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1 / 1)

任綺淩站在她身後歎了口氣,哎!她以前沒覺得倪若庭這麼好對付啊……這麼容易擊敗,她很沒成就感呢。

經過那件事以後,倪若庭似乎收斂了一些,不會主動去挑釁她了。她還輕輕鬆了口氣,想著一直這樣就好了,她並不想主動樹敵,她隻想與媽媽安安穩穩地過完下半輩子。

可是那時的她並不知道,不行動,並不意味著不想行動,而是為了醞釀更大、更狠的行動。

初三下學期,學校裡開始瘋傳一個消息,說是倪若庭的課桌裡老是發現一些奇怪的東西——澆滿紅色顏料的布娃娃、語氣蠻橫的警告信、以及橡膠做的斷手之類的。倪若庭和她媽四處找老師,要求嚴查,說必定是有人處於嫉妒才做出這種天理不容的事情。

聽到這個故事,任綺淩隻是冷冷一笑,按照她對於她們的了解,如果真的收到這些東西,她們的反映絕對是害怕地不來上學,並且報告公安局,絕對不可能不報案,而隻是要求老師來查。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這就是她們的自編自導的一場鬨劇,目的……想也知道,隻是為了嫁禍給她。

果然兩天後,班主任就找到了她,對她諄諄教誨了一番。

“在這學校裡,所有人都知道倪若庭同學成績優異、乖巧可人,老師想來想去,能有這個動機的……也隻有你一個人了。老師知道,你和她從小就不對盤,但是也不能用這種恐怖的方式啊……”

“這不是我做的!”

“你這孩子……怎麼說不聽呢?看來我隻有找你媽媽來談談了……”

任綺淩聽到這句話,原本絲毫不存在的害怕一下子湧上心頭,她並不怕倪若庭對她做什麼,但她怕媽媽接受不了這個打擊。

“不要告訴我媽媽!”任綺淩一下子提高了音量,她思考了一下,輕輕地說:“老師,倪若庭收到的東西,是不是在你那兒?”

“對,他們說必要時候找你媽談,要有物證。”

任綺淩冷冷一笑,什麼物證?說得好聽,她們不就是想要更嚴重地刺激一下她媽媽而已。人心,

怎麼能夠狠到這種地步?媽媽忍讓了那麼多年,最終換來了什麼?

“能給我看看嗎?”她輕輕地問。

老師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個盒子,裡麵都是所謂的“證物”。她隨手拿出了一個滿是紅色顏料的娃娃,從頭到尾看了幾眼。然後又拿出了那封警告信,從頭到尾讀了一遍。

“老師……”她放下手中的東西,指了指那個洋娃娃,“您知道我家家境不好,可是您看,這個是芭比娃娃,而且是正品!您覺得我買得起嗎?您覺得我會花掉我一兩個月的吃飯錢買這麼一個娃娃隻為了恐嚇她嗎?!”

老師拿起娃娃看了看,心裡也疑惑了一下,任綺淩是班級裡的貧困生,在很大程度上都是依靠助學金上的學,確實不太可能去買這麼一個昂貴的娃娃。

“而且,這封信的字跡,您可以把它和我的作業對比一下,看看是不是我的字跡。”

“你不一定要自己寫……”

任綺淩冷笑了一下,人的固定印象果然是很難改變的,即使她說破了喉嚨,也不一定能改變他們對她的想法。

“老師,我這兒有一封倪若庭的媽媽書寫的家長建議信,是我從倪若庭的班主任那兒要來的。如果您還不相信,那就拿著這兩封信去公安局做個筆跡鑒定吧。這明顯就是她們自編自演的一出戲,目的是要把我趕出這所學校!”

班主任看她這麼自信滿滿、毫無害怕的樣子,也猶豫了。輕聲說了一句:“老師正好有個警察局的朋友,我會叫他幫忙看看的。”

任綺淩恭敬地鞠了個躬,走出了辦公室。

作者有話要說:

☆、新生活

一周了,恐嚇物的事情還是沒有任何回應,倪媽媽終於忍不住了,找到了任綺淩的班主任詢問這件事。

“這一看就知道是那個小雜種做的!為什麼還不處置她?!”她一拍桌子,班主任也驚了,沒想到那麼一個看似溫柔的女人竟然如此粗魯,看來真的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倪太太,關於這件事情……我已經查證過了。我把恐嚇信、你的建議信、倪若庭同學的作業以及任綺淩同學的作業一起拿到了公安局,請求他們做了一個筆跡鑒定,前兩天結果已經出來了,證實這封恐嚇信是你寫的。”

“筆跡鑒定?”倪媽媽一臉迷茫,還有這種東西嗎?其實不奇怪,十幾年前,筆跡鑒定還不是很流行,對於倪媽媽這種隻知道化妝打扮,不了解時事政治的人來說,不知道也不足為怪。“這是什麼鬼東西!怎麼能當真!”

“倪太太,筆跡鑒定是科學的……”

倪太太一下子跳了起來,對著班主任大吼:“我不管什麼鑒定不鑒定!這件事就是那個小雜種乾的!你們知不知道我老公是誰?!要是沒有我老公的投資,你們這學校能發展得那麼好嗎?!”

班主任緊皺著眉頭,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倪太太,我就是考慮到倪先生對於我們學校的貢獻才沒有把這件事鬨大,如果您再這樣,我想我還是把公安局的鑒定證明貼在公告欄上好了……”

倪太太緊緊拿著手中的包,眼神中滿是憤怒,卻又不能發泄出來,她轉身離開,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長時間地在走廊裡環繞。

任綺淩正好要去交自己漏交的作業,剛走到樓梯口,就聽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的刺耳的回響,她愣了一下,僅僅三秒鐘,那個女人就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嗬……看來你這個小雜種還有點本事啊。”那女人停住腳步,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任綺淩無所謂地笑笑,說了一句:“承讓。”

那女人看激怒不了她,冷著臉從她身邊走過,咬牙切齒地威脅了一句:“不要以為就這麼結束了!”

任綺淩側過頭看著她陰狠的臉色,也一臉冷意地笑了一聲,“下次再要嫁禍給我,也請先去補一下您的文化和科學知識,頂著一副幼兒園的智商就彆充當大boss。”

倪太太頭也不回地走了,剛走了幾步,卻又被任綺淩叫住了——

“喂!”任綺淩回過頭,看著她的背影,好心提醒了一句:“幫你解釋一下吧,boss就是老板的意思。”

倪太太雙手握地死緊,她就不信了!她一個快四十的女人,竟然鬥不過這麼一個初中生!

回到家,任媽媽看到她一臉開心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又贏了倪若庭母子。她在心裡微微歎了口氣,她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吃虧,可是她同時也不希望她和她們起衝突。自從七歲的任綺淩性格大變以後,事情就變得更複雜了。

“淩兒,以後不要和她們起衝突了……”

“媽!每次都是她們先挑事兒的!”任綺淩的笑容一下子化為不甘,為了讓媽媽安心,她已經儘量克製自己,不主動去挑釁,可是憑什麼她們那麼狠,她還不能反擊?

“我知道……可是,是媽對不起她們……”

“媽!那根本不是你的錯!是那個男人的錯!即使你有錯,你這麼多年也應該還清了!為什麼你還不肯看清,她們想的,隻是要我們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我……”任媽媽撫摸著心口,感覺到一陣陣痛。

“媽……你沒事吧?”任綺淩趕忙過去攙起她,從她的口袋裡摸出小藥瓶,這一段時間,媽媽的心臟病好像發的更頻繁了。她一瞬間懊悔了,她不應該對母%e4%ba%b2說那種話的,可是她真的受不了媽媽每天這樣活在自以為是的愧疚中……

“淩兒,就當媽求求你,我們避開她們就好……”媽媽拉著她的手,十分虛弱。

這樣的場景、這樣的請求,讓她如何拒絕?她重生前明明信誓旦旦,要為報複倪若庭母女倆而存在的,為什麼現在卻又心軟了呢?

“好……”任綺淩輕輕點了點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中考後,倪若庭不出所料考中了當地最好的高中,而任綺淩為了讓媽媽放心,特意到另一個鎮上考了高中,初中畢業後,任綺淩就和媽媽搬到了另一個小鎮。果然,命運是很難改變的,前世的她在倪若庭母女的逼迫下不得已和母%e4%ba%b2搬了家,來到了這裡,現在,自己反擊了,卻還是不能避免搬家的命運,冥冥中注定,她還是來到了這裡。

她忍不住想起那一年,那一年,她跪在倪若庭和她媽媽麵前,一遍一遍地磕著頭,一遍一遍地求著。

“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好不好……我媽媽身體不好,搬來搬去她受不了的……”

“她死了不是最好,這世上就少點男人遭殃了。”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

“快滾,像你們這種人,根本不配和我們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

那時候的她,跪著一遍遍地磕頭,卻隻換來她們的嘲笑和冷眼。

那時候的她,沒有尊嚴,沒有底線,隻想活著,但卻連“苟且偷生”都不被允許。

那時候的她,天真地以為認輸就會得到寬恕,卻不知,寬恕,隻是勝利者閒著沒事乾才會選擇的遊戲。

麵對著新的事物、新的人、新的生活,任綺淩深深地呼了口氣,如果生活能這樣平靜地持續下去的話……好像也不錯。可是在她印象中,她記得她的安穩日子隻能過三年……

沒有了倪若庭和她媽的生活,任綺淩很享受,在這裡,沒有人會再說她是私生女,沒有人會再時不時地到家裡鬨事,沒有人會再費儘心思隻為搶她的東西……這三年,曾經是她人生中最快樂的日子,沒想到重生了的她,還是在這時候最快樂,不對……最快樂的好像是小學時那意想不到的六年。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在高中開學典禮上,她就會遇到洛以南,也就是前世帶給她最多傷痛的那個渣男。她猶記得,那一年的他,長得文質彬彬,戴著副黑框眼鏡,一臉好學生的樣子。還算白淨的臉上總是掛著一絲微笑,也就是這讓她錯誤的以為這是個好男人。

她猶記得,他在開學典禮上撿到了她的學生證,在還給她的時候對她說:“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於是,相處——告白——戀愛——分手,一切事情按照著固定模式發展。

洛以南最後對她說:“任綺淩,我想娶的是老婆,而不是保姆。”

她知道這是他的借口,她一直都是這個性格,以前他怎麼就不提呢,偏偏到倪若庭出現以後,他就不喜歡保姆了,那是誰以前說“有此賢妻,夫複何求”的?!隻是前世的她看不透,還真以為是自己的性格導致了兩人的分手,現在看來,即使那時候自己也是朵紅玫瑰,他估計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采下另一朵,誰叫彆人家的花比較香呢?

作者有話要說:

☆、洛以南

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