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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搖頭:“這個婢子卻不知。明日主子來,您直接問他吧。”

“你們主子不住在這?”

“自然不住這,這是彆莊,主子隻偶爾過來歇歇腳。”

怪不得這裡的婢女都比較活潑,不像吳王府和西平郡王府裡那些,一個個都一板一眼的。

吃了粥,再喝了那碗苦的要命的藥,芊芊很快又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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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完了冥影,吳王又叫人把吳正遠帶了上來,卻沒審他什麼,隻是溫言撫慰,說已經核實了他幼子失蹤的事情,如今正派人全力去找。隻可恨那賊子死活不招,還要再等一等,因著賊子不招,那樁大案也無線索,隻怕還要委屈吳郎中再留幾日雲雲。

等吳正遠被帶下去,吳王又叫陳原加緊追查長榮的行蹤,吳呂兩家那裡還要緊盯,不能放人出來,若是裡麵需要什麼,隻管買了送進去。若有異動,飛速報給他知曉。

接著就說今日到此為止,高忻本想跟著他問幾句,吳王卻說要進宮,高忻隻得怏怏回府。

“要不還是跟師傅說一聲吧。”見到劉先生的時候,高忻忍不住說道。

劉先生皺眉:“咱們隻是推斷,說了又能如何?難道陸師傅還能闖到吳王府裡去要人?”

高忻一想也是,但心裡又不太舒服:“我看師傅頭發都白了許多……”

劉先生思索半晌:“若是陸姑娘真的在吳王那裡,想來也很快就會有消息。這案子,吳王不會有耐性拖太久的。”

“可他今日就沒怎麼問案啊!”高忻覺得簡直是白去了一趟。

“問他們也是白問,這兩個人誰也不會承認的。”劉先生又開始捋胡子,“所以吳王可能隻是做給人看的,他私底下肯定還有彆的手段。”

在兩個人犯這一點上,吳王和劉先生的判斷很一致:“……明知是死路,他們定然是不會招認的。”

對麵的皇帝手執黑棋,正在棋盤上布局:“那個人醒了沒有?”

吳王放下手中白子:“來的路上得的信兒,已經醒了,隻是這毒比較霸道,她一時半刻還不能出來作證。”

皇帝麵容清瘦,方正的臉上已經有了或深或淺的紋路,頷下幾縷短須,看起來倒像個中年文士。聽了吳王的話笑了笑:“我瞧你倒似是%e8%83%b8有成竹的,可隻憑這個姑娘的證詞,隻怕也難定吳正遠的罪。”

吳王歎了口氣:“若是吳正遠真的狠心到虎毒食子,這案子倒確實是不好辦,幸好他沒有。”

“那孩子找到了?”

吳王點頭:“兩日後到京。”

皇帝端詳了棋盤半晌,手中棋子嘩啦啦一扔:“不下了,你總是這樣,也不讓著我點。”

吳王喊冤:“您不是說旁人都讓著你,太沒趣了麼?”

“哼!那你也不能一局也不讓人贏啊!不下了不下了,你該乾嘛乾嘛去!”

吳王悻悻:“連飯都不留了。”

皇帝一揮袖子:“回去跟你媳婦吃去!”

“那我去找母妃,母妃前幾天還抱怨我好久不陪她吃飯了。”

父子倆正打吃飯官司,一個小太監走進來回報:“啟稟陛下,太子殿下求見。”

皇帝看了一眼吳王,見吳王站的筆挺,臉上的嬉笑神色收的一乾二淨,就嗤笑了一聲:“你倒怕他。宣。”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在哪裡呀,評論在哪裡?

是不是都在水裡憋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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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二十回

太子高炎一身玄色常服走進殿來,先給皇帝行了禮,皇帝叫起賜座,吳王又給太子見禮。太子微笑:“六弟也在。”他身材不高,膚色白皙,臉上常年掛著溫煦的笑意。

吳王點頭:“臣弟正跟父皇告退,皇兄就來了。”

皇帝揮揮手:“快去看你母妃吧。”又對太子說,“虧得你來了,不然他非得賴我一頓飯才走。”

太子笑容不變:“是父皇這裡的飯好吃,兒臣也時常想蹭一頓呢。”

吳王卻沒再答話逗留,直接告退出去,往後宮去見了皇貴妃,在皇貴妃那裡吃了飯才出宮來。出宮上了馬車回王府,回房換了身衣服,又從後門坐了另一個外表樸素的小馬車出了府,在城裡繞了兩圈才出城。

芊芊今天醒來之後覺得精神好了許多,可是還是不能起身,昨天她還覺得被人伺候的很舒服,可當排泄這件事也需要人服侍的時候,她隻覺得尷尬懊惱。給她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給她下的毒,看她不廢了丫的!

起不來身,她就隻能維持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吃的內容極其乏味單調:白粥和苦藥湯。所以,其實她更願意睡過去,可想而知,當她被吵醒的時候,會有多憤怒了。

芊芊夢裡正抱著個%e9%b8%a1%e8%85%bf想啃,剛咬了一口還沒嘗到滋味,就被很響的說話聲吵醒,有一個聲音在耳邊大聲的說:“怎麼還在睡?不是暈過去了你不知道吧?要不安老頭你紮一針看看她是不是暈過去了?”

芊芊憤怒的睜眼:“紮你妹紮!人家睡覺呢你這麼大嗓門吵什麼!”定睛一看,更怒了:“原來是你!”

吳王一副驚訝狀:“是我吵醒你了麼?我這不是怕你是暈過去了,安大夫不知道麼,想讓他給你好好看看。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適的?”

芊芊白了吳王一眼,翻身朝裡:“沒有不適,就是沒睡醒,你要是沒什麼事,我就不陪你說話了,再睡一會。”

“哎,既然醒了就聊幾句麼。”吳王直接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芊芊依舊背朝外:“男女有彆,吳王殿下,您怎麼一點顧忌都沒有!”

吳王汗:“當初你要抱我的時候,也沒說男女有彆這事啊?”

室內靜了一下,然後爆出一陣狂笑聲,死老頭,這有什麼好笑的!!!芊芊慶幸自己現在是麵朝裡的,而且隨時可以把臉埋進被子裡,要不是她手足無力,一定把頭下的枕頭扔出去砸這個不要臉的狗P吳王。

吳王也很無奈:“安老頭,你也不怕嗆著?你現在沒事做?”

“哈哈,這會要趕我走了?”安如初坐在原地不動:“我偏不走!”

吳王也沒再理他,隻繼續跟芊芊說話:“你還記得中毒之前的事麼?”

哦,對,中毒,芊芊轉回身來:“誰給我下的毒?”

“你中了冥影的毒針,是禁軍的人救你回來的。”

“禁軍?就是去抓冥影的那些人?禁軍裡有這樣的狠角色?”

吳王挑了挑眉:“看來你都記得。說說吧,你之前都看到了什麼?”

“冥影抓到了?”

“廢話。沒抓到你現在還有小命在麼?”

“我爹知道我在這嗎?”

“你先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芊芊盯著吳王不說話。

兩人對視了半晌,吳王隻得先開口:“你之前中毒太深,我沒敢告訴你爹。”

啊呸!死騙子,這種危急時候難道不都是該第一時間就通知家人麼?打量我好哄是不是?以為我不知道你把我隔離起來是不想讓人知道有證人存在呀?可再怎麼樣,也該給老爹送個信啊!“你覺得,我失蹤好幾天,我爹會不著急麼?”

△思△兔△在△線△閱△讀△

“我一會就讓人送信給他。”

“我要回去。”

吳王詫異:“你站得起來了?”

……,芊芊真想抽他:“站不起來,總能抬著回去吧!”

吳王笑嘻嘻的:“那樣兆頭太不好了。你還是安心在這住著吧,現在對你來說,沒有哪個地方比這裡更安全。”

“那我要見我爹。”

“唉,你怎麼就不明白呢?我是為了你好,現在滿京城的人都在盯著這個案子,但凡有一絲風吹草動,都會落入有心人的眼底,到時候我怕會連累到陸師傅。”

“你自己大喇喇的來了,倒不怕給人發現了?”

“人人都知道我是個病秧子,無事絕不出府的。平日裡尚且要靜養,何況近日這樣忙法的,每日下晌回去都要宣一遍禦醫的。”

芊芊恍然大悟:“原來是你自己宣傳的你身體不好啊!”

吳王晃晃食指:“非也非也,我也隻是將計就計罷了。好了,現在咱們該來談談那日你究竟看到了什麼了吧?”

“你現在就叫人去給我爹送個平安信。”

吳王無奈,轉頭叫人,外麵聽雪推門進來,吳王吩咐:“你去傳話給周大,叫他%e4%ba%b2自去一趟西平郡王府找陸師傅,就說我們找到了陸姑娘,她現在平安無事,過幾日就能回去了。”

聽雪應了去了,吳王問芊芊:“如何?現在可以說了吧?”

芊芊撓了撓鼻子:“哦,那天我就看見冥影和一個穿灰衣服的人見麵啊。”

“他們說了什麼?”

“隔那麼遠,我哪聽得見!”

“是麼?那你怎麼知道他叫冥影?”

“不是你說的冥影麼?”

“我說的是,你中了冥影的毒針,可沒說過冥影就是禁軍去抓的人,那是你說的。”

我擦,真是言多必失。“唔,那可能是我隱約聽見他說自己叫冥影吧!”

吳王冷笑著看芊芊,嘴裡卻叫:“聽雪,去把周大叫回來。”

“欸,你這人怎麼這樣啊!”芊芊趕快交代:“我是聽見了幾句,冥影管那人叫什麼吳大人。”

吳王點點頭,坐回凳子上:“他們說了什麼?”

“冥影說他的什麼樓被毀了,他如喪家之犬,要跟姓吳的要錢跑路,還要知道是誰滅了他的那個什麼青樓、紅樓的…”

“冥樓。”吳王實在忍不住告訴他。

“哦,誰知道明的暗的,反正冥影說姓吳的要不給錢,就去吳王府自首,呀,你和那個家夥還是一家子,都姓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