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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事如意 五軍 4262 字 6個月前

瞧得上。”

話雖這麼說,神色卻泛起一絲猶豫,若有所思地考慮著。

米輅看他態度鬆動,忙道,“今天那些人爭著搶著要他,不就是看上了賀叔叔的人脈,要麼就是梁家的關係?賀晏臻家一直低調,怕人說梁家的閒話,恐怕避之不及呢。”

米忠軍挑眉端詳他,過了會兒,點點頭:“這點兒倒是有些道理,看來你這兩年也有長進。”

“當然啦,虎父無犬子嘛!”

米忠軍笑著搖搖頭,轉動著手上的戒指,在心裡將賀晏臻的名字默默咂摸了幾遍。

如果何意沒分手,他是斷然不會考慮的。但現在,這倆人顯然已經鬨翻了。不得不說,這次對他來說也是個機會,隻不過是高風險高收益的,如果能把人用好,他便能一石三鳥。

當然用不好的話,等於引狼入室。

米忠軍在官場商場浸%e6%b7%ab多年,自認不會搞不定一個年輕人。

他心裡有了計較,在米輅期待的眼神下,緩緩點頭:“既然這樣……這兩天,我約你賀叔叔一家吃個飯。”

第67章

周四, 賀爸爸收到了合作夥伴的邀請,約他一塊到朋友的飯館品嘗新菜。等到了地方,他才發現米忠軍和另一家子公司的老總也在。

賀爸爸略有詫異, 卻沒什麼不快。大家平時在業務上交集不多, 但集團中人際關係千絲萬縷,真要深究, 彼此的利益都有牽扯。

因而於公, 眾人表麵一片祥和。於私,米賀兩家認識多年, 雖然這兩年減少了走動,但米忠軍處事圓滑周道, 讓人挑不出一點兒錯處。至於他的家事,賀爸爸更無心也無權置喙。

這也是米家家事曾讓不少人議論紛紛,卻並沒有人因為這個疏遠米忠軍的原因。

畢竟對男人來講, 隻要事業成功,風流韻事不過是一點花邊點綴。更何況智不拒賢,明不遠惡,旁認心裡如何想,都不影響大家在酒場上交談甚歡。

酒過三巡,幾人聊到最近業內的幾樁官司時,米忠軍想了想,轉而問賀爸爸:“我倒是有個法律問題想谘詢下晏臻, 不知道他有沒有空?”

賀爸爸有點意外,先問他:“什麼問題?”

“是我朋友的官司。他有一家物業管理公司,年初的時候跟一家拖欠物業費的公司打官司, 結果敗訴了。他現在不光要不回物業費, 法院還判他倒賠那家企業損失費。”米忠軍喝了口酒, 搖搖頭,歎氣道,“我那朋友要強,現在正忙著上訴。我幫不上什麼忙,但怎麼都想不通……”

“還有這事?”旁邊的老總吃驚道,“這是什麼道理?”

“老賀的兒子是學這個的,所以我就想了解了解。你說我朋友忙得焦頭爛額的,我總不能去瞎打聽。找個律師問問吧,人家說話得收費,一小時就兩三千,我也不值當。”米忠軍說到這,對賀爸爸道,“這不,就想占你家個便宜,老賀就說行不行吧!”

“這有什麼不行的。”賀爸爸笑了笑,“回頭我給你問問。但晏臻還是個學生,還沒法考呢。”

“隔行如隔山,他怎麼都比我們這些門外漢強。”

米忠軍三言兩語便將這事輕輕帶了過去。

賀爸爸看他隻是隨口一提,心想賀晏臻多半不願意,也沒往心裡去。誰知道當晚,賀晏臻竟然欣然同意了。

賀爸爸有些意外:“我以為你不喜歡跟他們家來往。”

賀晏臻卻說:“我能算什麼,天底下的事情又不是繞著我轉的,以後不喜歡的人和事多了去了。”

他說完伸手,撈過茶幾上的煙盒,抖出來一根,夾在指間玩耍。

賀爸爸又吃了一驚:“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抽煙?”

賀晏臻格外討厭煙味。他念初中時,不少同學早早開始吞雲吐霧,賀晏臻對此極為反感,讓抽煙朋友的滾遠點,不要來禍害自己。

賀晏臻長時間不做聲,過了會兒,他才道:“還沒學呢,隻是看看。米叔叔說彆的了嗎?”

“沒有。”賀爸爸越發覺得奇怪,反問道,“你以為他會說什麼?”

當晚,賀爸爸跟梁老師出門散步,等到僻靜處,他憂心忡忡道:“我覺得晏臻有點不對勁。”

他將米忠軍的請求和賀晏臻的態度講給妻子聽,最後道,“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疑。晏臻這倆月的變化太大了,跟他以往的行事作風處處相悖。”

“會不會是我們太緊張了?要是放寬心來看的話,他可能就是失戀受打擊,變得成熟了一些。”梁老師道,“其實現在這樣也挺好,你看以前想帶他去飯局,連哄帶騙都不好使。現在他自己就知道要維護人脈關係,遇事也懂變通。總比以前的孩子氣要強。”

賀爸爸道:“他以前是太自我,這些年你看他挺聽話,實際上想要的東西千方百計地都得了手,想玩的也哪一樣也沒落下。現在我不怕他受打擊,隻是擔心他有什麼事瞞著咱。”

“他一直嘴嚴,真要瞞我們也沒辦法。”梁老師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就說他跟何意談戀愛這事,倆人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能把我蒙在鼓裡小半年。”

夫妻倆冷不丁提起何意,又想到了米忠軍,不由都是一歎。

“何意有點命苦。也不知道這孩子怎麼樣了。”賀爸爸道,“那老師給你回複了嗎?”

前幾天梁老師出差參加了研討會,醫學院交流辦公室的老師也去了一個。於是梁老師在午飯時候單獨跟對方聊了聊,問了下何意的情況。

那位老師才來學校四五年,沒跟梁老師打過交道,但看過她主編的期刊,聽她打聽何意,驚訝之餘倒也表示願意幫忙,回去了解一下。

“那老師說,何意並不在醫學院辦公室的交流項目裡。”

暖風徐徐,梁老師攏了下披肩,對丈夫低聲道,“他是跟的S市醫院的交流機會。其實那位老師並不建議何意這樣做,今年正是選導師的時候。大導手裡名額有限,學生都是早早去搶。何意現在出去,等回來的時候很可能鐘意的導師手裡滿人了。再者,他這操作不是常規流程,醫院能給他名額,應當有其他原因。”

“問問晏臻的生物老師?”賀爸爸道,“咱這兩年的節禮也沒斷過,可以托他打聽一下。”

“我覺得不合適。人家老師的親戚早就調走了。上次何意是在那邊學習,得罪了帶課老師。我們托人說情照顧還算情理之中。現在無緣無故的,一層托一層的去打聽情況……”梁老師搖搖頭,又道,“再說我們貿然去問,何意說不定還覺得被冒犯了,他把消息瞞得這麼嚴,顯然是不想讓我們知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賀爸爸看她不願再管,顯然語氣也不怎麼愉快,想了想問:“老師還說彆的了嗎?”

梁老師沒吭聲,沿著小區的花壇慢慢走著。繞過兩圈之後,她才道:“何意這事,至少去年就在準備了。”

也就是說,何意提前一年就做好了現在不告而彆,跟賀晏臻分手的打算。

之前賀晏臻跟偏執狂似的到處找人時,梁老師又心疼又害怕,同時心裡也有猜測,是不是自己兒子做錯了什麼,才會讓何意決然離開

她並不清楚他們交往的細節,雖然她認為戀人之間真誠坦率的溝通是基本的。但如果何意年輕氣盛,情緒上頭考慮不了這麼多,那也情有可原。

然而現在,她卻得知了這是一場早就準備好的分手。何意早早做好了準備,在賀晏臻出國,參加最為重視的比賽時,猝不及防地宣布分手,斷掉所有聯係。

人和人之間合則聚,不合則散,如果早就覺得不合適,為什麼不能一年前就提出,正常體麵的分手?

現在想來,賀晏臻當時的崩潰太正常了。

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接受這樣的對待。

賀爸爸也沒想到會這樣,他皺了皺眉頭,想說什麼,又覺得當前局麵下,似乎也沒必要了。^_^思^_^兔^_^網^_^

“那天米院長還說,咱倆之前開過玩笑,說晏臻跟米輅般配,問我是不是後悔了。”賀爸爸歎了口氣,“孩子的事情,大人摻和什麼。”

梁老師道:“我倒是盼著,晏臻最好哪個都彆談,離那家人越遠越好。他要再跟米輅談上,這算什麼事啊……”

然而人越怕什麼越來什麼,沒過多久,賀晏臻竟然開始頻頻出入米家大宅。

甚至有一次,米忠軍邀請賀家吃飯,說要道謝。梁老師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仔細詢問,才知道賀晏臻給米忠軍解答了不少法律問題。

第一次是米院長的朋友正在打的合同糾紛的官司。

朋友並不在北城,且有自己的代理律師。米忠軍出於對一審判決的疑問,找賀晏臻解惑。

那是一個工作日,賀晏臻在離亞和醫院不遠的咖啡館裡見了米忠軍。

他稱呼米忠軍為米叔叔,神色有幾分冷淡,但禮節周全,很有風度。

米忠軍對此暗暗滿意。他知道因為何意的緣故,賀晏臻不會喜歡自己。現在看他表情如此,便知道這孩子還不擅長偽裝,現在連表情都不會控製。

而賀晏臻的禮貌,又顯示他有良好的教養和約束能力。這樣的孩子做事懂分寸,同樣危險性也低。

至少跟何意那個差點蒙蔽了自己的狼崽子相比,賀晏臻更容易看得透。

米忠軍將案情做了簡單介紹,又拋出幾個問題。

賀晏臻略一思索,先為他解釋了判決依據,都是根據的什麼條款,後又指出了代理律師可以采取的策略。

“現在的分歧點主要在於雙方對合同服務的認定上,是安保服務還是物業服務。所以如果上訴的話,先要提出一審判決對合同性質的判定是錯誤的,這樣便可以指出,一審適用的法律錯誤……”

米忠軍起初還有些不經心,等賀晏臻條分縷析,將案子剖析清楚後,他不由暗暗吃了一驚。

最後,賀晏臻冷漠地說:“就現有條件看,二審很可能維持原判。”

不久後,米忠軍詢問朋友的二審結果,得到的回複是維持了原判。他又問代理律師當初怎麼說的,朋友依稀講了幾句,竟跟賀晏臻分析的相差無幾。

米忠軍找賀晏臻谘詢問題,當然不是真得要他解疑答惑,而是想以此作為契機,跟賀晏臻增加來往。畢竟他手下的兩家公司,無論規模還是性質,都跟另幾家做實業的沒法比。

要跟人建立聯係,請求對方幫自己忙是最快速,又容易見效的方式。

隻不過這次,米忠軍發現自己或許有意外之喜——賀晏臻的潛力很大,或者自己真能從他這學到點什麼。

因此,沒過幾天,米忠軍便以感謝為由,再次跟賀晏臻單獨吃了頓飯,並詢問了另一個問題。

他的朋友交往了一位小女友,現在小女友要分手,朋友之前借給對方的300萬要怎麼追回來。當然,朋友已婚,他不希望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