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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個人。

“先上車吧,霧江。”

車窗被人從搖下,坐在車內的白蘭看著霧江淡淡地說道,臉上卻沒有了昔日的笑容,看起來倒像是霧江記憶中那個與彭格列勢均力敵、甚至隱隱高處彭格列一籌的黑手黨家族的首領。

將那個世界攪得天翻地覆的罪魁禍首。

在看見了這樣的白蘭之後,霧江就算原本有滿腹的怒氣與怨言,到最後卻也什麼都說不出來,她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打開車門上了車。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並不是用和之前在電話中一樣的責問的語氣,這一次霧江開口卻是意外的平靜。

平靜到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虛假。

白蘭瞥了看似心平氣和的霧江一眼,其實如果換做是之前的話,他一定會用輕佻的語氣逗弄霧江幾句,然而現在的他語氣卻正經到讓霧江徹底懷疑對方是不是她記憶中的那個男人。

“你還記得你母親的那個好友吧,鈴木優香?還是應該叫她柴田夫人?”

霧江也不是笨蛋,白蘭提了這麼一句她多多少少也能夠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隨便你,反正那個女人……哼,所以說這次媽媽出事是和她有關係麼。”

“也不是全是和她有關係。”

白蘭衝霧江輕輕地搖了搖右手食指,“真要說的話,事情應該是這樣的。那天你父親……或者你更願意聽見我直接稱呼他的名字?總之那天他和柴田相馬回到柴田家之後,把你的話轉達給了柴田家的老爺子,看見說服你不成,柴田家的老爺子打算再次對千繪姐……也就是你的母親動手。”

“當然,這次他在動手之前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首先就是要排除你的那位男友出來攪局的可能,然後就是捉了你母親的兩個責任編輯、用他來要挾你的母親,好讓她束手就擒。”

話說到這裡,再聯繫一下白蘭之前的話,霧江也明白了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卻不想他的人在動手的時候,柴田優香那個女人派去的人正好撞了個正著,母親一邊在救高野主編和小野寺編輯的時候,一邊還要放著柴田優香的人馬對她下毒手。然而就算她再怎麼強大,在護著兩位編輯的情況下還要麵對這麼多的敵人,最終還是受傷了,是吧?”

一想到剛才白蘭在電話中告訴她的那個消息,霧江隻覺得剛才那刺骨的涼意至今都未能散去。

比起柴田將臣的人手是要活捉她的母親、以要挾她讓她去聯姻,柴田優香的目的卻是要

至她的母親於死地,所以下起手來更沒有什麼顧及。

說到底,還是自己那天的話刺激到那個已經可以說是喪心病狂的瘋女人了吧。

“這不是你的錯。”

白蘭像是明白了霧江在想些什麼,他轉過頭看向窗外平淡的說道。他沒有刻意地安慰著霧江,那冷淡的語氣聽上去更像是在陳述著一樁事實,卻也更能寬慰此時此刻的霧江。

“……”霧江瞥了眼白蘭,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她忽然再一次開口,“不,我的確是錯了,錯在沒有能夠即使地發現並且清除潛在的隱患,才導致了今天的這個局麵。”

“也錯在認為隻要自己不再涉足那個世界,母親和我就不會再遭到什麼危險。”

“或許我是真的錯了,白蘭。”

聽到霧江這麼說,白蘭立刻扭過頭看向了她,卻發現霧江一臉的平靜,完全不像是聽見母親身受重傷時應有的悲傷甚至是憤怒的模樣——就好像剛才憤怒到沒有了顧及、直呼白蘭全名的人並不是她一樣。

“你打算這麼做?”

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白蘭的語氣中染上了幾分玩味,那雙淺藤色的雙眼在看著霧江的時候也帶了幾分探究。

——或許白蘭的心中早就有數,在聽見自己母親遭到毒手的同時,霧江這頭自甘昏睡也不願再涉足那個世界的野獸、終於被那刺耳的聲響給驚醒了。

“我很好奇,寧願將武器全部封藏、將自己全部的爪牙斂起也不願再踏入那個世界的你,現在又能做些什麼呢?”

“既然武器能夠封藏也就能夠重新拿出,爪牙能夠斂起也就可以再次張開。”

那雙祖母綠的雙眼對上了白蘭的眼睛,原本清澈的雙眼中,此時此刻卻滿載著陰霾,“或許我應該感謝柴田家,他們打破了我的妄想,給了原本以為隻要不去管黑手黨的事情就可以平安的我狠狠一巴掌。”

“而這一巴掌,卻也是徹底將我打醒了。”

她緩緩地說著,卻沒有發現現在的她說話的語氣,像極了當初剛剛被那個世界的白蘭從復仇者監獄帶出來時的江霧。

那時候的她沒有信仰沒有理想,純粹的隻是為了繼續生存下去。

隻要有人能夠帶她離開那個黑暗無聲的牢籠、為她取下枷鎖,那麼哪怕讓她繼續在那條黑暗的路上走下去、直至深淵底部,她也是心甘情願的。

“說到底,我還是太天真了。”

隻不過現在的她的目的從離開牢籠變成了復仇。

也許她的母親會阻止她的這一愚蠢行為、也許這樣會對不起曾經承諾過她要為她斬平荊棘的雲雀,但即使是這樣,她也不會改變自己對柴田家的憎惡,更不會因此而罷手。

“隻是將我重新拉

回那個世界的後果,我想必去得邀請他們一起去品嘗才行。”

白蘭眯了眯眼,看著平靜地說出這段話的霧江忽然笑了,然後他從一旁的包袋中拿出了一個被黑色的布纏繞包裹著的東西,除此以外還有一個盒子,盒子上印著的正是日後在全世界都有勢力範圍的、那個由白蘭所率領的家族的族徽。

她即使不打開看,也知道這兩件東西是什麼。

霧江凝視著白蘭許久,然後緩緩地接過了白蘭手中的這兩件物品。

“果然,你說的對,白蘭先生。”

她沒有拆開被黑色的布條纏繞包裹著的物品,而是先打開了那個印著密魯菲奧雷家族族徽的盒子,然後緩緩地取出了裡麵的戒指,看著那枚無色的寶石以及寶石兩段翅翼的,她也忽然笑了出聲。

“有些事情暫時還不能下定論。”

並沒有戴上戒指,她隻是將戒指再一次地放回到了盒子中,接著再一次抬起頭看向白蘭,“且不論你是怎麼從我家倉庫裡拿出這些東西的,但是現在的我暫時還不能戴上這枚戒指,白蘭先生。”

“就算你需要藉助那一邊的力量去覆仇?別忘了,霧江,我還沒有好心到去幫助一個不相乾的人。”

如果不戴上那枚戒指,重新成為真六弔花的一員的話,那麼她品川霧江就什麼也不是。

“而沒有力量的你,拿什麼來報復柴田家?又哪裡來的勢力來替你善後?”

麵對著白蘭的笑容以及那直截了當、毫不掩飾的話語,霧江卻並沒有任何的退卻,“難道在你的眼中,我就是需要家族勢力才能站起來的人麼?”

“就算沒有那些彎彎繞繞的勢力,我也照樣可以一個人繼續走下去。”

看著這樣的霧江,白蘭忽然笑出了聲,不是之前一直掛在臉上看起來冰冷的笑容,而是真正地笑出了聲來。

“果然,就算是被染上了仇恨,霧江你還是這樣。”

良久之後他才止住了笑意,“既然你執意這樣的話,那麼我暫時就不逼你了,即使你終究還是會戴上那枚戒指、和桔梗他們站到一起。”

“但是在這之前,我先帶你去見一個人吧。”

霧江並沒有拒絕的權利,她很清楚,自己能夠再一次地拒絕戴上那枚指環可能已經達到了白蘭的容忍底線——即使他並沒有生氣——但是她卻不能再去阻止對方第二次。

尤其還是在白蘭用命令一般的語氣說著那“建議”的時候。

隻是她心中卻還是有一個小小的疑惑。

剛才白蘭稱她的母親,叫做“千繪姐”了是吧?

難道她的母親和白蘭很早就認識了?

白蘭的車一路開到了京都的一所醫院中,因為品川千繪出事的時候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好在京都,她的傷勢又過重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接受治療、更別提是轉移了,因此她最終也就在京都的醫院住了下來。

等到白蘭和霧江驅車趕至京都的時候,品川千繪的手術早就已經結束,主治醫生說她的手術很成功,她的傷勢雖然嚴重但暫時是沒有死亡的危險,霧江這才鬆了口氣。

可惜的是因為手術才剛剛結束,霧江等人還不能前去探訪,所以最終霧江也隻能站在病房門口遠遠地看著病房內自己的母親。她的臉色慘白,全然沒有了往日的生氣,就更別提一直讓霧江牽掛的溫柔的笑容。

霧江緊捏著拳,恨不得將此時此刻品川千繪所受到的痛苦加之百倍、千倍地付諸在柴田家的人的身上。

而就在她思索著接下來應該怎麼報復的時候,從遠方卻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在這靜寂的醫院走廊裡雖然算不上是突兀,卻意外地引起了霧江的注意。

那是一個老人,約莫60多歲的樣子,穿著在日本稍顯違和的唐裝,手中並沒有拄拐,而他的頭髮卻早已是花白了一片。但是最讓霧江感到驚訝的,是扶著這位老爺子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白蘭部下之一的石榴。

霧江向白蘭望去,卻發現對方快步上前,原本扶著老爺子的石榴立刻向後退了一步,而白蘭則是立刻接過石榴的班,站在他原本的位置上扶著這位老爺子。

她忽然覺得這個世界有些奇幻。

然而在這短暫的異樣過後,霧江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而與此同時那位老爺子與她也就隻有僅僅的幾步之遙。

“你就是霧江嗎?”

老爺子的聲音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威嚴,甚至帶著幾分慈祥與和藹,原本看上去疲憊的臉上也帶著幾分難以察覺的笑意。

而這讓霧江更加肯定了什麼。

“是的,我就是霧江。”

霧江點了點頭,溫聲地應著,臉上也帶著幾分溫和的笑容。

“好久不見,外公,您老人家最近身體還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霧江並不能算是徹底黑化了,前麵她是因為柴田家的關係,一瞬間被黑暗籠罩一樣,但是她最後卻不接受白蘭的指環,這是因為她知道如果戴了瑪雷指環就等於簽了終生的賣身契,而她隻是想用黑手黨的方法去解決柴田家——即使之後可能引來更多的麻煩,導致她不能或者很難收手

感覺像是被衝昏了頭腦的時候又找到了一點理智

然後猜猜看白蘭和外公的關係吧?

爭取下一章解決第二卷>w<

最後的最後,打滾求收藏留言長評嚶嚶嚶嚶嚶,你們不留言我好桑心的說!真的真的好桑心的!

☆、第五十三章

聽到了霧江的稱呼,那老人臉上的笑意更甚,看著霧江的眼神裡也多了幾分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