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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這樣,米漁低著頭始終沒有抬起來,這頓飯吃的,詭異又難以下咽。

“我去趟洗手間。”米漁放下刀叉,擦了擦嘴,起身離開。

雲蘇將最後一塊肉吃掉,優雅的端起酒杯向雲禮示意了一下,“阿禮,你和嫂子認識多久了?”

“快一年了吧,這丫頭,我第一次看到就喜歡。”

“媽說,她懷孕了?”

“嗯,……三個月。”雲禮喝了口酒。

他離開四個月,米漁懷孕三個月。

哢擦,雲蘇手裡的酒杯突然碎掉,紅酒濺到了雲蘇的身上,他甩了甩手上的液體,隨意道,“什麼質量?”

“手沒事吧?”

雲蘇笑,“沒事。”

服務生趕過來一邊擦著一邊道歉。

“紅酒溫度過低了,你們的杯子高溫殺菌了?”先占得先機,把責任推到餐廳身上,讓雲禮下意識的覺得,這是餐廳的失誤。

“是,是,我們不小心,這位先生……”經理其實也不知道有沒有高溫殺菌,但見他們的穿著和言談就會先想到息事寧人,於是這責任就攬了過去,接著發揮專長說一堆道歉的話,雲蘇見目的達到,隻擺了擺手讓經理離開,隨即對雲禮道,“我去衝洗一下。”

米漁從洗手間出來,心不在焉的往外走的時候,突然一陣大力的拉扯,她又被人帶回了女洗手間,門咣的關上,在她反應過來想要尖叫的時候,一陣熟悉的味道襲來,她收住聲音抬頭看去,將她半摟半抱在懷裡的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雲蘇。

正文 41來日,方長

洗手間很寬敞,裡麵的裝潢精細又豪華,頭頂的水晶燈熠熠生輝,暖色燈光傾瀉一室,但再柔和的光亮也依舊掩蓋不了米漁的忐忑和雲蘇渾身散發出的寒意。

“小魚兒……”他抓著她的手臂,將兩人拉的極近,他眼中有著狂風暴雨欲來的怒色。

雲蘇好多年沒這樣憤怒過了,他一直很會控製情緒,因為憤怒會失去理智,更是七宗原罪之一。

《神曲·地獄篇》中提到,暴怒,戒之在怒-黑煙罰之。

“你是不是我的小魚兒?”雲蘇用沒受傷的右手抓著米漁的胳膊,他很用力,似乎他都沒意識到他有多用力,米漁絲毫動彈不得,隻覺得胳膊要斷掉了。

“雲蘇……”米漁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要從何說起。

“小魚兒,你和雲禮在和我開玩笑吧。”雲蘇突然說。

米漁搖頭,她要怎麼說才能求得雲蘇原諒,她要怎麼做才能不惹雲禮生氣。

“那你告訴我,你是我哪門子的狗%e5%b1%81嫂子。”雲蘇一甩手,米漁踉蹌了一下扶住了一邊的大理石台。

他是真的憤怒了,不管什麼時候都冷靜到極點的雲蘇,竟然說了臟話。

那一紙婚約,那五年的契約,雲禮的無辜,她的自私,這些因素終究讓米漁和雲蘇的距離越來越遠。

“我以為你……”米漁頓住,無法說出那個字。

“死了是麼?所以你就立刻投入到另一個男人的懷抱?”此刻,雲禮隻想掐死這個女人,“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雲禮說,她的心是黑的,雲蘇說,她是沒心沒肺的。

其實,她的心是苦的。

上輩子,不知道是她欠了這兄弟倆的,還是這兄弟倆欠她的。

可是,她心裡又是知足的,雲蘇活著回來了,這比任何事都重要,彆說和雲禮在一起五年,就是五十年,隻要雲蘇能回來,一切都無所謂。

“跟我說,你是有苦衷的,告訴我,你嫁給阿禮是逼不得已的。”雲蘇不放棄,他再次抓住了米漁,想要從她那探聽到更多。

“雲蘇,我們……我們就這樣吧。”米漁閉上眼睛,艱難的說出這句話。

她根本不敢去看雲蘇。

“就這樣?”耳邊響起雲蘇冷然的譏誚的聲音,“想安心的當我的嫂子?小魚兒,我%e8%84%b1你衣服的時候,你就注定是我的女人,誰都不能搶,包括我哥哥。”

“雲蘇,我已經嫁給雲禮了。”我簽了那個五年條約,老王的身家性命都握在雲禮的手中,她不知道怎麼解釋才是對三個人都好的方式,是讓他們兄弟反目還是她徹底對雲蘇放手,和雲禮過下去。

“小魚兒,你為什麼不等等我?”擅長掩藏情緒的雲蘇,眼中也閃現出心痛的神色。

他的這句話說出來,已經是示弱了。

“……對不起,雲蘇。”

“我有兩個月的假期,嫂嫂,咱們會好好相處的。”在她說出對不起的那一刻,雲蘇突然鬆開她,他所有的情緒都收拾了個一乾二淨,恢複到那冷然傲慢的樣子,隨手理了理衣角,抬腳就要走出去。

“雲蘇,你要怎麼做?和雲禮攤牌嗎?”她在期待什麼?期待他有所作為還是無所作為?

“你不值得,不值得讓我和阿禮處到那種對立麵上。”雲蘇搖頭,看向米漁的目光是失望的。

“那你要放棄我麼?”她到底期盼他怎麼做,理智告訴她,要和雲蘇劃清界限了,可她又想要靠近他,想要與他牽扯不清。

雲蘇笑著搖頭,“不是你先放棄我的嗎?嫂嫂?”

“不要這麼叫我!”米漁握緊了拳頭,恨恨的說。

“那你想我怎麼樣?”雲蘇對她怒目而視,他伸手掐住米漁的脖子,“你到底想我怎麼樣?米漁,我現在真的很想殺了你!”

雲家的人都愛掐人脖子,米漁又找到了一個他們的共同點,沒被雲禮掐死就要被雲蘇掐死麼?果然是她上輩子欠這兄弟倆的。

“我稍一用力,你就一命嗚呼了,哦,不對,應該是一屍兩命。”雲蘇說話的熱氣,一波一波噴灑在米漁的脖子上,讓她起了一身%e9%b8%a1皮疙瘩,“我離開了四個月,你懷了三個月的孩子,米漁,你說,就憑這點,我要不要殺了你?”

米漁知道,他不會殺了她,所以她不會恐懼,但還有比恐懼更難受的情緒,那就是心痛,老王說的心臟絞痛,原來就是這種感覺。

“在床上,我哥哥和我,誰比較厲害?嗯?你比較滿意哪個?”

那個她熟悉的雲蘇,不在了。

那個一身正氣的軍人,那個保家衛國的戰士,那個溫文儒雅的男人,此刻,竟然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雲蘇?”米漁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這種話是他說的。

“你知道我現在需要多大的自製力才沒把你掐死嗎?你知道我現在多想衝出去把雲禮揍一頓麼?你知道我多恨你們麼?”雲蘇咬牙切齒的連著三個問句已經顯示他處在了暴怒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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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愛我嗎?”突然他問起了以前在一起時都沒問過的話。

“……愛。”談話談到這個程度,她還有什麼顧忌的呢。

雲蘇嘴角一勾,邪邪一笑,“嫁給了哥哥卻愛著小叔?哪有這種女人,真是……”

下賤?

米漁覺得他停住沒說出來的話,一定是這兩個字。

“既然這樣,那咱們來日方長。”

他的來日方長說的意味深長,米漁理解不了他來日方長中包括了多少的含義,她看著他頭也不回的大搖大擺離開了女洗手間,再次對三個人的未來充滿了不確定性。

米漁覺得,她完全不認識這樣的雲蘇,他內心深處的黑暗麵毫無顧忌的展現在她眼前。

突然,洗手間裡側響起了衝水的聲音,隨即出來一個滿臉無辜的姑娘,那女孩撓撓頭,有些尷尬,洗了下手後瞄了米漁兩眼就衝出去了,在米漁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姑娘又跑了回來,在門口露出了一個小腦袋對米漁說道,“我……我不會告訴彆人的。”

“這位小姐,請你幫忙去洗手間看一下,有沒有一個穿著淺灰色毛衣紮著馬尾的女孩在裡麵。”雲禮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想來是自己長時間不回去惹得他擔心了。

“那女孩是你什麼人?”是剛剛那女孩的聲音。

“……我老婆。”

“……哦啊啊,嗯,我,我還有事。”想來女孩是看到了他們談話中的另一個主角激動了,語無倫次的就跑開了。

米漁那充滿陰霾的內心終於因為這個小插曲而稍微舒坦了一點,想來雲禮那花花公子風流倜儻的調子一定是又給姑娘們亂放電了。

“阿禮。”米漁走了出去。

“怎麼這麼久,不舒服?”

“沒有,和朋友講電話忘了時間。”

後來,兩人相攜著回到座位,那時候雲蘇已經坐在了那裡,看到他們走過去還微微一笑,表情動作拿捏的十分到位,“阿禮你太寶貝嫂子了,去個洗手間也要去接。”

米漁不知道他是如何這麼自然的說出這句話的,明明前一刻在洗手間還要掐死她,真是不去當演員白瞎了。

“這要不是看她是一孕婦,我才懶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