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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妖 灰穀 4174 字 6個月前

狗販子都給放了!”

安國公氣得站在庭院中央喘著粗氣:“臭小子你彆跑了!彆以為找到祝如風來就能護著你, 好端端樹敵, 你是嫌棄我命太長了吧!滿京城都說我安國公府勢大, 連津王府那邊都得讓著!”

衛凡君站在欄杆上道:“都說了不是我!他自己忽然跳出來非要和我搶東西!然後那狗也是自己發的瘋!”

安國公怒道:“那為何皇上連狗販子都不讓抓?竟然還說是中邪!全京城都當成笑話來看!隻說是皇上袒護!”

衛凡君道:“我看就是中邪!那天的情況就是很邪門啊!那狗簡直就像是中了邪一樣直接衝他去的,皇上英明神武, 果然明察秋毫!我看就是蕭運榮惡事做太多了,報應!報應來了!”

安國公不怒反笑:“你還真打蛇隨棍上了,你看看外邊有哪家信?”

祝如風已施施然到了下麵:“其實是祁陽郡王世子冒犯了帝師, 皇上甚怒, 因此才不予追究, 義父息怒, 此事確實與凡君無關。再過幾日,那祁陽郡王世子定然要倒黴。”

安國公一眼看到祝如風,心塞更甚, 衛凡君還在上頭看到祝如風來了洋洋得意:“對啊,那祁陽郡王世子竟然以為帝師是胡姬,居然還說要拿幾個美姬來和我換!皇上肯定生氣啊!”

安國公愣了愣, 忽然反應過來:“也就是說這口鍋,我們安國公府是背定了?”和帝師有關?

衛凡君還沒反應過來, 張大嘴巴:“啥?”

祝如風道:“皇上定不會讓帝師卷進來的,因此隻能是爭買青鵠。”他看著安國公鐵青的臉,寬慰道:“反正安國公府背的鍋也不少了, 不差這一口。”

安國公瞪了祝如風一眼, 看他麵上仍是那副忠義老實樣,心下越發憋屈, 一揮袖子,眼不見心不煩,走了!

衛凡君跳下欄杆來,祝如風上前扶了他一下,衛凡君傻乎乎道:“什麼鍋?”

祝如風道:“皇上怎麼可能讓九曜先生被人口舌議論,自然不會讓人透露九曜先生也在其中,你最近也少出門。”

衛凡君沮喪道:“彆提了,還不是蕭運榮那玩意兒,本來我在京裡玩我的好好的,自從他進京,就專門跟我杠上了,我在哪兒喝酒,他就非要去和我搶風頭……我訂好的東西都被他截了好幾次!”

祝如風道:“彆理他,在封地橫行霸道慣了,進了京也不知道收斂點,頭幾年皇上忙著戰事和朝政,沒空收拾他們,如今惹了事出來,豈會縱著他。”

衛凡君道:“皇上英明,不過我覺得老王妃在呢,皇上怕是會念著舊情,算了……”

祝如風笑了聲:“能有什麼舊情。”他想了下又補充道:“先生昨天逛了街,可能累了,昨晚就發起熱來,也沒說,早晨皇上發現的,一大早剛讓人請了江太醫過去了呢。”

衛凡君一聽驚訝又關心道:“啊是不是昨天那隻狗嚇到了,還有天氣那麼熱,在臭烘烘的車馬行走了半日,唉,難怪我昨天看巫先生臉色不太好。”

祝如風道:“沒事,江太醫說和之前一樣,神魂不寧,好好歇著幾日,最好哪裡都彆去,少思少想,靜靜養著就行。”

不過那世子可就慘了,皇上今天發現巫先生在發熱時的那表情可真的是……差點連朝都不上了,幸好隔壁的藥堂買下來了,江大夫就在隔壁,過來得快,把脈後說不妨事,這才黑著臉去上朝了。

不提安國公府雞飛狗跳,津王府這邊津王回了府中,便讓人請了王妃過來,態度非常不高興:“怎麼回事?母妃要進宮,你如何不攔著?如今京城哪個不笑話我們連安國公府都比不過?”

王妃道:“母妃是什麼脾氣您還不知道嗎?她要進宮我能怎麼辦?她那麼寵老二家的那個,聽到被狗咬了,再一聽是因為和安國公府的小世孫,她那唯我獨尊的脾氣,哪裡能忍?如今家裡也都瞞著她,若是知道連那狗販子都被放了,怕不是連京兆尹府都能帶人去砸了。”

津王皺了皺眉:“今日皇上召我進宮,話裡話外就是責我未能孝敬好母妃,又治家不嚴,未能約束小輩,些許小事就胡亂誣攀,鬨到宮裡禦前,給人看笑話。我好一番請罪,臉都丟儘了,皇上也不聽我解釋,就讓我出了宮,你是沒看到皇上那臉,可沒念什麼兄弟情分。”

津王妃有些憂慮道:“皇上沒罰您吧?我昨兒是看到皇上臉色不大好,母妃說什麼一門三王爺,還有個皇帝侄兒,還是被人欺負上門,這話一說出來,皇上臉色都變了。”

津王冷哼了聲:“他倒是想和我們撇清乾淨,論血緣,誰親得過我們這邊?立太子之時,硬是由著大長公主那邊選了睿親王那邊的小子,他這是忘了自己的根,沒有我們,他能有今天?”

津王妃哪敢說這些,隻能道:“當時那是戰事危急之際,不把儲位定了,皇上如何禦駕親征呢,再說了當時皇上也說不上什麼話吧。”說起來這位皇上,要不怎麼說英明呢,誰能想到他十六歲力挽狂瀾,硬是靠著一個人死守京城社稷,將這皇位給坐穩了?要不是他坐穩了,他們才有這一門三王,津王妃心中默默吐槽婆婆和丈夫這一副顛倒黑白的論調,還真以為皇上從母妃肚子出來是多大的恩情呢,換個人,現在怕不是偏安在西京繼續做個傀儡皇帝?

看津王還在發泄著怒火:“京裡這些世家勳貴,哪一家都水深。早之前進京前,就和你們說過,大長公主府、安國公府,那都是不能惹的,文臣那邊嘴皮子厲害,也不要惹文臣,落人口舌。隻以拉攏為主。我聽說運榮一直老和彆人安國公府上的公子過不去,才有這場氣生?”

津王妃道:“當時皇上問我,我答不出來,回來便把平日跟著運榮的倆小廝抓來問了一回,才知道原來是運榮當時才進京,彆人不認識他,有次打馬球被衛家那小公子搶了個球,搶了風頭,就記恨在心,後來就一直杠上了。”

津王怒火萬丈:“就這?老二媳婦也不管管他?依我看這狗咬得好!”

津王妃撇了撇嘴,津王道:“罷了,管好咱們家的安榮,彆給帶壞了——也彆淨去母妃跟前,母妃太寵孫子,寵壞了倒連累了我們。隻拘緊了好好讀書。”

津王想了下又道:“這麼辦,你先派人去安國公府送一份厚禮,就說當時事情沒問清楚,冤枉了府上的小少爺,給他賠禮道歉。然後這段時間咱們王府閉門不見客,也不去彆人家做客,隻說母妃病了,放出風去,說是傷心抑鬱,再傳出去老二家那小子腿怕是不行了,可能要耽誤行走。”

津王妃一愣:“為何要這麼做?再說母妃……她待不住吧。”說起來是老王妃,其實也就五十來歲,吃得下睡得著腿腳靈便有氣就往彆人身上撒,彆人看她是皇上生母,隻能忍著,她有時候都覺得說不定自己操勞成疾歸天了老王妃還能痛快再活個五十年沒問題,整日裡看戲遊園子腿腳利索著呢!

津王道:“嗬嗬,皇上不是要撇清嗎?他倚重安國公,倚重大長公主府,這事兒,委屈在我們王府!委屈大發了!我們姿態做足了,讓大家看看。安國公你厲害吧?三朝老臣吧?能把皇上生母給逼得生病了,這權臣仗勢淩人,看看天下人怎麼說!皇上待生身母親,是個什麼樣子,仁孝治天下,這仁在哪裡,孝在哪裡?他再怎麼說禮法,也抹不平他從咱們母妃肚子裡出來,和咱們是同胞兄弟的事實!”

津王妃愣了愣:“這樣皇上會生氣的吧?”⑦思⑦兔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津王冷笑了一聲:“就得治治他。他要做什麼英明聖君,苛待生母這麼大的汙點他能背嗎?”

津王妃遲疑了一會兒道:“我前些日子回家,家裡人還提點我,說皇上雖說寬仁,但也是不是個軟性子,能在承恩侯、太後和那高元靈、端王手底下韜光養晦這麼多年,如今把太後都逼在西京那裡隻說休養,就知道皇上不是個沒手段的人。”

津王笑了聲:“他不過是運氣好,碰上了北邊戰亂,端王戰死,他沒路走了,被一幫文臣架起來,不得不立了太子,死守京城。沒想到背水一戰,走運贏了罷了,聽說那北狄倒了大黴,當時他們二皇子不知道怎麼軍中鬨了瘟疫,一夜之間死光了一城的人!這才讓他撿了便宜。”

津王意猶未儘長歎道:“這也是他運道好,當初選嗣子,咱們家隻有他年歲合適,送到京裡,說是孫太後當時看他安靜長得又俊秀,就選了他。萬般皆是命,這也不得不服他,比運氣咱們確實比他差點兒,早生了幾年,又偏是嫡長,得承爵。”

“他從小就一副古怪脾氣,不愛笑不愛說話,不討喜,我都還記得當年母妃就說他天生一副薄情相,心硬著呢!你看如今可沒說錯吧?現放著親生母親在這兒,三個親兄弟,這麼多親侄兒,他胳膊往外拐,你是沒瞅到他今天給我甩的那臉子啊,不是看他是我親弟弟,我可不受他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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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丞相拿著內書房代擬的聖旨也無語:“陛下,這當口京裡沸沸揚揚的,給通微帝師加封太子太師,怕是不太妥當。”

蕭偃早晨上朝前看到巫妖兀自睡著不醒,一摸額角滾燙的,雖則勉強請了江心嶼看了說無大恙,但心下這口氣正沒地方出,看到季同貞不同意,正撞到氣頭上,冷冷道:“‘治於神者,眾人不知其功’,先生挽天命,拯萬民,功在千秋,這太子太師,朕猶嫌不足償他功績。”

季同貞歎息:“皇上,範左思與我詳細說過帝師之功,帝師經天緯地之才,您要重用他,此乃朝廷之福。但您也得替帝師想想,他那樣貌實在招眼,又是事涉鬼神,當初端王也找我說過,到底是招忌諱的事。這津王府與安國公府的事才鬨得沸沸揚揚,您這旨意一下,津王那邊自覺受了委屈,一看到他,豈不是會遷怒於他。老王妃到底是您生母,這孝悌的名頭壓下來,我看帝師這也不是個肯受氣的性格,到時候您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這安國公府和津王府爭買青鵠的事,不過一日一夜,就已傳得沸沸揚揚,安國公府莫名其妙背上了個權臣勳貴,盛氣淩人的罪名,連皇上生母也要退避三舍,安國公估計氣得不行,直接又閉門稱病了。他既為內閣首相,為君分憂,自然也找京兆尹問清楚了內中底裡,心下明白皇上這是為帝師出氣,隻是這事也太巧了。

蕭偃冷笑了聲:“朕已下詔,恭請皇太後回京。”

季同貞:“……”

蕭偃淡淡道:“不是想拿朕的生母做文章麼,朕且找個比他們更正大光明的‘母後’來。”

季同貞想了下發現還真的是神來一筆的妙招,承恩侯和孫太後在當年兵臨城下之時逃了,自然是理屈,如今身後沒什麼依仗,絕不敢在皇上跟前仗硬腰子,反而隻能仰仗皇帝,全力支持皇帝。老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