下人借就是。”

小滿剛一稱是,寧蘅卻見地上突然多出一團昏黃的光暈來。寧蘅下意識地抬首,正撞上一雙熟悉的眼眸。

兩人見到彼此都是一愣,對方條件反射似地想要給她行禮,寧蘅忙是先一步拜下`身,“臣妾參見秦王殿下,殿下千歲。”

嶽嶸臉上微露尷尬,佯咳一聲掩飾,伸手虛扶了一下兒寧蘅,“娘子不必多禮,這麼晚了,娘子怎麼到仁壽宮來走動?”

寧蘅往後退開幾步,垂首解釋:“臣妾想來佛堂靜靜心,未料及會遇到殿下……”

“娘子……唉,阿蕙,你何必跟我還這麼客氣?”嶽嶸突然就卸下了適才那股端著的勁兒似的,語調都跟著輕快起來,“原先你是貴妃,我是個不受父皇重視也沒被冊封的皇子,皇兄看重你,咱們原本又差著遠,我沒法子不向你行禮。眼底下你不是貴妃了,皇兄又重用我,咱們何必還這麼生分著?”

寧蘅臉上有些訕訕,推拒道:“誠如殿下所言,您現在是%e4%ba%b2王,臣妾隻是個更衣,咱們差得遠,殿下自然可以不與臣妾客氣,臣妾卻不能罔顧禮法。”

嶽嶸冷不丁被她一揶,眼神亮了亮,卻又瞬間熄滅了下去。“娘子說的是,是本王糊塗了。”

若是在以前,寧蘅噎住了嶽嶸,自然要洋洋得意一番,可如今物是人非,她已不是那個張揚恣意的阿蘅,也沒法子和嶽嶸肆無忌憚地在口%e8%88%8c上爭個輸贏。

習慣了的玩笑話在%e8%88%8c尖兒上打了個囫圇,寧蘅到底是把它壓回了肚子裡。

她沒有接口,本就寂靜的仁壽宮顯得格外清冷。嶽嶸瞭了眼垂首肅立著的寧蘅,心裡一歎,適才到底隻是一個錯覺,眼前人是那個嫻雅平和的寧氏長女,而他夢裡鮮活又雀躍的女子已然不在了。

春秋兩度,嶽嶸錯過的不僅僅是朝堂裡的變動,還錯過了他輕狂年少時,懵懂愛戀著的少女。

“本王聽皇兄說,娘子近日一直抱恙,如今既出來走動,想必是好多了吧?”

寧蘅抬首望向嶽嶸,他臉上是純粹卻也客氣的關心,她承認自己心裡有些失望,可麵兒上依然得體的笑著,“多謝殿下關心,臣妾已經大好了。”

嶽嶸點了點頭,應聲附和:“好了就好,阿蘅一向把你這個姐姐當作唯一的依靠,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阿蘅在地下也不得安生。”

因是自小熟悉之人,嶽嶸說話便也沒什麼遮攔。寧蘅聞言卻是忍不住皺眉,不免生出幾分擔心來。

嶽嶸原先不討先帝和莊順皇後的喜歡,正是因他說話不夠周到,人又貪玩不上進。寧蘅還記得莊順皇後曾囑咐過嶽崢,嶽嶸不堪大用,來日做個閒散無權的富貴宗室即可,他雖不會覬覦權勢,但若進入朝堂,容易壞了大計。

為著這一層顧慮,嶽崢起先登基時,並沒想好給這個弟弟什麼名頭。恰逢回鶻不安分,嶽崢靈機一動,趁著真刀實槍的戰還沒打起來,一則可以讓這個皇家人去鎮場,另一則更能讓自己這個唯一的弟弟去戰場混個功名回來,這樣任他賜下什麼樣的高官厚祿,都不會惹人非議,也免得弟弟自尊心作祟,有什麼不舒坦。

誰都沒料到,嶽嶸的天分恰恰便是在沙場之上,先帝領兵作戰的本事一樣沒落的留給嶽嶸,領兵奇襲、敵後包抄、敲山震虎、步步緊逼……嶽崢案上的捷報一封接一封,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