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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e5%94%87,似乎想要開口,瑪麗眼疾手快的握住他的大手,在他掌心寫了個‘NO’。達西會意,適當的保持了沉默。

“1000英鎊嫁妝和100英鎊的年息,這是我們能夠付出的所有代價。”瑪麗直勾勾的看向威克姆。

威克姆瞥了達西一眼,見他坐視不理,心底非常惱怒。他嘲諷的說道,“這麼點代價就想讓我娶一個又愚蠢又放-蕩的婊-子?你們想得太美了!”他完全撕開了自己優雅的偽裝,露出粗鄙貪婪的真麵目。

莉迪亞的心都要碎了。她簡直無法相信愛人會用那樣可怕的詞來形容自己。她撲到他腳邊,祈求他的愛憐和擁抱。

威克姆煩躁的踹了她一腳,站起身拉開房門,“你們可以走了!帶著5000英鎊過來我再與你們談。”他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因為他知道莉迪亞根本離不開他,哪怕他用最殘忍最惡毒的話傷害她。

加德納舅舅與瑪麗一邊一個抓住莉迪亞,將她硬拉下樓。

威克姆心有不甘,衝著她的背影喊道,“瑪麗小姐,你為了維護達西付出了這樣慘痛的代價,他卻對你和你的家人置之不理!我真是可憐你!”

瑪麗回頭輕蔑的看了他一眼。

達西停步,轉過身一字一句說道,“威克姆,我對你的容忍已經達到了極限。達西家族的男人從來不是仁慈善良的紳士,希望你能承受我對你展開的報複。”他破天荒的對他微微一笑,然後轉身大步離開。

威克姆的心瞬間涼透了。沒人比他更了解達西家族的男人隱藏在完美紳士風度背後的殘酷。他們的財富是由鮮血和白骨堆積而成,每年死在他們種植園的奴隸不計其數,他們從來不會為此皺一下眉頭。如果真正惹怒了達西,他簡直沒辦法在英國活下去。

威克姆知道自己失算了,他錯估了瑪麗對於達西的重要性。但既然他在乎她到了不顧老達西遺願對自己展開報複的地步,他為什麼不替莉迪亞支付這筆嫁妝?這絕對是挽救瑪麗聲譽最好的辦法不是嗎?

威克姆臉色慘白的關上房門,考慮著要不要趕緊逃離倫敦。但他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決定賭一把,賭達西最終會妥協並掏錢。

他們現在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很快就會再次找上門來求饒!成了連襟,達西不但拿我沒有辦法,還會供養我一輩子!他這樣告訴自己。

☆、六十

莉迪亞又吵又鬨,拳打腳踢,下樓的時候死死抓住樓梯扶手不肯鬆手。她的喊叫和咒罵引來了許多人圍觀,旅館的侍者想要上前阻止,被加德納舅舅用幾便士打發掉了。

“你鬨夠了沒有?!”瑪麗被她尖利的指甲撓了幾下,脖子火辣辣的疼。她將她手臂狠狠反剪到身後,用力撞擊她的膝蓋骨。如果這裡還是大夏,如果她還是仁孝公主,她何至於這樣狼狽?早就派人將她五花大綁的拖回去了!

莉迪亞痛呼一聲倒在地上,完全無法站立。她用自己能想出來的最惡毒的話咒罵瑪麗,看向她的眼睛裡充滿了令人心驚的仇恨。

“快,把她弄上車。”瑪麗沉聲下令,與此同時,心中對這個妹妹失望透頂。如果她不是她的血%e4%ba%b2,她絕對不會管她的死活。

加德納舅舅看傻了眼。這樣的瑪麗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那股凶狠彪悍的氣勢絲毫不遜於東倫敦的暴徒。

達西也愣了愣,但很快就回過神,招手叫來兩名侍者將莉迪亞抬上馬車,然後給了他們每人1英鎊小費。侍者們非常賣力,有一個人甚至將自己的手絹塞進莉迪亞嘴裡。世界終於安靜了。

當馬車抵達奇普塞德時,莉迪亞劇痛不已的膝蓋已經完全恢複,又有了反抗的能力。迎出來幫忙的加德納舅媽挨了她好幾記捶打,終於把她拉進房間反鎖住。

達西整理自己淩亂的衣服,在緊鎖的房門前站定。主人家全都跟進去了,仆人不敢往上湊,他隻得在客廳的沙發上落座,靜靜等待。似想起什麼,他走出去與自己的車夫說話,然後又很快回來,臉色非常陰沉。

房間裡傳來莉迪亞尖銳刺耳的喊叫,“瑪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威克姆說他與我私奔是為了報複你跟達西?見鬼,他難道不是因為愛我嗎?他一定在說謊!”

瑪麗的回答有些模糊不清,然後莉迪亞爆發出崩潰的尖叫,“都是你的錯!你要為此負責!如果想要求得我的原諒,就把你的嫁妝挪出來,讓我跟威克姆結婚!立刻!馬上!”

達西皺緊了眉頭,英俊的臉龐覆蓋著一層寒冰。如果莉迪亞是他的妹妹,他一定會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

不知瑪麗說了什麼,她惡狠狠的咒罵,“你這個自私鬼!你破壞了我的幸福,你自己也將永遠得不到幸福!我恨你!”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隨即便是莉迪亞慘烈的苦嚎與瓷器碎裂的乒乓聲。

達西再也坐不住了,走到房門前徘徊。他的步伐非常沉重,地毯都被他帶起了褶皺。

房門終於打開了,瑪麗滿臉疲憊的走出來,看見達西後愣住。在她的背後,加德納夫婦正擒住莉迪亞的手腳將她摁在床上,試圖讓她冷靜下來,房間裡一片狼藉。瑪麗連忙關上房門,不想叫他看見更多醜態。

達西上下打量她,發現她除了脖子上的撓痕,臉上並沒有紅腫的掌印,冰冷陰沉的臉色才略微舒緩。“你打她了,瑪麗小姐?”他低聲詢問。

“是的,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能叫她清醒過來,我不介意多打她兩巴掌。”瑪麗揚起下顎,黯淡的眸子裡透出倔強和深深的失望。

“你的做法沒有絲毫錯處,這是她應得的教訓!”達西的語氣非常冰冷。

“你看上去糟糕極了,一杯熱可可能讓你迅速恢複精力。還有,你脖子上的傷口需要儘快處理,不然會感染。”他邊說邊伸出手,試圖撫摸她的傷痕。

瑪麗連忙避開,垂眸時眼底滑過一抹苦澀。他對她越好,她的心情就越難受。經過這件事,他與她再也沒有可能了。

“去客廳坐一坐吧,我買了藥,你可以叫仆人幫你處理一下傷口。”達西收回手,禮貌的退後一步。

車夫很快送來藥,女仆給瑪麗清洗了傷口並塗上藥膏。那一道道痕跡在她雪白皮膚的映襯下顯得觸目驚心,達西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的朝它們看去,眸色森冷。

他控製住心底熊熊燃燒的怒火,用儘量溫柔的語氣問道,“你其實不希望莉迪亞與威克姆結婚,是嗎?”她與威克姆談判時明顯運用了以退為進的技巧。

“是的。”瑪麗肯定的點頭。

見她的觀點與自己一樣,達西暗暗鬆了一口氣。如果她希望他們結婚,他會立即去向威克姆妥協,哪怕威克姆將價碼抬高至10000英鎊。為了讓她高興,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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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讓他們結婚能夠最大的挽救貝內特家的聲譽,但是我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莉迪亞跳入火坑。他對她完全沒有愛,隻是為了報複,當他厭倦了她,她將會過上地獄般的生活;當他無法從我們身上再榨取金錢,被拋棄是她唯一的結局。貪婪是吞噬人性的惡獸,賭徒的心裡除了金錢什麼都沒有,妻子兒女對他們來說是可有可無的東西,甚至稱得上累贅。惡言惡語、拳打腳踢、饑寒交迫,我能夠想象,那將成為莉迪亞生活的全部。”瑪麗一邊說一邊按揉隱隱作痛的太陽%e7%a9%b4。

達西從女仆手裡接過熱可可,遞到她%e5%94%87邊,“喝一點吧,聽說可可粉裡蘊涵著讓人放鬆心情的成分。我完全讚同你的觀點,與其讓她陷入長久的不幸,不如讓她經曆短暫的痛苦。再過幾年,等她心性成熟了,她自然會了解我們的苦心。”

“但願吧。我想你已經聽見了,她現在非常恨我。”瑪麗苦笑,接過熱可可喝了一口,苦中帶甜的粘稠液體充盈口腔,滑過食道,溫暖了她的胃。她果然感覺好多了。

“如果覺得好一點了就上床睡一覺吧。我很抱歉,沒能儘快解決這件事,反而給你帶來了煩憂。”達西的指尖微動,想要替她整理耳邊淩亂的發絲又害怕她躲避。

“不,這本來就是貝內特家的事。給你增添了許多麻煩,該感到抱歉的是我們才對。”瑪麗真誠的說道。

達西沒有說話。他非常不喜歡瑪麗這種劃清界限的行為。

他板著臉站起身,向她辭彆,“那麼再見了瑪麗小姐。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地方,你可以隨時派人來找我。近期我會一直待在倫敦,這是住址。”他遞了一張做工精致的卡片過去。

“再見。”瑪麗接過卡片,一直目送他的馬車走遠。

第一天莉迪亞又吵又鬨還砸了很多東西。第二天她開始絕食抗議,瑪麗與加德納夫婦絲毫沒有理會。如果饑餓能讓她安靜一點,他們樂見其成。第三天,她將自己埋進被子裡,一句話也不說,看誰的眼神都帶著仇恨。第四天,瑪麗接到了東區的孤兒們送來的消息,他們準備動手了,時間是晚上九點半左右,地點在辛思頓酒館外的小巷子裡。

辛思頓酒館是流浪漢和賭徒最愛光顧的地方,環境非常複雜,更何況還是晚上九點半。如果單獨去,瑪麗可以想象自己將會遇見多少危險。但威克姆的所作所為觸到了她的底限,不%e4%ba%b2眼看著他得到教訓,她怎麼也不甘心。

考慮了半天,在天色完全昏暗下來後,她租了一輛馬車向格羅斯維諾街駛去。

“達西先生,樓下有一位小姐找你,她自稱瑪麗·貝內特。”仆人站在書房門口,恭敬的稟告道。

筆尖猛然施力,劃破了文件,達西扔下手頭的公務匆匆下樓。臨近客廳時他放緩了速度,步伐變得優雅而沉穩。

“你找我有什麼事,瑪麗小姐?”他溫和有禮的向站在客廳中間的少女鞠躬,一雙深邃的眼眸一眨不眨的凝視著她,發現她脖子上的傷痕已經結痂,緊繃的麵部線條稍微放鬆。

瑪麗正在觀察這棟公寓的布置,它的風格與彭博麗莊園非常相似,到處都是純陽剛的氣息。看見達西,她撩開裙擺向他回禮,“你曾經說過,如果我需要幫助可以隨時來找你,這句話還算數嗎?”

“對你的承諾永遠有效。”達西慎重開口。

瑪麗不自在的看向彆處,輕聲說道,“那麼,你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