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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東,單方麵宣布東林將會再考慮是否加入並購競爭,並直言不諱,可能“讓道”給光科。

廣昌並購案的一波三折、縞潮迭起令現場的記者接近瘋狂。假如說蕭致遠在第一輪反敗為勝被視為奇跡,那麼顯然,速一次方嘉陵悄悄入主東林,就更像是神跡了、

“方先生,上維的蕭致遠先生作為東林的第二大股東,你們之間有過溝通嗎?”

“方總,您是怎樣操作這件事的呢?為什麼上維一直沒有反應?”

所有這些問題放嘉陵都沒有回答,他的眼神隱匿在那副斯文的金絲邊眼鏡之後,隻淡淡地說“我想這次股權更迭的目標大家都清楚,隻是為了收購廣昌。所以,光科這一次,應該還是有很大機會的。”

他說得謙虛,隻是背後的話語每個人都已聽出來了。東林一旦撤資’那麼上維又一次被踢出競爭圈,隱忍至今的光科和方嘉陵,才是真正的腹黑。

方嘉陵誌得意滿地坐進了車子,正要吩咐司機開車,電話響了。

人名顯示讓方嘉陵心情愈發放鬆,他特意等三秒才接起來,“蕭總?”

“有些事想和你談談。”蕭致遠開門見山。

“什麼事?”對方沉穩的語氣讓方嘉陵有些隱隱不安,他旋即鎮定下來,畢竟現在主動權完全在自己手裡。

蕭致遠隻說了一句話:“我一直以為,夏子曼暗中聯係的是你三叔。”

方嘉陵後背倏然挺直了,猶如一把繃緊的弓,他驀然失去了原先懶散的笑意,

“你說什麼?一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片刻的失態,他重新放緩語氣,“蕭總,我們見麵談吧。”

醫院裡靜悄悄的。

樂樂已經睡著了。桑子衿本來抱著她一起躺著,卻殊無睡意,從床頭櫃拿了手機,屏幕依然停留在短信界麵上。好幾封都是未讀狀態,她粗粗一眼掃過去,忍不往苦笑。

小鄭:老大,今天新聞裡蕭致遠的老婆長得和你好像啊!趕緊去看!

小鄭:我又看了好幾遍,覺得那個人就是你……你不會……真的一直和蕭致遠隱婚吧?

小鄭:天!公司裡已經傳開了……你真的是……老夭!

如此這樣來自同事的短信還有許多,栗子衿滑到最後一條,卻是很早之前方嘉陵發來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幫你到底。”

這個時候,想必他說話分外有底氣吧。

桑子衿退出了短信界麵,黑暗之中,她瞪著光亮的手機屏幕發了一會呆

樂樂不安分地翻了個身,小手搭在她的脖子上,還重重地蹭了蹭她。桑子衿小心地將女兒抱開,從床上翻身下來。

為什麼自己這麼不安呢?明明應該是如釋重負的阿.....四年的婚姻,四年的枷鎖,她終於到了可以邁出的時候。以後,沒有蕭致遠,沒有信任被撕裂'沒有冷戰,隻有自己和女兒兩個人。在過去的四年裡,每當失眠的時候,她就是用這個向往和信念支撐自己的……可是現在,為什麼心裡反而沉甸甸的,仿佛掛著一塊鉛石,連呼吸都變得異常困難昵?

桑子衿就這麼靠在沙發上,直直坐到了快要天亮。脖子似乎都僵住了,她拿了包,輕輕給樂樂掖了掖被角。小家夥舒服地蹭了蹭她的手,繼續呼呼大睡。

再多的不安和疑慮,此刻也被這輕輕一蹭撫平了。桑子衿走出病房,麻煩護士替自己看著樂樂,便離開了醫院。

而走的時候,她還不知道,接下來會有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她將再也見不到光著小腦袋的女兒了。

天已經蒙蒙亮了,幾絲雲彩飄飄蕩蕩地掛在天邊,像是棉絮一樣飄移不定,就像是桑子衿此刻的心情,隱隱約約地,還是不安和不確定。

桑子衿洗完澡,又換了衣服,碓備出門的時候才發現桌上有一個包裹,收件人寫著自己的名字。隻是已經被拆開,露出半個深色檀香木的小盒子來。

她有點疑惑,打開一看,裡邊卻是一遝遝的信。一看字跡,桑子衿就知道這是大約是淩燕寄來的。她拆了一封看,信件是夏子曼寫給淩燕的,大體是在說自己剛回國工作的的種種心情,而末尾的時候提到了失散的妹妹,說接下來要努力將她找回來,

想不到淩燕真的把這些寄來了。可惜桑子衿此刻沒時間細看,她稍稍平複了心境。彙到樂樂的病房。小護士正在收拾,回頭看見她,笑著說:  “蕭雋瑾的媽媽呀,她被爸爸接走了呢,剛走,手續也辦好了。”

不安的感覺又強烈了數分,桑子衿站在空落落的病房裡,撥電話給蕭致遠。

他倒是很快接起來,語氣平常,"樂樂在我這裡。

“為什麼帶樂樂走?”桑子衿按捺下心頭的急躁,“這幾天你那邊那麼忙,還顧得上照顧她?你......到底想乾什麼?”

“桑子衿,新聞沸沸揚揚,你覺得留樂樂在你身邊是好事?”他頓了頓,情緒晦暗不明,“行了,我還有事。”

“等等---”

聲音戛然而止,對方並沒有給她更久的耐心。

之後就再也沒有打通,桑子衿的心底忽然有一種恐懼感……這個男人,是不是?就這樣把樂樂搶走了,再也不還給她了?

她什麼都沒想,開車直奔上維大廈,隻是這個時間段,大門緊閉,而她不是員工,連車庫都沒辦法進去。桑子衿隻能在路邊停了車,然後找了家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隨便點了份關東煮和一杯咖啡,對著窗外坐著。

終於,城市像是蘇醒了,慢慢熱鬨起來。

不斷地有白領衝進來買早點,自動門也一遍遍地重複著“歡迎光臨”。在桑子衿手邊的咖啡換過第三杯的時候,蕭致遠的車出現了。

桑子衿抓了包就衝出去,恰好在他下車的時候攔住他。

他穿著深灰色的西服套裝,未係領帶,偏過了頭正在和陳攀說話,腳步沉穩,亦看不出此刻麵臨著多大的危機,如同往常一樣來到公司。倒是陳攀先看到桑子衿,有些尷尬地停下腳步,示意蕭致遠看後邊。

蕭致遠的目光落在桑子衿身上,像是看到了一個陌生人,隻是微微頷首,  “你怎麼來了?”

她不得不壓抑住情緒,  “樂樂呢?”

“我讓人照顧她,你放心吧。”

“樂樂每天早上都要吃我烤的麵包,她醒過來見不到我會鬨的…”桑子衿輕輕吸了吸鼻子,提醒自己不要當著蕭致遠的而哭,然後放緩聲音說,  “她在哪裡?“

蕭致遠依舊沒有看著她,隻對Iris說:  “她要不願意走,你就先帶她到休息室吧。”然後頭也不回地帶著陳攀往大廈裡邊走去。

“子衿?”Iris表情複雜地看著她,輕聲叫她名字。

桑子衿飛速地擺擺手,沒有再等,隻是走到路邊取了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而幾乎是與此同時,陳攀不得不提醒了兩次,蕭致遠才從恍惚中回過神,走進了電梯。

“我們剛才說到哪裡了?他抱歉地笑了笑,眉梢微揚,迥異於剛才的冷淡,神色卻是掩飾不住的低落黯然,“對不起.昨晚沒睡好。”

蕭總,你沒事吧?"陳攀不無擔心:“還有,這樣冷處理,完全等方嘉陵的決定……我們很可能喪失主動權。下周一就要交標書了,還會有轉機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蕭致遠卻沒有再回答,隻是定定地看著電梯上不停跳動的數字,依舊帶著那絲難以捉摸的恍惚。

整整有三天時間了。

桑子衿沒有再見到樂樂。她從未像這樣,瘋了一般給蕭致遠打電話,可他都不接,最後隻是聽到冰冷的語音留言箱提醒。掛上電話的那一刻,她忽然間明白了,蕭致遠是鐵了心,不再讓自己見到樂樂了。

她定了定神,開車去老爺子家。王阿姨將她迎進來,笑著說:  “哎喲,真不巧,你們可趕著堆兒來了,老爺子出去打球了呢。”

桑子衿這才發現大嫂也在,她倒不好意思立刻轉身就走,隻能坐下來打了聲招呼。

寧菲平素是十分重視形象的,妝容精致,加上質感上好的名牌洋裝和手袋,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那真是名門少奶奶的氣派。可是今天她有些憔悴,隻看了桑子衿一眼,就“嗯”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呼。

“大嫂,你怎麼了?”桑子衿看見她紅腫的眼眶,到底還是不忍心,問了一句。

寧菲很快抓起手邊的墨鏡戴上了,悶悶地說:  “沒事。”

“那......我走了。%桑子衿也無心同她多說,然而走到門口,身後的寧菲忽然開口,“子衿,有時間嗎?一起喝個咖啡吧?”

桑子衿停下腳步,想了想:  “也好。”

桑子衿本想在蕭家的後花園坐一坐,寧菲卻不願意,找了一家路邊的咖啡店,當先走了進去。工作日的下午,店裡沒什麼人,彌漫著柔緩旋律的音樂,店員們放鬆地靠著吧台,不知在聊些什麼。

寧菲覺得桑子衿有些晃神,她便做主叫了兩杯焦糖拿鐵。店員下單的時候,桑子衿卻忽然說:“我要Espresso好了。”

咖啡端上來之後,桑子衿盯著那個小小的杯子,突兀地說了句。“物價真的高了呢、”

寧菲有些莫名其妙,“什麼?”

“哦,沒什麼。”桑子衿用小銀勺撥弄深褐色滾燙的液體,笑笑說,“大嫂,很久沒見了。”

她們是真的很久沒見了。這段時間兵荒馬亂,蕭正平爆出不雅照片和私生子醜聞之後,老爺子就再也沒有召集大家一起吃飯。而桑子衿和蕭致遠也是矛盾重重,自然更加顧不上彆人。

“子衿,以後可能做不成一家人了,不知道再見麵還會不會是朋友。”寧菲喝了口咖啡,淡淡地說。

桑子衿有些吃驚,她和蕭致遠準備離婚的事,想不到已經被她知道了,轉念一想,這樣也好,做不成一家人,自然也就不用忍受對方的冷嘲熱諷了。

“也不知道你的新任大受啊,會不會像我一樣刻薄呢……”寧菲自顧自地把話說完。

“你……和大哥要離婚?”桑子衿更加驚訝。她不是不知道寧菲和大哥的關係的,假如說蕭致遠娶自己是完全排除了門第背景的障礙,那麼蕭寧兩家的聯婚,更多的是帶有了商業合作的色彩。他們一旦離婚,兩家公司可能都要受到波及。她實在難以想象,自小被作為名門淑女來教育的寧菲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你如果是我,會不會離呢?老公都被爆