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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上都是睡過去的。

等到他們來到了任家的時候,差不多正好是午餐的時間。之前吃了暈機藥的霧江藥效還沒過,在和自家外公還有母親打了一聲招呼後,就搖搖晃晃地來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倒頭就睡。

從日本到天朝也就是差了一個時區,霧江最主要也就是藥效沒過加上前些日子睡眠質量太差的問題。在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天一夜之後,霧江第二天一早在漱洗完畢、換了一身母親準備好的墨色旗袍之後,便跑去和任家的老爺子——也就是她的外公打招呼。

霧江去的時候,她的母親還有白蘭恰好也在。比起睡了一天一夜還有些頭昏腦脹的霧江,白蘭的精神顯然就比她要好上太多,霧江在羨慕嫉妒恨的同時,也不得不感嘆白蘭的身體素質比她好上了太多。

難怪他能占七三大空一角。

“接下來要做什麼你已經清楚了吧,”坐在主位上的老爺子看著霧江問道,雖然這話聽起來嚴肅,但是卻難掩其中的關懷。

不得不說,任家老爺子對於自己唯一的外孫女還是非常疼愛的。

“是的,外公。”

雖然她對自家外公和母親也知道黑手黨的那些事情感到奇怪,但想著自家和白蘭的那層關係,最後要真的發生什麼,任家絕對第一個就逃不了,最後也就淡定了。

老爺子看了霧江一會兒,最後將一直放在桌麵上的信封向前推了推,“這是你這一次的任務,也是你作為你是否能夠成為任家家主的考核,我想你應該明白我是什麼意思吧,霧江。”

霧江點點頭,“是,我明白。”

這麼說著,她從老爺子手裡接過了信封,然後拿出了裡麵折成了三等分的紙。紙上寫的內容並不是很多,但也足夠霧江消化一陣子的了。

“怎麼樣?”

見霧江放下了信紙,白蘭率先開口問道。說實話,霧江的表情雖然沒有太大的波動,但也算不上太好看。那祖母綠的眼中沉了一層陰霾,也許是因為想到了什麼的。

“有什麼問題麼。”

他意有所指地問道。

“不,沒有,”霧江的視線停留在紙上並沒有離開,“不,應該說……很合我的胃口才是。”

老爺子點了點頭,自家外孫女對這次的任務沒有什麼意見自然是好事。而且就算是她有,也不能改變什麼,畢竟這個是對她成為任家家主的考核,降低了標準對於其他人而言也說不過去。

其實也是因為老爺子並不知道自家外孫女的某些事,這一次的任務在他眼中雖然難度不低,但是對於霧江而言,倒不如說正好是合了她的心意、還替她解決了一些煩惱。

一舉多得,她會有異議才怪。

“那就好,”一旁的品川千繪雖然早就知道自家女兒要成為任家家主就必須經歷這些,但是為人母親她還是不得不為自己即將要去龍潭虎%e7%a9%b4走一圈的女兒擔心。

她隻怕霧江說沒有問題是在逞強。

“我沒事的,媽媽,”霧江對自家母親笑笑,然後看向了白蘭,“那我應該什麼時候出發。”

“暫時還不急,等到綱吉君他們那邊有行動了,你差不多也就可以出發了,”霧江不知道白蘭說的綱吉君指的是這個時代的少年們,還是未來的彭格列十代家族,但想著怎麼也差不到哪裡去。

隻要……她能夠趕在這個時代的雲雀恭彌也去了那裡之前,見到那個男人就可以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發現輩分出現一個大BUG……霧江妹紙應該叫白蘭小舅舅的OTL

之後定製裡會改過來的【捂臉

表示霧江下一章就可以去那裡了~

67第六十七章

(十年後的世界)

位於並盛神社地下、以幻術作為掩蓋的雲守基地,這據說是作為彭格列雲之守護者——雲雀恭彌所一手創建的風紀財團研究所的存在。而這個基地的存在與具體位置除了雲守基地的相關人員外,在彭格列內部也隻有少數人才知道,更別說是旁人了。

而在這個雲守基地裡,除了機密室之外,就連基地內部的人員都難以接近的房間恐怕就是基地主人的臥室了。準確的說,雲守基地裡敢接近那裡的人除了房間的主人雲雀恭彌外,也就隻有他最忠實的副手草壁哲矢了。

當然,這是僅僅隻算上基地內部人員的情況。

由於處於地下,這個基地內並沒有真實的窗戶。那些所謂的庭院與窗戶不過是結合了幻術和立體影像以及一些別的技巧之後的產物,就連真正負責基地內大小事宜的草壁,都不知道這些是被怎麼製造出來的。

唯一能夠做出的假設,就是這些都是“某人”的傑作。

是的,正是此時此刻在這個漆黑一片、沒有任何照明來源的雲守基地主臥裡,與臥室的主人相擁而眠的某人。

原本處於熟睡中的女人忽然睜開了雙眼,在用了幾秒適應這個沒有任何光源的房間之後,她小心翼翼地將枕邊人攬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挪開,接著躡手躡腳地爬出了被窩之後將被子重新掩好。

赤|%e8%a3%b8著身體的她彎身撿起了散落在地鋪邊上的衣服,然後憑藉著自己對這個房間的熟悉度、在沒有任何照明的情況下向衛生間走去——天知道那些衣物她在穿上還不到半個小時的情況下,就被某人扒得一乾二淨。

但是很顯然,這些之前沾滿了汗水的衣服她是不能再穿了。

就在衛生間的門被打開接著再一次闔上之後,床鋪中原本同樣處於熟睡中的男人也睜開了眼。

並沒有像女人之前那樣立刻行動,本著對她的了解,男人知道衛生間的門要再一次打開,起碼還要過上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

在這段時間裡,他需要考慮一些事情。

他身旁空著的位置上還留有著她的餘溫;而他枕邊那個隻有她來時才會拿出的枕頭上,她的氣味也已經被印刻。她獨有的氣味混雜著她喜歡的西柚味洗發水的味道,在她不在的每一夜都是他懷念的存在。

“懷念”這個詞用在他身上或許並不是那麼的恰當,甚至顯得有些軟弱,但是他們現在的關係的確是超出他當初的估計的。

他原以為這一次他們可以順利地走到一起,如果再順利一點的話,就連結婚、生子也都在他曾經的計劃之中。

雲守基地主臥邊上屬於女主人的臥室就是最好的證明,那個房間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她而準備的。

隻是她在知道了真相之後,那個為她準備的房間便空置了整整十年,一直到今天都沒有人入住過。

這麼想著的男人知道今夜自己是很難再一次入眠了,他也不想再裝作自己熟睡任她離開——以他過去的經歷,如果她在半夜起來再一次衝澡的話,那麼就意味著她今晚是鐵定不會在這裡過夜了。

而自從他們這段可以說是扭曲的關係開始至今,她隻在這裡留宿了三次。

摸黑起身拾起了自己的浴衣穿上,男人綁好了腰帶然後在書桌旁坐下,在點燃了燭燈之後,他順手拿起了今天在她來之前自己正在看的那份文件。

倒也不是說他為了和她相處而拋下手中的正事,隻是她每一次都將時間掐得正好:比如說正好是他就餐的時間,比如說是他打算午休的時間,又比如說是他正好並不怎麼忙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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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是完全掌握了他的時間表一樣,如果不是知道他的部下是絕對忠誠與他的、而她又正好沒那麼閑,男人甚至懷疑她是不是在他身邊裝了監視器。

即使這個可能性完全不存在。

且不提如果真的裝了監視器絕對瞞不過他,光是現在的她……對他的在乎程度完全不似當年那般。

用她的話來說,就是他們現在的關係僅僅隻是身體上的交往,他可以隨時換情人、找女友甚至馬上結婚都沒有關係,她完全不在意。

相對的,同樣的事情放在她身上也與他無關。

他們完全不用對彼此負責。

這樣的話在當初的他聽來隻會令他感到憤怒,甚至可能就此與她斷了關係。但是如今的他卻也很清楚,會導致她產生這麼一個變化,從曾經綿軟的性格變成如今彪悍的模樣的人是他。

那個小嬰兒在消失前曾經說過,雖然彭格列的人都不知道他們究竟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但如果他真的不想失去她,唯一能夠做的就隻有退讓——如果錯誤在他的話就更該如此。

在她麵前他不是彭格列雲守,隻是一個男人。

但如果涉及到家族的立場問題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所幸的是現在的她對於他早就沒有當初的在乎,而她為了確定雙方的關係,也在一開始就提出了這段扭曲的關係的前提條件。

除了公事洽談,其餘時間他們兩人在單獨相處時就需要拋開一切的立場,僅僅隻是雲雀恭彌與品川霧江——或者說是江霧,但是他更喜歡叫她霧江。

而一旦出了房門,便以本身的立場來說話,誰也無需顧及什麼。

不將公事帶上床,也不將私情帶進戰場。

她從一開始就將一切算得清清楚楚。

這樣的果決雖然也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隻是偶爾他也想要再更進一步。但是他也知道,如今兩人的關係雖然扭曲但是卻意外地能夠保持平衡,一旦他莽撞地上前隻會讓天平傾斜最後崩塌。

他也不想在哪天突然聽見她結婚的消息。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就如他所計算的那樣,浴室的門被再一次打開。霧江的頭髮被毛巾盤起,身上裹著一條浴巾卻也可以知道她浴巾之下什麼都沒有穿。

看見燭燈亮著她也沒有怎麼吃驚,說實話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妄想自己起來會不驚動這個向來淺眠的男人。

如果她一直到離開這個男人還沒有醒來,隻能說明他什麼都不想對自己說——單純地隻是躺在床上裝睡等她離開罷了。

“你起來了。”

雖然知道這一事實,但是霧江表麵上還是意思意思地說了一句,隨即打開自己帶來的小型行李箱,拿出了自己替換的內|衣以及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