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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致遠摁下了辦公桌上的內線。

等Iris走進來,蕭致遠頭也不抬,隻說:“麻煩把這個交給子衿。她在XX大夏一樓的咖啡店。現在過去應該還能找到她。”

拿起那張信封,裡邊是張薄薄的卡片,她有些疑惑,“信用卡?”

“嗯。”蕭致遠的筆尖頓了頓,“銀行一直打電話來,懶得再提額度了。”

有些吃驚,“子衿買了什麼東西?”

“不知道,逛街買的吧。”蕭致遠伸手將簽完的文件整理整齊,放在一邊,“你去吧。”

然而過了很久,他再度抬起頭,看見Iris沒有離開,神色有些古怪地盯著自己,表情竟不知是悲是喜。他怔了怔,“怎麼了?”

“蕭總,你……這樣對她,值得嗎?”她有些不安地理了理自己衣服上的褶皺,終於還是開口問,“你明知道的,現在的事不是她買東西發泄能解決的。”

蕭致遠顯然不想與她說這個,隻是淡淡笑了笑,不置可否,“所以說為什麼要掙錢呢?就是為了讓老婆花的。幸好她也隻是偶爾這麼抽風。”

“我隻是想問一問,你覺得值得嗎?為了桑子衿……她不愛你啊!”

即便化了妝,此刻Iris的臉色依然蒼白得可怕,她看著蕭致遠的時候,目光不再隱忍平淡,充斥著一種炙熱的情感,仿佛下一秒就要撲上去。

蕭致遠隱隱有些心驚,他不動聲色地站起來,試圖撫慰眼前得力的助手,聲音和緩,“最近很累嗎?需不需要我放你一個長假?”

“不——我不用!Sean,我認識你七年了,我一直在想,究竟什麼樣的人能配上你。可是任何人我都能接受,除了桑子衿……”Iris兩額上出現了薔薇色的紅暈,她的%e8%83%b8口輕輕起伏著,語氣異常激動,“是她!是她一直在和方嘉陵聯係,是她……把信息透露給光科!這些你明明知道,為什麼你還這樣寬容?”

蕭致遠的神色蕭然,因為繁忙與壓力而日益消瘦的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疑惑,“七年?”

“嗬……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啊……我是徐慧啊。讀大學的時候是你的學妹,你果然從來沒有注意到我。”Iris扯出一個近乎虛無的笑容,眼神分外空洞,“你每次代表學校參加商業模擬賽,在圖書館準備通宵……我都會悄悄給你準備海鮮粥。”

荒涼的記憶深處漸漸浮起了幾絲線索,蕭致遠看著與自己相處四年的助理,回想起國外讀書的時候,似乎真的有人悄悄送宵夜來。可他那時候忙著課業,追求者眾多,從來不曾留意還有這樣一個女孩。

“我熬了那麼久的海鮮粥,你吃到嘴裡,隻會問我是哪裡買的……可是桑子衿呢?她煮焦的粥,你也能不皺眉頭地喝下去——隻是因為這麼意見小事,你能暗自高興一周。Sean,你不喜歡我,我不強求,可你告訴我,你究竟愛她哪點?”

蕭致遠輕輕折了折眉,那如刀削石雕般的五官有片刻的柔色,這樣低著頭的模樣,俊美得令眼前多年的仰慕者心跳竟也漏了半拍。他沉默了片刻,終於想好了怎樣應答,“辜負你這麼多年的心意,實在很抱歉。可是徐慧小姐,我能問你一句……你喜歡我,又是為了什麼呢?”

徐慧怔了怔,這個問題桑子衿也問過。她當時答不出來,回來想到現在,依舊答不出來。

是為了什麼呢?

這樣義無反顧地,從國外回來應聘到他身邊,用最公事公辦的態度麵對他,隻是為了……每日天能見到他。

可她並不知道,這幾年的時間,竟會%e4%ba%b2眼目睹他愛另一個女人,那樣任性和死心塌地——可是全世界都知道他愛她,那個女人卻棄之敝履。

她語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愛我嗎?真的愛我嗎?”蕭致遠抿起%e5%94%87角,那絲笑看起來苦澀而無奈,“你見過我最惡劣的時候嗎?你見過我欺騙彆人信任的時候嗎?你見過我……去脅迫最愛的人的時候嗎?徐慧,這些……你通通沒見過。你怎麼會是愛我呢?你隻是沉迷的感覺罷了。

”你問我愛她什麼?我可以告訴你,我愛她從小生活得艱難,卻從不抱怨嫉妒;我愛她出身貧寒,卻又驕傲自愛;我愛她全心全意信任%e4%ba%b2人和朋友……我認識她四年半,時間並未讓這種感情衝淡,直到此刻——哪怕我們可能真的不能在一起了,我依然喜歡她,依然能清晰地說出究竟為什麼愛她。

“所以,我們不一樣。”

即便有大牌夏季限量版%e5%94%87蜜作為掩飾,可是徐慧的嘴%e5%94%87卻在刹那間變得蒼白。

呆呆地看著這個年輕男人,心底最後的那絲希望也已經破滅了。她還記得桑子衿說:“你有機會的。”她是多麼傻才會相信桑子衿的話。她一步步退出辦公室,直到雙手扶在門把上,木然說:“我明白了。我……明天就會上交辭職信。”

“Iris,等等。”蕭致遠平靜無瀾地喊住她。

“這四年的時間你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能力,你本該勝任更高的職務——雖然給你相對優渥的薪酬,可我一直有私心將你放在身邊。”他頓了頓,“因為子衿覺得和你合得來,我一直拒絕人事部的提議將你調到海外部。”

“雖然你不再適合擔任我的助理,但我希望你能接受另一個職務。我會讓人事部那邊和你聯係。”

閉了閉眼睛,許是因為低血糖的關係,此刻她眼前望出去一片茫茫的雪光,恍惚了很久,她說:“好的,我接受。”

桑子衿就在咖啡店裡吃了晚飯。

星冰樂的奶油已經很可怕,後來點的藍莓起司難免也有些膩歪,甜食吃得太多,卻始終沒有滿足感。或許應該再去買些東西?她正打算離開,忽然聽到門口有人叫自己:“子衿!”

是風風火火的方嶼。

桑子衿連忙招呼她進來坐下,上次一彆,她一直待在老家,約好了回到文城再聯係。

“喏,公司馬上要開了,前幾天回來了,都沒約你!”方嶼隨便地拿起好友的星冰樂,大喇喇地喝了一口,“對了,我給你女兒帶了禮物呢,下次把她帶出來吧!看照片好可愛!”

桑子衿澀然笑了笑,“你也知道了?”

“能不知道嗎?新聞炒得那麼厲害!”方嶼四顧,“姐夫呢?”

在她的印象裡,似乎蕭致遠就是隨時隨地會出現的。桑子衿忍不住苦笑,“彆找了,我們快離婚了。”

“噗——”方嶼一口水差點噴出來,“彆隨便開這種玩笑。對了,桑子衿,上次我不是告訴你那個徐慧以前在學校狂暗戀姐夫嘛……你和姐夫說過沒有?處理了沒?這種定時炸彈要小心呀!”

桑子衿無所謂地笑笑,正要回答,門口一個年輕女生徑直朝自己走過來,笑著說:“蕭太太,蕭總讓我給你的。”

“你是誰?”桑子衿覺得這張臉有些陌生。

“蕭總的助理,以後請您多關照了。”

“Iris呢?”

“剛剛調去海外部。”

桑子衿怔了怔,接過信封打開,倒出一張信用卡,“這個是什麼?”

“蕭總說您今天帶的那張卡一直要提臨時額度,有些麻煩。他讓您用這張。”她笑了笑,“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哇靠!子衿你哪來這麼好的命啊!”方嶼看得目瞪口呆,盯著那張黑卡,流了會兒口水問,“蕭致遠有未婚的兄弟嗎?”

桑子衿的眉眼卻平靜淡泊,隻輕輕笑了笑,不知是諷刺還是自嘲,將那張卡放進了包裡,“我們之間能維係的,也就隻有這個了。”

即便經過了秘書們的篩選,工作郵箱裡的郵件依然堆積如山,蕭致遠看著一封封未讀的記號,約莫估算了一下,以現在的速度,可能又要熬一個通宵。手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眸色略略一沉,直到回複完手上這一封,才接了起來。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網 友 整 理 上 傳

接通了卻沒有人說話,蕭致遠隱約聽到電話那邊嘈雜的聲音,他忍不住皺起眉,“桑子衿,你在哪裡?”

又過了一會兒,電話自動掛斷了。蕭致遠將手機扔到一邊,又一次將注意力放在工作上,然而這一次他卻有些心浮氣躁,隻看了短短兩行文字就放棄了。他推開電腦起身,取車之後直奔家中。

車子卻並未開進社區的地下車庫,隻在馬路邊聽下來。他落下半麵車窗,橘色微暖的路燈燈光傾瀉下來,滿滿地充斥了半個車廂。手指輕輕地在方向盤上打著節奏,蕭致遠看了看時間,淩晨一點。

又過了一會兒,有輛出租車開刀了小區門口,兩個年輕女人下了車,其中一個扶住另一個,跌跌撞撞地往裡邊走去。

門口的保安攔住了她們,問“請問是哪一戶的戶主?”

方嶼拖著醉醺醺的桑子衿,有些頭大地問:“喂,你家哪一戶?”

桑子衿垂著頭,頭發胡亂落在身前,一言不發。

“喂!說話啊!”方嶼急了,拚命去拍她的臉額。

“9幢18樓。”身邊有人沉穩地回答,伸出了手,穩穩地把醉酒的女人托住了。

“蕭先生啊!”保安連忙讓開,“這是蕭太太嗎?哎喲,沒認出來。”

方嶼臉上的表情僵住了,同往常不一樣,她沒有叫他“姐夫”,反倒警惕地看了蕭致遠一眼,也沒放開扶住桑子衿的手,與他對持。

他倒是淡淡招呼了一聲,“謝謝你送她回來。”

“她說要回家……看女兒。”方嶼冷冷地看著蕭致遠,“怎麼?你還要來這裡嗎?”

蕭致遠沒有說話,而桑子衿醉得厲害,雙膝一軟,差點往地上撲了下去。蕭致遠不再同方嶼說話,將桑子衿橫抱起來,徑直往裡走。

“喂,你……”方嶼還不願離開,恨恨地說,“明天我會讓子衿去我那裡住。”

蕭致遠回頭看她一眼,殊無笑意,“至少到現在為止,她還是我的妻子。”

到了9幢的大廳,睡眼惺忪的保安看到兩人,連忙幫忙按下了電梯鍵,“對了,蕭先生,今天商場送來了很多東西,說是蕭太太買的,一會兒我給你們送上去吧。”

蕭致遠抱著桑子衿進了電梯,微微頷首,“麻煩了。”

公寓的門打開,蕭致遠徑直將桑子衿抱回臥室,剛一踏入,他就忍不住皺了皺眉。

儘管安裝了最先進的空氣交換器,可是這幾天似乎沒有人用過。空氣裡彌漫著一股難聞的酸腐味道,床頭櫃、桌上放著外賣的食物盒,有的一動未動,有的吃了一半,就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