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g依舊坐在他斜上方的樹枝上,隻要他一低頭,他們就能對視,似乎,她又回到了那顆樹上,又似乎,之前的一切驚心動魄,都是一場夢。
“喂。”她輕叫一聲。
而這次,他沒有立刻看她,沒有用那低沉好聽的嗓音發出‘嗯?’的音。
米漁坐起身看向他,這才發現,Shining的臉色,有些發白!
再看四周,分明不是他們曾經來過的地方,這裡的樹種都變了,而且悶熱,可見度不高,她猜測,他們距昨天睡覺的地方,海拔下降了至少五六百米。
她叫了幾聲卓東和Roy,想確定他們是不是在附近的樹上。
“不用叫了,現在這裡隻有我們兩個。”靠在樹枝上的Shining沒有看她,但是,剛剛那話,確實是他說的。
聲音更加低沉,甚至微啞。
作者有話要說:要了我的老命了,終於發了,我這兩天都沒在家呀沒在家,沒空閒啊沒空閒。
終於,讓電燈泡們消失了,接下來就是培養奸情的時間,咳咳,培養感情嗯嗯。
孤男那個寡女,而且啊,我們教官還受傷了,小魚兒,你表現的機會到了哈哈哈哈。
融仔,毛線如何,粗線了,哈哈哈,快來誇我。
正文 14孤男,寡女
Destiny takes a hand.
——————————《西雅圖夜未眠》
米漁小心翼翼的爬到Shining身旁的那個樹杈上,側坐在上麵看著他,記起在剛才的夢裡,她好像有話要和他說的。
醒來前,她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她在槍林彈雨中掉入河水中,河水很涼,刺骨的涼,她失控的被湍急的河流衝擊著不知飄向哪裡,那時候也沒覺得有多害怕,就是絕望,絕望中看到小時候的自己和父%e4%ba%b2在草原上放風箏,看到在母%e4%ba%b2那個陌生的家裡難過的她,再後來遇到王夫人、王子善還有陳教授,周清和楚楚笑顏如花的一閃而逝,最後是Shining,他的臉龐出現在朵朵白雲之間,在雲上的他就那麼看著自己,沉默的、專注的,她想伸手去抓,可是卻怎麼也抓不住,隻覺自己慢慢下沉,像要沉到水底,他的臉也越來越模糊,她想喊他,她有很重要很重要的話想要告訴他,可是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米漁看著緊閉雙眼的Shining,她是有話要說的,夢裡的她是那麼絕望那麼遺憾,可是現在,她又這麼的不確定。
突然,Shining伸手抓住她搭在樹乾上的手腕,黑眸緊盯著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米漁看著明顯疲憊的Shining,隻搖了搖頭。
其實心裡是感動的,不管是為了什麼,任務也好責任也罷,他自己都已經如此虛弱了,卻還隻是關心她有沒有不舒服。
他終是放心的鬆開手,起身三兩下從樹上下到地麵,抬頭看她,“這次沒有梯子,像我一樣下來,不要害怕,樹很矮。”
因為海拔低,這裡常年見不到陽光,樹木都十分低矮,樹下有多年積攢下的樹葉,踩上去軟軟的,米漁沒想到會這樣軟,腳一沾地兒就差點摔倒,Shining舍棄離她更近的右手選擇用左手去扶她,米漁終於覺察到了他很不對勁。
本以為是長途跋涉太累,又將她從水裡救出來,再厲害的人也會有疲憊的時候,但現在發覺不是那樣的,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他一定哪裡不舒服。
“你的胳膊怎麼了?”她問。
他沒有要隱瞞的意思,隻是說,“受了點傷,前麵不遠處有個蝮蛇洞,我們到那裡去。”
蝮蛇洞也是水流衝擊出的洞%e7%a9%b4,通常都是出現在碳岩上,因為蝮蛇喜歡棲息於那裡,所以就把這種洞%e7%a9%b4當作是自己的家。
進洞%e7%a9%b4首先要找到火,貝殼衫被稱為森林之火,因為它可以滲出大量樹脂,所以點燃的話會燒很久,將貝殼衫塞進空竹筒裡麵,就是一個方便簡易的火把。
Shining將藤%e8%8c%8e在樹上磨軟後栓到洞口的粗樹乾上,“我先下去看看,你在這等我。”
他拿著一個火把,左手拽著繩子,很快的就下到洞中,洞%e7%a9%b4很大很寬廣,而且不是很深,他下到底後米漁在火光照射下幾乎能看清整個洞%e7%a9%b4輪廓,這是一個很好的藏身之地,如果,沒有蝮蛇的話。
Shining在裡麵檢查了一番沒有發現危險後,揮動火把示意米漁下來。
她學著Shining的樣子拽著藤%e8%8c%8e踩著岩壁那樣慢慢的下滑,還沒到一半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的手臂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勉強在掉下去之前平安著陸,Shining笑著給了她一個剛在洞中找到的雨燕的蛋,“獎勵。”
這像是獎勵給幼兒園裡好好吃飯的小朋友的蘋果似的,幼稚又可愛。
“讓我看看你的傷口。”米漁吃完那個小小的雨燕的蛋後,對一邊坐著的Shining說。
在昏暗的洞中,看不清他的臉色,隻覺得他嘴%e5%94%87依舊發白,他看著她,扯出一絲笑,“希望你不會害怕。”
“怎麼會?我可是上過解剖課的。”米漁就差拍%e8%83%b8脯保證了。
Shining再次笑起來,他像是故意為了讓氣氛愉悅才這樣愛笑,“不用把我解剖,隻要將我肩膀上的子彈拿出來就好。”
米漁抽了口氣,她再怎麼也沒想到,他受的是槍傷,因為在她的認知中,受了槍傷的人不死也沒半條命了,怎麼還會像他這樣上樹下洞的一點不耽誤。
Shining將身上的黑色背心%e8%84%b1掉,露出右側肩胛骨上的傷口,經過水泡過後傷口已經發白,子彈不是很深,但依舊嚇到了米漁。
他將軍刀在火把上灼燒良久遞給米漁,“把子彈剜出來,很簡單的。”
米漁也沒空欣賞那能讓任何女人流口水的身材,乖乖的接過刀,深呼吸了好幾次,顫唞著手一直告誡自己,這是小白鼠,自己熟悉的小白鼠,沒關係的,你可以的。
想起以前幫助一個被熊抓傷的隊友處理更嚇人的傷口,那時候她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緊張,其實,與其說是緊張,還不如說是心疼。
好在,她是有專業素養的,子彈剜出來的時候,她沒有抖。
好在,Shining背對著她,不然一定看到她擔心到發白的臉和上麵的汗珠。
好在,他還能說話,“謝謝,我沒有感覺到很疼。”
這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啊,這到底是個怎樣的家庭教育出來的人?
米漁這一刻很想哭。
他救她多次,從未要過她一句謝謝,她隻是幫他取個子彈,他就真誠感謝,還不忘安慰她,說他不疼。
米漁想,這是她二十多年來,遇到的,最讓女人心動的男人。
在他要轉過來之前,米漁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緊緊的,臉頰貼在他的背部,小聲抽泣起來。
這是她進入雨林後第一次哭,不是因為苦難,不是因為恐懼,而是感動。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Shining,謝謝你讓我還活著,謝謝你讓我還能看到你。”米漁哽咽著。
他伸手蓋住抱緊他的那隻手,語速很慢語調很緩,“我不叫Shining,我叫雲蘇。”
米漁一愣,“雲蘇?”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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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周清和楚楚在高中就喜歡的男孩?那個混世魔王雲禮的神秘弟弟?
“你是雲禮的弟弟嗎?”米漁想確定一下。
這次換雲蘇驚訝了,他轉過身,看著米漁,“你認識雲禮?”
米漁想起自己曾毫不留情的拒絕人家哥哥,於是,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猶豫了一下,蹦出三個字,“不太熟。”
雲蘇仔細的看著米漁,從沒有過的認真打量,隨即輕笑一聲,“你該是他喜歡的類型。”
米漁默了。
雲蘇再次灼燒了那把軍刀後遞給米漁,“將傷口燙合。”
米漁皺緊了眉頭,那該有多疼?
那還沒來得及收乾淨的眼淚再次在眼圈打起轉,她搖著頭,“不行,這不行,哦,我記得了,野芋的汁可以愈合傷口,你等等我,我去找來,我會很快的。”
說著,她就要拽著藤%e8%8c%8e爬出洞%e7%a9%b4。
雲蘇拉住她,順手又將綁在洞外的藤%e8%8c%8e幾下扯下來,斷了她的出路,“我說過,你不能離我太遠,聽話,幫我燙合,不然會感染。”
最終,她還是妥協在他難得的溫柔下。
燙合傷口的時候,她是閉著眼睛的,她無法想象,自己是正在對他做多麼殘忍的事。
因為米漁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黃昏了,所以在蝮蛇洞折騰了這陣子,外麵也跟著黑了下來,幸好他們收集了很多貝殼杉,洞%e7%a9%b4的火把堅持個一時半會不成問題。
米漁看著雲蘇穿上他的黑色背心,那猙獰的傷疤隱藏在了黑色之下,似乎也蒙蔽在了她的雙眼之前,讓她不再那麼難以接受。
或許是因為受傷的緣故,雲蘇在米漁身邊側臥著很快睡著。
米漁看著他熟睡的樣子,心裡想著,周清和楚楚喜歡的人,她似乎也喜歡了呢。
那會不會以後三個人一起吵架?想到那個場景,她不由自主的就笑起來。
幾時睡著的她記不起來,隻知道睡到半夜,不知道什麼原因的突然驚醒,火把的光亮已經很小了,看樣像是馬上要熄滅,她忙起身加了些貝殼杉,看它燃燒起來才又回到雲蘇身邊,火光映照下,他的眉頭緊皺,似乎很痛苦,額頭布滿了細密汗粒,米漁心下一驚,伸手探去,額頭竟是火熱。
他發燒了。
“雲蘇,雲蘇。”米漁試圖叫醒他。
他閉緊的雙眼似乎在掙紮著要睜開,米漁緊接著又叫了幾聲,他才慢悠悠的抬起雙眼,眼神迷茫又脆弱。
“你發燒了,怎麼辦?”米漁看著這樣的他,心臟微微絞痛。
“沒關係,明天就會好。”他的語氣很無所謂,但是嗓音黯啞,這聽起來怎麼都沒有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