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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一個人,都做不到在這種情況下保持冷靜,甚至還能用這麼平淡的語氣說什麼“我們單獨出去談談”,霧江就不怕出什麼事情嗎?

霧江隨手理了理自己的領口,餘光就看見了教室門口的人影。

北原櫻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霧江卻突然打斷了她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

她說,“不如就把地點定在接待室,這樣可好,雲雀學長。”

所有人的視線都隨著霧江所望的地方看去,然後他們就看見今天甚囂於整個學校的緋聞男主角就站在了他們一年A班的教室門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那一雙鳳眼中似乎流露出了幾分寒光。

北原櫻的臉唰地就變得一片慘白。

因為她完全不能夠確定那才雲雀看見了多少,又聽到了多少。

“雖說三個人算得上是群聚,但是……”

整個一年A班在場的學生中,似乎也就隻有霧江一個人能夠依舊維持著冷靜,其他人要不是畏懼著雲雀就是擔心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說到底,又有誰能夠像霧江這樣,把站在門口的這位煞星當成一名普通學生一樣看待?

“這件事您畢竟也是當事人之一。”

說著,已經把書包整理完畢並且拎起的霧江瞥了一眼依舊僵硬在那裡的北原櫻,然後又看向了雲雀。

雲雀並沒有正麵允諾霧江,隻是輕哼了一聲然後掉頭走人。

其他人一邊感嘆著這位風紀委員長大人終於走了的同時,不禁在心中欽佩起了敢這麼和雲雀說話的霧江,順便開始琢磨起了雲雀這是什麼意思。

“既然雲雀學長允許了,那麼我們走吧,北原同學。”

霧江扭頭看向了依舊慘白著一張臉的北原櫻,帶著幾分淺笑說道。

然而她的雙眼中,卻依舊是一片冰冷。

“有些事情,我們的確是該好好說清楚了。”

北原櫻被霧江的這句話說得一怔,隨即她的表情與雙眼中再一次地被迅速染上了幾分瘋狂,然而這一次她卻沒有再當場發作,隻是仰著頭看著霧江,發出了一聲輕哼。

“的確,有些事情是該說清楚了。”

她撿起了之前被自己扔在了一旁的書包,拍了拍上麵根本就看不見的塵埃,然後率先離開了教室。

“無論是今天這件事,還是……”

接下來的話北原櫻並沒有說出口,其他看熱鬧的人這麼一聽隻覺得更加撓心,要不是顧忌著北原櫻的性格不想成為第二個被騷擾的品川霧江,他們估計早就抓著北原櫻讓她把接下來的話說完了。

雖說聽壁角也不失為一種折中的辦法——畢竟三個當事人都在——可關鍵是雲雀恭彌的壁角誰敢去聽?

所以眾人隻能寄希望於惟一一個看上出好說話的品川霧江了。

察覺到了其他人的視線,霧江隻是笑笑。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去接待室了,如果去晚了的話……會被雲雀學長咬殺了也說不定。”

聽到咬殺兩個字,其他人也不敢再纏著霧江問什麼——要是霧江因此被咬殺的話他們不是什麼料都聽不到了嗎?

來日方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現在最重要的……

是抓住情人節的尾巴!

另一邊,霧江才走進接待室就看見草壁站在門口,看樣子是以防真的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跑到這裡來偷聽。

“品川……”

草壁一臉為難地看著霧江,他剛才可是看見了,委員長帶著那個緋聞女主角會接待室的,雖說雲雀也有交代說霧江會來,但是……

“放心吧,草壁君,”霧江衝他笑笑,“不會有事的。”

就算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有事的那個人也不會是她。

如果換做是其他任何一個人說“不會有事的”草壁或許還不會相信,但如果說出這句話的人是霧江的話……

草壁副委員長忽然就放一百二十個心了。

反正委員長咬殺誰也不會動霧江的不是麼。

那他還擔什麼心。

轉開了門把手,霧江推門而入,然後像是感受不到接待室內氣氛的凝重,她勾起了嘴角笑道,“抱歉,我來晚了。”

接著她隨手合上了門,視線在坐在辦公椅上的雲雀和站在辦公桌前的北原櫻來回徘徊,最後她選擇坐到了自己的“專屬座位”——接待室內的沙發上。

北原櫻看見這一幕剛想說什麼,卻發現雲雀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悅,於是隻能暗自咬了咬牙。

“那麼,我們從哪裡開始呢。”

霧江將自己的書包放到了沙發的一邊,看上去似乎沒有任何的拘束感——說到底,還是因為她是這裡的常客了,每天中午都到這裡來吃午飯,就算之前再怎麼感到拘束,現在這種感覺也煙消雲散了。

“對了,就從你為什麼非要堅持讓我來做巧克力說起吧,北原同學。”

既然之前從風紀委員那裡得知了雲雀已經知道了巧克力不是自己做的,北原櫻也就不打算再繼續隱瞞什麼,“我還以為你會從雲雀學長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開始說呢,品川霧江。”

視線轉向了從始至終都沒用正眼瞧過自己的雲雀,北原櫻又一次咬了咬牙。她的心中雖有暗恨,但最終卻無法像對待霧江那樣對待雲雀。

“是你告訴雲雀學長的吧。”

“這個……我隻能說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霧江聳了聳肩,這點倒真的不是她告訴雲雀的,“事實上,在我還沒有告訴雲雀學長之前,他已經知道有這件事了。”

雲雀甚至還為此鬧彆扭了。

“不可能!”北原櫻皺了皺眉,“這怎麼可能。”

霧江好笑地看著北原櫻,她還真以為自己的計劃毫無破綻嗎?

“這怎麼就不可能了?而且……你也不是料定了雲雀學長會在你送巧克力之前就知道巧克力是我做的,所以才會選擇讓我來為你做這個情人節巧克力麼?”

北原櫻愣在了那裡,最後眼中的瘋狂與怨恨轉為了平靜,“嗬,是啊……我的確是料定了,隻要這份巧克力是你做的,雲雀學長就肯定會收下,所以我才會來讓你來做這份巧克力。”

不是因為送巧克力的人,而是因為做巧克力的那個。

而她之前在教室中的行為,說到底隻是為了掩蓋這一真相。

畢竟比起什麼雲雀早知道還是後知道,這個真相才是她真正想要隱瞞的。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發現我認定你來做巧克力,是為了讓雲雀學長知道後能夠收下。”

“一開始隻是你無故的接近太可疑了罷了,”霧江嘆了一聲氣,“尤其還是在教學觀摩日那天雲雀學長把我叫出去之後,雖然一開始我也沒有把這兩件事聯繫到一起,但是……”

她瞥了眼依舊不出聲的雲雀。

“後來我好幾次看見你出現在雲雀學長家的門口,才敢這麼推測的。”

“你北原櫻喜歡雲雀學長,卻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認為我和雲雀學長有曖昧。”

這麼說著,霧江又瞥了一眼雲雀,“而教學觀摩日那天隻是讓你更加確信這個猜測,於是故意接近我希望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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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我的口風太緊你什麼也打探不出來,午餐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所以你不再在中午時候纏著我,就是讓我有所懈怠,最後……”

霧江嘆了聲氣,“最後在情人節前夕設法讓我替你做巧克力,而認為我們兩個有曖昧的人,認定了雲雀學長肯定會在事先知道有這麼回事、也認定雲雀學長不會讓我的巧克力外流,所以才當眾送出巧克力,就是為了讓雲雀學長接受這份巧克力,最重要的是……”

“其他人都看見了。”

隻有其他人都看見了才會有輿論,才會有那一個個不著邊際的緋聞與流言。

霧江凝視著麵無表情的北原櫻,“我有說錯嗎?”

“不,你沒有說錯,”北原櫻搖了搖頭,“事情就如你所說的那樣,隻是你為什麼確定我是在教學觀摩日之前就認定你和雲雀學長有曖昧的?”

之後也有可能啊。

“你那天的眼神太毒辣了,”霧江也沒有隱瞞,據實地回答道,“那麼紮眼的目光,我想不注意也難。”

“是這樣……”

“一開始我還不敢確定是不是你,但是後來和你相處的時間長了,才發現你的眼神和那天那個眼神實在是太像了。”

“因為我克製不住啊……”北原櫻看著似乎當她們兩個完全不存在、隻管自己處理文件的雲雀,“而且一次也好,就算後果再怎麼嚴重,我也希望自己的名字出現在他的邊上。”

哪怕隻是短暫的一陣流言蜚語也好。

“抱歉,造成你的困擾了。”

北原櫻向霧江深深一鞠,之前的驕縱、潑辣似乎隻是鏡花水月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也給雲雀學長添麻煩了,”看著依舊不理睬自己的雲雀,北原櫻向他也鞠了一躬,“我甘願接受風紀委員會的處罰。”

看著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北原櫻,雲雀卻依舊什麼都沒有說,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分給她。

就把她當成了空氣一般。

霧江見狀也沒有說什麼——她總不能抓著雲雀逼他和北原櫻說話吧?

她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再說,誰知道北原櫻是不是以退為進,半個小時前她還不是氣勢洶洶地抓著她的衣領麼,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這幅甘願受罰的樣子了?

所以霧江見狀同樣也沒說什麼,她隻是靜靜地坐在了那裡,等待著接下來的發展。

反正北原櫻道歉的對象是雲雀而不是她,再說,北原櫻是為了雲雀才鬧出了這麼大的事,她被纏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不說剛才還被她揪住了衣領,這口惡氣她還沒有出呢,她又何必自己湊上去?

——嫌她吃飽了沒事幹麼?

作為當事人之一的雲雀乾脆果斷地將麵前的北原櫻當作不存在,而北原櫻又是滿眼渴望地看著雲雀,至於霧江,她打定了主意不說話。

所以一時之間,整個接待室內陷入了一種詭異的靜謐之中。

“品川……”

看見雲雀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