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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如同平時一樣起了一個大早。

她原本就不是喜歡賴床的人,回籠覺更是在閑到真的沒有什麼事要做的時候才會有的——隻不過在這個暑假裡還沒有出現過。

然而今天與往常有所不同的是,霧江剛剛從床上爬起來,就發現她的背變得似乎不是自己的了。

從脖子開始一直到腰部,霧江整個背部都酸痛不已,姿勢稍有不對就會引起大片的酸疼。

一邊穿著衣服的霧江一邊思索著是不是自己的睡姿越來越糟糕了,才會落枕——可就算真的是落枕,也不至於整個背部都一起疼啊。

也許是昨天吹了風的關係。

昨天接待室內的冷氣不是一般的強,霧江從頭到尾都是泛著%e9%9b%9e皮疙瘩考完了五門考試的,所以她開始疑惑隻穿了薄薄一件襯衫的雲雀是否扛得住。

不過這個疑惑很快就被打消了,畢竟以雲雀恭彌的身體素質,這小小的冷氣自然不再話下。

隻是……

一想到雲雀曾經好幾次因為感冒而住院,霧江便覺得雲雀的抵抗力其實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好,她所在的那個時代亦是如此,如今隻是少年的雲雀……豈不是更糟?

昨天的冷氣對雲雀真的沒有影響嗎?

“……等等,”將床鋪好、睡衣疊好的霧江怔在了那裡,“我為什麼要在意雲雀恭彌有沒有感冒?”

這種關心甚至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當初,當她還不知道那個男人的身份時,每到冬季就會擔心他是不是又感冒了。霧江原以為自己已經忘記這種感覺了,可誰知道……

這或許也已經烙刻到她的靈魂中了吧。

因為背部不適的關係,草草地解決完早餐的霧江開始整理起自己的洗衣筐,順便慶幸一下當自己還是天朝學生江霧的時候,曾經積累了許多生活經驗。

這正好是她在日後成為黑手黨時所接觸不到的,也是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所缺乏的。

將衣服分為深色和淺色兩批,霧江先把淺色的那批衣物丟進了洗衣機,倒入洗衣粉後設定了時間,接著便去打掃家裡的衛生。

雖然今天狀態不適,不過有輕度潔癖的霧江也不喜歡看見自己家裡亂糟糟的一團——隻是幸好她是一個人住的,平時也比較注意整潔,所以需要收拾的東西並不是很多,隻要掃一下地然後再拖一次就可以了。

就在霧江拿著吸塵器清理客廳的垃圾時,門鈴突然響起了起來,滿腹狐疑的霧江將吸塵器關上之後走到門口打開門一看,卻發現屋外站著的是一個快遞員,手中拿著一個瓦楞紙盒。

“您好,請問您是品川霧江小姐嗎?”穿著製服的快遞員見房門打開之後,立刻問道。

“我是,這是……”霧江疑惑地看著對方。

畢竟她認識的人裡,知道她新居地址的人除了母親和外公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而曾經的品川霧江在冰帝就讀了一個學期,卻也沒有什麼能夠交心的好友,就算他們知道她父母離婚的消息——畢竟柴田家家大業大,柴田相馬更是冰帝的名人——卻也沒有誰會關心她搬家的問題。

——更別提知道她已經改姓為品川了。

那麼,會是誰寄包裹給她呢?

“這是您的包裹,是從中國寄來的,”快遞員解釋道,然後拿出了一張單子遞給霧江,“請您簽字敲章。”

聽到包裹是從中國寄來的,霧江的心中的疑惑立刻消除了一半,畢竟品川霧江母親的娘家就在中國,外公也是中國人,有從中國寄來的包裹自然不足為奇。

隻是……如果是她外公家寄來的東西,為什麼不等到她母親回日本時一併帶過來,而非要特意寄過來呢?

“請稍等,”簽完字的霧江後退了幾步,從玄關鞋櫃上拿起了自己的印章,然後敲在了自己的簽名旁,“好了。”

快遞員將手中的單子收起,然後將包裹交到了霧江手中,接著微微鞠躬,“那麼,打擾您了。”

“沒事,辛苦您了。”

霧江笑笑,等快遞員轉身離開時將門闔上,所以也就沒有看到之後的那一幕——

那個送包裹的快遞員才剛剛離開霧江家沒幾步,立刻就被一個穿著白色短袖襯衫的少年攔住,快遞員剛被攔住,立刻便看見襯衫的左袖上那別著的紅色袖章,以及那金色的“風紀”二字。

可憐的快遞員一臉驚悚地將視線向上移去,接著便對上了一雙狹長的鳳眼,黑色的雙瞳中盡是寒意。

可以說隻要是並盛町的人,都知道這個少年是誰。

——他是並盛中風紀委員長,雲雀恭彌。

快遞員背上倏地冒出的冷汗已經可以把深色的製服打濕,內心在為自己今天的遭遇悲鳴,他不明白自己隻是來送快遞的,為什麼會遇見這位煞星。

而被人喻之為煞星的雲雀瞥了一眼霧江家的大門,隨後看向了這個可憐的快遞員,“你剛才到她家去送包裹了?”

不明白雲雀為什麼會這麼問、也不清楚那個叫品川霧江的女孩和雲雀是什麼關係的快遞員隻是點頭,迅速地回答道,“是、是的。”

他生怕慢了一拍,這位並盛町的無冕之王就會做出什麼事來。

“那包裹是從哪裡來的?”

雲雀微微地皺了皺眉,接著問道。

快遞員有些顫顫巍巍地回答,“中、中國。”

雲雀自然知道品川霧江和中國的關係,或者說和她有關的大部分事情他都知道,至於那些他曾經不知道的事情——很可惜,他如今依舊不知道。

這也就是他今天會攔下這個快遞員的原因。

雲雀又一次瞥了眼霧江家,接著抬手就給了那個無辜的快遞員一拐子,最後輕哼了一聲後轉身離開。

至於那個可憐的快遞員……不提也罷。

有一件事情一直讓曾經的雲雀恭彌感到困惑,那就是最初的品川霧江究竟是怎麼和那個男人認識的。因為當他知道有這麼件事的時候,品川霧江已經單方麵宣布脫離彭格列,然後加入了那個男人的家族,從此與彭格列站在對立麵。

這件事情一直到品川霧江死去、再到江霧出現、接著到江霧死去、最後到他敗在那個男人手中時,他依舊不知道。

那一天他殺到那個男人家族的總部時,那個男人笑嘻嘻地說了其他很多事情,那些事情他同樣也不知道。

然而隻有這件事情,無論他怎麼“逼問”,那個男人都沒有回答他。

不過那個包裹既然是從中國寄來的,那麼應該和那個男人沒有多大關係。

雲雀想道。

然而事情真的是這樣的嗎?

另一邊,滿腹疑惑的霧江在關上門之後,立刻回到客廳去拆那個從中國寄來的、頗有些沉重的包裹——準確的說,是她的外公寄來的包裹——寄件人那一欄上的名字足以說明一切。

隻是僅僅是從包裝來看,她完全想象不出裡麵裝了什麼。或者說她無法想象有什麼東西,能夠讓她的外公特意從中國寄過來。

不過總不至於是炸彈之類的東西。◇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因為那種東西過不了海關。

從客廳的抽屜中找出了刀片,霧江慢條斯理地將貼在包裹外的那一層層膠帶劃開,幸好她原本就不是什麼急性子的人,不然鐵定會被那些包得嚴嚴實實的膠帶給逼瘋。

當最後一張膠帶被霧江劃開後,她將瓦楞紙盒慢慢打開,隨即看見的是一塊白色泡沫。

霧江狐疑地將泡沫拿出,緊接著看見的就是一個白色的木箱,這木箱起來非常的厚實不說,上麵還有塗上銀漆的雕花……銀與白的對比並不是非常強烈,因此那雕花霧江也是看了好一會兒才看出是什麼名堂。

不過當霧江仔細看過那雕花究竟之後,立刻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也不是她膽子小,隻是那圖案對於現在的她而言,實在是太過意外的。

那用銀漆塗著的雕花圖案她再熟悉不過了,因為她曾經每天所穿著的製服的領子上,就有著這樣的圖案——這是她曾經所在的家族的族徽。

——或許在這個時代還沒有誕生的家族的族徽。

其實江霧也一直不知道那個男人和品川霧江的關係,隻知道他們很早就認識了,而自己是在品川霧江死後,被那個男人選為代替她的人。

然後,還是江霧的她,便穿上了和品川霧江一模一樣的製服、戴著她曾經戴過的指環、使用了她曾經的武器、就任了她曾經的職位、遇見了她曾經相識的人,甚至還愛上了她曾經深愛的男人。

這樣的認知讓江霧隻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卑鄙的第三者,在霧江死後篡奪了她的一切。

——即使那時候品川霧江已經死了。

其實曾經的江霧也不笨,自然明白其實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那個男人,隻是她完全沒有任何立場對那個男人產生怨懟——不僅僅因為他是她的上司、是把她從水牢中帶走的人——更因為那個男人從一開始就把事實告訴了她,讓她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隻是一個代替品。

但是雲雀恭彌……霧江寧願他一開始就告訴自己他的身份,也不願意在知道真相後如此絕望。

“感覺這就像是潘多拉魔盒……”霧江笑著呢喃。

她認識那個男人畢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隻是對於他的脾氣,霧江也隻能用“隨性”來形容,或許誰也想不到他下一步會做出什麼舉動來吧。

——哪怕是最優秀的預言者或者是先知也不行。

可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卻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提前安排到位,這樣的心計讓曾經隻是一名普通學生的江霧感嘆不已。

也隻能感嘆了。

霧江帶著幾分懷念的摩挲著麵前的木箱,然後橫了橫心,將箱子從紙盒中取出。

好奇心人皆有之,尤其是麵對著自己曾經的疑團,就算是霧江也無法抗拒如此巨大的“誘惑”。利用人心是那個男人的強項,霧江無法否認。

白色的木箱上並沒有裝鎖,所以霧江很輕鬆地就把這個充滿懸疑的木箱給打開了。

隻是在打開的一剎那,霧江便發現自己可能又一次被人拉下水了。

那是一套霧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製服,她記得自己曾經一度用“沒品”來形容過這套製服。製服的上麵放著曾經的品川霧江和江霧所使用的武器十手,甚至連刀柄和刀鐔都和她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