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彙報老太太。初雨早等不及了,不等望春說話第一個竄進去。

“大太太吐血了!”

老太太急得站不穩了,被呂氏和魏氏扶著進去。張氏趴在床沿上還在咳,嘴角粘著血,她對麵有個小丫鬟跪地舉著銅盆。初晨等人陪著老太太湊近了,之間銅盆地兒被一層血水蓋住了。

“天哪!”魏氏趕緊把初晨拉到自己的身後,不想讓她看見這麼血腥的場麵。

初雨早趴在張氏的身邊哭成了淚人兒,嗓子都哭啞了。老太太叫人先扶著初雨出去,張氏這邊伺候躺下來了,她才去詢問大夫的情況。

大夫陰著臉,對老太太搖搖頭,連連歎氣。

“早些準備吧。”

眾人一下就明白了大夫的意思。老太太見識了張氏剛才吐血的情形,似乎也料到這個結果了,歎口氣,打發人送走了大夫。她則去看了張氏一眼,張氏臉色慘白的躺在床上,雙眼緊閉,好似又昏了過去。

老太太掉了兩滴淚,帶著眾人出去了。初雨剛止住哭,本欲詢問張氏的情況,見老太太對她蹙眉搖頭。初雨立即明白了,嚎啕大哭。眾人勸慰她,方漸漸止住了哭。

老太太怕初雨自責,安慰道:“她的病本來就不大好,不該你的事兒,咱們早該有這個準備的。”

初雨正欲說話,有個小丫鬟跑進來傳話:“世子爺說天色不早了,請世子妃和家人們告個彆,一會兒就走。”

初雨點點頭,打發走丫鬟。

屋子裡人互看了幾眼,臉色都不好,也都沒吱聲。

老太太對初雨道:“你回去好好的過日子,你母%e4%ba%b2這邊有我們照顧著,放心吧。那個人的事兒你也彆著急,咱們慢慢來。”

眾人一聽“那個人”必然指的是那位懷孕的江姑娘了。

初雨一走,老太太臉色立即陰下來。

魏氏也不管老太太什麼臉色,口裡歎道:“剛才在屋裡頭沒注意,出去了我才覺得這時候早呢,才過了午飯的時候,離天黑遠著呢,怎麼這麼急著回去?我們七丫頭回門的時候,可是等到天快黑了才依依不舍的走的。”

呂氏附和:“哎呦,這人哪,就怕比。難不得外人說秦王和莊王雖然同為%e4%ba%b2王,可地位差的大呢,我本不信呢,這會兒算%e4%ba%b2眼見著了,不說彆的,單從這兩家的家風看,差的真不是一星半點的。”

老太太臉色徹底黑了,她不滿魏氏和呂氏的幸災樂禍,意欲罵她們兩句,因發現初晨在,又礙於她的地位,隻好作罷。歎了兩口氣,對兩房兒媳婦和顏悅色道:“你們也都累了,散了吧。”

魏氏和呂氏恭謹的告辭,一轉身,倆人的臉上洋溢起幸災樂禍的笑來。二人一塊拉著初晨的手往回走。

初雨上了轎子,臉色掛了下來,她撩起窗紗,看見天上明亮的太陽,氣憤的皺眉,使勁兒撕著手裡的帕子。

等回到了莊王府,天色還早,初雨和懷恩先回房,等晚飯之前再去給王妃和太妃請安,回稟歸寧的情況。

懷恩在新房裡灌了一口茶,%e5%b1%81%e8%82%a1還沒坐熱呢,就已經等不及了,抬頭就走。

初雨見狀,氣得咬嘴%e5%94%87,問他:“你去哪?”

“我去看看婉容。”

初雨一聽這話,所有的委屈瞬間爆發出來,怒道:“今兒個歸寧,你這麼急的催我回來,就是為了早點看她?”

懷恩轉身,驚訝的看向初雨,奇怪道:“她肚子裡的懷著我的孩子,做父%e4%ba%b2的惦念自己的孩子天經地義。”

孩子,又是孩子!初雨想起自己和朱懷恩美好的初夜就是被這個孩子破壞掉的,氣不打一處來。氣道:“我才是你的嫡妻,不是她!她是姨娘,是個奴才,憑什麼主子要為個奴才趕時間騰地方?”

朱懷恩不可置信的看著初雨,十分失望道:“我真是看錯你了,大婚的時候你明明溫柔如水的,現在怎麼變得這麼潑辣野蠻。你真是個潑婦!虧得婉容心心念念的說你的好,她一心向著你說話,你竟然這樣說她!是,她現在確實是個姨娘,可她曾經和你一樣是正經的大家閨秀,為了我她才淪落到這樣的地步。你罵她,就是罵我!她的身世已經夠慘的了,我們就不能多給她一點疼愛麼?作為嫡妻,我尊敬你,可你也該做些讓我尊敬的事兒!”

朱懷恩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VIP章節 109108

日落前,初晨回到了秦王府。

初晨一邁進碧雲軒,一股清冷的氣息襲來。初晨下意識的望向書房,屋門緊閉。

初晨回到正房,坐定了,楠芹伺候上茶。

陳媽媽聽楠芹說起初雨的事兒,趕緊彙報道:“我這兒也才得了莊王府那邊的消息,說是這位江姑娘自小和莊王世子一起長大,日久生情,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世子爺舍不得他的青梅竹馬,也存著這樣的心思。隻可惜老太妃嫌棄她身世不好,沒同意,棒打了鴛鴦。懷恩世子竟然是個癡情種,為此反抗了太妃和王妃,大鬨了一場,最終把這位江姑娘以姨娘的身份留在了身邊。可也巧了,世子納她為妾的時候,正是莊太妃和王妃張羅著來咱們侯府相看的時段。”

“原來是這樣。”初晨隨口感慨一句。這畢竟是莊王府的事兒,她聽個樂就算了,也沒必要攙和什麼。初晨想起周嵐的事兒,正經的板著臉問陳媽媽如何了。

陳媽媽神秘一笑,道:“已經安排下去了,這兩天的事兒。”

初晨點點頭,看天色不早了,心料懷璧今天肯定又不回來了,便叫人傳飯。晚飯是四樣清淡的小菜,一碗白米粥。

初晨最近胃口一直不好,也有這幾樣原汁原味的素食能讓她食而下咽。

初晨吃過飯,天還沒黑。

楠芹一邊收拾碗筷,一邊感慨:“天長了,也快入夏了。”

“嗯。”初晨應了一聲,隨手拿起床邊早放好的一本書,慢慢地讀起來。

院子裡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有丫鬟跑過來告:“郡王爺回來了。”

初晨放下手裡的書,站了起來。懷璧這功夫進了門,和她四目相對。懷璧還穿著幾天前臨走時的青袍,上麵的海棠香雲圖案還是初晨%e4%ba%b2手繡的。他手裡握著一封信,麵色沉靜,沒有一絲笑容。

“你回來了。”

懷璧並沒有回應。

初晨也沒有介懷,似乎她剛剛那淡淡的一句話僅僅是算作妻子迎接丈夫的責任。至於對方如何反應,好像已經不在她的考慮之列。

懷璧突然抬起拿信的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初晨沒去看那封信,而是叫人伺候懷璧更衣,自己又坐回去。

楠芹和玉瓶捧著衣裳來到懷璧麵前,正欲伸手伺候他更衣,兩個丫鬟被郡王爺一記清冷的眼神兒嚇怕了,縮了手,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你們都下去!”請冷冷的話,不容置疑的語氣。

楠芹趕緊放下手裡的衣裳,擔憂的望自家主子一眼,得了初晨一記安慰的眼神兒後,方帶著人出了屋,關上了門。屋子裡隻剩下初晨和懷璧兩個人。

懷璧張開胳膊示意初晨。初晨立即明白她的意思,起身%e4%ba%b2自給他換衣裳。衣扣解到一般的時候,初晨突然被懷璧抱住了。初晨不明所以,呆呆的沒有動,由著懷璧冰涼的側臉貼近她的耳後。

“你心虛了。”溫熱的氣息撲向初晨的耳際。

初晨的心跳莫名地加快,快到像是要從嗓子裡跳出來。初晨從懷璧的懷裡掙紮出來,臉上帶著輕淺的笑,修長的手指落在懷璧的%e8%83%b8膛,一點點剝掉他的外衣。

懷璧似乎不滿意初晨的反應,捉住了她的一雙玉手,二話不說抱起她放到了床上。見初晨麵容慌張了,神情終於不像先前那般淡漠了,懷璧輕笑一聲,揚眉,慢慢地靠近初晨,初晨身體向後讓,她的後背最終抵到最裡麵。懷璧漸漸靠近初晨的%e5%94%87,就在快要%e5%90%bb上的一瞬間,懷璧突然抽身,坐了下來,把手裡的信丟給初晨。

信落在床上。初晨看了一眼,拾起,打開一看,原來是那封周嵐行賄的書信。

初晨拿著信,驚訝的看向懷璧,似在問他:你到底什麼意思?

懷璧輕聲嗤笑,反問她:“你是好奇這封信的內容,還是好奇這信為什麼在我這,又或者你好奇我為什麼要把信給你?”

“後兩個,我都好奇。”初晨回答的很坦白。她這樣回答相當於變相告訴懷璧她看過信的內容了。

懷璧似乎並不意外,好像他早料到初晨在他書房裡看到過這封信。不管這個女人做了什麼,出於什麼目的,至少現在她回答自己的話還算誠懇。

想到這,懷璧心裡竟然有一絲絲高興。高興?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高興,自己分明被她耍的團團轉。

懷璧再次與初晨四目相對,這一次誰也沒有避開對方的目光。他看見她眼裡的淚水,還有她眼裡流露出的那種不可思議的恨意。這是一種不同於普通的恨,她的恨絕決而痛苦。透過她的眼,懷璧似乎看見了她早已被仇恨侵蝕的千瘡百孔的心。這種超越生死的仇恨,不該出現在像初晨這樣年紀的女孩身上。她明明很年輕,又守在深閨之中不曾見過世麵……

懷璧想起了他們的第一次相見,或許根本算不上是一次相見。他站在鎮南候府的水榭裡,而她則躲在樹後絕望痛哭,那抹散發著濃濃悲痛的單薄身影,映入在他眼中之後,一是深深的刻在他的腦海,抹不掉。那時候懷璧就好奇了,那個擁有曼妙身姿絕美容顏的女子,到底遭遇了什麼,令她如此的悲痛欲絕?

那樣的絕色女子,應該被好好疼愛才是。

後來,懷璧漸漸地打聽到了她的身份,她的背景,以及她在周家所處的尷尬情境。《新竹》、靈修草、十二孝福祿折屏,每一樣東西都在合適的場合巧妙的出現,出現的恰到好處。他甚至還沒有正式見過她,他的母%e4%ba%b2已經對她交口稱讚了。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子。懷璧在沒認識初晨之前,就已經明白了。

再後來,他身邊又多了一位世兄,丁夫子的新徒周逸,而這個叫周逸的人恰巧是她的四哥。自此之後,懷璧總會從周逸的嘴裡聽到一些有關她的事情。懷璧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