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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去的,隻有和他相匹配的人。

那個人不會是她,她也沒有拋下一切、為了他再一次走上那條路的決心。

“傻孩子。”

品川千繪鬆開了抱著梅子的手,而那隻自從被霧江帶回家後就胖了許多的折耳貓立刻跳到了地上、然後立刻躥了沒影。不過品川千繪並沒有去管那隻跑到廚房覓食的貓咪,她隻是撫摸著霧江的發,然後輕笑著安慰自己女兒。

“放心吧,一切都會有轉機的。”

“誒?”

霧江迷茫地看著對方,但是她卻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拎起了自己放在沙發上的包。

“時間不早了,我也要趕回去畫稿子了,雖然很想見一次讓你變得這麼失魂落魄的雲雀君,不過看來這次也也沒有機會呢。”

沒有理會自家女兒一臉的黑線,品川千繪向霧江拋了一個飛%e5%90%bb,然後就這提著包向門口走去。

霧江立刻起身陪著品川千繪走到了玄關,而對方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對了,這個差點忘記給你。”

品川千繪從包裡拿出了一個袋子,裡麵像是裝著什麼似的,“提前祝你13歲生日快樂,我可愛的女兒。”

霧江愣了愣,然後微笑著從品川千繪的手中接過袋子,“13年前辛苦你了,媽媽。”

目送著品川千繪離開,關上門之後的霧江斂起了自己的笑容。

其實她一直都在疑惑著一件事情,那就是為什麼她很少向自己現在的母親提及她和雲雀的事情,對方卻依舊像是什麼都知道一樣。

就比如說這一次,她分明什麼都沒有和對方提過,但她的母親卻仍然知道了她正在和雲雀單方麵冷戰。

甚至連梅子的情況都了如指掌。

為什麼?

不過就算是疑惑,霧江卻依然一個字都沒有問品川千繪。

因為對方是她的母親。

所以她相信她。

忽然“砰”地一聲驚醒了還站在玄關門口沉思的霧江,等到她趕到發出這一巨響聲發出的地方時,卻看見梅子蹲坐在客廳的垃圾桶旁邊,而它身邊是翻倒在地的垃圾桶。

“你又調皮了……”

好氣又好笑地看著眼前這一幕,霧江也沒有那閒暇功夫去關心自家母親的消息來源,一邊動手將倒在地上的垃圾收拾進了垃圾桶,一邊把一臉無辜的梅子趕到了一邊去。

幸好客廳的垃圾桶中都是一些乾垃圾,要是被梅子弄倒的是廚房的垃圾桶的話,那麼她就又要忙了。

垃圾桶被梅子弄倒以後,霧江看著眼前這個像是一下子就滿出來的垃圾,索性把袋口紮了個結,然後穿著便裝在門口隨便換了一雙鞋子就去丟垃圾。

誰知道她才把垃圾丟到外麵的垃圾桶中去,天空忽然便下起了雨,然後淅淅瀝瀝的小雨一下子變大,讓事先完全沒有任何準備的霧江雙手掩著頭向自家方向跑去。

不過她才看見自家的影子,隨即便發現連假期時間都穿著製服的雲雀站就在她家門口。

由於雨水的關係,他那原本蓬鬆柔軟的頭髮此時此刻全都粘在了他的臉頰上。

想也沒有多想地,霧江一把抓住雲雀的手腕,就這麼拉著快成落湯麻雀的人回到了自己的家。

她甚至忘記了雲雀家其實就在她家的隔壁。

“……對不起。”

兩個渾身都濕漉漉的人站在霧江家的玄關處,當視線觸及似笑非笑的雲雀後,霧江垂下頭好久才說出這麼幾個字來。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雲雀好笑地看著莫名其妙和自己冷戰這麼久之後,終於有些恢復成原來樣子的霧江。

——這才是他認識的那個人。

不過在忍了那麼久之後,他可不會再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了,今天不把事情給問清楚了,他也就不是雲雀恭彌了。

“……你先去洗個澡吧,淋了雨著涼了就不好了。”

對於雲雀的問題,霧江隻當作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不過她也沒敢抬頭看雲雀現在的表情,就怕在對上那雙鳳眼和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無論是曾經的江霧還是現在的她,都對雲雀恭彌這個表情沒轍。

所以她隻是沉默地轉身離開,但是這一次卻換成了雲雀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霧江。”

霧江因為雲雀的這個稱呼而微微失神。

重獲新生之後的她雖然再一次認識了雲雀恭彌,但是對方卻鮮少叫她的名字,大部分的時候都是直接和她進行對話。偶爾有幾次也是連名帶姓地叫她,或者隻是稱呼她為品川。

直接叫她名字,這似乎還是第一次。

“……我去幫你準備浴衣。”

在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霧江最終還是選擇避開了雲雀的問題。

她當然知道雲雀想問的是什麼,隻是她卻不想回答。

沒有被桎梏住的手輕輕地推開了雲雀抓著她手臂的那隻手,霧江從始至終沒有看雲雀一眼,在留下了這句話之後,她就像是落荒而逃一樣離開了玄關跑到了樓上。

“……膽小鬼。”

看著霧江倉皇離開的背影,雲雀的嘴角微微上揚。

——既然霧江想和他玩捉迷藏,那麼他就陪她玩上這麼一回吧。

反正他現在有的是時間。

從衣櫃的角落找到了一件新買的、還沒穿過的浴衣之後,霧江讓雲雀在自己家一樓的衛生間洗了個熱水澡。

幸好浴衣的顏色是霧江向來所偏愛的深綠,而不是什麼粉紅色天藍色之類的顏色,所以雲雀也就沒有什麼抗拒什麼,從霧江的手中接過這件浴衣就進了浴室。

隻是在接過這件浴衣的時候,他看著霧江的眼神有些古怪。

至於他心中所想的,無外乎就是在想霧江的防人之心太弱了,如果今天站在這裡的人不是他而是其他什麼人的話,她是不是也會這麼做。

把對方帶到自己家甚至還把自己的浴衣交給對方。

這樣的設想讓雲雀的心情一下子壞了起來。

其實這個倒真的是雲雀想多了,如果今天站在霧江家門口的人不是他而是其他人的話,霧江估計理都不會理他們。

更何況霧江之所以會把他帶回家,隻是她的下意識舉動罷了。

不過這或許也是她內心深處不願看見雲雀淋雨,所以才會這麼做的吧。

總之不管怎麼說,霧江把雲雀拉進了自己家,而雲雀本人也沒有走人的意思,所以就順理成章地留在霧江家洗了一把熱水澡。

畢竟他想問的事情還沒問完,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地讓霧江逃掉。

而就當雲雀在一樓的浴室內淋浴的同時,霧江也在二樓自己臥室所帶的衛生室內洗澡祛寒,順便想著等等應該再煮一杯熱熱的薑茶。

畢竟初春時的綿綿細雨比起夏天的暴雨更容易讓人感冒,尤其還是雲雀那種一不小心就會感冒發燒的體質,天知道如果他不注意的話,是不是好好一個春假就又要在醫院度過了。

“……等等,為什麼這種時候我會想到他。”

將蜜桃味的沐浴露擠在了沐浴球上,深綠色的沐浴球和桃子色的沐浴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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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江看著掌心的沐浴球,然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看來雲雀恭彌對於她的影響,遠比她個人所認為的要深遠得多。

但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簡直就像是個笨蛋一樣……”

各懷心思的兩人差不多同時洗完了澡,就當霧江拿毛巾擦拭著頭髮下樓的時候,正好看見雲雀坐到客廳的沙發上,尚且滴著水的頭髮貼在他的臉頰上,倒是和剛才淋雨後的樣子差不多。

霧江連忙返回樓上的客房內找出一條新買的毛巾,而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站在雲雀的身後,動作輕柔地用毛巾擦拭著雲雀的頭髮。

“我……我隻是不想讓你的頭髮弄濕了我的沙發。對、對……就是這樣。”

她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解釋著,一邊說著一邊把毛巾擱在雲雀的肩上抽手就想要離開。

但是雲雀卻壓住了她的手。

“繼續。”

他沒有對霧江那不像樣的理由做任何評價、也沒有繼續追問之前的問題,甚至沒有轉過頭看她。

他隻是將他的右手輕輕地壓在了她的右手上,溫熱的溫度傳遞到了霧江略有些涼意的手背上,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對方指腹和掌心內因為常年使用拐而留下的每一層薄繭的位置。

霧江怔了怔,卻沒有反駁,而是依雲雀所言的那樣繼續為他擦拭著頭髮。

一時間,兩人竟迎來了自情人節以來首次的平和。

雲雀和霧江誰也沒有說話。

他們一個坐在沙發上、表情漠然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一個站在對方的身後,細細地為他擦拭著依舊濕漉漉的頭髮,動作溫柔,絲毫不像是這幾天在與對方進行單方麵冷戰的樣子。

“這樣應該就差不多了。”

過了許久,霧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已經變得像是從水裡剛剛撈起來一樣的毛巾拿在了手中,然後輕聲說道。

雲雀並沒有回答他,也依舊沒有轉過頭看向她。

然而霧江卻像是絲毫不介意似的,手中拿著剛才為雲雀擦頭髮的毛巾,徑直轉身向一旁的洗衣間走去,“你先在這裡坐一會兒,我去收拾一下。”

“品川……”

當霧江的身影就快要消失在客廳時,一直保持沉默的雲雀忽然開口。

“有什麼事等過會兒再說,”霧江頓了頓腳步,然後繼續自己的動作,“我先去洗衣服。”

像是接受了霧江的說法一樣,雲雀也沒有再繼續說什麼,隻是看著霧江走進了洗衣間然後關上了門,將他的視線完全隔絕在了門外。

僅僅隻是一扇薄薄的木門,卻像是把他們直接劃分在了兩個世界。

——也許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早就已經不是一扇木門那麼簡單的程度了。

霧江機械似的把洗衣筐內的衣服一件件丟進了洗衣機內,然後按照平時洗衣服的順序,倒了洗衣粉、放了水然後設定時間。

等到洗衣機開始運作時,她卻依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